外篇 第二章杀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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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翼
纵横雪岭踏飞霜,
影成双,
意悠扬。
挥洒江山,
每每必激昂。
誓斩奸贼挥血雨,
英雄胆,
侠客肠。
壮志豪情胸中藏,
满身伤,
又何妨。
为报松君,
独臂战龙王。
不惧水族百万众,
诛敖莽,
杀破狼。
亚瑟教主喜欢站在一望无际的代肯沙漠上看星辰。日月变迁星辰转换让他享受到看透世事运筹帷幄的快感。这是只有法师才能享受到的殊荣。
他的命星昭示今年红鸾星动,却又有七杀、贪狼、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红鸾主得姻缘,杀破狼却主一生飘迫,大起大落,格局好者,动中得才降福,格局差者,动中逢灾破财。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他的流年,真是起伏不定难知祸福。命运的巨轮,终究是谁也不能阻挡的啊!
他长长的披风划过细密的黄沙,留下一道诡奇的痕迹。他的命星和贝伦城早就合二为一,如今紫微晦暗,正是杀破狼的格局,“不死战神”和杀戮魔同归于尽后,魔军愈发猖獗,频频侵袭贝伦城周边的城镇,只有他与游侠儿纳兰力挽狂澜,一个月后魔军来袭梵奇城,这一战,到底胜算多少?风中送来一阵独特的香气,像郁金香,却没有郁金香的浓郁,只是淡淡地,不知不知就沁人心脾了。
前方站着一个妙曼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白纱的女子,她的长发随风飘动,像是湖中的精灵。
在下一个瞬间,他出现在她身后,问道:“你在干什么?”她微微吃了一惊,很快又回复了平静,回头一笑:“我在看星星!好美!”她指了指天上。
随着她那白如春葱的手指,亚瑟教主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一片星光灿烂。他一向只通过夜观星象来推算贝伦城的运势,却未曾真正去观赏过星光。而这次,他第一次发现星空是那么的美丽,那一片星之海洋,就像是一场优美绝伦的美梦!
“你的名字?”教主问看星的女子。
“我喔?下次再告诉你!”女子笑着跑开,留下一阵独特的香气。
她像海市蜃楼一样出现,又像海市蜃楼一样消失,如果不是那阵香气,他会以为她的出现只是海市蜃楼。而那香气,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第二次见到那个女子,是在一个月后贝伦城主的庆功会上,他们助梵奇打退了魔军,全城百姓弹冠相庆。
一蒙着面纱白衣女子款款上殿,城主对大家说:“这是梵奇城献上的美女。”然后他命令那女子摘下面纱。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张倾城倾国的绝代娇颜,在座人众皆动容。他没有见过那张容颜,可是他记得那双如星海一样深不见底的眼睛,记得那阵神秘莫测的香味。
“我要她!”亚瑟教主开口,口气独断得不容置疑。
城主一愣,又大笑着说:“许你要她!哈哈,原来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啊!”
“原来你是教主大人,想不到,我们的第二次见面那么快!”随亚瑟教主回到房间,女子歪头说。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亚瑟教主摘下黄金面具微笑,他的笑容可以用如沐春风来注释,只因他的面容比女孩子还娇美上几分,致使他在杀敌时不得不带上个黄金面具来遮挡住他绝美的容颜。
“教主大人,我叫星梦。”
喔,星梦,星星一样的美梦,亚瑟教主赞叹着,这样的女人,本来就是只存在于梦中。
“那么教主大人,就让星梦服侍您安寝吧!”星梦缓缓行了一礼。
亚瑟教主吻着星梦的手:“我要你做我唯一的妻。星梦,十天后,你将会看到一个盛大的婚礼!”
十天后,贝伦史官撒科在史书上写下华丽的一笔:葬月纪163年10月10日,史上最伟大的法师亚瑟教主用最隆重的仪式迎娶梵奇城第一美女星梦,由贝伦城主亲自主持的婚礼空前辉煌。一对璧人终成眷属。
亚瑟教主一直在等待。
这是婚礼的第五天,星梦等枕边人的呼吸平缓后,她起身朝窗外放出一蔟烟火,烟火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贝伦城。
“终于,要开始了吗?”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床上传出。
星梦睁大了眼,脱口而出:“你……你不是已经……”
“你的毒,是搽在唇上的吧?我吻你的时候,自然也就中了你的毒。可是,你们似乎忘记了,我是一名法师,本来就是最善于施毒和解毒的。你用的,是‘迷迭香’吧?这种香让人全身麻痹,却不致死。你为什么不用‘相思无恨’或是‘伤心小箭’呢?让我死在睡梦里不是更符合你们的作风吗?”
星梦不可致信地说:“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魔族……”
“是,我早就知道,你身上的,是曼茶罗香吧?我曾经潜入过魔殿,见到过曼茶罗花。那种佛教中最神圣的花朵,却只能依着魔之源而活,一旦移到别处,就会化为灰烬。你身上的香味,出卖了你。”亚瑟教主缓声说。
星梦美丽的脸变得灰败:“不错,我是深渊城主和千古女妖用心口的血炼化成的,出世时深渊城主将我的血换成曼茶罗花汁,只有曼茶罗香才能遮去我的妖气。魔王派我来迷惑贝伦城主,饲机将其铲除,但你娶了我,只能改变计划,我要做的,只是在你身上下毒,再引魔军来破城。这一计本来万无一失,却还是被唯一进入过魔殿的你识破了。不过不要紧,魔王的大军已经挥戈南下了,很快就会攻下贝伦。你中的毒,还是没能解全吧,不然,你为什么还躺在床上,和我说一些不打紧的话呢?”
亚瑟教主低低地笑了:“真不愧是我的星梦,你的毒,确实难解。但是你莫忘记了,我是城中最强大的法师。”说完他的身上红光闪动,一只巨形的幻兽咆哮着出现。
星梦大惊失色:“你竟然拼却50年的功力来催动本命兽破毒,值得吗?”
“比起贝伦城的存亡来,50年的功力又算得上什么?”亚瑟教主还是笑,那红光却越来越盛了。
“不,亚瑟,我已经求过魔王了,他答应我,只要破了贝伦就让我们离开,我们远走高飞,自由自在地生活,好不好?”
一丝痛楚出现在亚瑟俊美的脸上,他说:“我聪明的妻呵,你不明白吗,魔军连无辜的平民都不放过,怎么会放过手中染着成千上万魔兵鲜血的我呢?”
他脸上的伤神刺痛了星梦,她一边退后一边说:“不会的,不会的,魔王已经答应过我的。”那声音却是越来越低了,那诺言,恐怕是她自己也不相信吧?
亚瑟教主站起来了,他擦去嘴边的血,看着无力倚在窗前的星梦,低低地笑起来:“何况,我们正邪不两立,魔军杀我族人,我又怎能和妖女苟且偷安?”
他轻轻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前连出一片阴影:“你走吧,我不杀你。”
星梦的泪划过美丽的脸庞,滴落到厚厚的波斯地毯上:“我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我以为我活着的意义就是杀戮,但是我还是爱上了你,真不可思议啊!第一次在沙漠见到你,我并不知道你是谁,那晚的星星,真的好美啊!告诉我亚瑟,你爱过我吗?或者,只是利用我将计就计等魔军来钻?”
亚瑟教主没有说话。
星梦等了等,自己轻笑起来:“是这样的啊,我明白了。我不该背叛主人,但是我背叛了,因为我爱你;我不该背叛丈夫,但是我背叛了,因为我来自魔族。那么,一切的罪就让我来救赎吧!”
说,她的身影从窗口跃出,像流星一样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直直朝地面落下去:“再见了,我亲爱的丈夫,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啊!”
等亚瑟教主冲到窗前时,已经来不及了,星梦美丽的身体,在地面开出一朵血红的妖异花朵,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亚瑟教主轻轻合上眼,轻声说:“如果不爱你,我为什么要你做我的妻?可惜,你的存在是为燃起战火,我的存在却是为平息战火,没有办法,这是我们的宿命,不是吗?魔军要攻城了,我总得,做点什么吧!”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渗出,他轻轻用手指擦去,提着法杖缓步走出门,空气中留下他最后的话:“强大的法师,是不该流泪的。”
小刀作
谨将此文献给暗战之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