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风华为自个儿叹息期间，凤霖国的国君又发动了至少五路大军进攻实力稍逊的天齐国。
    结果被恶劣的天气和艰险的地形所阻碍，再加上遇到天齐军的顽强抵抗，只得原路撤回。
    此后不久，凤霖国国君病亡，他那平庸无才的儿子继位。
    天齐国闻此事，开始联合邻国漠北国和龙元国进行反击，这次果然不出所料，在战场上占据了上风。
    三年后，凤霖国新任国君出兵攻打天齐国，因道路艰险、粮食运输困难、军费开支巨大等，不得不狼狈而返。
    又过了两年，凤霖国再次整顿兵力不远千里攻打天齐国，不料凤霖国大将身边的谋士叛变，悄悄递文书于凤霖国将领，指出凤霖国弱点——军心不齐。
    原来凤霖国自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暴劣无道，许多人被迫上了战场，民间多有怨言，这一重要信息成了天齐国的重要突破点。
    遂在凤霖国围堵天齐国城门两天两夜后，天齐国联合其他两国里应外合主动出击，一举击溃凤霖军主力。
    这次，凤霖军元气大伤，落荒而逃。
    一年后的春天，天齐国联合其他两国反击凤霖国，凤霖国早已民不聊生，人心涣散，遂兵败如山倒。
    周家的周炎和李素秋带着孩子和一个老妈子一大早就备了马车逃走了。楚风华翻箱倒柜，也卷了周家一部分没来得及带走的钱财准备跑路。
    只有疯疯癫癫的周小玉一人独守他们成亲时的婚房，坐在雕花的木窗前，托腮认真听着隔壁老人唱的黄梅小调《牡丹落》。
    “牡丹开啊，人赞叹，可谓是花中之冠，表富贵。”
    “牡丹落啊，人踩踏，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楚风华出了周家门，转过一道小巷，眼睛穿过来来往往背着包袱逃难的人群，看到一个抱着死孩子的女人在街对面望着他痴痴的笑，突然就想到了周小玉。
    他又转身往回跑，刚气喘吁吁赶回周家门口，便见院中火红的木棉树上挂着一个穿大红喜服的女人，定睛一看，正是那疯疯癫癫的周小玉。
    木棉花开，红艳似火，映衬着周小玉灰白没有血色的脸。
    楚风华立刻傻了眼，还没来得及自责悲伤，就被身后几个官兵扣住了肩膀，脚踝上也被绑了熟悉的铁链。
    “天齐国的官兵进城了……凤霖国要亡了……”身后是隔壁老人的悲嚎声，再然后，就没了声音。
    路上的官兵逐渐多起来，逃跑的老百姓也皆被官兵抓了起来。
    众人排成一溜，被天齐国的官兵押出城门。
    出城时，楚风华的余光瞟到他和简玉书来凤霖国时第一次落脚的地方。
    城墙后的梧桐树下。
    现在，那紫粉色的梧桐树下躺着那个曾经和他抢地盘的小孩，小孩手里拿着只破碗，脚上没有鞋子，腹部插着支长矛，鲜血顺着腹部淌到地上，已经凝固。
    “春天来了，梧桐树上的花真漂亮哈。”
    楚风华身侧的一个官兵嘻嘻哈哈和后边的官兵闲聊。
    “确实，我最喜欢春天。”另一个官兵接话。
    待楚风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随着被俘的凤霖国百姓走出城门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