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一番清愁似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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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美人,肌骨莹润,袅娜纤巧,自朱栏玉砌之处款款走来,一颦一笑尽是无尽风情,似能勾人魂魄,方离柳坞,乍出花房,将到时影度回廊,云髻堆翠,唇绽樱颗,榴齿含香。兮纤腰之楚楚,风回雪舞,耀珠翠之的的,脚步浮若云,若飞若扬,蛾眉欲颦,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雯轩……”我唤她。
“姐,这个时辰怎会有空来我这里。”
“只是来看看。”我望着她眸里映着的我的身影,她的眸子如水般清澈,仿佛连我的灵魂也被洗涤。
不禁冷嘲的低头看着自己被血渲染的外衣,在她雪白干净的外袍映衬下,竟如此不堪。
不甘呐……明明无一丝差别的容貌,她却依然如圣洁的莲那般干净透明,她被宫主照顾的太好了,在我拼命练习武功,练习做一个称职杀手的时候,她还无忧的嬉戏玩耍,练习写字读书。
明明是同胞而生的姐妹,我从出生起,便被宫主冷落,她却详尽母爱,她被众人呵护着长大,我却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为了生存挣扎着,我的灵魂早已被血腥渲染,而她如今怕是连人情世故都不知道……
“姐,衣服……去我房里换身吧!”她担忧的望着我。
“不碍,你回房去,我就走。”
“那……我回去了”
“嗯……”
我看着她转身,一步步走回房里,而我依旧站在那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晚在她睡熟后,都会凝视她的脸许久。
如果,没有那样的生活,我也会像她一样吧?如仙子一尘不染的纯洁。我常常幻想自己就是她,可我知道命运早已注定,她那雪白的外衣永远那么干净,而我就算穿着相同的衣服,也无法让它保持原有的颜色,血,总会遮盖它的颜色,亦再也分不清是红色还是白色。
如同我们的命运,即使相同的相貌,也无法划出相同的命运轨迹,我们,注定如同平行线一样,没有交集……
我游走在豳溟宫每个角落,突然就觉得,我不属于这里的任何地方,我常常在想,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在这个历史上从未提起过的时代驻足,似乎我的生活是毫无疑义的。
“夜冥……”
“是!”
“尸体处理了吗?”我看着地上的夜冥。
“是的,买主已经付清了另外二万两黄金。”
“是吗,夜冥……你跟了我多久了……”
她挨头望了望我,低头回到:“十年”
“十年,是啊,明天是我的十岁生日啊……呵呵,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说着,她便隐入了黑夜。
十年,原来已经过了十年,再有五年我就及羿了,到时候,我就要接任宫主的位置,这五年又要怎么度过……
明天,雯轩的生辰庆典啊,会热闹非凡吧,宫主她一定不会委屈雯轩,这次又要花销多少,呵,多可笑,我辛苦为豳溟宫杀人得到的悬赏金,每年有一半花在雯轩的生辰庆典上,却,没有几个人记得我也是那天的生辰。
豳溟宫的每个人也只有棘手的案子,才会想起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让他们不敢接近的恶魔。
而我可爱的妹妹,恐怕还不知道这些,不然她恐怕每逢见到我,都无法入眠了。
我飞身坐到屋顶上,抬头望着夜空,看那些不停眨眼的星星,灿烂满布的银河如一条光带蜿蜒在夜幕上,不知不觉,我在这个地方已经生活了十年,而我对于前世的记忆却早已模糊不清,只留下零星几个片断,不知道,我是不是如同头顶这些星星一样,分辨不出个别,也许,我的灵魂迷失在时空的隧道里,再也回不去。
春梦随去散,飞花逐水流,
寄言天地间,何必觅闲愁。
只奈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今夜,寂静的夜晚,而明天,将是热闹非凡。
又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