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五章 暗动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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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赵都晴空万里,一望无际平静的天空好像是用蓝玻璃阁了一层,湛蓝、清透。红日像一面极大的火镜,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下,将整个赵都像披上了一件光彩的金色轻纱。
站在红楼的厢房里,夏无双正忙着沏茶,瞭望天空碧海一片,看不到尽头。一张倾城的容颜上挂着一如既往淡定的微笑,深邃的眼眸里透着从容,深沉。最近的天气爽朗无比,不觉让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裴世聪最爱喝的闻林茶,闻林茶以"六绝"而久负盛名,色泽碧嫩光滑,芽隐露,闻林茶其色如沱茶,品尝却比沱茶清淡。盛在放入杯中宛若碧玉,袭入鼻却是如兰幽香,在茶中若能加入山泉水,饮后回甘香绵。
“小姐,你说今天我们去菩提寺,碰到那个丽皇贵妃,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她想拉拢你吗?可是也不对啊?五皇子不是和芳菲阁的酔蓉姑娘走的很近吗?难道是、、、。”
“难道什么都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里的茶水端到听雨轩。”夏无双看着一旁的婢女小翠,喋喋不休的说着,无奈的打断,唇际露出一丝浅笑。
“小姐,你还笑呢?过7天就是国色天香的选比,你现在虽然有裴少庄主的支持,但是你可别忘了你的竞争对手,可是芳菲阁的苏酔蓉。人家‘绝世舞’可不是白得的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我都快急死了啊?你都不知道外界都在传些什么呢?真真是不堪入耳啊!"小翠看着夏无双一脸轻松的样子,焦急的说着。
夏无双盯着小翠那着急的模样,心里升起一丝甜蜜,这就是我的小翠。8年了,一起经历风雨,同舟共济,一起扶持,虽名为主仆,实际上我们姐妹相待。但凡是自己的事情她都会比任何人都紧张。瞧,着一次又在那里急了。
“人家说什么,始终都是他们在说,嘴长在别人那里,你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呢?况且谣言止于智者,根本不需理会。”夏无双淡淡的说着。
“小姐,你要是这么说就不对了啊?我们在红楼里一起有8年了,我们一天天挨着数着日子,到底是为什么啊?你拼命的勤练琴,还不是为了能在红楼有一席之位吗?现在好不容易做上了花魁,眼看国色天香的名号就在眼前,你却这么不在乎。那么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亦或小姐认为坐上裴少夫人更为可靠。”小翠不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夏无双,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无双虽然有一些惊讶于小翠说的话,但是她说的,也的的确确是自己想的。争争斗斗多年,自己真是累了啊?心中事了,也别无所求,现在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荣华富贵都比不上自己想要的幸福。
“不是这样的,国色天香的选比我不是不在乎,我也想要。可是我如果被选上,说不定我就有可能进宫,那到时候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你明白吗?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小翠你会祝福我的是吗?”夏无双看着手里的茶;“你瞧。在说茶就真的要凉了。”托起茶裴世聪最爱喝的闻林茶,向听雨轩走去。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裴世聪。我只说一句话,他可是风月公子,小姐你好自为之吧。我去珍宝斋帮小姐拿玉簪。”说完不等夏无双反应掉头就向门外走去。
裴世聪,裴雨山庄的少庄主,红楼真正的老板。红楼是赵都最大的青楼,红楼也有20几年了,也是近三年裴世聪才真正接手。三年里他一直寻芳在外,身边的女人无数,却从来都不过三个月,在赵都不应该是在三国恐怕是没人不认识他吧!
夏无双背对着小翠,怔了一下,托着手里的盘紧紧的捏着,眼里倏的闪过一丝阴狠,瞬间又露出从容和淡定,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快的走向听雨轩。
听雨轩的南面是一片竹林,清风涤荡,天籁声如一泓流水,一弦丝竹之音和鸣跃跃而起,发出瑟瑟的响声。竹叶随着清风飘扬,旋转着,翩然落下。引领南山远眺,看那一脉远山,如同一眉青黛,如诗如画,若虚若实,让人如痴如醉。
夏无双端着手里的盘,没进门就听见说话声。
“听说了吗?是一个姑娘拿下皇榜了。就在今天一早呢?现在已经在皇宫里了吧!”三皇子景淳慵懒的靠着椅子,扫过桌上的谢风,最终斜斜的飘向裴世聪,听见脚步声,眯起眼,嘴角勾起低笑:“我还听人说人长的很神秘呢?”
夏无双绕过屏风,看见听雨轩大厅的圆桌上坐着三个人。嘴角沁出一个从容的笑,婷婷走到桌前,熟练的为裴世聪斟茶,慢不经心的回三皇子;“听说了呢?一早啊,就传开了话。现在赵都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抬头看来一眼裴世聪,只见他对景淳的话一笑置之,不予理睬,自顾自的玩弄着手里的茶杯。垂下眼,为景淳,谢风斟茶,闲闲的加了一句“只是道还没听说那个女子怎么个神秘。”
在赵都人人都知道夏无双和裴世聪之间的关系,而对三皇子景淳故意的话语,夏无双也并不感到意外和不满,像是早就知道。或许对夏无双来说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原本号称风月公子的裴世聪,他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啊?游戏花丛的风月公子,并不是什么女人都能让风月公子看的上眼,既然我有这个能力把他留在身边,自然是有办法能留一辈子。想到这里夏无双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很快瞬间闪过,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看见这样的场景景淳备感失望,原本想让夏无双吃味,没想到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反过来问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现在知道夏无双为什么能这么久的留在裴世聪的身边,居然能在风月公子身边,足足留了三年之久。裴世聪对夏无双也特别的,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对一个女人温柔,可是对她,尽然有一丝温色。不是因为赵国第一美女美名,也不是倾城的容貌,无双的琴技。而是这聪慧的地方了是如此的不同啊?不免自嘲的笑了一笑,聪明的不在说话。
夏无双比一般的女人更聪慧,更懂得如何讨男人喜欢,不像一些人死缠烂打,柔媚多娇。或许对于裴世聪来说对她更多的是欣赏。欣赏她的自信,欣赏她的淡定,欣赏她的聪慧。景淳看了两人的表情,呷一口闻林茶,独自沉静在茶香中。
“乐国想要以联姻的方式,向赵国联盟。这次宴会乐国太子亲来,并带乐国唯一的盛平公主前来庆祝。恐怕是想过了这次宴会,就会提出联姻的事情,呵,景淳啊?像这样惬意的日子,恐怕是不多了啊?你还真该好好的珍惜一下。”谢风带着一丝讥讽,扣着茶,对景淳说道。
景淳哼之以鼻,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呵呵,乐国和赵国心里都非常清楚穆国的野心。眼下穆国和乐国,为抢占峡谷道,已经人尽皆知。战祸已是越战越烈,联姻的的确确是最快最好的办法。可是你不要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适龄的皇子中可不只是我一个,除了我,有五皇子,还有——大——皇——子。”最后三个字是附耳对谢风说,看见谢风手里的茶杯,轻抖了一下,嘴角露出得意之味。
谢风眯起眼,狠狠的盯着景淳。景淳眼睛一瞥,优雅的喝着茶,不理会他杀人的目光。
裴世聪露出一副看戏表情,嘴角微微勾起,眼光却往听雨轩外飞去。
是啊?三年了,他都来了,那么你是不是也同他一道来呢?我们又要见面了吧!很期待呢?嘴角勾勒出一抹深意。握在手里的茶杯更紧了些。
这一动作却没能逃过夏无双那明锐眼睛。那双清透的眸子此刻已经蒙上一缕轻盈的薄纱,垂目下的深眸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只觉的在那眼里渗透这如冰点般的寒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