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心灵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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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茹神情漠然地从楼中慢悠悠地走出来,明宇不禁一愣,第一感觉就是:茹儿今天怎么了?一往见到小茹时,她总是像只可爱的小鸟一样,飞也似的跑上前来撒娇,满脸的笑意,开心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是,今天为什么会……???
虽然明宇心中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仍然像以前一样,赶忙跑上前来,脱下身上的西装,顺手披在小茹身上,微笑着说:“茹儿,你今天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下着雨还跑出来?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
小茹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明宇说了些什么?心里乱糟糟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见到明宇,内心竟然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好像是亏欠了明宇什么……
“茹儿,茹儿……你怎么了?”明宇又一连叫了好几声。
“哦!”小茹才回过神来,满脸歉意地冲着明宇笑了笑。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明宇,说实话吧,也许明宇不能理解自己当年与萧峰的那份纯洁的友谊,而生气地拂袖而去;也许明宇会为此会受到伤害,并由此产生芥蒂从而破坏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那纯洁美好的形象。不说实话呢?觉得自己不能欺骗善良的明宇,更何况可是自己从来对任何人都不说谎,那样既有违自己的良心,对明宇来说也很不公平!毕竟明宇对自己那么的爱怜与痴情。这件事真是令徘徊在情感十字路口的莫愁举棋不定,左右为难,一时之下,真不知该作何决断?
看到小茹一直迟迟没有回答,心急如焚的明宇赶忙用手背摸了摸莫愁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没事啊!不发烧?难道……”
望着明宇那焦急而关切的神情,小茹感到一阵阵锥心地疼痛。她悄然转过身忍住自己的泪水后,然后才回过头故作生气地说:“明宇,你看什么?是不是我今天哪儿不对劲?还是变丑了……”
明宇赶忙微笑着说:“茹儿,你在明宇的心目中一直是最可爱、最清纯又与众不同的女孩。我……我只是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和往日里见到的茹儿不同,以前的茹儿总像个调皮的孩子,淘气得很,而今天似乎像换了一个人……”
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振铃声——《秋日私语》,是从小茹的手机里传出来的,这首钢琴曲明宇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也正是这振铃声打断了明宇的话,小茹顿时也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她真的害怕,如果明宇在这样问下去的话,自己肯定会忍不住说出来,然后,然后会发生什么?那就……
“小茹,你在哪儿?明宇呢?他找到你没有?他是不是淋雨了?身上湿没湿啊?”
“妈--妈,你--你好偏心啊!每次打电话找我,总是先问明宇,从来都不问问我,你的宝贝女儿怎么样了?是不是被雨淋湿了?妈妈你……”
“小茹,你让明宇接电话!”听到妈妈责备的口吻,小茹很不情愿地将手机递给明宇,没好气地说:“哼!找明宇为什么不打他的手机!呶,明宇!找你的!”
“阿姨,我是明宇!我现在和茹儿在一起,请您放心,我们一会儿就到家!”明宇很有礼貌地说。
“明宇啊,路上一定要小心,我们等你们回来吃饭!千万别忘了,早点回来啊!”
“恩,阿姨,我记住了。阿姨再见!”
“明宇,我可是没有说要回家,那是你答应我妈的,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还想在一个人在街上走走呢!难得有如此清新的空气,!”小茹噘着嘴,摆出一幅不依不饶地架式。
看着小茹那副耍赖的样子,明宇不置可否,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同意?那好,我先走了……”看到小茹那一副很认真地神情,明宇只好缴械,举手投降。
“好吧!好吧!我同意还不行吗?从这儿走到路口,只要遇到一辆车我们就上……”
小茹一句话也没有说,抬腿就走。
小茹就是这样任性,从来都不为明宇考虑!
而明宇对于小茹的淘气、任性也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但是此时此刻的小茹却光顾着自己的心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明宇眼中的那一丝疑惑,还有情绪与以往的不同……
当看到小茹头也不会地走了,明宇这才赶忙在后面一边紧紧地跟着,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茹儿,等等我!下雨路面太滑,小心啊,别……”
心乱如麻的小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明宇?听着背后传来明宇那温柔而关切的话语,生怕明宇追上来再问什么,变更加快了步伐……
由于只顾着快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面上有个坑,不小心脚下一滑,“扑通”摔倒了!怀里紧紧抱着的纸包也甩出了出去。随着一阵锥心般的刺痛后,刹那间右脚脚踝就肿了起来,疼痛难忍的小茹“哎”的一声。
看着不远处,心爱的日记本躺在泥水里。小茹心想:自己现在简直是狼狈极了,如果明宇来到跟前,捡起地上那个纸包,他肯定会问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而自己又该如何作答呢?想到这儿,生性要强的小茹就试着想自己站起来,快点将那个纸包捡起,以免再生出什么事端?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明宇跑上前来,看到倒在泥水中的小茹,既心疼又后悔,一把将小茹抱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埋怨自己说:“唉!都怪我!为什么不离你近点呢?茹儿,哪儿疼快跟我说?别忘了,我是外科大夫!茹儿……”
当看到肿起的脚踝时,他用手轻轻一触。
小茹便疼得喊出了声。“哎!”
“茹儿,这儿疼?”
“恩”小茹强忍疼痛点了点头。
眼前的明宇那焦急地神情,让小茹更加心痛,不争气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美丽的面颊刷刷地流下来,是愧疚?是疼痛?还是……
一见小茹流泪,明宇更是自责,不知小茹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他既是心疼又是担心,但是他哪里知晓,小茹的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此刻的小茹心里还挂着地上的那个纸包,应该说是“炸药包”。让明宇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矛盾的很,可自己又不争气,越想泪水越是忍不住。地上的那个“炸药包”里,有自己最美好的回忆、最难割舍的牵挂、最不愿让人知道、也不愿让任何人触及的柔软之处……
想到这些,小茹便挣扎着想从明宇怀里下来,可是明宇却抱得更紧了,死活不让小茹下来。因为在明宇的内心深处,把小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爱小茹甚至超过了爱他自己。
自从X年的4月12日,第一次在蒙蒙细雨中,遇到小茹就已深深地爱上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女孩子。虽然小茹是那样的傲气,不可一世。有的时候甚至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调皮、蛮不讲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她是那样的着迷,愿意对她为命是从。就自己的连大学同学都曾取笑他说:“明宇,真是一物降一物。哈哈,真想到你小字竟然是如此地痴情,现在就--将来娶回家还不有你小子的苦头吃噢!”对朋友们的这些笑谈,明宇从来都是投之一笑而不语!
凭心而论,其实明宇真的是个很优秀的男孩,篮球打得极棒,从中学到大学一直都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兼队长,再加上一副不俗的外表,那真是牛气得很。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追逐的目标。一位从中学到大学一直和明宇同班的同学雷子曾经对小茹说:“小茹,我对明宇的了解可比你多得多,尤其是以前的。如果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问明宇,上高中时,学校里哪个班有漂亮的MM,叫什么名字?大学里哪个系里的MM最可爱?以及现在医院里,那个科里的护士……他闭着眼睛也能说出来,更何况现在明宇是医院里的重点培养对象,外科里升起的一颗新星。所以,我奉劝你要好好地把握明宇对你的这份真情,否则后悔时,哭鼻子也来不及……”
后来小茹也曾开玩笑似的问过明宇,可他总是笑而不答!
可是今天呢?自己该怎样向明宇解释,那个掉在地上的日记里的所有“秘密”?明宇如果要是真得知道了,是不是会怀疑自己对他隐瞒了什么?欺骗了他呢?刹那间小茹的脑子里呈现出明宇失望而伤心的面容,还有怨恨……
想到这儿,小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也就是在此刻,小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样地在乎明宇的感受!
说还是不说不说?这两个念头一直交替着在小茹脑海里来回的回旋,搅得小茹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车来了,明宇赶忙抱着小茹上车,屁股还没有坐下,明宇就急火火地对司机说:“师傅,去人民医院急诊楼!”
小茹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的纸包,外面包着的报纸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他实在是再看不下去了,也不忍心让自己的心爱的东西,就这样一点点地被无情的雨水销毁,让自己所有美好的回忆成为泡影。
脑子里两个自我又开始了战争,一个说:“茹儿,说吧,再不说日记本就湿透了!感情可以重新开始,可回忆却永远也无法……再者说,明宇可不是那样小气的人,说吧!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另一个说:“茹儿,千万别说,否则你也许会永远地失去明宇……你看明宇对你多好,你难道真舍得让他为此事伤心……”
趁司机掉转车头的功夫,小茹又再一次回头看了看那个纸包,它已经完全被雨水浸透了,说不定……
“停车!”小茹喊出声来。
明宇不解地看着小茹,“茹儿,你怎么了?”
“明--宇,麻烦你--帮个忙,把……把地上的那个纸包给我捡起来好吗?”小茹嗑嗑巴巴地说。
明宇这才注意到刚才小茹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纸包,不知何时不见了。心里暗想:难道那个纸包比你的脚还重要吗?虽然他想不明白,但他觉着那个纸包里面的东西对小茹来说一定很重要!否则她也不会……
明宇小心翼翼地将小茹放在车座上,下车去了。
看着明宇的背影,小茹心里担忧极了。她不知道明宇捡起那个纸包后会怎样做?
短短的一分钟就像过一个世纪一样地难捱。
明宇捡起那个纸包,剥掉外面的湿报纸,顺手丢到地上,借着昏黄的路灯光,他这才看清里面包的是一个装帧很精美的日记本。在日记本的右下角还写着三个很熟悉的蝇头小楷“茶花集”!明宇一看这字迹知道是茹儿写得。
一个念头他的大脑中很快闪过:这是茹儿什么时候写得呢?打开看看,茹儿在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呢?但是明宇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打消,因为明宇认为这样做既不尊重茹儿,也太不道德了,与此同时也降低了自己的人格!但是自己也确实很想多了解一下茹儿,尤其是明宇对茹儿是不是也像想自己爱她那样爱自己?
手里拿着这本日记,明宇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和自己做着斗争……两个字“矛盾”。
来到车上,他顺手将日记本递给茹儿,茹儿怯怯地接过去说了声:“谢谢!”然后就紧紧地将那本日记搂在怀中,生怕有人去强似的……
茹儿反常的举动,让明宇百思不得其解。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茹儿,忽然觉得茹儿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
粗心的茹儿只顾着失而复得的日记本,丝毫没有在意明宇情绪的波动……
“请下车,人民医院急诊楼到了!”司机的一句话,打断了明宇杂乱的思绪。
他赶忙下车,抱起茹儿向急诊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