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篇  第四章 鄞京初游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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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京第三个月,我顺利出师。
    那日是与清霄孤影一同出的远门,清霄-我的大眼狐狸丫环,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
    我一袭华丽出尘的青衣,足登鹿皮软靴,青玉束冠束发,六条素丝缨络精细的垂在青丝之上,淡紫的眸子于紫晶抹额交相辉映,称的如玉秀颜添了三分英气。腰束青鸿玉带,系了云影月华佩,白玉青穗,分外柔和,不掩华贵英秀。
    清霄亦被我串了男装,却是一身深蓝色锦杉。叶孤影乃是天狐皇脉宗亲弟子,由外公派给我的护卫,世代护为狐皇,法力高强,忠心耿耿。就是太正经了些,穿了一身精练的紫衣,又似华服,又似劲装。
    一行三人走在大道上,纵京城权臣富贾名流才俊无数,我们还是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目光。清霄最熟环境,带了我们来到极富盛名的-观月楼。
    这里乃是极富盛名的风月场地,名流汇萃之地,来者非富则贵,非名即才。下楼佳肴精美,上楼更有鄞京有名的青楼舞蝶轩的名姬在此献才献艺,于是每日总有无数风流俊杰络绎不绝,翩然而至。
    进了观月楼,便有伙计勤快的跟来:“这位客官看了面生,是初来我们观月楼的吧?”清霄机灵地开口道:”我们公子头一次来,正准备上楼去看舞蝶宴。”
    伙计忙笑道:“公子既是初来,想必未办舞蝶帖吧?”
    清霄摇头,于是伙计便将我们带到柜台。掌柜的拿出一套花名簿,笑着问:“敢问公子哪家府上?姓讳如何?观月楼上皆是有身份名望的人,若公子有人引荐,也可由引荐之人来此身份。”
    我略一颔首,表示明白,孤影掏出一方令牌:“定国公王府,南宫世子,洛月公子!”
    掌柜立刻眉开眼笑的望着我:“原来是大明鼎鼎的定国公世子,洛月公子!原来南宫世子不但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也是位俊美无俦的翩翩公子!真可谓人中之龙!”
    一边说着,他一边取出一块雪白的玉牌,在两面飞快的执铁笔划了几个字,然后又迅速在绘有彩凤纹的花名册上书了些东西,然后笑着将玉牌递给我:“这是您的舞蝶帖,请收好了,以后凭它便可上楼。初次进门是十两银子,上楼花销要交一定的押金,花不了的可以离开时取走,亦可就存放在楼里。”
    我淡然一笑,孤影会意的拿出钱袋,抛出一锭金澄澄的元宝,五十两金子,相当于两千两银子,两千贯钱。掌柜的眉开眼笑,由一名小丫环代领我们上了楼。
    观月楼有两层。第一曾为食宿,第二层为舞蝶宴。三边皆放置了坐塌,交椅,靠椅,围着大到十二,小到六个座位的桌子。中后留了一处巨大的歌台。歌台上,美姬障面抚琴而歌。还未到正式开始,十余位清秀丫环守桌服侍。
    我寻了一处有软垫坐塌的十二月花桌坐下,小丫环看了我的白色玉牌,恭恭敬敬递给我七张巴掌大的精致花笺,又奉上精致的酒菜茶点,笔磨纸砚。清霄好奇的打量了一圈四周并不多的宾客:“公子,这些人的帖子似乎不一样啊!”
    我打量一翻孤影手中玉牌,一面刻了彩蝶牧丹花,上刻洛月公子四字,一面上有凤纹,上书定国公王府南宫世子。我浅笑,想必是表示人的字号和身份吧。
    果听小丫环说:“每种名贴,依颜色不同,代表价值不同,共有黄石,青石,白玉三种。上书花蝶鸟纹。花分菊,莲,牡丹三种,以示文才高下,牡丹最高。鸟有莺雀,鹤,凤凰三种,以示身份高下。每可以之观人!”
    清霄颔首:“知道我家公子是人中龙凤,是以掌柜以白玉牡丹凤凰帖来记刻。”
    我嫣然。
    “今日的主角是舞蝶轩八大花主中的木兰花秋凉姑娘!色艺双绝,琴技超群,聪明灵慧。”丫环笑道,“八大花主以花为号,各有所长,每日轮留献技。”
    我淡淡应了一声,隔了面纱,亦可见秋凉那楚楚动人的美貌,灵慧非凡。
    这时,忽闻见有人缓声疑唤:“洛月?”
    我欣然寻声望去,白云天那熟悉而出尘的英姿绽放在眼前。
    于他同来的自然还有白云烟那败类以及另三位气度不凡的人。在白云天介绍之下,我淡然的笑着,对任何人维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白云烟受宠若惊的欣赏着我的微笑,差点说不出话来。
    “襄灵郡一别,已近半载,洛月才名鹊起,可喜可贺!”云天的声音依就是渺远幽然,波澜不惊。
    我便浅笑:“遗尘过誉了。”心中微欣。
    或深或浅与那三人谈了起来。一位潇洒俊秀的青年,乃大司徒封临次子封子舒。一位爽朗的挺拔少年,面目平庸而坚毅,是禁军大将蓝万象之子蓝奔雷。还有一位气势非凡的青衣青年,容貌俊美无俦,不逊白云天兄弟多少,显然血统高贵而优秀。让我不自觉心生赞叹之意,并生出了两分好感,而此人竟是大离七皇子龙青宣。
    略略寒暄过后,人已几乎坐满了。清霄孤影立在一侧,云天坐在我左边,龙青宣在右。一座除了蓝如雷外连同清霄孤影皆是相貌不凡,而白云烟,云天,我,龙青宣四人皆是绝色中的绝色,于是竟把花主的风头都压了下去。
    然而,很快的,舞蝶宴便开始了。
    先是秋凉一曲琴音《梦秋花》。曲终,她轻颦浅笑解障而道:“此曲名为梦秋花,此次的题目,便请诸位以任意一种秋花为题,赋诗一首,体裁自定。”
    秋花么?我莞尔一笑,顺手拈来:
    “题菊花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独自开。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未来。”
    在花笺背面书上洛月公子,然后将花笺交由丫环。由于开宴诗是人人必交的,因此等在座列位皆写完之后,交了上去。
    秋凉浅笑着将花笺浅浅归了两类,然后由丫头代为念了一类,这一类诗作平平,不过然而。她又亲自将手上的十余首念了一遍,一首写的是:
    “桂香吟
    秋风秋雨后,桂子桂宫流。
    疑为天女泪,却是玉人愁。
    怀歌云中去,曼舞月下忧。
    饮酒清江上,伴君醉行舟。”
    秋凉笑言:”此诗为青宣公子之作!”众人纷纷贺赏。
    下面一首,赫然正是我的题菊花。秋凉笑道:“洛月公子之作当为第一。”
    龙青宣颇为激赏的看了我一眼,云天则浅浅一笑,为我欣然。白云烟则愣了好久,这才赞叹不已。我轻浅一笑,却也没说什么。大家就着桌上清酒,进了云天一杯,龙青轩一杯,我三杯。
    几杯入腹,虽是白酒,却清甜微苦,颇为适口,并不似我想像中那般辛辣。酒名雪春,最适初饮之人尝试。
    我面色微暖,轻颦浅笑。白云烟以一种奇异的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似嗔似怒,却又带了一种异样的宠纵之色。令我不娱快的微侧垂首。
    孤影要死不活的沉着脸,将一只小瓶拔了塞置于我鼻下。一种似薄荷般清凉的淡淡花香气扑鼻而来,微熏酒意立马飞到了九霄云外。我回过神来,迎着满座惊艳的眼神,冷淡的一笑,令诸人尽皆敛容。
    接下来的宴会上,我神情震定,游刃有余。宴罢,回府不久之后,洛月公子之才名与艳名,齐齐传遍了整个鄞城乃至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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