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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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遍野的果树亭亭玉立,展现它们傲人的果实。其中一株树上不仅挂满了黄澄澄的果子还挂着一个人,是的,挂着。
苍敖在某人戏谑的音调下落荒而逃,微一闪神,便移到了树上。又一不小心,从树上滑了下来,幸好他此时手脚比脑子快,双脚一勾便稳稳地挂在了树上。
有清风徐来,携青丝荡漾,苍敖却挂在树上仿佛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他脸色微红,眉眼柔和,深邃的眸子里泛着笑意,手臂舒展,带着一种适然的惬意。
良久,苍敖食指微动。各色果子便自投罗网,任君品尝。
翻身下树,苍敖后面跟着一串儿果实,自在悠闲,步伐随意,隐含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远远地便看见那人立在寒潭边,气息微冷,苍敖不由加快了脚步。待要接近,那人已转过身来,眉间微蹙,言语中微带薄怒:“怎的这般久?”
苍敖右手摸了摸鼻子,讪笑……左手将一个清洗好的水果递给他。
男子自顾自地咬了一口,便垂了手,也不言语。
“怎么?”苍敖轻问。
“难吃。”男子将果子扔进苍敖怀里。
怎么会?苍敖挑眉,拿过那果子吃了起来,清香甘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苍敖只好再递另一种果子给他。
男子有些不情愿地接过果子,只闻了闻便扔到了一边。
苍敖微愣,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男子,却见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看了看身边的水果,再看了看渐行渐远的男子,某人无语望天。
若现在还察觉不出古怪,那才是真的奇怪。苍敖带着身后的一串儿果子,默默地跟在男子身后……
***
循着日出的方向,两道身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默默前行,除了些微的咀嚼声间或可闻,连脚步声也无。
气息有些沉闷,刚刚还红彤彤的太阳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天阴沉沉的。
苍敖身后的果子已经不见了,男子却一直不曾停歇,身形缓慢,步伐坚定。
无视愈来愈阴暗的天空,苍敖的视线定定地看着男子的背影,修雅似竹,挺拔如松。
男子一直不曾回头,苍敖也一直没有上前……
直到天色昏暗,有绵绵细雨缓缓飘落。
一株花树下,男子昂首以立,与白色的花瓣一起承接斜风细雨。
苍敖轻轻地上前,与那人并肩而立。
雨愈来愈急,愈来愈密……
柔弱的花瓣不堪重负,渐渐失了芳华……
男子轻轻地看着,神情悲悯,染了忧伤……
一声叹息,苍敖在身侧将他静静环抱。
睫毛微颤,有雨珠滚落,晶莹圆润。男子微微偏头,看他一眼,又转了视线。
眨了眨眼,苍敖寻到那人的左手,牵引着,慢慢扶在自己的腰背上。
就这样……静静相拥……
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男子的神色渐渐平和……
暖风轻轻,吹散了雨丝,有阳光点点洒落……
娇嫩的花儿沾了雨露,在暖暖的日光中再次绽放,鲜艳欲滴……
男子抿了抿浅色的唇瓣,有些迷惑的看着苍敖:“我很奇怪。”
“嗯。”苍敖轻声应答。
“不受控制。”男子声音微扬。
“嗯。”鼻音中含着一丝欢愉。
“你懂?”
“不懂。”
男子不满地看着苍敖,神情微堵。
“懂不懂有什么关系?”苍敖呢喃,“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
看着男子不自觉微微嘟起的唇,苍敖浅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