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部  第十二章 夏沫阳光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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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上官晴风回来了
    深夜,李南风发现电脑微微闪了闪橘红色的光,他起身来到电脑旁边,点开了邮箱,一封邮件赫然进入眼帘——很不好,我病了。
    李南风的心,骤然之间缩进了,他能感觉到,从大洋彼岸传递来的,那种微微的心痛。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微笑一直一直不给自己回邮件,他以为是因为欧阳初的缘故,原来不是。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总是在心痛,心头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拴住一般,总是揪着疼。
    她生病了,生的是什么病,病得怎么样,有没有照顾她,病发的时候痛不痛?李南风恨不得生一双翅膀,一下子飞到微笑的身边去瞧她,去照顾她,陪在她的身边……
    “什么?你怎么又要去中国?”电话那头的曼莎夫人问道。
    “她病了,我要马上回去,我要知道她怎么样了!”
    李南风拿着电话的手在微微的发抖,可是他自己已经完全意识不到,因为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身体瘦弱面色憔悴的女孩儿,全部都是她呻吟的声音和她痛苦的表情,李南风简直觉得自己下一秒再见不到她就要疯掉了。
    “噢噢,好吧,那你回去吧,我过一阵子也要回去半点儿事,你先回去照顾她,我随后就到。”
    曼莎夫人柳眉微蹙地端详着电话那头李南风的声音,她从未听过李南风那样的声音,李南风,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男孩儿,就算是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这回是怎么了,这么心急如焚这么如坐针毡,居然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放下电话,曼莎夫人望着窗外点点的繁星,轻轻地,叹了一声。
    而大洋的另一边,蓝薄荷正拿着手上的一封传真,满脸的笑意,“骏岐,快看啊,晴风要回来了!”
    南宫骏岐放下手中的茶杯来到妻子身边,接过传真看了看,“恩,我倒是想看看子漠那小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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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爵,你这个超级大笨蛋!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却还是这样!”
    “鸣鸣,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
    林可儿在台上卖力地表演着,台下观看的工作人员和导演轩辕凯看得入情入境,不是给予零星的掌声。
    一场戏刚刚排演完毕,林可儿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如一只燕子般轻灵地跳下舞台,而早已在观众席上等候多时的白小桐也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诺,赶紧吃吧,梨灀姐让我给你带的你最爱吃的慕斯。”
    白小桐看着疲惫的林可儿也有些心疼,看着林可儿坐在观众席上狼吞虎咽着,白小桐的眼泪险些掉下来,她赶紧回头湛湛眼眶中的泪水,然后转过头来递给林可儿一杯蜂蜜柚子茶,“润润嗓子吧!”
    林可儿接过水看了看白小桐,满嘴塞着没咽下去的慕斯模模糊糊地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哦,没事儿。”白小桐赶紧使劲眨了眨眼睛,“有点儿痒,我揉了揉来着。”
    一旁的高子廷刚刚抿了一口助理递过来的香草茶,一抬眼顿时一愣,对面那个站在林可儿旁边的女孩儿是谁?
    如海浪般卷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一身橘红色荷叶连衣裙彰显着细瘦却不失性感的身材,在所有的女生之中,她耀眼地如阳光一般。
    排练前,高子廷偷偷地问林可儿,“那个给你送饭的女孩儿叫什么名字?”
    “白小桐。”粗心大意的林可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高子廷脸上露出的微微地红晕,一心一意地背着手中的台词。
    白小桐,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排练完毕,白小桐和林可儿刚刚要离开,不想高子廷突然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白学妹,你好,我是音乐社社长高子廷,我们音乐社现在在招聘人才,你有没有兴趣来参加一下?”
    高子廷一口气说出了这一大堆的话,不自觉的脸一红,毕竟,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学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还邀请人家,的确有些冒昧。
    “这——”白小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一旁的林可儿却不明就里地连连称好,“高学长你这回是找对人了,我们小桐可是采莲居的麦霸,每次出去唱歌她都唱得最High,而且她以前练过美声的,还会吹口琴,总之她一定很合适加入音乐社的!小桐你干吗掐我啊,本来就是嘛!”
    白小桐狠狠瞪了林可儿一眼,真是的,这个丫头什么都不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瞎嚷嚷。
    “哦,原来白学妹这么厉害啊,那一定要参加音乐社了,其实音乐社里有真才实学的人真的很少,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高子廷心里真是太感谢林可儿了,他拼命压抑着内心的喜悦之情,依旧保持着学长风范微笑着对白小桐说,“白学妹,怎么样,来吧!”
    “嗯……那个……这个……我……”
    白小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了,要是拒绝,那肯定就要得罪圣路易斯安那帅哥行大帅哥高子廷,以后的日子,可有她的好过了;可是答应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有淑女风范,太不矜持了,男生一邀请自己就欣然应允……
    高子廷看白小桐有些犹豫,便压抑着强烈焦急的心情,继续对白小桐的心理防线进行着最后的摧毁,
    “呵呵,其实学妹,我高子廷从不勉强别人,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愿意喽!”趁热打铁,高子廷一句话憋得白小桐无言以对,最后,她也只好点点头。
    高子廷心中大喜,却还是佯装出平静的样子,“那么,白学妹,欢迎你的加入!”
    ……
    机场中,上官晴风和风子漠进入了中国的海关——
    “南风,这次我们要住在欧阳家,你是不是跟我们一起——”上官晴风转过头对身后的李南风说道。
    “哦,谢谢风伯母的好意,南风自有安排。”李南风虽然心里好像烧着三味真火般焦急,脸上却显得平静万分,完全不失礼貌地笑着说。
    出了机场,李南风和风子漠夫妻便分别了,李南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凌伯父吗,我是南风,对,我已经到了——”
    另一边,等在机场外面的蓝薄荷和白毓琪看到了从那边走来的上官晴风马上迎了过去,上官晴风看到她们也加快了脚步,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薄荷,毓琪姐,我好想你们——”
    而欧阳钟会和南宫骏岐也迎了过去,见到风子漠,南宫骏岐一拳打在了风子漠的肩上,然后三个人仰天大笑,“你小子,这些年在外面怎么样啊,回都不回来一次!”
    南宫骏岐一边笑着一边吩咐仆人接过风子漠和上官晴风夫妻两人的行李,一行人说说笑笑地上了车,车队驶向欧阳家的府邸。
    在夕阳余晖满地的时候,李南风的车子到达了一幢古朴的建筑之前,垂柳依依地把倩影洒在朱红色的砖墙上面,在细碎的风中微微摇曳,一切都惬意极了,只是,李南风的心中,却是如五内俱焚般焦急担忧。
    没等家人来开门,李南风在车子尚未停稳只是就已经打开车门飘身出去了。
    那个女孩儿是谁?是微笑么?
    如果是,为什么那样憔悴,憔悴的让人心碎,憔悴的好像在风中漂泊的野菊花一样,在如血的残阳之中仿佛一缕流云般飘忽不定,微风轻起,便支离破碎了;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那种清瘦婉约的气质,那片孤独寂寥的身影,又那么像她呢?
    李南风在心里默默念着最好那个女孩儿不是微笑,因为他不愿意看到微笑如此,真的不愿意,那样他会痛死,会难过死,会心疼死……
    “你就是李南风吧。”
    身后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李南风回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笔挺英俊的男生,只是眉眼之中透着一丝的少年轻狂和放荡不羁,脸上挂着少许的稚气,尽管他在尽力掩饰着。
    李南风料定他就是跟自己联系的那位凌翀澄,于是转过身来伸出右手,“你好,我就是李南风。”
    凌翀澄点了点头,一侧身绕过了李南风走下了台阶,走到那个树下的那孩儿身边,他慢慢地伸出两只手,将那个女孩儿的双手握住……
    “是小翀么?”
    女孩儿轻声问,声音仿佛一缕轻烟,飘飘荡荡地有一种让人心疼的安静。
    凌翀澄轻轻地在那个女孩儿的手心画了一个心形,女孩儿在染着金色的夕阳之中笑了笑,失去血色的淡粉色的唇勾勒出一缕淡然,“我们该回去了是么?”
    李南风早已经走到近前,也早已经看清了女孩儿的面貌,他的心底顿时漫上一阵冰冷——面前的女孩儿,真的就是她,就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儿。
    一时间李南风好像失控了一般一把抱住了轮椅上的微笑,由于用力过大导致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小翀你怎么了?你到底是不是小翀?”
    微笑一下子想起了上一次荻菲雨的事情,顿时吓得拼命地在李南风的怀里挣扎着,万分惊恐之下眼泪如决堤一般扑簌簌地滚落,一颗颗全部都砸碎在李南风的手上,李南风忽然间觉得这每一颗泪水都好像一把冰刀一样狠狠地在心头割了一下,冰冷寒骨又痛彻心肺。
    怀中的微笑,好像黑暗中受惊的小猫一般瑟瑟发抖满脸泪痕,那样子像极了秋风中漂泊的花瓣一般柔弱无助,李南风越是想要抱紧她给她安慰给她温柔,她却越拼命地挣脱,仿佛被困在补兽器之中的小动物般慌张惊惶地想要逃出这枷锁。
    “我是南风,微笑,我是南风,我是南风!”
    李南风大声地喊着,可是,微笑的反应却越来越激烈,她小小的身体在李南风的怀里扭动着颤抖着,由于运动能力的丧失微笑的身体没有办法大面积地移动,这让她像极了一朵柔弱至极的落花,软软地伏在李南风的怀里,这让李南风的心更加清楚地疼痛起来。
    凌翀澄轻轻地推开了李南风,接过他怀中的微笑,把她横抱起来,他轻轻地贴着微笑的额头,安抚小动物一般静静地吻了吻微笑的长发和耳朵,怀中的微笑仿佛有着特殊的感应一般渐渐停止了挣扎而变得平静,
    那是他们之间长期磨合的默契和暗语,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能够确定身边的是能够给她安全的男孩儿,只是她由于抽泣而抖动的肩头仍然在晚风之中显得那么消瘦那么凄凉。
    凌翀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轻轻地把微笑放回到床上,然后握起她的手,在上面写道,
    “别怕,刚才那个人是李南风。”
    “谁?”床上的微笑忽然间用力地想要坐起来,却狠狠地跌回到枕头上,她刚刚凝滞在眼眶中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南风,是你么?”
    李南风坐在床边,学着凌翀澄的样子,摊开微笑的手心写了一个“是”字。
    微笑的泪流得更凶了,她的瞳孔慢慢地放大,一直放大到几乎要如浪花般散开的迷茫,然后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静静地滑落,
    “南风,你说对了,那瓶香水,初真的没有要……”
    望着床上痛苦的微笑,李南风几乎能够真切地感觉到那泪水之中凝聚的万千苦涩和无奈,凌翀澄的在场让他不得不拼命收敛自己的眼泪,但是微笑的痛,他却能那么感同身受,那么无法自拔。
    “她该吃饭了,我出去一下。”
    凌翀澄转身走出了房间,一线依稀的月光钻过白色的纱帘,投射在微笑清瘦的面容上,折射着泪水的冰冷,而李南风的泪,就在凌翀澄走出门的那一刻,落了下来,泪珠碰撞在微笑的泪珠里,混在了一起,就像他和微笑痛在一起的心一般纠葛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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