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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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人们常说的关内关外,乃指玉门关而言。出了玉门关,便是茫茫戈壁、风沙漫天的塞外。
烈日当空,风沙弥漫,一条小小的身形踽踽行走于天地之间,细看竟是个十岁不到的小童,看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却掩不住眉宇间的一股英挺、清秀之气。只是奇怪,如此一个小孩子,怎会独自一人来到这茫茫戈壁的塞外呢?
便见他嘴唇干裂发白,面如菜色,双眼无神,脚步踉跄,嘴里嘟嚷着:“这鬼地方,哪里才能找到水喝啊?”
不一会,他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这时,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两个黑点。近了,却见是一僧一俗两个须发若雪的老人。只见他们身形一晃,竟不约而同地飞射出二十多丈。可见这二人的功力已经到了“玄玉归真”的飞仙剑侠之境。
他们掠到那晕倒在地的小孩身侧,将他翻了个身脸朝天,那老者探手一摸,随即笑道:“不碍事,是中暑了。”
那老僧却是慈目之中精光连闪道:“阿弥陀佛!公孙兄,这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孩子的根骨资质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上上之选啊!”
原来这二人竟是百年前便已名震天下的四位盖世奇人“海天四友”中的西僧、北掌。这“海天四友”本在一百二十多年前便已是年逾七旬的老人,在打败了盖代巨魔“尸毗老怪”以后,便各自归隐林泉。可是却又在数十年前,受南剑“仁剑医仙”之邀,再入江湖,帮助消弥一场武林浩劫。那时候,怪侠云幽雁应劫而出,年纪轻轻,一身武学功力竟达飞仙剑侠之流,连“海天四友”也自叹难望其项背。而云幽雁后来又统领南海七十二岛群雄,成为一代宗师,力挽狂澜。“海天四友”顿起“一代新人换旧人”之感,再度隐迹起来,不问世事。这西僧、北掌遂联袂西出玉门关,要遁世关外。(以上故事,详情将在拙著《剑啸风云》中为读者诸君细述)
再说这西僧、北掌,居于塞外寒山,却于深山之中偶得一部上古秘笈,细看之下竟是一部旷古绝世的武学,他二人虽已淡出武林年逾古稀,对于武学一道却是嗜之如狂。大喜之下,二人静心潜修,这数十年来不但将秘笈上所载全部融会贯通,还将二人生平所学溶于一炉,自信除功力外,武学已不下于“四绝神君”云幽雁了。因此二人遂动了收徒之念,欲再出江湖觅一资质人品绝佳的传人,授其衣钵。不料还未入关,便遇到这个昏倒的小孩子,细看之下,竟是练武的绝材。当下二人将其救醒。
这小孩人虽年幼,却是聪慧过人,深知礼仪。睁眼醒来,见有二老在旁,已明白原委,当下起身拜谢。
北掌将他拉起问道:“小子。怎么这么小独自一人来到关外?”
小孩子恭恭敬敬地道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小孩子叫风惊日,山东济南府人氏,原为贫民人家,父亲在外开设私塾教书,母亲替人缝补为生。因黄河泛滥,逃荒之时,一家人被冲散,父母生死不知,剩下他一人四处乞讨,流落到关外。
北掌道:“小子,既是你孤身一人四处流浪,不若跟我二人去到深山之中,学武习文,你可愿意?”
风惊日大喜过望,立即行了拜师之礼,二老一小向着寒山方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