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情篇 第三十一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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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莺惧怕万分,她紧紧抓住左涵青背后的衣袂,身体忍不住颤抖。
她感觉慕容轩就在那芦苇丛中等着她,等她自投罗网。
正当她惊惶失措之时,那长老右手微动,手心中已经多出几根银针,他随手一挥,便有几道寒光略过宛莺身旁,飞向那芦苇丛,就听得一声虎啸在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传来,随后只见那芦苇翻起一波急浪奔向远方。
之后便是一阵静默。
“好了,没事了。”左涵青正想转身,却发现宛莺还没有放手,他微微皱眉,显得极不耐烦,吓得宛莺慌忙松手。
左涵青整了整被拉起的衣物,又开始向前行进,嘴里还催促道:“再不快点赶路,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到时你被老虎吃了,可别怨我!”
宛莺慌忙急步跟上他,也许是听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她竟然一点都不恼怒。她急跑上去,跟上左涵青,对他笑得有点腼腆:“谢谢!”
左涵青未予理睬,只是哼了一下,走得更快,又将她落到身后,自顾自继续前行。只是那声语气,任是谁都能听出他在故意装作冷漠。
宛莺暗自笑了起来,她看向一直走在她身后保护她的长老,只见长老也是笑着对她摇摇头,两人早已心照不宣。
夕阳即将下山,远处隐隐现出一座县城,待走近后一看,城门上赫然写着“燕郡”二字。看到这个名字,宛莺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她努力回想着,恰逢左涵青回头跟她说话,打断了她的思路:“过了燕郡就可以出关。我们今晚找个客栈过夜,明天一早就出关。”
“出关?你不是天朝人?”宛莺似乎有点明白左涵青为什么不怕慕容轩,为什么说慕容轩查不出他的底细、猜不到她究竟会在哪里。
左涵青笑得有点神秘而自豪:“你听说过孔雀王国吗?那里就是我的家乡,也是世间最美丽的地方。”
孔雀王国,对于天朝人而言,几乎无人不知,但又所知不深。据说这是个非常富饶的国度,那里的人民和善而热情,他们不喜欢战争,为了确保自己的国土完整,每年都会向天朝进贡,以求得天朝的保护,在天朝的当政者眼里,孔雀国是个民俗特异的国度,因此很难按照天朝的制度管理,况且疆域不大,又肯归顺天朝,天朝自然更愿意坐享其成。
宛莺当然也曾听说过,她说道:“我只听说孔雀国的民俗特异,与天朝相去甚远。”
左涵青笑而不答,他急走几步冲进一家酒楼,找到一个靠墙角的地方坐下,眼明手快的小二已经提着菜单送到他跟前,他点了几个菜,就催促小二快点上菜,看得出他的心早已飞回故土。
酒楼早已高朋满座,令宛莺有点慌神。连日来她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见过如何多人,她低下头,略有迟疑,长老心领神会,即用自己的身体遮掩住宛莺,慢慢向酒楼内走去。
长老待宛莺坐定后,也跟着坐了下来,他抚摸着长须白鬓,动作儒雅,他笑着对宛莺解释道:“我们那里没有三教九流之分,万民皆平等。孔雀国历来信奉神鸟凤凰,因为它象征和平昌盛。我们历代君主都是德高望重之人,由百姓推选而出,因为我们相信唯有品行高尚之人才能造福于民。我们喜欢在山野生活,喜欢与鸟为伴,喜欢用歌声来唱响心声,用歌声寻找一生的知已伴侣……”
正说着,忽闻有人高声吆喝着跑进来,兴奋之情难以语言。
他跑到一张桌前,对那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子大声说道:“张兄、黄兄,你们可曾听说一个大新闻?”
那几人都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天朝第一红顶商人慕容轩要娶亲了!皇帝还专程下诏赐婚,封那女子是一品诰命夫人,以褒奖慕容轩多年来为天朝所作的汗马功劳。”
宛莺听到慕容轩的名字,顿时如芒在背,僵直地坐在位置上,她低着头早已花容失色,幸好她的位置正好面壁而坐,能看清她失态的人仅有左涵青和长老两人。
左涵青不动声色地为他们倒完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着,引来旁人侧目,甚至有人也参与进来,那人问道:“这位兄台,能否说说哪家女子如此幸运?难道比我们燕郡第一才女柳若烟还有才气、更为清纯?”
那个人眉毛一扬,说道:“听闻那女人叫韩宛莺,宁河人士,有没有才倒没不知道,只听闻样貌的确美若天仙,人间少有。”
左涵青听到此时,玩味一笑,自言自语般轻轻说道:“非但无才,还很笨。”
宛莺顿时面红耳赤,头低得快要贴到桌面上。
那边又有人大声接道:“试问古往今来,何时需要女子有才?女子无才便是德,慕容轩有眼光!”
另一个人大笑着调侃他道:“你这些话,可别说得太大声,要是让柳若烟小姐听到,非用她的大道理骂到你体无完肤不可!”
“可别说,现在最伤心的人就是她了,我曾看她当时差点要撕黄榜。唉,如此佳人,竟然落得遭人唾弃的境地。真不知道慕容轩是怎么想的,换作是我,早就来者不拒,左拥右抱了。”那个宣布新闻的人说着。
“可叹!如果我是慕容轩,我就只要柳若烟,非她不娶!”与他对坐的人感叹良多,“当年我们多少有才情之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对我们都视如草芥,却对一个商人情有独钟,而今慕容轩大婚,我想柳姑娘应该死心,另觅佳婿了吧?”
“兄台,那你就错了!”有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客人此时说道,“我亲眼看到柳家大小姐今日上午已起程去天都,据说要想与慕容轩讨个说法。”
宛莺凄然一笑,微微摇头。
左涵青不解:“你笑什么,又摇什么头?”
宛莺答道:“那宁河的女子,有人嫉妒、有人羡慕,可又有谁知道她心中的苦?但愿那柳姑娘不要执迷不悟才好。”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顾得了他人?”左涵青的语气带着讥笑的味道。
“为何说我自身难保?”宛莺有点慌神。
“你没听到他们说那个韩宛莺被赐婚的事?”左涵青眼神忽现犀利的神情,“他现在借皇帝之名公告天下,宣布此女子是钦定的一品诰命夫人,但又不提新娘子逃婚的事情,说明他已经知道那女子还在天朝内,他要让那女子知道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她都只能是他的妻子。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收紧渔网,瓮中捉鳖。”
宛莺只感觉自己周身被寒意笼罩,她忽而想站立起来,逃离这里,却被左涵青死死按住。她只能定定地看着左涵青,那眼神仿佛就像看到慕容轩时那般绝望。
“怕了吗?”左涵青微微一笑,依然是那种淡定的表情,“我只允许你怯懦到今天晚上,因为明天我们就会离开他的地盘,他再也不能对你为所欲为!”
酒楼里依然沸沸扬扬,大家还在大声地谈论慕容轩的大婚之事,或唏嘘感叹,或兴致盎然,谁都没有注意墙角处那三人何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