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篇 第九章 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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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轩真是个做生意的人才,他在宁河县只待了七天,每天除了睡觉,便是在金矿周围勘察。三天时间,他就将韩员外安排的人员、物资、财务及仓库安置地点等所有细节都理了个清楚,每个安排他都能用几句话概括出更完备的方案;七天之内他已将尽数整个方案细节理出,汇制成册,托人转交给韩员外。
一个人要成功,勤奋与效率真的不能或缺,慕容轩无疑是这样一个人;他做事果断、机警,思维全面、独到。韩员外在内心深处已对他十分敬佩,他知道慕容轩的成功绝非偶然!
第八天,慕容轩就离开了宁河县,因为除了要商议金子的运输事宜,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所以此去哪里不可知,何时能回也无定数,只说此事都交由韩员外负责,如果有问题可以写信给他,就算他人不在天都,府里自会有人通知他。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除了韩员外时常因为金矿的事情无法脱身外,宛莺与小雪常常去知府与赵大人和赵文奕一起寻找真凶的线索。说来诡异,他们从那条孙少爷被残害的小巷找起,前三百米到后三百米的人家都打探后,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而他们那天在酒楼二楼打斗时,真正看到他们的人只有那个酒楼的老板、二小和那个说书的瞎子——如果他不是真瞎的话。酒楼的老板和几个二小都宁河县人,底细都很清楚,他们也没胆惹本地的地头蛇。最后想来,唯有那个瞎子最是可疑,因为他即非宁河县人,出事之后也再没人见过他。他来自何方,去向哪里也无人知道。只知道他那日说要在这里说书,讨口饭吃。
而且奇怪的是,那天打架的时候,所有人都逃散了,只有那人没走。他如果是真的瞎子,耳朵应该很灵敏才对,怎么会没一点感觉了呢?反而事后再也寻不到行踪了呢?如果他没有瞎,那他就是故意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们想来想去,越想越感觉那个瞎子可疑。可是张贴了很多寻人通告,还是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他到底去了哪里?难道真的是武林高手伪装?小雪告诉他们,真正的武林高手,看起来跟常人无异,连有武功的人也看不出来。所以能不能找到这个人很关键,至少要排除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他们也想过从别的方向入手。那个孙少爷平时仗着他爹的势力,横行惯了,扰民事件也时有发生,得罪的人应该不少,也有可能那天是被人伺机报复。于是他们四下打听,结果还是查不出来,因为被他得罪的人多不胜数,如果每家每户的关系网要查实,这半年一年时间也未必能查得出来。
他们越来越着急,因为一个月之限已只剩三天。
有人告诉他们,从自孙财主在韩府发难后没几天就出发去了天都。他去天都干什么?大家的一颗心都悬着。赵大人也深感不安,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跟天都的官爷比起来,没一个比他小的,就算人家是个不大不上的官,毕竟人家跟皇帝更近些吧。当了将近三十年的地方官,倒不是留恋这个名份,而是多多少少有点感情,这里是他的第二故乡,早已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留在心底。
可是,称心之事,往往太少太少……
那天,赵大人又独自一人关在书房内,文奕与宛莺、小雪一起在院子里发呆。每到此时,宛莺就会在心里骂自己当时不应该这么冲动,让那么多人难受。第一次感觉自己很没用。
不知何时,赵大人的身影也出现在院子里,手执一盒糕饼,高兴地叫三人一起享用。小雪的地位是特殊的,她并非真正的丫鬟,赵大人也不是势利小人,更何况是现今的日子。赵大人还命人拿来清茶,让大家一起享用,几个人围坐一圈,聊天说话,俨然是一家子小孩围着慈父共享天伦的感觉。可是大家都感觉有点忧伤,虽然他在讲故事,可大家都高兴不出来,反而眼眶里擒着泪水。
大家都知道,也许这样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
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孙财主就在门外候着。大家顿时震住,该来的还是要来,只是为什么不再多等二天。
“请孙财主进来。”赵大人反手在后背握着,目光看向了院内的桃花,桃花很快就要开了,也许是下个月初,也许是下个月末。
孙财主跟着下人来到院内,满面春风。
“赵大人……哈哈!许久未见,身体可好?”他人还未近,便对着赵大人抱拳,身体微微前倾。大家都看不懂,他这是得意还是高兴,这话里又是否有话。
“多谢!赵某安好,孙老爷亦否康健?!”赵大人故意用了“赵某”二字来称呼自己。
“哪里!哪里!老了,不中用了!”
文奕、宛莺、小雪三人也都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非但不怪罪还拱手向他们问好。“世侄可好?韩大小姐可好?”
这戏唱的又是哪出?大家都呆滞着等他说话。
赵大人请孙财主坐定后,问道:“听说孙老爷已出门半月有余,未曾听闻已经归来?故而未去府上拜访,孙老爷莫怪。”
“赵大人客气。老夫只是去了一趟天都游玩了一番,也是今日才到,所以今日就赶过来看赵大人,顺便带了一些天都的特产,已交由你家管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众人皆感愕然。
“那赵某谢过了。不知道孙老爷此去天都可有什么收获?”赵大人问道。
“呵呵!不瞒赵大人,此去天都,老夫此去天都真是大开眼界,收获颇丰!”孙财主喜色不改。
“那甚好!甚好!”赵大人心头一凛,看他这神情,似乎事情办得很顺,可又没了当初嚣张的气焰,“嗯……赵某有个不请之请,望孙老爷能给予方便。”
“哦,赵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赵大人站起来言道:“赵某自令郎受伤以为,一直在尽力追查真凶,可至今了无头绪。孙老爷可否愿再宽限十天半月?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孙财主听闻,立即起身。众人都以为他会发怒。岂知他拱手言道:“赵大人尽管慢慢去查,犬儿现已至此,已别无它想。其实老夫在回来的路上也思付了许久,此事应与赵公子和韩小姐无关。定是犬儿平时过孽太深,在哪里得罪了高人而不自知。老夫实在不应以此事迁怒赵大人和韩员外。老夫今日便是为当日戏言来负荆请罪的,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赵大人、文奕、宛莺和小雪听了他的这番话,都傻在了那里,不知何言以对。别说是横行惯了的人,就算一般常人见自己儿子变成残废,也不会如此忍气吞声。今日的孙财主似乎不正常。但看那孙财主说完以后,似有动容,擦了下眼角,轻轻叹道:“只是怪老夫教子无方,才遭此劫难。老夫庆幸还好还有个儿子被老夫送终。老夫不怪谁,这都是命!”说完便告辞而去,因为他还要赶去韩府向韩老爷请罪,之前的事只当是儿戏一场。
看着孙财主黯然离去的背影,似有凄凉之感。不知道他在天都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他百般无奈。当时闹得比谁都大,现在最先放弃的那个也是他。是什么人能让他这样蛮横的人如此隐忍,既往不咎?
他们想到了他——慕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