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 第七十七章 九王爷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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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猜到那位老者就是柳絮山庄庄主司徒煌,而我或许也该猜到他所说的我不会出现在杭州的真正意义。
他带我去柳絮山庄,一定不是为了交给蔺王爷,因为初尘跟他没交情;更不可能交给李辰或李墨,因为李辰早就找到我,李墨快要成亲;九王爷也不可能,因为九王爷正在赶来,说明早就知道我在这里,就算要找人也应该派官府里的人;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他——那个阴魂不散的社仑!
我仿佛看到他又站在我面前,正慢慢向我靠近,仿佛用他的手正在抚摸我的发丝。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黑洞里,被无尽的恐惧包围,周围都是他的声音、都是他的脸。
“那我先告辞了!”司徒庄主的话终于把我从沉沦的空洞中拉回,我倒吸一口冷气终于缓过劲来,才知道衙役已经在给我松绑。
我走下木架后连忙推开衙役,想逃得越远越好,但是司徒庄主已经阻住我的去路,我被他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墙角。
“你要带我去哪里?要把我交给什么人?”我扯下塞在嘴里的布大叫着,恐慌得无法名状。
“你倒是机灵,一听就知道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而这个人对你视若珍宝,为了表示对你的珍爱,还特地为你配上这举世无双的铃铛,你一定已经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了吧?”司徒庄主越说越高兴,而我的表情越听越扭曲。
“我不跟你走,我不去!”我蜷缩在墙角两手毫无章法地乱挥乱甩,以阻止他向我靠近。
因为我一旦被他抓走,他很可能会连夜起程把我送往大漠,那个县官与他串通一气,一定会找种种借口推脱,那么就没有人能知道我的行踪,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来不及赶去救我。
所以我绝对不能跟他走!
但是我的反抗对司徒庄主一点用都没有,他还是轻而易举抓住我,点住我的穴道,叫人拿来一绳子亲自为我绑上。他笑脸满面,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我把你送还给他,以解你们相思之苦,你是不是应该要好好感谢我?”
如果说之前他想要我死的话,我想现在他已经想到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那就是要我生不如死!
他把我像抓小鸡一样抓起,正要向大门走去。此时门外传来喧闹声,突然轰隆一声,铁制的牢门被人踢开,门外正站着那个我期盼已久的九王爷萧钰!
尽管看得出他已经怒火中烧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要把我撕得粉碎;尽管那霸气的样子震住了这里所有人,让大家都感觉寒碜,但我反而松了口气,用最甜美的笑容欢迎他,就像迎接一名英雄,一个从天而降的超人。他不但会救我的,而且会帮我好好整治这帮坏蛋。
九王爷的阵容一向强大,前扑后拥的侍卫人头密密麻麻得看不到边。师爷正在他身边卑躬屈膝地说道:“九王爷,此地太脏,不适合您这么高贵的……”
“你给我闭嘴!”九王爷的一声怒吼,把所有人都吓得跪倒在地。
所有人都立刻跪下给九王爷磕头请安,那个县老爷更是吓得直哆嗦,就像美国一打喷嚏、日本就会感冒一样。
县老爷偷偷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连头都不敢抬。
也许九王爷也感觉他自己很失态,走到半路又折了回去,找了把椅子很有气势地坐下后,指着我问县老爷:“这个女子所犯何事?”
“启禀王爷,这刁民昨日连杀数人,还据不承认,下官正想对她严加审问。所幸……所幸她还未量刑便已经招供杀人的详细经过,其罪可诛!”县老爷说完,就把那张“供词”递了上去。
九王爷一声不响地看着那张“供词”,周围也没有一个人敢支声,大家都摒住呼吸,等待九王爷发话。
九王爷看完后,冷笑道:“你是说这个女子在自己的一品堂里杀人?如果你是她,会干这种蠢事?”
县老爷连忙应道:“这叫障眼法,正所谓越不可能越有可能!”
“荒唐!这明明是有人栽赃陷害!”九王爷猛拍坐椅的手柄,手柄应声而裂,县老爷吓得连连点头称是。
“王爷!”跪在一旁的司徒庄主适时出声说道,“那个女子在案发之时去向不明,也没有人能证明她与本案毫无关系。”
“你是谁?”九王爷冷冷地看着他。
“在下柳絮山庄司徒煌。”司徒庄主回答不卑不亢。
“原来是司徒庄主,久仰大名,起身赐座。”连九王爷都对他礼数有加,我这才发现自己小看了柳絮山庄的势力。九王爷见司徒庄主入座后,和颜悦色地问道,“司徒庄主有何高见?”
司徒庄主入座后,娓娓说道:“那女子无法证明自己当时身处何地,竟然诡辩说她独自去山上看日出,而且是半夜起程,下午才回,相较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这也的确不通情理,让人无法相信。”
九王爷盯着我的眼神更加阴寒冷酷,好像已经把我看透了一样。我不得不心虚地愁眉深锁,咬紧嘴唇。
县老爷一见又有机可趁,立刻说道:“下官正是因为她无法说明行踪才有所怀疑,请王爷明断。”
九王爷冷哼一声对我大声说道:“齐氏,你为何不说实情?还不从实招来!”
看来九王爷这棵墙头草倒向他们那边去了,我苦于穴道被点,无法申辩,只能急得猛眨眼睛。
县老爷也大声吆喝着:“齐氏,你再不从实招来,别怪九王爷大刑伺候!”
那县老爷明明见我穴道被点还要逼我交代,再狐假虎威,趁机致我于死地,这招真的是阴得够断子绝孙。我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索性放弃争辩,闭上眼睛让他们说得痛快。
“来人!先打三十大板!”跪在地上的县老爷已经显得不可一世,叫衙役来给我量刑。
“大人息怒,小人刚才不慎把她穴道制住,故而齐氏不能开口招供,要不让小人来为她解穴,看她还有什么话说。”司徒庄主倒是大发善心,不过我想他是怕玉有瑕,归不了赵吧?
“原来是这样。”九王爷阴冷一笑,阻止司徒庄主,“司徒庄主不急于解穴,她不能说,就由小王代她说。”
“难道九王爷知道她去了哪里?”大家都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正是,其实小王昨天已到杭州,对齐氏一见倾心,故而约了齐氏一起去高山上欣赏朝霞美景,此事千真万确,我这些侍卫都可以作证。”我知道九王爷爱讲故事的毛病又犯了,而且还多了数不清的证人为我洗脱罪名。更让我感慨万分的是,他说的话明明比我更让人难以置信,可我说的话没人信,他说的话却有人信,只因为说话者的身份不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爷好雅兴!”县老爷立刻见风使舵,拍起马屁,“如此说来下官真的是冤枉齐氏了,下官一定要将此事追查到底,将那真正的疑凶捉拿归案!”
司徒庄主也应声说道;“小人也定帮助大人一起追查此事,保护杭州一方安宁,是每个子民应尽的义务。”
我看着这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突然发现“睁眼说瞎话”是种很高深的行为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