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难得四少“ 认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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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这位少爷仗义相救,他日必当结草衔环以报!”阿言无比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出手相助的陌生人。(阿言跟着静书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啊,都知道结草衔环了)
“不必多礼,在下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以为自己真的认错了人的吕泽淇立刻声音变得很公式化。
即使是这样,阿言仍然热情不减地追问恩公的高姓大名,而且问之前还一再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感谢,这让吕泽淇开始觉得有一些无趣,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吕泽淇有些心不在焉的说着,顺便开始观察着一边的静书。而旁边的静书则若无察觉地看着歌白消失的方向,其实,静书是为歌白的那句“先存着”而担心不已,心里懊恼着,自己干嘛今天一定要出来啊,以前呆在店里那么久,自己似乎也没觉得无聊啊,唉,人啊,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敏感的阿言也马上顺着吕泽淇的目光看去,心里想到,静书还没过来道谢,确实有些失礼,之后,立刻大声喊道:“静书,还不快过来谢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哦,谢谢你啊,这位少爷!”静书的声音并不像阿言那般热情,其实静书心里想的是将来如何逃命,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请恕在下唐突,可否告知在下姑娘芳名?”吕泽淇认为这个静书长得跟阿远很是相像,而且又穿着男装,你说,好好的一小姑娘干嘛穿着男装出来,也难怪自己会误会,她跟阿远两人会不会有亲戚啊。
其实,吕泽淇确实是想打探一下,她是不是和自己身边那个大胆逃跑的小厮有亲戚,说实在的,自己家那个小奴才确实胆子大得可以,居然趁着大姐出嫁之时跑的无影无踪,本来自己打算派家丁把他抓回来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那个没骨气的王俊居然胆大了一回,敢拐了二姐私奔,所以整个吕府都在全力寻找这二人,跟这事相比,府里丢个奴才算什么,所以,之后,自己也就没往心里去!不想今日,自己在街上看到了这个人,跟阿远长得还真像,还以为当真是那个死奴才呢。
静书的眼睛确实蛮特别的,确实清澈又透着股灵气,也难怪吕泽淇一眼就认出来了,因为当时跟着吕泽淇做奴才的时候,静书经常很不满意吕泽淇的很多做法,但是,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所以静书就经常用自以为很怨毒的眼神瞪着吕泽淇。
时间一久,吕泽淇就觉得这小奴才有点意思。
后来,再加上那次的出游的事,吕泽淇就想给静书点颜色看看。于是有时,吕泽淇就故意心情很好地加倍地压榨静书那为数不多的的剩余价值。比如说,吕泽淇吩咐静书把书房里的书给整理好,静书好不容易摆放好了,吕泽淇就很不小心的再把书柜上的书哗啦啦的重新推到,佯装大怒,并让静书在半柱香之内重新收拾好,否则,就没有饭吃。刚开始吕泽淇这样胡闹的时候,静书每次都拿恨不得吃人的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一旁的吕家四少,竭力控制着内心里那股想把吕泽淇拍死的冲动。
静书饿得受不了了就会偷偷溜到厨房去找吃的。后来,因为静书的能说会道,再加上又经常跑到厨房来联络感情,王大嫂和阿丙叔简直拿静书当儿子看,只要静书溜到厨房那里,总会有好吃的,不是有熟鸡蛋吃就是有烤地瓜吃,如果王大嫂闲着无事而且心情又好的时候,还会偷偷给静书单独开小灶,做上个撒了葱花和香油的清淡小粥之类的,每次静书都会乐得拍手称赞。再往后,吕泽淇的“不给饭吃”这招就一点儿也奈何不了静书了。相反,再后来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静书就会很高兴,因为这样的话,自己就不必和其他奴才一样吃那些冷掉的食物了,虽然干活辛苦些,但一想到自己晚上可以去厨房找王大嫂和阿丙叔要些吃的了,静书有时干活都会快乐地笑起来。王大嫂每次看见静书因为这样那样的失误而没有饭吃就心疼的不得了。每当两人看到静书因为饥饿跑到厨房的时候,王大嫂就不免会对自己的丈夫唠叨着,这个四少爷怎么这样难伺候。
“我姓韩,叫韩静书!”静书一眼就瞧了出来这个吕泽淇想干干什么,想抓我回去,没门,幸亏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女扮男装,如果自己是男的话,一定会被不分青红皂白的吕泽淇给抓回去。
“哦,是吗?恕在下冒犯了,敢问姑娘有没有姓于的亲戚啊,又或者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于书远的人啊?”吕泽淇继续追问。
“没有,什么于书远啊。不认识,压根就没听说过啊!”静书装作一头雾水的模样,只想尽快打发了眼前的这个吕泽淇。
“这位公子急着找寻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能不能说来听听,也许我们也可以尽些绵薄之力!”阿言看了出来,眼前这个人确实是认错了人,于是就过来关心的问了一句。
“哦,也没什么,只是一个欠钱没还就跑了的人而已!”吕泽淇淡淡的回答着。
静书听了他的话后,心里很郁闷,我欠你钱?真是胡说八道,卖身给吕府的是阿远又不是自己,再说了你们都把阿远给打死了,还惦记着人家卖身契上的账啊,有没有人性啊!
“这样啊,原来那个人是欠了公子钱啊!”阿言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
“二位,我今日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吕泽淇已经不打算再同两个陌生人浪费时间了,再说自己也确实得赶紧去秦孝仪那里了。说完,吕泽淇径自远去。
“那恩公他日我们再登门拜谢!”阿言还在后面喊着感谢的话。
这让静书多少有点郁闷,人家只是“认错”了人,顺便救了我们而已,唉,阿言一定还没想到今后被人追杀的日子有多难熬啊!这算是救吗?只是暂时拖延而已嘛,再说,自己也不一定每次都遇到有人仗义出手相助啊。真是的!立刻抓过来一只猪杀死跟把猪喂上一段时间后养肥了再杀死有什么区别吗?结果都是死,但区别还是有的,先存着不杀的意思就是说,要先让你的精神因为恐惧慢慢崩溃,先在精神上杀死你,之后再一刀结果了你,唉,典型的精神的折磨法啊,真是郁闷,这个杀手是不是学过心理学啊!
随后,两人一路上都没敢多停,迅速赶回了铺子。
这一天两人心情都很糟糕,所以晚饭吃的也很少。
晚上,静书很愧疚的跟阿言说:“阿言哥,对不起,都怨我!”
“别这样说,其实,这事该怪我,怨我没拦着你!”阿言的声音依旧温和。
“阿言哥,你别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压,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静书觉得负疚感更深了。
“没事的,他说杀咱们,那不是没杀吗?咱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时间一长,他找不到我们,就不会杀我们了,我们可以拜托对面的李婶帮咱们买菜啊!呵呵,别担心了!”阿言依然很冷静。静书觉得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而且,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担心也是没用的,所以这么一想,心也不似之前那般烦乱了。
“阿言哥,谢谢你!”静书注视着趴在柜台上练字的阿言轻轻地说。烛火在这寒夜里安静的燃烧着,渲染了一室的安宁,让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平静下来。
“呵呵,你。。。你别客气了!”迎着静书真诚的目光,阿言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连说话也开始有些局促了,只得赶紧低头继续练字,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那阿言哥,我先去歇着了,待会你也赶紧去休息!”静书觉得有些累了。
“嗯,你赶紧去睡吧!”阿言头也没抬地连忙摆了摆手。
等静书离开之后,阿言双手托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趴在柜台上发了一阵子呆,丝毫没留意到胳膊压到了沾了墨汁的毛笔,随后又懊恼的小声说,唉,好好地,自己刚才脸红什么啊,真是丢脸,可不要让静书看了出来,不然,指不定她又怎么开自己玩笑呢,最近老是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莫不是生病了吧,有可能,回头去抓两服药试试。一种别样的情愫在阿言的心田里不受控制的缓慢地流淌着。这种感觉是这样的陌生,又是这样的迷惘,它让阿言很不安,也让他觉得很局促。少年的情怀是如此的温柔又如此的细腻。
可是,当事人却是后知后觉。等到很多年以后,阿言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永远了错过了,等到想回头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早已是沧海桑田,不复从前了。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可是,很多人看不透,总是活在过去的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