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魂 第九章 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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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夫婿就这么定了,外面自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多少王公大臣想送儿子进府,顾虑儿子进了白家就要屈居白府下人之下,不免踌躇。
这边白家是快快乐乐地预备大小姐的大婚。
但是,不论白家这样做有没有想省财礼的想法,今年白家注定要破一笔财。因为凤帝下旨,让白家双喜临门,宣白家最小的儿子进宫,直接封为贵君。
白泽清带着他一箱宝贝进宫。
清贵君讲述这段往事的口气是很骄傲的,瑶之听了却实在很郁闷,有这么个姑姑,压力多大啊。
夕阳西下,玉兔东升,血月珏环绕着淡淡的光晕,身体好似要融化一般,却又很舒服,瑶之渐渐睡过去了。
好黑啊,是阴天吧,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有点饿了,哇的叫了一声。这是婴儿的特权,管它黑夜白天,感觉不舒服就哭,总有大人来照顾。
身旁悉悉唆唆的声音,“鬼丫头,饿了吧,早上怎么叫都不醒。”“君上啊,明明是如意刚想叫,您就说别吓着皇女……”
“闭嘴,就知道聒噪。”吉祥又在训如意。
恩,我这不是醒来了么,瑶之张开小嘴咬住勺子,吞下奶汤,还是饿了的时候觉得好喝。不过,等等,刚才爹爹说什么,早上?现在什么时候?
心猛然一跳,“快松口,小心舌头,”没注意爹爹说什么,任由他用手捏着她的小嘴抽出汤勺。
再也吃不下去了,爹爹还在催,“不饿么,从昨晚到现在了,多少吃一点,张嘴……”小身子一动不动。
“瑶儿,瑶儿,听话。”
“君上,小皇女哪听的懂您说话啊,怕是昨晚积了食,等她消化了就好了。”吉祥忙劝。
“是这样吗?”清贵君茫然地说,点点头,抱起女儿手轻轻拍着。
瑶之还在恍惚中,这种感觉上辈子有过一次,那时候只是夜盲,偏偏还是高三要上晚自习,每天放学后两眼一摸黑,是一点点都看不见,好心的同桌就牵着她的手。尽管如此,她每一步还是迈的小心翼翼,脚不敢抬高,总觉得会绊上什么,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向周围摸索。
后来吃鱼肝油,补维生素A终于好了。同桌才敢说,那段时间同桌都害怕,好象她真的成了瞎子。
那么,这次还是这样吧,应该。
这一天瑶之怎么也吃不下东西,心里有巨大的阴影有食欲才怪,何况她也希望尽快引来太医。
太医当然来了,检查了全身,最后掰开她的眼睛看了看,感觉有什么在眼前晃来晃去,看不见。太医收了带线的小锤儿,清贵君在旁边惶急地不停问,“怎么样,到底怎么样?”
太医汗如雨下,几个人轮流诊完,交换眼色,最终推上来年老德高望重的何太医,斟酌了半天字句,“皇上,君上……”
“怎样,快说……”
“清儿。”母皇也来了吗,正劝住爹爹,对何太医,“你接着说,”
“是,老臣无能,据老臣看来,皇女一切如常……”
“胡说……”
“清儿,何太医在宫中三十年未出过错,听他说完。”转过身,“何太医,朕还没斩过太医,不希望从你开始。”
“是,”摸了一把汗,何太医接着道,“小儿出生,本就目不能视物,皇女又早生了几天……”
“又胡说,瑶儿明明……”
“清儿,”凤帝无奈地搂过他的肩,“听听太医的说法好么。”
“陛下,君上,这世间的孩子都是十天左右方能看些眼前的东西,一月始知物,皇女有点先天不足,比别的孩子晚些也是正常的。”
“那她今天不吃东西是怎么回事?”抓着清贵君的手,凤帝抢先问道。
“怕是累着了,休息两天自然无妨。君上若不放心,老臣这里有个食疗的方子,皇女太小,不宜用药。”
“恩,你们下去吧,过两天皇女若不好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太医战战兢兢地回太医院。
“好了清儿,你听太医说……”
“皇上,可是瑶儿昨天还能看见啊,”
“你是她爹爹么,自己的孩子总看着好。”
“不是的,皇上……”凤帝只当不依的声音是撒娇,“相信朕,每个孩子都难免这样,朕可是八个孩子的娘。”
“你还说,”清贵君嗔了一声。
“好了,谁让朕是皇帝呢。”以为终于说服宠君,凤帝松了一口气。“端奶汤来,让朕来喂小宝贝儿。”
“清儿,你看瑶儿吃了,朕说的没错吧。”
真是又累又饿,她想通了,既然刚出生的孩子看不见东西,那她以前能看见恐怕是借了陈思月灵魂的力,血月珏促进身心融合,陈思月、东凰瑶之彻底成为一个人,透支的小身体没了支撑就这样了。
没关系,以后多吃点东西,补身子。身心放松,喝完奶汤马上又睡过去。
朦胧中,听见爹爹的声音,“请皇上允许清儿进崇圣殿祈福……”
“清儿,别胡闹!”第一次听见母皇这么严厉的声音。
“清儿一定要进……清儿知道皇上为难……清儿去求太后……”爹爹好象跑出去了,凤帝抱着她追出去。
一番拉扯,清贵君铁了心,凤帝无力地放手。
睡足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小皇女醒来了吗,”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好象醒来了呢,观心哥哥,要抱过去给太后看看么?”这个声音稍嫌稚嫩。
犹豫了一下,“先不去,太后还在生气呢。”
“清贵君还在外面跪着?”稚嫩的声音问。
“是啊,陛下在太后面前劝呢。”
“真是的,说是风就是雨,发一回疯过去就算了,偏从昨天傍晚跪到现在,让人家一个晚上睡不好觉,难怪太后老人家生气,昨天晚上慈圣宫谁又睡的好来?”
“别胡说了,”温柔的声音好笑地打断他,“他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哼,可怜什么,小皇女粉嫩嫩的,哪里有病呢,这不是做爹爹的咒自己的女儿么,皇上还这么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