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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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黄莹与黄药师一路南下,路上黄药师怒气不平,迁怒沿途不少恶霸。但凡觊觎黄莹美貌的,大多被黄药师挖去双眼,一掌毙命。
这日,黄药师与黄莹行至山中,沿途风景甚是宜人,黄药师难得地起了兴致,缓步慢行间与黄莹就此山景吟诗作对起来。黄莹数日不见黄药师如此高兴,也浅笑相应,和乐融融。只是,天下真有不测之风云,此刻拦在父女俩面前的,可不就是山贼么?十几个彪形大汉一脸色色地望着黄莹,狰狞的面目看起来更为丑陋,口中不三不四的说些混话。
黄莹不喜,她未曾见过如此粗鄙之人,柳眉轻蹙,整个人缩入黄药师怀中。黄药师此刻的脸色正如那夏季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阴沉无比,一手搂住黄莹,另一手执青竹萧,叱道:“不长眼的东西。”黄莹抬头,看着黄药师阴云密布的脸,心中叹道:爹爹好不容易放开胸怀,亦是难得如此尽兴游玩,这些人当真扫兴。却是不欲黄药师再多杀人,纤手握上黄药师执着青竹萧的手,轻声道:“让他们去吧,此等粗野匹夫,与他计较作甚?”黄药师冷声道:“既然不想活,我便成全了他们,反正黄老邪从来不信鬼神,不怕报应。”黄莹道:“爹爹难得好心情,又何必让血腥坏了这宜人的风景?”黄药师点头道:“也罢。”
俗话有云:“无知者无畏。”大约是说的这些山贼,见那青衣男子手执青竹萧却不出手,又与怀中绿衣女子窃窃私语,便以为是怕了他们,扯着大嗓门道:“兀那酸书生,把你怀里的小娘子留下,放你一条生路。”此言一出,黄药师对黄莹道:“你好心,还有人不领情,他们这是自寻死路,须怪不得我。”
才要出手,一个声音传来:“就这几个腌臜,便不劳一代宗师‘东邪’黄药师动手了吧。”黄药师沉声道:“终于肯出面了么?黄老邪倒要问问你为何跟在我父女身后数日呢,铜先生。”那声音甚是惊讶,道:“黄宗师居然知道我是谁?”黄药师道:“不就是金国六王爷身边的一只狗么。”那声音冷哼,黄莹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蓝衫中年便长身玉立在眼前。此人眉目清俊,气质冷然,仪表样貌俱不在黄药师之下,正是那夜黄药师在金国王府中只闻其声的铜先生。只见他左手一挥,一旁的山贼已手捂脖子倒地不起,定睛细看,见喉间一道红痕,长约三分,手段之狠,手法之准,当得是天下少有。
铜先生冷哼道:“黄药师,我敬你是一代宗师,莫要以为我是怕了你。”黄药师冷然道:“黄老邪横行江湖十数载,却也没有怕过谁。”铜先生道:“多说无益,黄药师。本座此次奉命前来,请你去王府一叙。”黄药师道:“王府?这金狗的王府,却也不在黄老邪眼里。”铜先生道:“既然如此,休怪本座手下不留情。”说罢,长袖一挥,白光一闪攻向黄药师。
这铜先生名不见经传,却是实实在在的强手,人未至,劲风已席面而来。黄药师放开黄莹,踏上两步,左掌右萧,迎面而上,转眼间两人已交手数招。桃花岛绝学“落英神剑”剑掌双合,掌风剑影俱是层层叠叠,有如落英缤纷,狂风拂叶,中又并使“兰花拂穴手”,端的是让人防不胜防。最妙的是,尽管攻势凌厉,黄药师仍是举重若轻,姿态飘逸。铜先生也不遑多让,双袖飞舞,人如穿花蝴蝶,随狂风逐落英,使的竟是江湖上业已失传的“天罗云袖”。这二人年纪仿佛,功力相当,交手不过盏茶工夫,便各自心里有数,若要分出胜负非一日之功。
铜先生当下便有计较,虚晃一招,拼着背心挨上黄药师一掌,出手去抓黄莹。措不及防下,黄莹一式“兰花拂穴手”直指铜先生胸前“膻中”大穴,铜先生左手五指自上而下一拂,封住黄莹穴道,右手“天罗云袖”挡开黄药师的“弹指神通”,抓了黄莹展开轻功就跑。黄药师却哪里肯放人,正追赶间,只闻“啊……”的一声惨叫,自天上掉下个人影,便只阻的这么片刻,铜先生已然远去,黄药师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面前一身怪异装扮的人从地上哼哼叽叽地爬起。
那人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一脚踏空楼梯怎么就上这里来了?”黄药师道:“你是何人?”那人道:“我叫谢灵灵,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黄药师道:“你与铜先生是什么关系?”谢灵灵怔道:“铜先生?什么铜先生?《绝代双骄》里的邀月么?”黄药师冷声道:“邀月是何人?”谢灵灵道:“邀月就是邀月啊,移花宫宫主么。”黄药师怒道:“江湖上哪来的什么‘移花宫’,黄老邪闯荡江湖,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地方。”那谢灵灵顿时惊叫起来:“你是黄药师?‘东邪’?桃花岛主?黄蓉的老爸?冯蘅的老公?偶像啊偶像,黄岛主,你收留我吧。”黄药师看着谢灵灵满是星星的双眼,顿时有种一掌拍死她的冲动,只是不知她与那铜先生关系,暂时忍耐。
那谢灵灵又说:“黄岛主,那铜先生是什么人啊?《射雕英雄传》里面貌似没有这个人啊。”黄药师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射雕英雄传》是什么东西,那铜先生是金狗王爷完颜洪烈手下的客卿,方才掳走了我女儿。”谢灵灵又是一阵惊叫道:“什么?铜先生掳走了黄蓉?”黄药师不悦道:“被掳走的是莹儿。”看谢灵灵那一惊一乍的样子,也不欲与她多说,转身便走。谢灵灵赶紧跟上,她可不想被落在这深山之中,只是一路上无论她再怎么说,黄药师也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