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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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滩上的风是不是总能带起人们不一样的感觉,此刻我的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软软的但是又闷得慌。我拉住谢一南迫使他停下脚步:“南哥哥,你呢?要是你有了喜欢的人,你会告诉我吗?要是你有一天想离开了,会说吗?”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撒了谎,发现我不是真的失忆了,不是真的无依无靠,还会留我在身边吗?
他皱眉,面露难色。我亦不想逼问,只把一切不安和顾虑抛诸脑后。
我故意抬脚撩起水花,趁他不注意向前跑去,边跑,边回头:“南哥哥,来抓我啊。”
他裂开一侧嘴角,一个招牌似的微笑:“慢点,别摔着。”
海滩上留下两串相依相随的脚印。
……
晚上,回到酒店,我走着路都快睡着了,一路扶着墙游魂儿似的跟到谢一南的房间。下午就不该玩得这么疯,这具身体还真是一点都累不得。谢一南虎着脸:“下午跳得欢,现在蔫儿了吧。”说着转身把一包中药拿出来用开水温热。又拿出一件睡衣给我:“去,把澡洗了来喝药,喝了再回房。”
我看着那一大包棕色的液体,舌根发苦:“南哥哥,我回房自己吃。不麻烦你了。”
“不行,我得看着你吃,免得晚上又咳嗽。”
等我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把澡洗完出来一看,一大杯冒着热气的中药静静地摆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两颗甜话梅。他却不见了踪影。
我自言自语的嘟囔:“还说看着我吃药,自己到没影儿了。切~”
端起药一股难闻的味道铺面而来,想去倒掉。但又怕自己晚上不争气真咳嗽起来连累的还是他。于是捏起鼻子,皱着眉头,一口饮下。
唔~~真是苦得要命。
我伸伸舌头,苦得头皮一阵打颤。忙把甜话梅塞进嘴里。心中不停默念:良药苦口利与病。喝了就好了。
喝了药,胃里一暖,困倦感觉又上来了。眼皮仿佛千斤重,是怎么也撑不到回房间了。索性缩到床上,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间有人轻拍我的脸颊。我反手打去:“别闹,困了。”我把眼皮拉开一条缝,果然是谢一南那张俊脸。我把被子又向上拢了拢,拉紧:“南哥哥,就让我在这里睡吧。”
他无奈地叹气:“唉,好吧。那我去你房间睡了。”说罢摸摸我的头。临走还不忘关好灯,拉上窗帘。
我把头又缩了缩,被子里有南哥哥的气味,真是好舒服。嘻嘻。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晚上喝了一大杯中药的缘故,有点尿急。我摸索着准备爬起来上厕所,忽然床铺一塌。我感觉有人坐到床上来了,接着被子被人猛地掀开,咔嚓、咔嚓。一阵闪光灯闪现。我的眼睛被闪得几乎睁不开。
我心下大惊,跳起来站在床上,大喝一声:“什么人?!”
一个身影将我扑倒在床,手已经伸进了我的睡袍,摸到了腰上。还不住地喊道:“阿一,阿一。我爱你。”
我顿时汗毛倒立,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全身,急忙抬腿疯狂地登塌。举起枕头一阵乱打,拼命缩到墙角。我疯了般地大喊:“滚,滚开!啊~~”
此刻我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脑袋嗡嗡直叫。
什么人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陌生人潜入房间。我使劲咬紧牙关,但身体还是一个劲地打颤。那人似乎还不肯罢手,又扑了上来,扯着我的衣服。我抱着枕头护在胸前,用尽全身力气,撕心裂肺地喊道:“南哥哥,救我!”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
顷刻之间,房间的灯大亮。一众人员鱼贯而入,将两个陌生人带了出去。但我的脑子一直处于混沌状态,全身戒备,肌肉绷得生痛。只感到又有人靠近,便不由分说抓起枕头砸了过去:“走开,走开!”
一双大手捧住我的脸,强迫我对上了一双深紫色的双眸:“线团儿,别怕,看看我,看看我。我是南哥哥。”
“南哥哥。”我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声音。是南哥哥没错。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南哥哥,你怎么才来啊!呜哇~~”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线团儿,别怕。”我被揽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他的侧脸贴着我的额头,来回的摩蹉,双臂将我拥紧。我攀上他的颈项放肆地大哭起来,任由眼泪打湿了他的颈窝。恣意释放着心里的恐惧和委屈。他身体轻颤,将我死死地贴在胸前,口里不住地呢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本想说什么,奈何一吸气,喉咙发痒。一阵咳嗽便溢出了唇角。他将我拉开一段距离,审视我的状况。对上他满含担忧、歉疚的双眸我心里一揪。咳嗽却越发止不住了。我俯身在地卷成一团,一手还不忘揪住他,双肩不停地抽搐。胸口的窒息感觉越来越强烈,一时间竟然捣不上气来。我仰头睁大眼睛努力地看着他,却清楚地感到自己的神志正在一点一点地涣散,抓着他的手也渐渐使不上力气了,我蠕动嘴唇“南,南哥哥,我难受……”
“怎么了,线团儿?”
最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他一张煞白的脸,连双唇也退去了血色。一双紫眸惊恐地看着我,似有泪光闪动。
“线团儿,看着我,线团儿。不,不要。”他浑身颤抖,声音已经嘶哑:“线团儿,看着我,求你……”
我想回答他,可是黑暗已经渐渐将我吞噬。
等我悠悠转醒,已不知到是什么时候了。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四周一片昏暗,耳边滴滴答答尽是医疗仪器的声音。氧气面罩罩在脸上,口鼻里冲刺着塑胶氧气管道的怪味。我心下了然,定然是被送到医院来了。
我动动手指,却发现右手被紧紧地攥住。我侧头一看,谢一南正趴在床沿一手紧紧攥着我的手,一手死死捏住我的被脚。双目紧闭睡着,但似乎也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眼角不住抽动,鼻窝处隐隐有泪水的痕迹,口中也在轻微的呻吟。
我心下一软,这次定然把他吓坏了吧。这么善良、温柔的人。一定又自责又心痛吧。唉,都是我不好,累得他又跟着受罪。
“南哥哥……”隔着氧气面罩我只能发出嗡嗡的声音。
他一怔,惊醒。倒抽了一口气,眼圈血红。眼神极度不安,视线慌乱来回在我身上审视着。
“南哥哥,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栖身上来,和我对视,直到捕捉到我眼神的那一瞬。他才喘了口气。眉心抵上我的额头,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我双手扶住他的头“南哥哥,我没事了,别担心。”
他退开来,低着头不停地摇头。双手紧握成拳抵在床沿上。“不,不是。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看得出他在歇力隐忍。他抓起我的手抵在胸口,我的指尖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答应我,不要,不要再病了,我,我怕。”他抽泣着,句已不成句。
我心中哀伤,回握住他的手:“好,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