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未妨惆怅是清狂 第02章 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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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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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炎,一动不动,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越是朝我笑,我就越是感觉身体麻木。
我想动,可是没有办法,刚刚炎靠近过来的时候也不知给我撒了什么药,竟然我不能动,没有知觉,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朝我笑着,惰懒的声音在空气之中了若无声:“你没有想到今天会栽在我的手中罢。”我看着他的眼睛眯了眯。
我也是笑,莫名的悲哀呵。
“是啊,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炎会背叛我,而我,也同样不知道你竟然留了这样一手。”我有点自嘲:“看来,是我太过相信别人了。”
他望着我,嘴角危险的弯起:“你知道我会把你怎么样吗?”
我摇摇头,看着面前的男子,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既然在你的手中,也随你怎么样吧。”
他望着我,目光闪烁。
同时,嘴角邪魅。
我冷哼了一声:“而且……这样的你,根本就不像是炎。”炎的温润,必然不是刻意的,而面前的人却是一脸的不羁。
感觉……他根本不是炎。
他望着我,笑道:“在怀疑我是不是炎吗?”
我点点头,同时望着深邃的灯光,道:“是的,炎不会对我如此。”
“可惜……”他的脸上不屑的神情深刻:“我便是炎,炎便是我,谁都改变不了。”
是的——谁都改变不了。性格会变,但是人改变不了。
这个人……算是炎,同时,却并不等于是我的炎。
我深深呼吸,望着面前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声声音响起,却如同一根刺刺进我的心中。我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但是我不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
我立刻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身影,一瞬之间停止了呼吸。
那是……
炎?!
他在远处看着我们,墨色双眸竟然是浓不出的复杂情感。
我喃喃道:“炎?!”
此刻,水晶灯光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如同皎月,在岁月之中是一种永恒不变的寂寥。颓圮的倒塌在我的世界上。
我眯着眼睛,复杂的望着我面前的假冒货,笑道:“你——不是炎。”那一刻,我是那么的轻松,如同放下了最为沉重的东西。
原来……
原来……炎并没有背叛我。
我不应该怀疑他的。
是我错了。
炎缓缓走过来,而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却是眯着眼睛。两张相同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惊诧的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回事。”
炎笑,剔透的双眸闪着一场的色彩:“他,是来杀你的杀手。”随后,我便知道了怎么回事。那个人趁着炎不在的时候假冒他想要把我给杀了。
只是,幸好的是,炎在这个时候回来了,不然,我想,我也应该就这样死掉了。
我望着面前的杀手,轻轻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跟炎一样的面貌。”
我知道他并不怕我,但是他会回答。
因为……不,也许没有什么因为。杀手界同样拥有诚信。输了,便是输了。既然输了,赢者便有了权力。
于是那个杀手笑道:“我的面貌天生就是这样。没有因为和所以。”
一样的面貌?
莫非是双生子?
炎听着他的话,抿着嘴唇,看起来有点严肃。本是温润的神色带着一点点的惊慌。我疑惑的看着炎,问道:“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一样。
他先是一愣,随后望着我,摇摇头:“没什么。”
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神色,当我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是炎的身体有点颤抖。
是的,颤抖。
虽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瞧得诡异。
我望着炎,蹩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人给我答案。
那个杀手望着我们,眼眸中闪过一阵光芒。
随后,他的手中拿着枪,望着我,冷笑道:“既然我都已经在你的手里,那么,杀了你,对我有利而无一害,也可以对组织交代——”话应刚落,那抢中的子弹就这样朝我飞般过来。
一阵枪声响起。
而我却呆立着,虽然想要行动,只是此刻身体麻木的有点异常。
对了,刚才这人对我下的药还没有解。
我本以为自己就要这个样子死去了。
却看见一道黑影在我面前划过,挡在我的面前,就如同一阵风,更似那含苞怒放在我面前的水滴,一阵眼泪,一片涟漪。我看着面前替我负伤的人,茫然道:“为什么要救我。”
他看着我,依旧是微笑道:“我并没有有事。”随后他叹息:“我不会死的,我还要保护你,一直……一直。”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氤氲着的雾气。断断续续的从我的前面传来。
炎依旧是温润的微笑着,笑得都快要让我肝肠寸断。
那种美,美得脆弱而恍然如梦。
我呜咽:“不死是吧。”
他点点头。我旁边的杀手睁着眼睛望着我们,一瞬之间的解脱——他死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他还是死了。
也许是因为对不起我们,既然是完成了任务,如果不死,那么我便会折磨他。
我望着面前脸色逐渐苍白的炎,神色也恍惚了起来。
我仿佛置身于花丛之间,看见一个男子注视着我,微笑着,神色明媚,残加着淡淡的痴迷与不舍。
我在那花丛之中寻寻觅觅,看着指尖的蝴蝶,一瞬之间恍若无声。
我又听见那个男子喃喃:“没时间了。”
忽然之间,一阵光源在他的身上传来,深深浅浅,幻化成大小不一的圆圈。
转眼,炎便不见了。而我,已然在原地,之后认真叹道:“果真是南柯一梦!”我没有想到炎死后,我竟有这样的幻觉,这炎竟这样消失在我面前。
原来一切都是一个梦,梦醒来,一切荒芜成黑暗。
当我指尖在黑暗中流连,变成一片一片的涟漪,才发现,那是水,是眼泪,我的眼泪。
那一夜,我在妖精里面过了整整一夜。
那一夜,我无梦无魇,我在黑暗之中徘徊不前。
那一夜,我感觉炎望着我,温润的双眼泛着淡淡的温润与暖意,同时痛彻的苦涩,直到我的心田。
那一夜,炎离去在我的生命中,而我同时无欲无求。
那一夜,我真正的明白了轻忽是什么感觉,在黑暗之中,盈盈舞蹈。
那一夜,在我的生命之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我不再是我,而是别人。
那一夜,我的心如尖石,同时明白了他再也进不来我的心中。
因为他离开了。
所以他不再是我的心中人。
……
第二天,属于清晨的感觉不断袭来,我烦躁的睁开了眼。阳光刺痛了我的眼,让我的眼再次闭上,再张开。我茫然的看着外面,昨天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好像是炎……中了子弹……后来……
我茫然的望着面前,一时之间无比的哀切。
我闭上了眼睛,看着自己依旧是在妖精里面,身边的炎不见了,而那具杀手的尸体也不见了。
不见了……也好。
我这是第一次……迷失在自己的心情里。但是我想,这会是最后一次了吧,毕竟,已经有过一次伤痛的人,会永远无法对被人卸下心扉了。
从这以后,我会不会再也不会这样,我会为自己而活,只会自己而活了……
也许吧。
至少,炎……还没有死吧。
我在心中喃喃,小心翼翼:炎……活着。
是的,他活着。他说,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看看天色,感觉已经是早上七八点时间了。
我有点狼狈,喃喃道:“这么晚了……今早的活动也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今天要举行一年一度的暗夜活动,暗夜活动是这个杀手组织的一个重大活动之一,不过就是杀手常做的事情:杀人。
只是,那个杀手只有规矩的。
你要杀人,但是你不能杀别人。可以说,这种意思,是杀自己。
不错,是杀心魔。
每个进入杀手界的人都有心魔。而且这个心魔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驾驭的。
所以,就有了这个暗夜活动。
毕竟,有了心魔,就有了弱点。
要说一年一度,自然是因为心魔不好驱除,若是驱除了,那么便是不用参加了。而不用参加者,也只有我。
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BOSS。BOSS又如何参加?
只是这个扫除一切心魔,却又是格外的残忍的。在杀手界里面,有些孩子,经历可算是惨不忍睹。明明是一些杀手界的人亲身的,却或是被丢弃在荒山里,或者在完成人物的时候死了,要不就是作为棋子。这些,都有可能。
只是,其中定然有些人成了一定的温暖。
相比而言,我真的是幸运至极了。至少我不用参加。
但我未必没有心魔,炎便是我的心魔。
炎让我无法把握,而且一并离开我,这些,都是那般的飘渺不定,恍恍惚惚,如同一场梦。
这场梦很美,不过不真实。
炎是我在一次任务之中偶然出现的角色。
那个时候,他身着古装,让我看着都哭笑不得。
他望着我,惊奇万千,而且眼中莫名的冰冷。
我收留了他。
因为拥有那种眼神的人定然是一种心狠的人,作为杀手最为合适。
而且,我没有想到,炎的功夫会比我高。
高出很多。
不过,虽然刚开始起疑,到现在,也卸下了。
炎跟了我几年,由刚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释然。
只是,现在,他离我而去了。
离去了,就无法回来……
永远的……不会回来了。
我再次望了望阳光,茫然道:“越来越晚了呢……”
说完,我便是离开了妖精,来到了街上。
昨天,是一场噩梦。
一场让人心有余悸的噩梦。
既然是噩梦,那便就这样忘记吧。
喧闹的街市,带走了往日的寂静。我眯着眼,看着太阳,心中一阵寂寥。空茫而无声,肃然而寂寞。
直到了我来到组织。
那是在一座山上。
虽然不连绵,但是却十分的隐蔽。当我一下子跃上石梯,看着葱郁的树木,心中一阵浩气长舒。当我来到了山头,看见一座屋子,不是很大,但是也够几百人进出了。
我来了里面,看见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却也微微叹息。
太阳的余晖落下,染在山头,染上了金色。
看起来温暖极了,也许……可以说是……十分的温馨。
我坐在主椅上,淡淡的笑道:“既然是我晚来了,那么我便是道歉,暗夜活动也已经开始了,你们都去吧。若是心魔铲除者——”我笑:“那么,这个位子……”我指了指我坐着的椅子:“就归你了。”
因为每个人都有个人的心魔,所以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不一样的。
不必担心他们撒谎,因为铲除心魔者要经历另一场经历。
他们的弱点,也就是心魔。我会把那心魔反之利用。
我望着面前,无声的再次叹息。
如果这次真有铲除心魔者,这个位子就给那个人吧。
反正,我也算是不稀罕了。
这个位子,我得来的完全不费力气,是“父母”给我的。
一些人自然不服气,毕竟我没有用真功夫得来这个位子。
所以,这一次,就用真功夫来得到我这个位子吧。
反正都是算无所谓了。
我恍惚想着,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倾城男子:炎。
岁月悠悠,波光明灭。那个此生噙笑的炎,不复。
泡沫聚散,南柯一梦。那个朱颜如玉的人,不堪。
坎坷一世,扰是回收。
我轻轻的呼吸,看着明媚的阳光,收复袖中。
如此我会想起那句话。
【我不会死的,我还要保护你,一直……一直。】
我看着空茫的前方,一时之间,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