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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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二人被下进了牢房。由于天色太晚,县老爷才不愿意连夜审案,干脆把他俩扔进牢房,明日再审。大牢里昏暗之极。墙壁上的油灯摇来晃去,像鬼火一样。狱卒们横眉竖眼,在过道里过来过去,发出狼一样的吼叫。过道两旁都是牢房,关了不少人,看到来了新人,一个个都扒到铁栏处张望。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想地狱里逃出来的饿鬼。悟空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他实在想不到人间还有这种地方。韩冰吓得都想哭了,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硬忍住不让它流下来。
公差把他两人交给大牢就走了。他们临走时说了一句;“张头儿,这个姓孙的不好说话,你们要注意一下。”
这个牢头是个胖子,大约是职业的关系。一双眼睛时刻闪着凶狠的光。他说;“是吗,铁链都锁上了,还这么牛吗。”他回头吆喝道;“来人,把他二人单另关到一个牢房,黑了咱们把他好好伺候。伺候。”
几个如狼似虎的狱卒过来把他二人拥到一个空着的牢房里,狱卒喊道;“头儿,他的铁链是不是解了?”
“解了,给他换一付重的。你没听马捕头说嘛,这家伙不好说话。你给他不换付重的,一会儿咱们怎么伺候他呀。”
几个狱卒真的拿来一付镣铐。那是对死刑犯用的。悟空看了,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大的镣铐一上身,只怕他也难以挣断,听这些家伙的口气,他们都是受了钱的。上了这付镣铐,他和冰儿的命就得搭在这儿。俺老孙可不能干这傻事。他不待狱卒近身,一用力,拧断了身上的铁链。他不等狱卒们反应过来,都将他们点了穴道,对韩冰说;“这地方就不是人住的,冰儿,咱们出去。”
韩冰是硬凭着一股倔强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其实她心里害怕极了。她做梦都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那低矮窄小的牢房,关了那么多大人。光是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气,都叫人难以忍受。她不明白她的这个叔叔,怎么会愿意到这里来。她一进牢房就把眼睛闭上了。她实在不愿意看这里的一切。小时候听大人说地狱,这儿大约就算是地狱吧。她突然听叔叔叫她出去。眼睛一睁,看见几个狱卒也被叔叔定在了那儿,喜出望外。连忙跨出牢门。那个姓张的狱头还在喊叫;“你们弄好了没有?弄好了赶快出来,在那里面想闻里面那个味,怎么的。”
“已经好了,头儿你检查一下。”
“好了就对了,还叫老子检查什么?”他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叫道;“是你。”
“是俺老孙。”悟空呵呵笑笑,一把捏住了狱头的脖子。那么大个的狱头在悟空手下动也动不得。一副胖脸憋的气都喘不过来。悟空说;“你小子在这里当头儿,一定不知道戴镣铐的滋味。今天也尝尝吧。”
狱头从喉咙里挣出了一句;“大爷饶命。”
“饶命?俺想饶你的命你只怕不肯饶俺老孙的命。”悟空松开手说;“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让俺老孙把你扔进去呢。”
狱头溜到了地上,使劲的喘气。韩冰过来一脚踢他了一个跟头。取了个棍子溜要打他。她这几天的经历,使她心里充满了仇恨。若在几天以前,她见这场面,一定会吓的不敢睁眼,可是今天,她觉得她长大了。她应该面对这一切。也要面对这一切。现在父母已经双亡,在也没人站在她的前面为她挡风雨了。她要站在前面,独自经历这风风雨雨。狱头还真不经打。没几下就嚎叫起来;“我走,小的走。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韩冰停了手,狱头爬起身来,乖乖的向牢里奔去。悟空跟上,踢开一个狱卒的穴道说;“给他把镣铐上上。”
狱卒看看悟空,又看看他们的头儿,顾不得活动还有些僵硬的四肢,提起镣铐说;“头儿,对不住了。”
韩冰那几下真打的不轻,狱头一面呻吟,一面点头。狱卒给头儿上了镣铐,把钥匙递给悟空。悟空接过钥匙看到地上有几片不知什么时候遗落的破布说;“你用这几块破布把他的嘴堵上,省的吵人。”
狱卒把狱头的嘴堵上了。牢房里的破布的滋味可想而知。狱卒为了表现,又把布塞的特别紧,把狱头憋的脸上青筋都扎了起来。悟空看的有笑问狱卒;“把你怎么办呀?”
狱卒扑的一声跪倒地上,一面磕头一面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这一切都不干小的事,是我们头儿收了他的银子,要处置你们,与小的无干腌”
悟空听他的话里有话,连忙问道;“你们收了谁的银子?”
狱卒说;“今天中午,阎王庄的管家来了,请我们吃了一顿饭,还拿了不少银子,都给了我们头儿。我们头儿只给我们每人十两,要我们在这里处置了你们。这可不干小人的事啊。小人有家有小,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求大爷饶命啊。”
悟空随便一脚,封住了狱卒的穴道。瞪住狱头说;“人里面,怎么有你这样的渣滓。随着一脚把狱头踢的昏死过去。
监狱里的犯人,见事情突然起来变故,一下骚动起来,都挤在铁栏出叫道;“大爷,快放了我们,我们冤枉啊。”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悟空叫道;“静一静。”他候大家静了下来;问道;“你们都是怎么进来的?”
里面又乱成一团。悟空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明白。原来他们都是欠税不交。前几天,县上又下了人头税,每人一两银子。眼下正春荒时节。大家吃饭都是问题,那儿来银子交税,所以,都被捉到了这里。走时给家里都撂下话,拿银子到县里赎人。十两银子一个人。银子到了放人。可是眼下,谁家又能拿出十两银子……
悟空不知道怎样看待这件事,只是觉得这些人可怜。人也太奇怪了。同样是人,有的锦衣玉食,有的却饥寒交迫。有的高高在上,有的却低低在下。有些人却操着另一些人生死大权。有的只有任人宰割。他不假思索,在一个狱卒身上找到钥匙,将这些人全放了出去。
监狱里空了。空了的监狱更显得寂静怕人,悟空说;“咱们走吧。”
韩冰问;“咱们到哪儿去?”
悟空说;“叔叔本想监狱是个安全的地方,想把你临时放在这里,叔叔办完事再接你出来。谁知这里也不安全。”
韩冰不满意的说;“你还是嫌我是累赘。”
悟空无言对答。两人走出大牢,整个街道静静的。惨白的月光将他二人个身影投在地上,一长一短,在地上挪动。
“咱们现在去哪儿?”
“县衙。”停了一会儿悟空说。
“县衙,”韩冰有些惊奇;“咱们刚出大牢,又去县衙,你不是又想把我有寄存在县衙吧。”
悟空拍手道;“冰儿好聪明,想把你寄存在监狱,叔叔错了。把你寄存在县衙当小姐,俺老孙该不会错了吧。”
“不行。”韩冰从和悟空接触这段时间,发现他有些没正形。虽然他什么都好,对她也好,可总觉得他有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想起什么,是什么。甚至带一点猴子气,。她觉的对悟空少了一点尊敬。可多了一些亲切。她说;“不行,从现在开始,你休想摔掉我。你走到那儿。我跟到那儿。你要真的摔了我,我就去死。看你怎么对我爹交代。”
悟空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他想起在环山镇,吴家的地牢里,睡不着时,陈学友给他讲过一些文章。其中有一句;唯女子与小人一样难养也,近者不逊,远着者怨。他突然觉得对这个韩冰,有几分喜欢,又有几分头痛。韩冰说;“其实咱俩的年纪也错不了太多,我不该对你叫叔叔,而应该叫大哥。”
“不行,不行。你叫俺老孙叔叔天经地义,这是你爹爹同意的,而且你还给俺老孙磕了头顶。”悟空想;俺老孙活了几千岁,你黄毛丫头才活了几天。你就是叫俺爷爷的爷爷都不吃亏。可他有一想,他是借了孙冬生的身体。如果以孙冬生来说,确实比韩冰大不了几岁。他没再说话。
韩冰不高兴了,撅着嘴说;“你爱听叔叔,我就叫你叔叔,叔叔。叔叔。非把你叫老,叫……”她突然停住了嘴,可谁都能听来她后面的意思。她向前走了几步又说;“叔叔,把你的本事给我教一些吧。”
“那不行,俺老孙的本事你女娃学不的,太难看,你要是个男娃子才行。”
“我才不管好看不好看,只要能报仇就行。”
悟空突然觉的韩冰身上充满了杀气,他可不想这么漂亮的女孩长成个杀人魔王。他说;“叔叔不是答应替你报仇了吗。”
“我的仇凭什么靠你来报,我也不稀罕学你的本事。大不了报不了仇被仇人杀死,有什么大不了的。”韩冰又撅起了嘴。
悟空心动了一下,他忽然觉得韩冰撅嘴的时候,脸上就会出现一种孤单,倔强和凄惨的神情。他说;“好吧,叔叔给你传一套玄女剑法。”
韩冰有高兴了,她问;“厉害吗?”
“当然了,至少,江湖上,很少人是你的敌手。”
“一言为定,”韩冰又说;“对了,剑法我要学,我可不给你当徒弟。”
这回轮到悟空奇怪了,他问;“为什么?”
韩冰说:“当徒弟多没意思,你说啥,我要听啥。还是叔叔,侄女的好,至少有些话我可以不听,我要有一定的自由,这样才好。”
悟空头又有些痛了,幸好,县衙到了。
县衙到了,在当时,这些官衙都是在当地最显赫的标志。有俩句口谣深入人心;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你别进来。它在告诫人们,有事无事,你少和衙门打交道。衙门口上的两个石头狮子,威风凛凛,居高临下,监视着在门上过来过去的人。悟空和县衙打了几回交道了。对县衙毫不陌生。他问韩冰;“你会上房越脊吗。”韩冰点点头,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含糊。她虽然学过这些,但从来没有用过。她只是不愿意让悟空瞧不起她。悟空说;“那就好,”说着就飞身而起,早已站在了县衙大堂的房顶上,回首一看;韩冰居然跟了上来。悟空满意的点点头。他爬在高处向下一看;四下一片安静。韩冰对他说;“叔叔,你看那里有灯光。”
悟空也看见了。在宽敞的院落,那一点灯光在夜里特别醒目。街道上突然传来了动静,两个更夫,敲着锣慢慢走过来。他们敲俩下喊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人们从他们的锣声听出,现在已经二更天了。
韩冰很是紧张,她平生头一回,干这种事情。她刚才虽然也上了房,那可是她凭全身之力的一跳。她虽然上来了,但是脚底下响了了一声,她知道是她把脚低下的瓦踏破了。她脸红了,心怦怦的跳着。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悟空对她一笑,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她高兴了。悟空对她说的是一句口诀。悟空对她说;“你记好它,尤其在你施展轻功的时候照这句口诀运气,一定会觉得好一些。她在心里把口诀记了几遍,抬起头,悟空已经窜了出去。她照着悟空说的办法行动,果然觉得脚下轻盈了许多。她想不明白,这位叔叔比她大不了几岁,怎么会这么多。他的师父是谁?
韩冰赶了过去,悟空已经头朝下吊在房檐上。一只手在嘴里沾些唾沫,在窗户上轻轻戳了一下。窗户纸出现了一个小洞,悟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向里面望去。韩冰不会这一招,干脆从房上跳了下去。她无声的落在了地面,提着气走到窗户前,也用手指沾着唾沫将窗户湿了一个洞将眼睛贴上去,向里面望去。悟空看她了一眼没有理她。屋里有两个人,对桌而坐。桌上摆了几样菜肴。其中一个韩冰认识,那就是阎王庄的管家胡老四。另一个,她不认识,只是看那人的气度和所处的地点,一定是县老爷了。他两个不吃不喝,好像在等候什么人。等了一时,胡老四说;“老爷,怎么还不见张狱头回话呢。”
县官说;“张狱头是个谨慎人,也许要等三更以后才会动手,张狱头干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胡管家你就放心吧。”
胡老四说;“老爷,你不知道,这人不是普通人,这事也不是一般的事。要是一般的事,我家庄主也不会叫小的在这里候了。”
“人心如铁,王法如炉,无论什么人,只要他到了这里,要他扁,他就得扁,要他园,他就得园。要他活,他就可以活,要他三更死,他决活不到五更去。胡管家就放心吧。要不,夲官安置你先休息,明早听信不迟。”
“小的还是再等候一会儿吧,要不,老爷,你先休息。”
“胡管家说那里话来,你把夲官看成什么人,家里有客不陪,自己跑去睡觉。这要传出去,叫夲官如何做人。”
“是,是是,是小的失口了。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老四在心里骂道;“你要不是收了老子的银子,你能这样对待老子。他嘴上却说道;“是小的不是了,小的敬老爷一杯。”
韩冰越听越气;狗官,你收了人家的银子,就要我们俩的性命,她这时什么都不管了,就要冲进去,就觉得眼前一亮,悟空早已收身上了房顶。她也忙躲到了暗处。见离这里不远的一间屋子灯火亮了,随着,一个丫鬟提了个灯笼走过来说;“老爷,夫人叫老爷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办不迟。”
“知道了,你给夫人说;叫她先休息,老爷一会儿就来了。”
“是,老爷,”丫鬟揉揉惺忪的眼睛,嘴里不知嘟哝了一句什么,转身走了。一会儿,那间屋子又黑了。
街道又传来了三更的报点的声。月亮钻进了一块云里面。地面上一团黑暗。韩冰正要上去再看一下,就见屋里的灯一下子黑了。接着传来吱溜一声尖叫。声音凄厉。韩冰不由的大了一个寒战。接着就看见一个白影子爬到了窗户上,一把扯烂了窗户纸叫道;“冤枉,大老爷俺冤枉。俺老孙有没惹你,你为什么叫手下要俺的命。”
“还我命来。”又是一声长长的凄厉。
屋里传来桌凳翻到的声音,接着碗碟掉地的噼啪声。然后又听见有人喊;“鬼,鬼,打鬼。快来人呀。”
这喊声在夜里非常响亮。可是人难和鬼斗。谁又敢站出来和鬼决一雌雄。所以,根本无人出来。院子里反倒像有了三分鬼气。韩冰虽然没有看见白影子的模样,但是听的出来。那是悟空的声音。她感到好笑,更有几分喜欢她这个叔叔。
屋子里又传来叫声;“你不要进来,饶命,这事不怪我,是他出钱叫我干的。饶命啊。我再不敢了。”
“还俺命来。”那声音真像地狱里的恶鬼来到了这里。尽管韩冰有心理准备,还是禁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屋里传来了磕头声,看样子,那县官吓破了胆,使劲不住的磕头。连外面都能听见。里面有传出声音;“老子不怕你,有本事你进来。”
韩冰听出来这是管家胡老四的声音。嗓门不小,底子里透着虚气。只听悟空又喊了一句;“还俺命来。”只见眼睛一花。窗前的白影不见了。只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凄惨的声音,随后,一切都陷入了安静。
韩冰不放心,连忙凑过来看,她刚走到门口,屋里的灯又亮了,韩冰看到悟空对这她笑,胡老四躺在地上,喉咙上有一条裂口,鲜血正从那里汨汨的流着。县官也躺在一边,一动不动,像被吓死了过去。地上撒落了不少银锭,悟空扯过桌布,包了一些,回头对韩冰说;“走。”
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县城。俗话说;“钱越捎越少,话越传越多。”悟空和韩冰两人来到一家饭店吃饭,见饭店里吃饭的人不少,都在谈论昨天夜晚的事。一个中年人在绘声绘色的讲着,旁边的人都仔细的听着。
中年人说;“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县府闹鬼。咱们的县老爷和阎王庄的管家做的坏事太多。这些人在阴间把他们告了。阎王爷也觉得他们太坏了,就对这些鬼说;今晚给你们放一天假,你们可以回去,有仇的报仇,又怨的报怨,这些鬼就来寻县老爷了,他们来的时候,正看见阎王庄的胡管家正和县老爷商量害人呢。这些鬼气不过,当场就把胡管家抓死了。县老爷也吓死了。”
一个听众说;“阎王爷一定是叫胡管家给他当总管去了。”
“是啊,”另一个说;“说不定过几天,也会把胡阎王请去,那时候,阎王爷一定会让贤,叫他当阎王呢。”
一片哄堂大笑,有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不到,时间一到,马上就报。”
“就是报的时间来的迟了些。对这些人早该报了。”
悟空和韩冰找了个座位坐下,韩冰小声说;“叔叔,你昨晚直接把他们两个杀了算了,何必弄那么些玄虚,偏要弄鬼,多费一道手续。”
悟空说;“女娃子知道个啥?俺老孙要是杀了他们。朝廷命官被人杀了,那一定事件大事。朝廷一定会派人下来查案。俺老孙到不怕什么,大不了一跑,谁把俺老孙也没办法。只是这里的老百姓就要倒霉。那些人破不了案子,说不定会拿谁顶缸。现在是闹鬼,一切都简单了。只能说他作恶多端,让鬼报了。这样,都是皆大欢喜,多好。”
韩冰听他父亲讲过许多大侠的故事,觉得都不及她这个叔叔。故事里的大侠都是快意恩仇。只图一时痛快,从不讲后果。这个叔叔虽然贪玩,好动,甚至还有些耍赖,但是处理事情却心细如发。比那些大侠强多了。韩冰笑道;“叔叔不是想把我寄存在那儿么。”悟空笑笑,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说;“哎呀,俺怎么把这事忘了。俺老孙当时一时兴起,怎么把这事忘了。这可怎么办?”
这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了敲锣声。饭店里有几个孩子高兴的叫道;“爹,爹,耍把戏的来了,我要看耍把戏。”悟空还弄不来耍把戏是什么东西。只听那铜锣声一会快,一会儿慢,咚咚,咚咚只钻他的耳朵。他坐不住了,对韩冰说;“你慢慢吃,俺出去看看去,”
韩冰说;“我也吃好了。”叫过伙计结了帐。一同来的大街上。
耍把戏的就在饭店门上占了一个场子。他周围围了一圈人。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孩子们拼命向前挤去,不时涌过耍把戏的用石灰划的白圈,,害的耍把戏的不住将他们向后驱赶。有的孩子幼小,他的父母将他们驮在肩头。
悟空挤了进去,耍把戏的还敲着铜锣,他的前面蹲着一只猴子。猴子摇头晃脑,抓耳挠腮。睁着一双大眼四处张望。耍把戏的是个河南人,他见人围的不少了,放下铜锣抱拳向周围的人行了一个圆圈礼,开口说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在下出门投亲,无奈没了盘缠,特借贵方一块宝地,摆个场子……希望大家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俺先教猴子给大家行个礼。”他说着将手中的鞭子轻轻一晃。猴子忙站起来,学着他的样子,拱手走了一圈,行了一个圆圈礼。然后他有说;“好,你再给大家翻几个跟头。”猴子有翻了几个跟头。
“好,”他有打开面前的一个黑箱子,里面装着给猴子的道具。他取出一顶官帽说;“好,你在给大家跳个加官。”
猴子突然罢开了工,不知道它是肚子饿了,还是其他缘故,一动不动,圈子里面的几个孩子见猴子不动,用手中的树枝逗猴子,猴子一把夺过树枝,向前了一步,呲牙咧嘴,冲着那几个孩子咆哮。孩子们吓的哭了起来。耍把戏的一把拉过猴子,手中的鞭子落在猴子身上,打得猴子吱吱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