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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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早已布置好了;刑场上首搭了一个台子,用布罩顶,遮盖烈日,风雨。下面摆了一张桌子,知府老爷在那儿端坐着,桌子上放着一只笔筒,里面插的都是催命的令箭。一块惊堂木在手里玩弄着,他不时探头看看外面的太阳,盼望早到午时三刻,把事完了好回去休息。桌子两面站立了四个人,怀抱一把鬼头大刀,分立左右,威风凛凛,一派杀气。杀场的正中也是搭的台子,半人来高,比知府老坐的台子低些,但也大些。两个刽子手手抱大刀,大刀的手柄处各拴了一条红布,太阳照在大刀上银光闪闪,也照亮了鲜血溅在红布上的班班点点,更显的杀气腾腾,冷气逼人。刽子的面前跪了一个人,脏乱的头发遮住他的整个面额,看不来他是谁,悟空只能从他身型看象是孙大富。他身型本来瘦小,此时跪在台上,几乎像个娃娃。悟空心中有些难受,人家本可以在家平平安安过这一辈子,因为他,却要跪在这里挨这一刀。他太对不起人家了。悟空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他要给自己寻一条退路,劫完法场的退路。法场周围都是围观的人群,这两天是农家淡季。人们都有个怪病,喜欢观看和寻找有刺激的事情,所以来的人特别多,做小生意的也不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在法场外围扯着上嗓子大声叫卖,再往外就是一片庄稼地了,快要成熟的玉米在微风中摇曳。悟空看完这一切,到场外的小贩处买了几个烧饼和桃子,正吃着就听有人在招呼同伴:“快点看,马上要开刀问斩了。”悟空忙扔下手中的食物,站起身来,看见有个差伇正在向知府老爷禀报:午时三刻到。老爷振作精神,抽出一支令牌扔了下来,立刻有人叫道:“开刀。”
悟空急了,将身一纵,从围观的人群头顶越过去,口中喊着:“谁敢动手。”场中立刻大乱,娃娃哭,大人叫,围观的人们听见有人喊劫法场,怕误伤到自己,转眼间都跑的无影无踪。悟空纵到行刑台上,那两个刽子手也跑的不见踪迹,只剩下孙大富还在那跪着,悟空仔细一看,孙大富早已死去,脸上还存留着那种惧怕和惊骇的神情。他是一个极平凡的小百姓,胆小,善良,听说要被杀头,早已被吓死。悟空知道中了计,抬头看处,官兵手执兵器,弯弓搭箭,已将法场团团围住。知府老爷哈哈大笑:“大胆反贼,还不束手就擒么?”
悟空怒极。他到人间这个把月里,相处最多就是这个孙大富。虽然他并瞧不起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善良,胆小,甚至还有些窝囊。可他种地纳粮,与世无争,只因为他落了个死在监狱,还在法场杀一回头。悟空对天长啸,恨道:“砸破县衙大鼓,摔死狗官都是俺老孙,你们有能耐寻俺老孙,为什么拿这个无辜百姓开刀?”
知府笑道:“子不教父之过,你是反贼,他就是反贼的父亲,自然死有余辜。你若老老实实服绑,本官还可在上司面前与你求情,不然,你瞧你逃的出本官这天罗地网吗。”
悟空恨道:“玉皇大帝的天罗地网俺老孙都不怕,还怕你这张破网么。俺老孙今日要开杀戒了。”
知府叫道:“这是个疯子,”他手一挥,官兵各举刀剑,围了上来。悟空棍子一轮,迎了上去,他嘴里喊这要开杀戒,心下还是不忍。他把功力运在棍上,棍上生风,像一条金龙护住他全身,官兵哪里近的了身,被逼的不住后退。悟空直逼知府老爷。知府一看不好,忙躲在别人身后,嘴里喊道:“谁杀了他,本官大大有赏。”他虽然这样喊,可是谁又能近了悟空的身,悟空棍子到处,不少士兵已伤在了棍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这时只听有人喊道:“你们退下。”
士兵早已心生退意,闻声连忙退到后面。悟空收棍一看,他面前立了四名汉子,个个身材高大,脸上露出一股剽悍之气,手里各执刀,枪,剑,棍四样兵器,齐声喝道:“反贼,还不放下兵器,等待何时你?”
悟空呵呵笑道:“俺老孙愿意放下棍子,只是这棍子不愿意离开俺老孙,朋友,通名上来。”
“我是快刀手杨啸,我是霹雳棍赵天,我乃如意枪孙霸,我是一阵风郭如,是知府大人手下捕快。反贼,还不弃棍投降么。”
“俺投降可以,你们只要嬴了俺手中这条棍子。”悟空说打便打,他看知府要溜,他谁都能放过,就是不能放过他。他们五人搅在了一块。那四人武功虽高,但终归是寻常的武林高手,岂是悟空对手,时辰不大,两死两伤,躺在地上不得动弹了。知府本以为,手下四名武林高手,擒拿一名寻常农夫,还不是手到擒来,不想落了个如此下场,再想逃跑,已是来不及了,被悟空一把揪住,士兵想要放箭,又怕伤了老爷,只又在外面围了一圈。知府老爷此时顾不得自己的官威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壮士饶命,壮士饶命,你饶了本官,本官再不与你作对。”悟空本是吃软不吃硬,见他求软,也有些心动,只是饶了他,如何对的起孙大富一家。他骂道;“你是百姓的父母官,本应与民做主,可你却草菅人命,你这狗官,要你有何用?”他抓起他,一下摔了出去,知府重重落在地上惨叫一声,再无动静,场上大乱,悟空趁乱几个飞身就窜进了庄稼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八百里终南山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在农家村的时候就人们谈到这里,这里林木耸立,物产丰富,尤其是野生的果木多种多样。悟空本是猴子,天性对这偏爱。他到人间不过个把月,对人已有了点莫名其妙的恐惧,人性中的善良与罪恶,诚实与欺诈,高贵与贫贱,互相交织而又互相冲突,是他从来没有感触到的,在花果山没有,在天界也没有,在保唐僧取经的路上,好像也没有。他带有逃避的意思窜到了这里。如今正是秋季,山里的果木都成熟了,五颜六色挂满了树丛,他高兴极了,先吃了一肚子果木,又到山泉下洗了把脸,几只鸟儿叽喳叫着在他身边嬉戏,他吆喝了几下,鸟儿好象全然不怕人,干脆停下来在河里吸水。几只鱼儿游了过来,它们像娃娃的叫声,吸引了悟空,他们墨绿色的身体在水里扭动,嘴上的俩只触须在悟空腿上触动,大越在试探这是不是食物,悟空高兴的咯咯直笑。一只鹰在上空盘旋,猛然扑了下来,鸟儿躲进了树丛里,鱼儿也钻进了深水里。鹰盘旋了一阵失望的飞走了。悟空在水里呆了很长时间,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动物在水边喝水,猎物。最后一群猴子也来了,它们扶老携小,来河里饮水。它们金黄色的毛发在悟空眼前晃动。悟空对它们很有亲切感。试图接近它们。可它们却不承这个情,老幼首先撤退,那些精壮猴子围着悟空,吱吱叫着,张牙舞爪,威胁悟空。然后慢慢撤退,消失在山林中。悟空高兴极了,这才是他喜欢的地方,他忙从水里出来,追了过去。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快。悟空在山里转眼过了几个月。这些日子,他饥食山林果木,渴饮山间泉水。他和许多动物成了朋友,在金丝猴群中当起了大王。但是,人间终究比不上天堂,终南山也比不上花果山。当第一场萧瑟的西风吹来时,他的日子就一天不及一天。山里的果木一天比一天少。他的衣服也被山林挂的破烂不堪,衣不遮体。当第一场白雪将八百里终南山盖的白皑皑时,孙悟空实在无法在山里呆不下去了。他现在竟比是人,他身上的一切都属于人类,没有他本有的那一身皮毛。所以他只好抗起棍子,漫无目地的向山外走去。
西风裹着雪花在大地肆意的横行,悟空来到了山中的一个小镇。由于风雪的原因,街道上几乎无人。山林的生活损坏了他的健康。他觉的肩上的棍子越来越重,他走到了镇上的第一家房屋,那是一间用茅草搭成的房子,袅袅炊烟从烟筒中冒出,在房屋上空盘旋着然后消失在空气中。悟空感到一些温暖,他上前刚敲响了门环,就从门上溜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娘,他醒了。”悟空在一声呐喊中睁开了眼睛,他觉的自己躺在炕上,身上盖了一床补了许多补丁而干净的薄被,热乎乎的火炕驱走了所有的寒意,只是身上软绵绵的,连抬胳臂的力气都没有。他眼前出现了一张姑娘的脸,一双大眼睛扑闪着,里边充满了同情和关切。姑娘对他说:“你发高烧,都昏迷了两天,多亏你身上还有些银子,不然,给你请大夫都没钱。大夫说,你是饥寒交迫,受了些风寒,吃几付药就没事了。”悟空这几月来的山林生活早把王风山给他的银子忘了,想不到还没丢。姑娘说:“在山里面,衣裳挂烂是常事,可从来没你挂的这样厉害,几乎就像没穿衣服。”姑娘说到这,脸上有些羞红。
“作孽呀,”姑娘的娘进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碗杂面条,刻满风尘的脸上带着少许笑意:“孩子,起来趁热吃点。吃些就好了。”
悟空顿时觉的饥肠漉漉,姑娘说:“娘,我给她喂吧。”
“不用了,阿秀,你把你爸的衣服寻出来,给他换上吧。”
阿秀应了一声,进了里屋,老人家一面给他喂饭,一面说;“孩子,吃吧,吃饱了,病也就好了。作孽呀,一个人在深山老林,把好好一个小伙子,成了这个样子。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哟。。。。。。”
一碗面条下肚,悟空顿时觉的身上有了气力,阿秀娘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悟空平时最见不得人罗嗦,可是今天悟空听得特别舒服,她那话里充满了关爱,包含了一种母与子的关怀。这是他平生从未享受过的。阿秀拿来了一套棉衣放在床上,阿秀娘说:“这是我那死鬼丈夫的,他是个猎人,可最后让豹子撕了,人不在了,也用不着了,我想把把它烧了,又舍不得,还是新的那,我那死鬼丈夫,才穿了两回,你试穿穿,看合身不?”她说到这里虽然脸上带笑,可眼眶含满了泪水。悟空很是同情,他想起身,才觉的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可是屋里有两个女人,他实在不好意思起来。阿秀娘看出了他的意思笑笑说;“阿秀,娘看炕有些凉了,你抱些柴,把炕再烧一下。”
阿秀出去了,阿秀娘也进了里屋,悟空连忙穿上衣服跳下炕来。想来,阿秀她爹的身材和悟空差不多,这一身衣服,穿在悟空身上,十分合体,尤其那件用豹皮缝制的棉夹,悟空特别喜欢,他想起了取经路上,唐僧师父给他缝制的虎皮裙。比起那件虎皮裙,这件豹皮棉夹更精致,柔软暖和。阿秀娘从里屋出来,尤如看见,看见了丈夫重生,忙折回里屋,擦去眼中的泪水。悟空来到门外,天早已经晴了,白蒙蒙的太阳把大地照的一片光亮,远处山峰叠翠,到处是冰天雪地,寒风使劲地吹着,屋檐上吊着一尺多长的冰柱。悟空看到自己的铜棍还在门旁躺着,上面复盖着厚厚的冰雪。他随手捡起来。阿秀点完炕过来,忙找出一块破布,帮他拭去上面的冰雪说;“那天你昏到这儿,我和娘把你抬进去,可这棍在太重,我拿不起,就没动他。”
“没事,没事,”悟空抡了几下,觉的身上发虚。他问;“阿秀,你们平时靠什么生活?”
阿秀神色黯然;“以前阿爹在时,靠打猎生活,现在只是帮别人做些活,可这儿是小地方,人少活儿也少。。。。。。。”她说不下去了。
“俺帮你打猎好吗?”悟空觉的应该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
“那好啊,”阿秀笑了,她一笑如春花灿烂:“你还没吃饱吧,咱家借的杂面还有些,我再给你做些。”
“俺那银子用完了吗?”
“还没有,”
“那好,你把它拿去,该买啥就买啥吧。”悟空不明白,为什么人世间有人生活的那样好,而有人又生活的那样艰难。”
“你不用了吗?”阿秀又高兴又犹豫。
“俺要它有啥用?”悟空笑道:“俺以后不走了,就帮你打猎。”
“好啊。”阿秀几乎雀跃,悟空看她面黄肌瘦,心下测然,阿秀却兴高采烈地说:“大哥,你病还没好,先到炕上躺着,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一时功夫,阿秀米,粮,菜,肉,拿回来不少,把她那单薄的身子都压弯了,阿秀娘惊呼:“阿秀,你哪来这么多钱,不过日子了?”
“这是大哥的钱,才用了一点。”阿秀笑的春光灿烂,看她高兴的样子,悟空想起了王风山,这个豪爽的年轻人,这一些银子,救了几人性命。阿秀把剩下的银子还给悟空,悟空说:“你拿上用吧,俺从不喜欢身上带钱。”
阿秀有些发怔,说:“大哥嫌我花钱多了?”悟空笑了笑,他看阿秀多心,忙解释说;“俺嫌你花少了,给俺打酒了吗?”阿秀笑了;这是个什么人?身上装有银子,却几乎在山林里冻饿而死,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这样哪?她终归是年轻人,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她认定他是好人,从今天的表现就能看出。她说;“我咋能随便用你大哥的钱那,我们才给你做了一碗杂面条,我们就用你的钱买了这么些东西,你已经吃了大亏了。”她咯咯笑着,把银子塞给悟空,自己去做饭了。
悟空把银子随便扔在炕上,想了想,又拿起来装在身上。阿秀娘高兴地走到一个破桌子前,上面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她毕恭毕敬的点了三柱香,嘴里叨念了许多感谢的话,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在她看来,这个后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送来的。她的丈夫是春上死的,在平时,她们在山里采些野菜野果,再帮别人做些活,还能生存下去。可是冬天一到,大雪封山,她实在想不出该怎样度过这难捱的冬天。可是这的后生来了,女儿刚才悄悄告诉她,他不走了,要帮她们打猎。她能看出,这后生不是普通人,不是有难言的事情,是不会躲进深山老林的。她能看出,这后生比她丈夫能干多了。。。。。。
阿秀把饭端出来了,这女子的厨艺还不错,虽然是家常便饭,可把悟空吃的兴高采烈,细心的阿秀把给他买的酒端了上来,悟空畅怀大饮,直呆酒足饭饱,立刻觉的自己精神百倍,好的和自己刚进山时一样。他本来没什么病,只是冻饿所至。他本想八百里终南山物产丰富,与花果山有几分相似,他的血源是猴类,自然喜欢山林。可没想到终南山比花果山相去甚远,逼的他无法存身,只好逃了出来。他现在酒足饭饱,立刻猴性发作,在屋里呆不住了说;“阿秀,俺到镇上转一转。”
阿秀忙对她娘说:“我陪大哥去,娘,你把剩下的收拾一下。”
阿秀娘好像看出了女儿心中的秘密,笑着说:“外面冷,早去早回。”
山里的小镇本来不太大,冬天的冰雪更让它减去了几分生气,街道上是门庭冷落车马稀。冰雪反射着阳光,到出是一片白亮。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屋檐下飞腾,一只公鸡咯咯叫着,领着几只母鸡,在雪上迈着绅士步,一条黑狗不知在哪里寻了一根骨头,低着头从街道跑过。街道被人踏的磁光磁光的,一不小心就会滑到,只有由街道通往店铺的这端被主人扫出一条小俓供客人行走。但是他们的心意被辜负了,并没有几人通过这种小俓去照顾他们的生意,只有酒店和茶楼的生意还可以,大雪过后,人们没有多少营生刻做,家境稍微可以的都到这里叫上一壶酒或者一壶茶,约几个朋友,聊聊闲天,消磨一天的时光。悟空酒足饭饱,自然不进酒店,他的性格又不耐烦进茶楼,所以只是在门上瞧了一眼,就俓直进了一家绸缎荘。店铺老板正闲坐的无聊,见有客人来,忙站起身来:“这位大爷来了,”他点头又哈腰:“还有这位大姐,赶快进来暖暖身子,外面太冷了,来,烤烤火。”他把店里的炭火盆端到了悟空和阿秀面前。
悟空坦然坐下,阿秀却有几分局促,她用眼光责备悟空:咱们不该来这地方,这地方也不是咱们来的地方。悟空不理她。老板叫人给他俩上了两杯茶,开始用他那天花乱转的舌头介绍他的货物。这是他今天的第一笔生意,一心想做成。他看这俩人也不是有钱的主,只是介绍一般的货物。
悟空看过他拿过来的布料说:“还有好的吗?这些俺都看不上。”
“有,有,”老板喜出望外。他看这二人的服装:男的是猎人打扮,虽然他那件豹皮棉夹不错,但在山里也平常打猎人家,谁家没几张好皮子。女的虽然穿的干净,但是衣服上打了许多补丁。这一定是想办婚事的俩口,来给女的办嫁妆的。他忙放下手中的货物,右手在自己脸上虚打了两下说;“您瞧我这眼睛,有眼不识泰山。客爷您瞧,这是苏杭来的绸缎,苏杭绸缎是天下最好的布料,您瞧这颜色,花样,到别出寻布来,最适合婚嫁迎娶。叫您这位媳妇穿了,一定漂亮大方。”
阿秀羞红了脸,她偷偷扯了悟空几下,想叫他走,可悟空不理她,对老板说:“你把最好的拿出来,给她扯一身。”
“好,好,好,客爷放心。”老板拿出一匹淡红色带有小花的问:“姑娘,你瞧这匹可以吧?”
阿羞心下甚喜,嘴上却说:“我不要,大冷的天,买什么绸缎。”
老板有些发怔,悟空说:“不管她,就这一件了,冬天穿不成,夏天穿,省的到时候再买,老板,你把那布的再扯一身,不,两身,给她娘再扯一身。”老板很是高兴,扯了这件,又拿出几样布来,叫悟空挑选,阿秀一看这样,只好上前,挑选布料,和老板讨价还价。最后的结果是悟空花完了身上的银子,找回了几十个铜钱。
出了绸缎荘,阿秀好一顿埋怨,悟空笑道:“俺说身上装不了钱,你不相信,这几个钱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俺就把它花完了。”
阿秀抓过了钱,说;“咱们还要过日子,钱让你这样花,怎么能行。”她心想,悟空能为她这样花钱,心里一定有了自己,她自然也把悟空看成了一家人。她埋怨说;“我都看不来你到底是啥人?身上不装钱,那你身上这钱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个朋友送的,俺顾了逃难,把它忘了。”
“逃难,怎么逃难?”阿秀站住了脚。
悟空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再说下去,会吓了她的。他实在不忍心吓了这善良的女子,他嘴里支吾着,阿秀软语相求;“大哥,你就告诉我吧,我知道你是好人,是不会哄我的吧?”悟空心里发热,他看到阿秀羞红而又富有青春朝气的面孔,心下猛然一热。他连忙收住心神,心说:“俺这是怎么了?俺以前可不是这样,纵是九天仙女,俺也从不动心。难道俺面貌变了,心态也跟着变了。”他正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耳旁就听有人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