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婚姻的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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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泽在看见她的那一刹那,仿佛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嗡嗡的响,却又什么都好像没有听见。
若兰,还是那样的美丽。
她侧着头,正对着某个人淡淡的微笑着,短短的卷发仿佛长了些,柔顺地挨着她的脸颊,更添了几丝妩媚。
她,仿佛看见了我,又仿佛没有看见我。
只是,只是一刹那,很快的走过她身旁。
那个惠质兰心的若兰,只适合在梦里浅吟低唤。脑海里不能再有她的影子。
我压住心神,和朋友们欢谈着。
小音
江泽,感觉有些疲惫,回家后只是默默地靠在沙发上。
小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怎么,最近饭局这么多?"小音有些担心地问道,一边帮我揉揉肩。
"没什么,我还推掉些了。快过年了,家里你要多操心些,忙坏了吧。"
我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年华不再的小音,团团圆圆的脸上满是关心,让我心不由有几分歉疚。
"两口子,讲那么客气。"小音笑盈盈的,手劲拿捏得正好,我的肩膀舒服多了。
"你看你,要注意休息哩。上次买的那个安神的补脑汁,你放在办公室里也记得喝了没有?"
"哦,我忘记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我迷迷糊糊的答着。
思绪飘远了。
小音,是个好妻子。
这桩好姻缘,是当时介绍人的得意之作。
这么些年来,没有觉得哪里不好,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
平淡是福啊!
"如果时光倒流,你会选择我么?"
耳边,似乎有若兰那温柔的话语,不依不饶的萦绕着。
多么美好的人儿!
只是,我非我,又如何能陪你走那美好的一程?
想想,
那不过是一场错爱啊!
朦胧间,看见小音的脸,泛着淡淡的粉色,显出一种丰腴的美态.
抬手默默的摸摸她的脸,仿佛是小音,又仿佛是若兰,嘤咛了一声,"江泽".
我就势抱过她,趁着酒劲儿,热切地拥吻.
周子音有些高兴也有些纳闷,他一直是个温温的,闷闷的,不怎么热烈的人,今天的举动有些不同于往常.
她热烈的回应着他,温存着......
全然不知,江泽的心里已经住了另一个人.
颖慧
婚姻,有时候,就是一场赌博。没有到重新洗牌的时候,谁也不愿意重头再来。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颖慧与老公的矛盾,也一天天积累了下来了。
为了孩子,两人还彼此隐忍着。
孩子太小,不太懂事。但是,孩子会看脸色,只要两人稍有争执,腔调高些,她的小脸就没有了微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了真教颖慧心疼。心儿一哆嗦,也就停止了话语。任他暴跳如雷的咆哮,再也不吱声。
陆军,阴翳着脸,眼色很难看,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就是望着她只有一个感觉"烦"!
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吵架了,就是看不惯颖慧一副不以为然的淡然样。有种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感受。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我说一她不说二的。怎么辞职找个什么破工作就尾巴翘天上了。好像见了世面似的。说她两句,她还挺有理,简直就要造反了!
颖慧,一脸忧郁,紧紧咬住嘴唇不吭声。当吵闹成了家常便饭,沉默也已经成了她的习惯。随他去吧。心中只是发冷。莫名的寒冷,一阵阵袭来,仿佛置身风雨之中,如那摇曳的白玉兰一般。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颖慧,焦虑得很。
新公司里发展得不怎么顺利,说是管理吧,却是行政文员的事情也要做。眉毛胡子一把抓,大小事情一一都要过问,让她感觉很累。
老板精细得事无巨细要求一一汇报,而顶头上司又好像盯得她特别紧。
一切都让她心力憔悴!
女人,事业不顺都没有关系,最怕是的婚姻不顺心.
婚姻不顺心,吵吵闹闹也没有关系.最怕的是围城里还多住一个人,那种感受让人揪心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颖慧开始知道并明白了.
要想相信一个男人说的话,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还靠得住些!
不知道哪一次,陆军出差回来,颖慧帮他收捡衣服发现的所谓证据.
之所以说是证据,那也不过是几根女人的染色的长发而已.
起初也闹过,简直是受不了的歇斯底里.
愤怒过后是凄凉,心中不过是只剩下凄凉.
凄凉过后,是清醒.
清醒过后,又如何?日子还得过下去.
谁知道他却是只偷腥还忘了檫嘴的猫,简直让人除了痛楚外,还增添了几分厌恶.
一次偶然的不适,才发觉他让自己染了病.
大吵大闹之后,颖慧赶紧上了医院.
陆军也紧张起来,毕竟是相处了十年的夫妻,他有些懊恼,跟着她的脚步,不敢吭声.
看尽了医生的冷脸,颖慧的心比黄连还苦,却还说不得.
忍受着医生的盘问,她指甲尖紧紧抠住自己掌心.
然后,颖慧默默忍受着医生拿着冰冷的器械在自己身体里检查,一时间不禁冷汗涔涔.
艰难的等待医生的判决,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她脸色黯然的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
"方颖慧,拿结果了."一个年轻的护士漠然的叫唤着.
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有些不适应.哎,迟疑了以下,她应了一声.
走过去,想问问护士结果是怎样,仿佛看见护士有几分鄙夷的眼神,遂没了心思.
看着化验单上那如天书的字体,她忐忑不安地去询问医生.
经历了几番折腾,幸好,不是性病.
她的心,终于找到了安宁.
拿着医生开的药方,她急急地买了药,仿佛有谁在追赶似的,脚儿不踮地走地飞快.
"什么病,结果呢,给我看看."陆军有些着急上火地问.
她把病历本递给他,那一刻,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念珠球菌感染?哦,不严重吧!"他有几分讨好的问.
"不知道,反正死不了,你放心!"她的口气有几分冲.
"回去吧,好好休息."陆军仿佛没了脾气似的,温柔的说.
那架势,那口气,就象她怀孩子那会儿的那么小心翼翼.
那段时间,颖慧其实连死的心都有了.
她满是颓废的心情,觉得生活满是虚妄.
告诉自己不要瞎想,这没有大不了的.
也不想去质问他.问与不问,有何区别?
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何必让人难看让己难堪?!情何以堪?!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陆军显得情深意长,温柔缠绵.
在生活的细节里,他也注意对她嘘寒问暖了,好象恋爱时候那么精心伺候着.
他不提,她也不问.
这样的事情就这样在陆军以为的温暖的柔情里淡化了.
他以为,颖慧这样不闻不问的态度是原谅他了.
只是,他再也不会拥有那纯真的颖慧了.
他知道,她也知道,因为她的笑容是那么勉强,是那么惨淡.
说话的机会,说话的时间,都是那么少.
颖慧的心关闭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包括伤害,也包括美好.
颖慧在工作上顺手了些,也许感情上的惨淡,导致了她过分投入了工作吧.
除了工作,她就是和孩子一起,她在家里,依旧贤淑端庄,依旧微笑,依旧温柔.
只是陆军看不到她哭泣的心,以为她回复了以前,还是温顺可人的妻子.
颖慧,心冷冷的,有时看着这个曾经深爱的人,觉得很漠然.
曾经以为结发同心,曾经以为执手偕老,原来不过是虚化?!
何必去猜测真心与假意?
人云,看破,一切皆虚.
既在人间,受些苦难,又何必执着以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