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洋几乎手都在发抖，翻开扉页，上面写着两个字，启航。他爸爸不仅仅是个老师，也是一名书法家，他的墨宝在书法界很受欢迎，他怎么会不认识？
    厉洋站了起来，一把拽住周新航手腕冷声道，“你跟我来。”
    周新航被吓了一跳，惊慌道，“怎么了？”
    厉洋不回答，直到把对方塞进车里，才开口，“你和我爸什么关系？”
    周新航眼神躲闪，“什么？”
    厉洋寒声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爸妈就是因为你才发生争执，出的车祸。”
    周新航猛地一怔，眼中满是惊慌，拼命摇头，“不是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厉洋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气场压人，“他们死了，你不内疚吗？”
    “不是这样的，厉洋，你听我解释。”周新航眼中含泪，“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
    厉洋发动车子，也不说话，直到墓地门口才看向周新航，“你当面去和我爸妈解释。”
    厉洋不是没有想过找到这个人之后要怎么办，也许是打一顿，甚至在最初的时候想要毁了他。也许时间冲淡了最初的恨意，也许自己不再是孤家寡人，也许他是周恒宇的弟弟，也许他是他爸用生命在维护的那个男孩……他竟不知该如何处理他。
    周新航揉揉眼睛，难得真情流露，“厉洋，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厉洋刚想开口拒绝，周新航便继续说道，“一开始是为了和我哥争而已。”
    厉洋挑眉，虽然怎么看这小孩都不顺眼，但没再阻止。
    “我从小就不被爸爸认可，我妈是小三上位，所以我一直很嫉妒我哥哥。他上学我就和他抢他身边的朋友，但是貌似他有点迟钝，不太知道这件事。当然，我做的也很隐蔽。”
    厉洋没发火，忍着脾气，“继续。”
    “那时他上大学，我从他同学那里得知他和厉教授关系很好，刚好我爸爸那段时间和我妈妈总吵架，又说不想要我说我坏，所以我就想要和他争。什么都争。”他吸了吸鼻子，“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爸爸，是一个下午。春天刚好天气暖了起来，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温柔儒雅。一般教授都是秃顶大肚子，可他真的很年轻，也很帅。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特别暖。我从小就没觉得我爸爸爱我，就希望自己有这样一个爸爸。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
    厉洋听不下去，“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