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二章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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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关于林周年的靡靡讹言传到林霁耳里,林霁的确有疑虑,更多的是选择相信他。可天下苍蝇不不叮无缝的蛋,林周年所谋也并非无中生有。
细查之后,林霁如喉头沉石,吐不出半个字。如心头剐肉,浑身痉挛,行半步都在淌血。
林霁与他生活十余载,借的是林周年名分苟活于莱芜镇不假,但多多少少是有些情分的。
予以信任,他视为草芥。
予以重任,他以刀剑回馈。
好歹林霁也叫了林周年十年的爹。怎料林周年如此铁石心肠,心如毒蝎。
林霁害怕他与林周年的赌,自己血本无归。
折了云家基业。
赔了万人性命。
现如今林霁对林周年只剩滚滚如巨潮的恨意,汹涌而至。
赌就赌罢。
林周年干都是些莫财害命之事,财源横流,暴利如洪。
要想阻他得先从此处入手。
俗话说凡事先下手为强。
听闻林周年江阳药堂药材运经此处,林霁早就安排人给他劫走了。
现下早已经不在莱芜镇城内了。
自从林周年也发现林霁不似以前那么对他言听计从,处处为难。林周年着实有些慌了,才出此下策。
借着练习唱戏的幌子把林霁关在家里,顺便排几个人跟前跟后伺候着。
实则是在监视他。
这不,刚溜出来不久,就碰上林周年的猪队友。
林霁眉头深锁,后槽牙一紧牵动腮部,像是因为气氛脸都变形了,怒气冲冲道,“被人劫了。知不知道是谁。”
林霁手里的东西也随着他的震怒不知去向。
李高见林霁面色不好,怒气直冲眉头,哆哆嗦嗦道,“在下也不知道,此次前来便是告诉林老板此事。”
“告诉我爹?”林霁仿佛怒气更盛了,怒吼道,“你若是告诉他,他能活活被你气死。”
李高像是得了失心疯,身体抖的更厉害了,嘴里像是塞了块烙铁,烫的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对对对不起,是在下失职。在下…………赔赔就是了。”
“赔?”林霁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语调中不知觉带有浓浓的嘲讽,“你说这次到底损失多少银子。”
“三万三万五千两。”
“你赔的起吗?”
李高确实赔不起,就算是砸锅卖铁,弃妻卖女他也赔不起。
而且李高深知欠了林周年的钱,坏了林周年的事,不单单是赔尝那么简单,而是搭上性命的狂赌。
“赔不起。”李高双手抱头,浑身颤抖,说着就要给林霁跪下。
冷不丁,就哇哇哭了起来,老泪纵横,写满了心酸血泪史的脸上一片苍白。
“我赔不起,我赔不起。”
林霁见状,嘴角轻扬,沉默半响。
“行了,你别哭了。”林霁的语调恢复了平静既没有怒斥也没有嘲讽。“此事我帮你解决。不就是钱嘛,我有的…………”
李高突然咋起,双目充血,瞪大眼睛看着林霁,仿佛是在说刚才的话他没听清。
“我帮你解决。”
林霁说完,李高再次却认没有听错后,颤抖的手双手抓住林霁的长袍,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苍白的双唇不听使唤的哆嗦,“谢谢小林老板,谢谢小林老板。”说着又要给林霁磕头。
林霁可受不了这大恩,赶忙把他扶起来。
何况这坑还是林霁亲自给李高挖的。
林霁嘱咐道,“我帮你解决此事不必告诉我爹,他最近身体愈发不好了,我不想拿此事害他伤身。你也知道我爹从不让我打理他的生意,我也想为他分忧,所以此事我会替你解决好的。”
林霁孝子的形象被他演的淋漓尽致,他目光微熏,水色闪烁其中,是望不尽的一片汪洋。
旁人都信了,李高自然也会信。
“是是,在下知道了。”李高找回点神采,毕竟刚才实在是有些失态。
双手合拢,作势就要拍掉手上的灰尘。突然肩头旁又多出一只手。
李高很是欣喜,他今天没有直接去找林周年而是找他的儿子,看来还是对的。
林霁伸手扶正刚才李高慌乱中凌乱的衣袍领子,留下一抹油渍。“李叔,不要告诉我爹,我会替你安然解决此事。要是不然……”
李高有些错愕的看着林霁,他在笑。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他笑的邪,笑的媚。
李高确定没有看错。
林霁确实在笑。
随着脑中嗡作响,心脏也噗通一下后,好像就停止跳动了。手脚都被定住了似的,无法移动半寸。
李高愣在原地,不用林霁说完,他也明白了。
见李高如此反应,林霁心中了然“看来李叔是明白人。那麻烦你,暂且耐心等待,五日后我自会送货上门。”林霁依然笑着,拍拍李高的肩。
然后林霁又挨个挨个的捡起刚才落下的东西。
回想起那日,霸刀掠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声惊起芦苇荡中一片鸥鹭。顷刻,有又回归平静。只是前后尽百人的车队全部凐灭,他悄悄躲进芦苇荡中。被吓得瑟瑟发抖,涕汗横流,双手捂住口鼻,老脸涨的通红。生怕被外面游荡的厉鬼盯上。
李高恍然大悟。现在他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如若开始他没有把药材被劫之事告诉林霁,而是告诉了林周年他还有时间可以将功补过的机会,毕竟李高为林周年卖命多年,怎么也会念及些许情分。
但是现在他把此事高诉了林周年,那他的人生真的便只有五日了。五日一过林霁是否会送来药材?那药材被劫之事定与林霁有关,但这五日真的会安然无恙吗?
此时若是告诉林霁劫药材林周年会信他吗?在林霁与他之间林周年会选择性谁。
无可厚非,是林霁。
内心挣扎间,李高还是选着再等五日。毕竟此时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又是一场狂赌。
李高始终也不知道林周与林霁之间由从不涉足到暗中构陷的巨大转变。但无论怎样林周年也不会轻饶他。
“唉,李叔你还在。”林霁收拾完东西见李高还站在原地。
“哦哦哦,是。”李高回神应道,此时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腿肚子忍不住乱颤。
林霁见他面如土色,关切的问,“李叔若是身体不适,就回去歇息。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
随后巷口一袭白衣没如人群。
——
于此同时的合欢戏菀。
老榕树撒下一片树荫,树上蝉鸣噪噪,树下光晕,斑驳如眼的亮色,随风闪动。青石板路磨出亮滑,石间幽草细碎。沿着院中小径,见石桌前一人一椅。人随虽椅动,双目阖住,手中的铜制烟杆,缓缓冒出青烟。
前院的戏声悠悠,令人昏昏欲睡。
“师父,师兄,不在房里。”唐宇喘着粗气,神色慌张,一语惊醒了林周年。
林周年如梦初醒,倏地睁开双眼,接着“啪”的一声手中铜棍碰撞石桌,溅落几粒火星。“不在?”
双目瞪着不远处的一座假山,片刻后,“常日里跟着他的那两好人呐?”
唐宇一旁站定,抠着手指,不知道该不该说,吱吱唔唔半天没吐出一个像样的字。
林周年见他半响不开口,有些不耐烦,怒道,“说。”
“还没醒。”
“还没醒。”林周年咀嚼片刻,便知道林霁肯定给人灌了迷药。要不然怎会让他给跑了。
“你。”林周年侧目,见唐宇怯懦的样子,刚要脱口而出的话有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师父,有何事安排于我。”
他与林霁之事不能直接告诉唐宇。唐宇向来与林霁相处较好,若告诉了他,怕是要说漏嘴。林周年思忖片刻,“唐宇,晚些你看住门。你师兄若是回来让他来见我。”
“是,师父。”
待唐宇走后林周年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林霁最近的转变真是太大了,从不问津的事也开始细细打听。林周年着实有些慌了,才把他关在院子里。事与愿违,林霁对他更排斥了。虽然每日都会向他请安,但心头隐隐不安的情绪总是难以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