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话妖魔之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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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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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为了尽忠,私底下却都等着分一杯羹呢。”西凤楚容色淡淡。她约莫三十岁年纪,穿一身水青色衣衫,风姿绰约,脸型却略显刚毅,为她添了些青楼女子少有的韵味。
西凤楚缓缓走下楼梯。楼下众人目光都凝注在她身上,嘈杂说话声渐渐平息。
离红粉楼不远的斜街上,闪过一白一黄两道光芒,黄色的略显滞后。
两团光芒在街上隐去原形,现出两个绝色的女子,一名身穿银白衫子,另一个穿着鹅黄色的纱衣。两人对视一眼,娇笑起来。
“姐姐,总算将那个满脸胡子的家伙甩下了。”穿鹅黄色纱衣的女子道。
“还要多亏了月华,若不是她拦着,我们恐怕早成了黄金剑下的冤魂。”银白色衣衫的女子道,说罢柳眉微颦,往身后望了望,“不知她有没有逃出来。”
鹅黄色纱衣的女子也随着她往街尾望去。
不多时,就见一个雪白的狐狸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吭哧吭哧”的朝这里跑过来。
鹅黄色纱衣的女子娇笑道:“那不就是她。”
月华飞奔至两人身旁,幻化出人形,大眼睛里满是欣喜。
“九尾姐姐,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月华问道,颇有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
她本来是在幽冥界等舒夜,后来看到祭坛倒塌,傅舒夜携着冥王不知去了哪里。她又等了半天,不见他们回来。
大长老说舒夜已经脱离危险,让她放心。她也就将信将疑的回到骷髅阁,趴在二楼的窗台上昏昏睡去。
子时她被外面奇怪的声音惊醒,出来就看到两个族人被那个叫轩辕藤的大叔欺负,于是路见不平,扑上去纠缠住他,让族人得空脱身。轩辕藤是傅舒夜的朋友,自然不会下手伤她。月华见族人走远,寻了个空子,逃之夭夭。
那银色衫子和鹅黄纱衣的绝色女子来自青丘之国,本名素墨、麝磬,是狐族最尊贵的九尾家族。
素墨笑了笑,没有回答月华的问话,道:“你倒是出息了,离开青丘之国没多久就修成了人形,造化比我们都大得多呢。”
月华吐了吐舌头。这可不是她自己的造化。
麝磬眼珠子转了两转,道:“你如今可是跟着骷髅阁主傅舒夜?”
“嗯。”月华点头,“你知道舒夜?”
“他的名声可是大的很。”麝磬抿唇微笑,眼中流转着一圈光华。
素墨使了个眼色。麝磬收了笑容,拉起月华的手,道:“走,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好地方自然是红粉楼。
见她们进来,红粉楼里的男男女女纷纷让开一条道。
月华圆圆的眼睛左看右看,感到很好奇:“咦,今日怎么来了这么些人?”
上官瑶瑶在楼上朝她眨了眨眼。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脸上表情各异。有几个中年大叔模样的富态男人咂了咂嘴,似乎是有口涎流出。
“这是要做什么?”月华问身旁的素墨。
“红粉楼要选花魁呢。”素墨抿着嘴笑,把她推上了楼梯。
人群里有个公子高声问道:“这位小姑娘也是红粉楼的人么?模样可是俊俏的很呐。”
西凤楚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回,将月华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月华。”
“姓什么?”
姓什么?月华想了想,笑道:“姓傅,傅月华!”
西凤楚浅色的眸中露出笑意。
“这些人都是来看花魁的么?”月华问,圆溜溜的眼睛在厅中扫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觉得好玩,就摇了摇不知什么时候现形的尾巴。
一个黑衣女子望着小狐狸的大尾巴,眼睛闪着光,幽幽道:“用来做围脖一定既保暖又美丽。”她纱质的长裙下伸出四只细长的长满黑色绒毛的腿,森绿色的眼珠子紧紧盯着楼梯上的月华。
咦?月华这才发觉,厅中的这些人似乎都有些不同寻常。
那个刚刚对着她流口水的大叔其实是一只硕大的癞蛤蟆。一头狼穿着钢青色的袍子优雅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两只雪白的老虎很霸气的坐在圆桌旁,圆眼睛警惕的打量周围的情景。大厅中花花绿绿的沾满了各类各样的女妖精,山鸡、雪貂、蛇、兔子,还有刚刚觊觎她毛尾巴的蜘蛛精……
“他们都是妖怪。”上官瑶瑶拿团扇遮住嘴,在月华耳边道,“除了我。”她红艳艳的唇弯了弯,朝一直打量着她的豹子官人抛了个媚眼。
月华清澈的大眼睛朝大厅中扫了一眼,朝各种妖魔鬼怪露出友好的笑意,把玩着耳边垂下来的一撮儿发髻,模样甚是清纯无辜。
“我出一千两!”群妖之中,那个流着涎水的蛤蟆大叫道。
“我出两千,黄金!”一头山羊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
“五千黄金!”是只狐狸少年。
……
月华眨巴眨巴眼睛,问西凤楚:“他们在做什么?”
“竞价。”西凤楚道,浅色的眸中有一丝不怀好意。
“竞价?竞价做什么?”月华不是很明白。手腕上的琉璃翡翠铃铛叮铃铃响起来,她眼中光芒一亮,朝门外跑去。
素墨和麝磬一惊,纷纷阻拦。月华身子一矮,变成狐狸,嗖的一声,从窗口跳了出去。
素墨追了出来,叫道:“月华,你可愿帮姐姐一件事?”
月华抬头望向天边一轮满月,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欢喜的叫了声:“舒夜!”就头也不回,飞也似的朝某个方向奔去。
素墨跺了跺脚:“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走了?”麝磬走了过来,“现在怎么办?”
素墨咬了咬唇,道:“罢了,说真的,我也不想骗她。”转身进了红粉楼。
麝磬轻笑一声,跟在她身后。
上官瑶瑶挥了挥手中的团扇,止住厅中群妖的不满叫嚣,笑道:“她走了,不还有我么。你们继续竞价,谁赢了,我就让谁做我的入幕之宾。”她挺了挺胸脯,胸前的饱满几乎挣破轻薄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