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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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也是个苦命人,丈夫跟随父亲征战不幸早亡,中年得子,却因伤心过度体弱,导致孩子夭折了。自我的到来,才给她带来了为人母的快乐,也不至于让我的童年缺乏母爱。对于,我异与平常小孩的举动,也甚为包容,并不曾讶异,反而更加疼爱。
我的父亲每每总抱着我去看那片开的烂漫无比的紫罗兰,我从不曾想过今生还能看到这犹如梦境般的紫。父亲总是望着那片紫出神发呆,默默无语凝噎,将一腔相思寄语花海,愿其万古流芳。而我,则守候着这方紫,希望玄能踩着这片紫色浪漫,降临到我的身边,将我带离这陌生的红尘!
旁人看了,总会摇头叹息!这真是一对天生的父女呀!
紫色淡雅的芬芳随风凋零,铺满一地,带着几分忧郁殆尽在秋风瑟瑟中,又被温暖的春风唤醒在枝头,舒展出她独特的魅力,优雅地望着这片蔚蓝的天。
从咿呀学语到步履蹒跚,再到逐渐成长,总是漫游在这片紫色的海洋中,恋恋不舍。
一日却见父亲站在紫色中,垂首叹息,忧心忡忡。
传闻,近日鼠患严重,恐是妖孽为祸,庄稼被啃噬得一片狼藉,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其凶猛形势必将袭击百姓。朝中上下惶惶而不可终日,皇上下旨给朝中大臣和皇亲施加压力,必将想出对策。
“爹爹,不开心!”
“颜颜呀,过来让爹爹看看这几日是否长高了!”愁容中添了几分笑颜,比划着我的身高,“看到颜颜,爹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嗯,又长高了!”
“爹爹,你看这是什么?”
“小虫子,颜颜你跑哪去抓的,抓来干嘛?”
“这是七星瓢虫,最近那些红蜘蛛,还有一些小虫子,老是来咬我种的花草。爹爹,你知道吗?七星瓢虫会把它们吃掉的,然后,我种的花草就不会被咬了。”
“是吗,我看看!”
“爹爹,是在为老鼠而烦恼吗?”
“颜颜也知道了。”
“爹爹,你说老鼠害怕什么呢?”
“对呀,爹爹怎么没想到呢!”
“爹爹,你看七星瓢虫在吃红蜘蛛。可是,一旦吃完红蜘蛛和别的小虫子,也会去吃我种的花草的。到时,我还得把它们弄走的!”
“颜颜,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天天和它们在一起玩呀!”
“哦!”父亲一副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于是,我又拉着他胡乱瞎扯开了,朗朗笑声便在这片紫色中洋溢开来。
我的提议带着些许残忍,我不能创造出一条完整的食物链,只能是两败俱伤。
自此,父亲便发起民众去乡间捕捉无毒蛇,并在大部分体内放入慢性毒药,放入田间,鼠患才得以平息。深得皇上赏识,父亲的威望大加,百姓也对他分外爱戴!
父亲被民间传为传奇性人物!
而我却做了一个噩梦,一条红色大蛇,闪烁着红光,盘旋在我的眼前,吐露血红的信子,用其哀怨的眼神望着我,是一种相当可怕地眼神,带着恶毒的诅咒。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向我袭来,我吓得从梦中哭醒。就大病了一场。
是的,那本是功臣,最终的命运却逃不过死亡,尸首被熊熊烈火燃尽,而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八岁那年,蛇便成了我的噩梦,那阴影在我的世界里挥之不去。每每看到细小长长的物体,都不禁毛骨悚然,心都在颤抖!
那一次,父亲便不再让我轻易离开紫轩小筑,把我深深地藏在闺阁之中。
罢了,不出去就不出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春风过,杨柳刚梳上嫩绿的小辫,随着暖风轻轻地摆弄着。鸟儿借着浅水,精心地为自己打理羽毛,不时地按着原有的节奏,迈起了舞姿。湖泊荡漾着绿意,泛起点点涟漪,飘向远方。
紫色借着阳光舒展了微洋的身姿,睡意朦胧地躺在枝头,慵懒地望着这片艳阳天,风中舞过淡淡的芬芳。仿佛有种清幽飘渺的旋律,飘扬而来,不由地令我有些飘飘然,踩着韵律,蹁跹起舞,水袖的飘逸,轻盈洒脱!
忽闻一阵动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轻快中带着喜悦,富有朝气的生机勃勃,那是春到湘西,果真是春的到来,充满了活力。
踏着阳光沐浴着春风,一袭青衣潇洒飘扬,款款而来,眉宇间的英姿,透着青春成长的韵味,经风雨磨练后,带着独有的成熟。
“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罗兰紫。”笑语轻扬。
“云哥,过奖了!”我微笑着望着他。
曾今,那个小破孩,不想现已长成了英姿勃发的帅气大男孩。
当年,花闭月将我抛出的那一刻,我以为必死无疑,谁料那孩子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硬是从地上爬起来,咬咬牙,做了我的垫背。我知道当时那重量是不可小视的,没把当时弱小的他压断气,已够不可思议了。
那时,父亲也相当震惊,对于我的失而复得,悲喜交加。于是,便带他回平阳府,收为义子。
我自然是对他感激涕零!
“颜颜,你看着这是什么?”
一把通体紫色的玉箫,泛着柔和的光,触手清凉,让人有种云水禅心中的心静感。
“紫玉箫,好漂亮。云哥,哪找的?”
“云踪仙境!”
“听名字就知道那肯定是个迷人的地方!”
“我就是在那里看到了一道绚丽的光,而后,就寻去。第一眼看到它,就彻底地被折服了。从来都不知道,这世间居然还有这么奇异的美玉!”
“拿到它,一定费了不少力气吧?”
“是呀,美玉本就难得!然后,就找了能工巧匠,制作成这箫。你看,这紫色和你那玉坠很配的!”
“谢谢,云哥!让你费心了!”
“哪里,只要颜颜喜欢就好了。对了,我可是给你带来礼物的。那我的呢?”
“少不了你的,我叫珠儿给你拿!”
认识珠儿是在我八岁那年,父亲带我去竹锋寺还愿时遇上的。那时,她就像只可怜的小猫,脏兮兮地窝在角落里,手里抓着一个干得发硬的馒头。还时不时地向远处眺望。也许,一阵寒风就能把她吹走了。可她的眼里却始终闪耀着天真,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那可怜地无助!
“你叫什么名字?”
“珠儿,爹爹就叫我珠儿。”
“那你爹爹呢?他去哪了?”
“他说很快就会回来的,让我等一下。饿了,就吃点馒头。”
“你等了多久?”
“从大街上的人越走越少,到天黑看见月亮,再看到太阳。”
“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行,爹爹说过会回来找我的。要是我走了,他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也许,你爹爹迷路了,找不到这里怎么办?”
“不会的,他怎么可以找不到这里呢?他很疼我的!”
只有那一次,她在我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从此,再也没有哭过。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他的父亲。
我知道在自己会记事时,却被亲人抛弃是件很痛苦的事。
那年她和我一样,只有八岁。
如今却已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青春洋溢中带着几分俏皮,看见柳云飞,又饱含一份娇羞,缓缓地递上,她精心裁制的衣裳,细声道:“云少爷,给!”
柳云飞欣喜地接过衣裳,打量一番道:“颜颜,这风格,好像与以往不同!”
“云哥,你这就落伍了。那是新裁法,以后就这风格了。怎么,不喜欢?”
“没有,那针线较之以往精细多了。只是••••••”
“对了,做多了,总会长进的。”
“云少爷,王爷有请!”一下人通报道。
“颜颜,义父找我,我先去了!”
“去吧,爹爹找你肯定有急事!”
飘扬的青衫,潇洒的步伐,隐没在杨柳依依中••••••
只见珠儿望着那杨柳发呆。
“哎呀,是谁把那春池,搅得波心荡呀?”
“小姐,你说什么?”处在那发呆的珠儿,才回过神来。
“我看到红鸾初动!”
“小姐,你别乱说。”珠儿窘的羞红了脸。
“没有呀,我就看到粉腮如桃花!”
“小姐,你别取笑人家,没有的事儿。”
“哦!那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
“小姐,刚才奶娘找我有事来着,我还是先去看看。”
说完,逃也是的离开。
十六岁了,处在青春懵懂期,好像是这样的!
我望着这片蔚蓝的天,遥想那繁华的都市,那里一切都还好吗?
忽而,想起了那首君莫思归的曲子,箫声荡漾在春风中,带着些许落寞,缠绕着杨柳依依,伴着湖水,荡着涟漪,晕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