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家长回访日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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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榜的日子终于出来了,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话说每个年级都准备了三种颜色的纸来张贴分数排名——粉红色印有樱花绽开做底纹的纸,自然是代表喜庆的意义了,这一张纸上只记录进入年级前一百名,学校的希望,光荣的象征,升学的保证,家长的面子。白纸黑字记录着除去年级前一百名和后一百名后中间剩下的,也就是平常不好不坏,但也保不齐哪天来个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反正人生中总是充满了奇迹的可能。白纸红字,这一张纸是用来记录年级后一百名的,就是俗话说让任课老师深感无力的吊车尾的,所以上了这张白纸的要自求多福了,特别是家长回访日过后的几天,很容易爆发家庭暴力等不和谐的一切事件。
    现在上午第二节课还未结束,已经陆陆续续地有家长到了校园。没错,这日正是有人期待有人抗拒的家长回访日。因为还没有到开始时间,家长们渐渐地都聚集在了教学楼前的公告栏前,不久之前还贴着各种各样消息的板上早已经换上了段考的成绩榜。就如同自家孩子的表情重现一样,考得好的普遍眉开眼笑,更甚者还有大放厥词说下次一定是第一的;考得不好的脸色就跟提前到来的寒流一样冰,更多的是无奈叹气,至于回到家后会不会变成火山喷发熔岩肆虐状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第三节课刚刚开始,除了极个别的没到外,所有家长都按通知回执单上提示的时间都了自己孩子所在的教室,整齐地站在教室后。来的家长大部分都是母亲,当然也有父亲能抽得出空来参加的。
    沙也加撑着头扭着身看着后面略所交谈的家长,心里一一点评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就比如说真田的母亲吧,尽管身上穿着样式普通的赤色留袖和服,但那脸上温柔中透着端正的神情却是与真田君如出一辙啊。再比如说那看似笑得很完美很平易近人却与其他家长都保持着距离的就是她后面柳生君的母亲。还比如说吧,个子小小白白净净一双大眼睛不停转的就是伪娘立川的父亲,原来他父亲就是一天生伪娘样,怪不得儿子这么“不幸”地遗传了。
    想到这里,沙也加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微笑。
    看完了近似父母与孩子的DNA比对,沙也加无趣地把头转向窗外,因为那极个别没有来的家长里就有她家的,当然她也知道她家里人都忙,也不是埋怨,或许应该说是无奈与不甘吧,再或许就还是埋怨。毕竟不管怎样,哪怕做个样子来一下再走也行啊,反正又不是说家里感情不和。
    回忆起那晚她问家人有谁有空参加学校要求的家长回访日的情形,沙也加忍不住再次叹气:爸爸正好在大阪做演出赶不回来,家里能够以家长的身份出席的就只有爷爷和妈妈了。她再次确认日程时,发现回访日那日正是爷爷他每个星期固定去赛马协会的日子,再加上老人家经不起折腾,所以爷爷这里也惟有放弃了。最后目标只剩下妈妈这里了,可是最近赶稿很憔悴的妈妈的回答也很有喜感,什么快到截稿日了,小说还没写完,编辑也每日到家里静坐监督……至于那个正处在好动期一直喜欢添乱的弟弟在还没说出乱七八糟的提议就被沙也加一掌拍到和室外面的木廊上,完全不予理会。
    继续看着窗外景色走神,沙也加在看到从校门口通往教学楼的路上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个人的身影时,顿时又精神起来了,心想之前不是说不来的嘛……
    一个是穿着印有红枫图案和服的中年女子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拎着包紧紧跟着后面,嘴皮还不断动着。
    可惜,太远,连嘴型也对不上,皱眉咬唇。
    终于,赶在第三节课结束的时候,沙也加的妈妈中村妙出现在走廊里了,沙也加斜眼看着自己的妈妈撇撇嘴,没有从座位上起来。但是只见妈妈往教室了扫视了一下,随即暧昧地冲沙也加笑笑,站定门口不走进教室就是要等沙也加来接。
    沙也加在看见妈妈那奇怪的笑容,脑中负责保持理智的弦就啪的一声断掉了,眉头不停跳着走出教室,迎接自己的妈妈,“你不是说不来了嘛!”,开口就是忍不住地埋怨着。
    “不是说家长回访日吗?怎么可能不来呢?你妈妈我是那种人吗?!”中村妙笑着说,被沙也加挽着一起走进教室,把负责替她提食盒和包的编辑留在了外面。
    这是第一次中村沙也加的家人公开出现在立海大,不少认出中村妙究竟是谁的,不论是学生还是家长都在窃窃私语着。而两个当事人根本就没把那些眼光和偶尔飘进耳里的话当回事,继续着自己的谈话。
    没说上两句,上课铃又响了起来,教室又静了下来。这节课除了讲师站着,家长已经和学生一样,都坐着。
    MD被妈妈抢去听了,自己只好表现好点装装样子听听课,按她以为大家也都是如此而已。而旁边的妈妈听了一会儿音乐开始摇晃起来,过了几秒开始开始哼唱起来,引来全体的侧目。沙也加望望天花板,装作自己管不了。
    但是妈妈的哼唱声音大了起来,沙也加扯过一根离自己最近的耳线,一听,确实是好歌,自己也想摇晃身子哼唱。可是这是在课上,所以还是……特别是那个还站在走廊里透过窗户看着她们的编辑的脸色显得很阴郁。
    沙也加先站起,扶着妈妈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从后门走出教室,特别是沙也加走出教室前那藐视般的一瞥冷冷的,迅速让教室降温,鸦雀无声。
    走出了无聊的课堂,沙也加和妈妈中村妙分享着MD里的音乐,像是摆脱束缚一样,开始大声唱起来,一起摇晃着走出教学楼。至于跟在后面的编辑更是乌云罩顶,现在就缺电闪雷鸣了。
    沙也加带着妈妈来到她经常午餐的好地点,林间的小空地,这天天气非常好,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身上暖暖的。打开编辑拎着的食盒,幸好,里面的食物还都热着的。
    在中村母女吃饭跟打架一样,可怜的编辑除了白饭什么吃的也没抢到的境况下,三人的午餐就这么结束了。没吃饱的编辑已经自发地去学校的食堂补餐,穿着和服只好端坐着的中村妙的腿上枕着的是被喂饱后还不停舔舌头的沙也加。
    静谧的气息笼着附近。
    “你说一个女人被强暴了为什么不去报案?”中村妙问了自己为了写出不一样的结局但是一直安排不出合理理由的疑问。
    “你想听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沙也加一边回答一边逗弄只有在她吃饭时间才出现的坏猫二枚目,“正常的你都知道,最主要的就是怕,要么怕罪犯报复,要么怕今后难做人,要么都怕。”
    “那不正常的是什么?”中村妙继续问着,一般正常的解释她自己也知道,但是她现在就是缺一个不正常但又合理的理由,却怎么也想不到。
    “就是那女人爽到了,所以就不报案了啊。也可以说是斯德哥尔摩症吧。说不定她以后还盼望着自己还能再次发生这种事情。”沙也加没怎么想就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时,二枚目正淘气地用爪子挠沙也加的制服。
    “盼望着再次发生……”中村妙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然后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我终于知道该怎么结尾了!……佐藤,我们赶快回家……佐藤呢?”不断四下张望着寻找着跟她一起来负责监督(还是监视更准确些?)的编辑。
    除了母女俩外加一只猫外,四下无人。
    原本枕着舒舒服服的脑袋忽然就磕在了草地上,沙也加怒视此时正用手机联络编辑的中村妙,心想妈妈她果然不是来参加家长回访日的,欺骗别人感情!……
    很快,林间就只剩下了沙也加和二枚目而已。午休还没有结束,中村妙又带着编辑迅速消失了……
    下午的课程都安排了自修课,午休过后,很多家长就已经回去了,只有少数家长留下来与班导沟通。
    时间飞快流过,走得悄无声息。一转眼就到了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了。还是静静的。
    走廊上传来哒哒哒的有人奔跑的声音。
    唰啦一声,教室的门已被人大力打开。
    一个穿着剧服的男人,还顶着厚厚的舞台妆,大声吼着:“沙也加,今天是家长回访日,你怎么不通知爸爸我?”
    正在热衷和柳生传纸条的沙也加闻言抬起头来,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大脑再次断弦,居然都来了……叹气。
    在跟真田班长一个点头示意后,沙也加走出教室,一手扯着做事总是有点冲动的爸爸,冷然地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真是特别的一天!
    “爸爸,你的头套没取下来!”沙也加平静地说着。
    “什么?!”中村勇作震惊自己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手迅速抚上头,发现居然被女儿骗了,遂继续大吼:“啊!沙也加!”完全忘记自己作为一个知名的歌舞伎演者应该保持的形象。
    而沙也加只是走在前面,心情已经阴转晴地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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