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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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又一滴,为什么我还没有死去?几个人走上前来,架住了我,不然我想我已经倒去了。
礼官流出的鲜血盛入一个诡异的容器里,我已经看不清那是什么。他拿出一个毛笔样的东西,沾着那血,在祭台上开始描画。很奇怪,血液竟然不会凝结。反而是随着笔尖流动起来,当最后一笔画出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为了一个整体,血液随着笔画流动,循环运转,生生不息。风雪似乎小了很多,天渐渐明朗,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当大家看到太阳透出的几丝光线时,还是让他们雀跃起来。
祭台上的血液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祭台也跟着转动起来,大家都紧紧盯着古怪的祭台。礼官手中的笔已经落在了地上,他惊悸的望着我,眼里多了很多探究。
“神……”我似乎听见了他的话语。忽然狂风大作,天空中的乌云渐渐多了起来,遮盖住了那仅有的几丝光线,轰轰轰,惊雷又响,暴雪簌簌下了起来。祭台依然旋转着,但是没有一片雪花落在那上面。我感觉越来越虚弱了。头变的很重,最后沉入深深的昏迷。
当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杼衿坐在床边抽泣。“怎么了?”我问。
“对不起,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努力微笑,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告诉你哦,看来我只有穿红衣的命了。今天虽然穿着白衣,到头来还是变红了哦!”话语刚落,杼衿便止不住抽泣起来,“对不起,是杼衿害了您。要是杼衿今天不要殿下去参加祈祷仪式,殿下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我昏迷了几天了?”我看了看身上的纱带问道。
“五天了,除了祈祷祭祀那天有医正来看过您之后,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人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哭的更大声了,以前她总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现在见了她这么伤心,我也有些不忍。毕竟她是因为我这么伤心的,想到这里,我的心又一次柔软起来。
“那么,我身上的伤都是你帮忙包扎的是吗?”
“恩,虽然没有医正好,但是以前我和医正学习过,应该没问题的,殿下,您就不要担心了。”
我努力坐起来,轻轻抱住她,轻闻着她的发香,“傻丫头,如果是你包扎的,我会觉得非常幸福的。知道吗?”她反手抱住我,哭的更厉害了。
自从那天祈祷之后,雪势依然不减。我的心像被捅了个洞一般,脑子里老是显现父王决绝的神色,母后悲戚的眼神。原谅他们吧!原谅他们!毕竟自己是不容于世的。心里有一个呐喊。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只要身边有杼衿,我谁都可以原谅的。只要身边又杼衿,要我受多大伤害我都可以忍受的。
想到这里,不由又搂得她更紧。还是要谢谢你,苍天!给了我杼衿在身边。还是要谢谢你,苍天!让我有了依靠。
受伤之后,无论做什么都不是很方便,稍微一动,背上就传来剧痛。杼衿当时还庆幸说,幸好是扎在后面,要是扎在前面,按照冰火国的风俗,那是要往心口上扎的。所以我这样才捡回一条命。我心里有一个疑问,难道是母后不忍心么?不管答案如何,我都宁愿相信是不忍心。
外面的雪花依然飘落,屋里杼衿忙着给我熬药,包扎,似乎已经很久没去领火盆了。裹紧了被子,伤口被冻的发疼。虽然其他地方我并不觉得有多冷。
连我都猜不出,为什么这里会下这么久的雪,都快一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