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爱 格之局  第一章 无 奈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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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天使的翅膀是黑色的?因为天使把所有的罪恶与灾难都禁锢在自己身上,将善良与真诚留在人间……
    为什么恶魔的翅膀是白色的?因为恶魔把所有的罪恶与灾难播种在人间,用善良与真诚伪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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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地下室一样的地方,四个一袭黑色中世纪僧侣装束的人手持三叉式烛台,围站在一个长方形的石台前,四人各占一边,宽大的黑色僧袍不仅遮盖了他们的身体,更隐藏了他们的容貌。借着蜡烛算不上是明亮,但又集中的光晕,能清楚的分辨出石台上确实躺着一个女人,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
    烛光照不清这个女人的脸,但却把女人那双炯炯有神,倔强而凄美的紫瞳照得分明!咒语一样的低喃开始在这个让人窒息的空间漫延开来,从阴暗处走出四个同样掩着面,但腰身系着挂有银色铃铛的纯紫色腰带的侍者。他们从石台前的四人手上接下烛台,然后双手握住烛台退到他们身后的台阶下站定。
    随着铃声的渐逝,石台前的四人从袖中抽出四把蛇形剑柄的短剑,高举过头,直直向石台上的女人刺去!四道森人的寒光和四溅的鲜血瞬间筑起一道高墙,崩塌的瞬间,以石台为中心,在石阶、地面、墙壁、天花喷洒出一幅猩红凄绝的红雨图!
    “啊——不!她不是‘神的最后一个孩子’!该死的!”一个还握着剑柄,双手淌着红色液体的黑衣男人愤怒地狂吼!
    另一个人凶狠地抓起石台上的女人:“说!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女人的眼里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得意光芒,与她的虚弱形成强烈的反差,屏着最后一丝气息:“你们……永远,永远也找不……到她……呵呵……”
    男人狠狠把她摔回石台上,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会找·到·她·的!”
    女人不屑地笑起来,一种居高临下的笑容!鲜血伴着一记剧烈的咳嗽从女人的食道奔涌而出,带着满足的笑,女人紫色的眸子渐渐黯淡下来。男人忿然转身,强而有力的气流瞬间熄灭了侍者手上的一支蜡烛……
    “传我命令!一定要找到‘神的最后一个孩子’!不管时间有多长,只要是吾族后代,就必须背负这个使命,直到找到那个孩子为止!”男人狂傲的下达这个命令,其他在场的人恭敬的单腿跪地,低头表示遵从。
    “很不幸”的,在男人的有生之年,他没能达成夙愿。这个命令被传承了一代又一代,至今,他们一族仍在坚定的执行这个古老的命令……
    上普罗旺斯的黑夜是那样的净澈,犹如一潭墨池,悠远而深邃。浪漫得有些阴郁,叫人难以琢磨。
    山丘上的芙蕾依庄园在这样的夜色衬托下分外神秘。位于庄园中央的城堡三楼,一间以粉紫色为基调的卧室里,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眉头微蹙,显然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的少女。栗色的长发微卷,在米色的枕头上绘出一幅海浪般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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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红与黑交织的迷宫里狂奔,看不见,却能感知身后的追赶!像没有尽头的绝望无故漫上心头,脑海里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孔。
    “菲洛……”少女在心中默默地狂喊,急切地想找到路的尽头。
    四周空间的压力骤然增加,掐得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被追上了似的,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向后拼命拉扯自己!伸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些什么来支撑,却发现失望的背后还是失望……
    眼前逐渐被黑暗占据,意识也渐渐模糊,可耳边诡异轻声的呢喃却愈见清晰……
    四周的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远,绝望与窒息慢慢占据整个身心,这种感觉真实得恐怖!
    “不——!”少女倾注最后一丝希望的呐喊,那个一直期待着的身影始终不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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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女喊着坐起身,从梦中惊醒的她,额头上还渗着零星的冷汗。她有些晃神地环顾四周:我的房间……啊……还好……。望向大床旁的落地窗外,天色还是蒙蒙亮的,蓝紫色的天空点缀着零星几缕橘红色的晨曦……
    看看身上的被单,还好好的搭在胸前:菲洛……
    少女困惑地曲腿坐着,双手抱着膝盖,头抵着双膝,思寻着刚才的梦境……可最终还是抵不住睡神强大的魔力,甩甩头,挥去那些思绪:睡觉最重要~
    少女拉上被单,找‘周公’去了……
    上普罗旺斯蒂纽【DIGNE-LES-BAINS】芙蕾依庄园
    『……镜中花……水中月……迷失的灵魂啊……普罗赛比娜之花园……』空灵的吟唱回荡在雪海拉的脑海,这是早晨那个梦里残缺的低吟。
    “……琪……琪……,喂!”一只大手往雪海拉的肩上轻轻一拍,这才把已经发呆许久的雪海拉(“琪”是哥哥希尔德里克对雪海拉的昵称,同时也是雪海拉的教名)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恩?什么?”正盯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薰衣草海洋发呆的雪海拉被吓了一跳,侧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与自己仅一桌之隔的哥哥希尔德里克本能地应声道。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坐在对面的哥哥希尔德里克向雪海拉投以关切之色。希尔德里克已经在雪海拉房间待了一下午了,就为了要说服雪海拉出席在下周六举行的家族聚会——BlackTieParty。可一下午了,仍不见任何进展。希尔德里克劝得累,雪海拉听得也累。
    “啊,我没事,不用担心。”雪海拉微笑着回答。可其实,不知怎么的,今天清晨梦里的低吟总在雪海拉脑海中挥之不去,雪海拉多少有些在意。但雪海拉觉得,为这种没来由的事没必要让哥哥操心。说到底也只是个梦而已。
    “琪,不要心不在焉!我已经说了一下午了,桌上的下午茶也凉透了。这次的BLACKTIEPARTY会在这个庄园举行。选择这里的原因你也知道。作为主人兼主角的你必须出席!”希尔德里克一脸严肃,继续刚才的话题。
    反观雪海拉,一脸淡然,她的视线又投向了眼前的花海,百无聊赖的样子。已经词穷的希尔德里克见此叹了口气,多说无益,索性直截了当地发话了:“琪,告诉我你的答案。”
    “菲洛(希尔德里克的教名,也是雪海拉对哥哥的称呼),你早知道答案的不是吗?要我参加就像要拿破仑拿下滑铁卢一样。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呢。”雪海拉起身走到阳台,双手撑着阳台的护栏在弥漫着薰衣草香的空气里做了个深呼吸后,平静地说出答案。
    希尔德里克听了眉间一紧,左手撑着太阳穴,靠在桌上:哎……果然。
    自雪海拉14岁以后,就再也不肯参加任何形式的家族聚会了。虽然雪海拉从来不说,但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母亲索菲娅和哥哥希尔德里克一项都站在雪海拉这边,每次都会从旁协助,这也是为什么雪海拉每次都能避开“宴会”的主要原因。但这次,父亲的话终于还是点醒了希尔德里克,所以这趟由希尔德里克亲自出马。因为从小到大,要说雪海拉“最听得进谁的话”,答案不是“父母”,而是“哥哥希尔德里克”!
    希尔德里克也站了起来,走到雪海拉跟前。一下午的僵持不下把希尔德里克的耐心磨得差不多了,但希尔德里克还是强压下心中燃起的火苗。希尔德里克明白雪海拉一直回避的原因,只是现在的“溺爱”可能造成今后的“伤害”。想到这里,希尔德里克抓着雪海拉的双肩使她转身面向自己,双眉紧促,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射出一道慑人的目光,开口道:“琪,总之,不管你多不愿意,这是势在必行的!”态度强硬,不容反驳,但还是尽量压着火气,尽量使语气柔软些。
    “……不……我不要!为什么!”夹杂着痛苦与无奈的雪海拉的质问划破天空。她甩开希尔德里克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水光在灰蓝色的眸子周围若隐若现,“菲洛,从小到大,你从没像现在这样逼我做过什么!更不用说是这种我最不情愿的事!为什么……你明知道……还要逼我答应呢?我不参加对双方都好,不是吗?而且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不会参与跟家族有关的任何活动的!你说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自小从不舍得凶自己半句的哥哥,这次竟然用了那么强硬的态度。
    看来这次是躲不过了,希尔德里克出奇地和父亲统一战线,而母亲迟迟不肯表明态度。可怎么也没料到这次希尔德里克不但没有站在自己这边,还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作为贵族,雪海拉从不在外人面前失态,甚至在父母面前,她也甚少这样。只有在哥哥希尔德里克面前,她才会像个有情绪的“人”
    看着雪海拉,希尔德里克是说不出的心痛。希尔德里克走到雪海拉跟前,眼神又慢慢柔和下来,把她拥到怀里。像小时候一样,轻抚着她的长发,眼神变得那么温柔,含着无比的疼惜,缓缓说道:“琪,我的小公主,人总要学着长大的……”
    原本抵在希尔德里克胸前的雪海拉的手渐渐松了力道,像小时候那样,受了委屈或伤心时被希尔德里克像这样温柔的抱在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和安慰的话语,心情就会慢慢放松下来,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
    其实这些雪海拉自己也明白,只是在庇护中太久了,畏于面对。雪海拉双手回抱住希尔德里克,把自己深深地埋在希尔德里克的怀里,享受那份只有在希尔德里克怀里才能得到的宁静:长大了……就要习惯离开了吗……
    梦中那个离去的背影再次浮想在雪海拉的心头,一抹失落在她的眼中闪过……
    “我和父亲会安排好一切的。”像是要摒除妹妹心中的担忧,希尔德里克补上了一句,在雪海拉的额头映上一吻,带着宠溺的味道。
    “好吧,我明白了……”雪海拉在希尔德里克的怀里极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希尔德里克还是听到了妹妹的这声妥协,嘴角不由欣慰地弯起一道不易被察觉的弧度。
    夕阳的余辉给天际蒙上了一层淡橘色的薄纱,柔暖的霞光包裹着两人,把相拥着的影子拖得老长。
    眼前是随风摇曳的紫色浪花,卧室的大床上躺着的是那个早已破旧不堪却还舍不得丢弃的布娃娃,空气中盈满的是薰衣草淡淡的幽香……
    香港圣玛丽医院特别加护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刚经过抢救,浑身插着管子,还未恢复意识的中年男子。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可以看出眉宇间那股犀利的霸气。
    病房的客厅里,一个青年正拉着一位医生交谈着,神色担忧。
    “沈院长,我父亲的情况如何?”
    “黎少爷,手术很成功。幸好子弹没打中要害,偏了1公分。接下来,只要能熬过今晚就没有大碍了。”
    “这次多亏你了,老规矩:对外保密。”
    “是。”
    “我们黎氏制药会增加下半季度对贵院的资助的。”
    “谢谢黎少爷。”沈世年向黎漠昭谦卑地行了个礼道谢。
    “恩。你可以走了。”
    “是,黎少爷。对了,您今晚留下吗?我让人准备了隔壁的房间。”
    “恩,谢谢你。”
    “应该的。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房门在身后关上,黎漠昭走到父亲的病床前,愤怒与凶狠在眼底翻腾,他双手握拳,关节由于用力过大,被攥得发白,发出“嘎吱”的声响。望着病榻上昏迷着的男人,狠狠地说:“我一定会揪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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