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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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叶儿黄!
站在庭院里,看着随风逐流的枯叶,南宫贤音觉得自己就如那落叶不能选择自己的方向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原本自己只是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平静的过完这一生。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片枯叶飘摇着落向南宫贤音,伸手去接,那叶却在即将触到南宫贤音的手心时被下一阵风吹向了别处。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失落的感觉漫上心头。
南宫贤音不会去想,如果半年前没有随南宫诗洋和南宫贤谙他们一起回司央城,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就不会作为司南国的质子待在墨国的质子府里。
如果那时没有回司央城,或许南宫贤音现在还在神池堡,如果可以忘记杀母之仇,自己或许真的能平凡安静的度过整个人生。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如果而已。所以,南宫贤音不会将精力花费在假设的没有结果的事情上面。
然而南宫贤谙却不同!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如果那时没有带南宫贤音回司央城,如果没有带他去参加那次的宴会,如果在宴会上自己没有那么冲动,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南宫贤音还是神池堡的音少爷,而不是作为质子待在重城。
懊悔,自责,可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十三,外面起风了,进屋去吧!”闰祥出现在十三的身侧,将一件羊绒披风披在的南宫贤音肩上。明明身体不好,怎么总是不听劝,喜欢跑到外面来吹风呢,还穿的这么单薄。感冒才刚刚好,要是又生病了,又少不得一番折腾!
“再等一会!”没有回头,南宫贤音淡淡答道。
闰祥会出现在这里,不是作为小厮奴仆,而是作为墨国的九皇子——墨祥。
当闰祥穿着锦衣华服出现在南宫贤音面前时,南宫贤音不是不惊讶的。可是,短暂的惊讶过后,南宫贤音就明白了,闰祥是墨国派去司南国的密探。于是,南宫贤音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闰祥自己说出来。
闰祥的话却让南宫贤音震惊了。
“我本来是墨国派去北国暗探,却又被北国派往了司南国。我是墨国的九皇子墨祥,跟在南宫轻飏身边的小厮,叫轩辕左,是北国太子手下的人。”
“他是不是喜欢风哥哥?”南宫贤音隐隐猜到了什么。
“……是!”迟疑了一下,闰祥,应该说是墨祥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南宫贤音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杀母仇人是谁了。只是,报仇,对现在的南宫贤音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纸鸢!”南宫贤音惊道。
不远处的天空中飘着一只白色的纸鸢,在秋风中上下摆动着。
望着那空中的纸鸢,幼时与南宫轻风一起放纸鸢的情景浮上心头,无意识的展开一个笑容。
旁边的墨祥看的一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嫉妒。他是因为想起了那个人吧,只有想起了那个人的时候,他才会笑得这么幸福!
“还有两天就是你十三岁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收起那股妒意,墨祥开口问道。
“恩?!”一开始没有回过神来,“没有!”等回过神来时,南宫贤音便想也不想的摇头。
听到南宫贤音的回答,墨祥心里感觉些微的落寞。
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才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吗?如果自己变回他以前的闰祥哥哥,他的回答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那我就随便送你什么了啊!”不去在意南宫贤音的拒绝,墨祥自顾自说着。
南宫贤音一怔,“那到时候我就随便送你什么了哦”。在自己第一次对他说没有的时候,风哥哥是这样说的吧!
沉默着,南宫贤音转身进了屋。
接下来的两天,墨祥没有再来质子府。他在忙着准备南宫贤音的生日礼物。
墨祥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尽心,而给南宫贤音带来了另一场灾难,从此也改变了他今后的命运。
“十三,看看这个,喜欢吗?我可是做了两天才把它做好呢!”南宫贤音生日这天的上午,墨祥拿着自己花了两天时间才做好的竹笛来到质子府,满脸期待的问道。
伸手接过那杆淡绿色竹笛,看的出虽然做工不甚精细却是用心做出来的。竹青已经被去掉,笛身被打磨的很光滑,摸上去手感很好。尾端用刀刻了‘十三’两个蝇头小字,浅浅的刻痕,却也刻进了某人的心底。
将音孔贴近嘴唇,缓缓注入气息,一串音符随之流出。笛音清脆悠扬,的确是一管好笛。
“谢谢!”
“你喜欢就好!”见南宫贤音似乎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墨祥觉得这两天来的努力值得了。
“原来你做了两天的东西就是送给他的?”
一个满含质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南宫贤音和墨祥都不约而同的朝门外望去,一个气势汹汹的少年立于门边。
“棃儿!你来这里干什么?”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十弟,墨祥不悦的斥道。
“哼,只有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对他?为了给他做竹笛宁可把自己的手伤成那样?”墨棃朝墨祥气愤的吼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墨祥的布满细小伤痕的手指。
“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将手指藏近衣袖,墨祥悄悄注意着南宫贤音的表情,却发现对方对自己受伤的事无动于衷。
“等着瞧,我会让你后悔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宫贤音,墨棃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十三,对不起!你别介意!”墨祥为墨棃的失礼向南宫贤音道歉。
“他喜欢你!”望着那个愤怒的背影,南宫贤音说道。
“恩。”
墨棃喜欢自己,自己何尝不知道,只是,自己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人了!
“十三,生日快乐!”想起自己还没有对南宫贤音说生日快乐,墨祥转了话题,顺便将刚刚因为墨棃的出现而有点沉抑的气氛驱散开来。
十三,十三岁!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十三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呢?心底为什么会涌起的那股不详的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吗?
月凉如水!夜色朦胧!
夜半时分,家家户户窗户里的灯光都陆续熄灭了,大部分人都已入眠了。
南宫贤音站在房中,看着忽然出现在质子府的这个陌生人,不详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互相对望着,打量着对方!
“墨钦,人已经给你带来了!”
声落人至。
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挟着无法动弹的墨祥。朝墨钦稍一点头后将他面朝床,安放在房中桌旁的凳子上。
“那么,侍,可以开始了!墨祥,好好观看这场表演吧,一定会很精彩的!”说完,那人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同那女子一起头不回的走了。
南宫贤音不解的看着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的墨祥,正准备问墨祥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长相颇为端正的青年从暗处走出,邪笑着靠近南宫贤音。
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那个被唤作侍的人,南宫贤音不自觉的开始后退。
后背已经抵着墙,终于,退无可退!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侍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仍邪笑着向南宫贤音靠近。
一股恐惧徒然自心底最深处升起,南宫贤音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当侍离南宫贤音只有三步之远的时候,南宫贤音扑了过去,同时挥出了手中的匕首!
“嘶~”
衣帛撕裂的声音如此清晰,却不是来自侍的身上,而是源自南宫贤音身上的衣物。
原来当南宫贤音挥舞着匕首扑向侍时,下一秒便被侍轻易的钳制住了手腕。接着,整个人被侍挟住,扔到了床上,发出‘砰’的沉闷声。南宫贤音被侍摔得七荤八素,等他清醒过来,已经被侍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随之,便是衣物被撕碎而发出的声音。
前所未有的恐惧向南宫贤音袭来!
拼了命的挣扎,却是徒劳。左脸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脸也被甩向了坐在床对面的墨祥,很快左脸上出现了鲜红的一个五指印,肿起老高,一丝殷红随着嘴角流下。
求救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墨祥,收到的却是墨祥无能为力和极度悲怨的眼神!
衣物悉数被除去,当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时,南宫贤音只是轻轻一颤,再没有其他反应。
当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刻,一种欲死的痛袭遍南宫贤音全身。
泪,无声的流下!
泪眼朦胧中,南宫贤音依稀看到了南宫轻风那温暖的笑容还有南宫贤谙担忧心疼的脸!
意识渐渐远去……
是谁?
是谁在哀求着不要这样对她?那眼角晶莹的泪为何而流?是谁在用彻骨绝望的眼神望着自己?是谁如自己一样在受着同样的对待?
为什么那哀求如此熟悉?为什么那绝望如此深刻?为什么那痛自己竟种感同身受?
到底是谁?
坐在床前,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墨祥恨不能代替南宫贤音承受那非人的痛苦折磨!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发不出声音,只能沉默的看着。
嘴唇已经咬破,殷红的血将发白的嘴唇重新染红,墨祥却丝毫不觉疼痛,依旧紧紧的咬着!
最后,墨祥还是选择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可是,南宫贤音求救的目光、无助的泪水、绝望的眼神、空洞的眼眸却不停的在眼前晃动着,晃动着……
泪,流下……滑落嘴中,苦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