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盘扣一生第十章10/6/114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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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114
    小东回家没有敢讲在赵莉莉家的事情,他和赵莉莉攻守同盟,要赵莉莉以后在他家不提这个事情,还搬出理由来假正经地对赵莉莉说:“我们两个本来就是想单纯学点缝纫手艺的,要是叫家里认为我们两个是在耍朋友,我妈还会要你去我们家啊?”赵莉莉红着脸看着他,一口否认说:“哪个说要跟你耍朋友了嘛!”
    小东和赵莉莉就这么心知肚明,每个礼拜六从学校回来跟着方继业学裁缝手艺,晚上小东再送赵莉莉回家,星期天中午过后赵莉莉再到家里来和小东一起学半天。方继业教的把细,两个年轻人学的用心,有时候方继业有事不得空,小方就领着赵莉莉一起去梵音寺老店铺,去跟三师叔他们学。
    三师叔王贵元在朝鲜战场上被俘的事情,在八十年代初已经落实了政策,给平了反。三师叔和另外几个师叔退休后捡起老本行,在老店铺合伙开起了华兴(海派)大成旗袍店。大姑和大姑父已经搬到区政府分的住房,那间堂屋空了出来,除了供奉师爷爷和师奶奶,墙壁上挂满国母宋庆龄“海派大成旗袍老店”的题字照片相框,以及上海大成旗袍店和海派大成旗袍老店的老照片相框,以彰显本店的手艺师承根基。三师叔他们开的这家店铺,现在应该算是成都最有名的旗袍和女装服饰老店,虽说深藏僻静小巷,但应了那句“酒好不怕巷子深”的老话,宾客盈门,生意火爆。师叔们的后人好像都对做旗袍裁缝这一行并不感兴趣,所以,小东领着赵莉莉去了,师叔们都很欢迎,把他们看作是能继承这门手艺的后人,都愿意教他们。只是从来没有哪个跟小东提起过,他的亲生父亲就是他们的大师兄陈皓远,大家都在有意回避这个事情。
    现在国家实行计划全面放开,方继业和公司供销经营部负责国产卷烟纸销售的销售一科科长张谦出差一个多月,跑遍了云贵川三省所有的卷烟厂。这一天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薛芳从外面买菜回来,两个人一照面,薛芳脸颊绯红,故作矜持地只是应了一声说:“咋个才回来呢?”就提着菜篮子进了厨房。
    都说小别似新婚,方继业追在薛芳身后说:“家里没有啥子事情吧?”薛芳一边摘菜一边低声说:“还有啥子事情,就像人家离了你就不过了一样……”方继业从她身后将她一把揽进自己怀里,说:“想死我了!”
    薛芳温顺地一动不动,由着他抚弄自己,方继业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不停地抽搐和紧张地呼吸。方继业在薛芳滚烫的脸颊上狠劲地亲了一口,薛芳身子一软,瘫在他的怀里,有气无力的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今天是礼拜六,隔一会儿小东就要回来了,晚上……”
    正说着,有人敲门,两人赶紧分开振作起来。老方打开门,见是小东的班主任张老师站在门口,小东低着头躲在张老师身后。方继业和薛芳赶紧将张老师请进屋里来坐下,心里也明白小东肯定是犯啥子大错误了。薛芳给张老师泡茶,方继业急切地问张老师说:“小东又让您费心了?”
    张老师倒是心平气和,只是淡淡地说:“方书记,我晓得你很忙,但这一次倒不是我当老师的费心了,怕是你们做家长的要费点心思了。”
    薛芳端上泡好的茶水来,着急地问:“张老师,咋个了?”
    张老师说:“方小东今天下午跟机电班一个叫周鸣的同学打架,把人家的鼻梁骨打断了。那个同学的爸爸是个大公司的老板,手下有几个亡命的人来学校放出狠话,说是非宰了你们家小东不可……”
    薛芳刚听张老师说完,当场就气晕了过去,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方继业和张老师顾不得小东,赶紧将薛芳身子放平在沙发上,一阵猛掐她的人中,过了好长时间薛芳才缓过劲来。张老师又对方继业说:“这个事情我们学校怕闹大,已经报了派出所,校长已经叫机电班的班主任田老师去做周鸣同学家长的工作。我们学校也怕再有啥子闪失,校长叫我一定要将小东亲自送到你们家长手里。还有,你们家长也要主动一些,去做一些周鸣同学家长的工作和协商赔偿事宜,我们多方面配合,争取把这件事情和平妥善解决。”
    方继业看了一眼早被吓得六神无主地小东,一个劲的点头说:“是是是……这个工作我们肯定是要好好做的,我们一定主动配合、必须配合!”
    张老师临走时写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周鸣同学家和他爸爸公司的地址。
    张老师一走,薛芳气得将小东大骂一顿,小东还有些不服气,冲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房门“砰……”地一声碰上。薛芳大声骂道“这个小孽障!”
    方继业一声不吭地抽着烟,心里又气又急,但他不能在薛芳跟前发作,他不能再给薛芳火上浇油。他劝了一阵薛芳,要薛芳在家里好好看住小东,不能让小东跨出这个家门半步,他说出去想办法。
    方继业临出门前去了小东的房间,问小东说:“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为了啥子跟别的班同学打架,还把人家打成了那个样子?”小东这时候还理直气壮地说:“他狗日的乱说我!”“人家说你啥子了?你就下狠手把人家鼻梁骨都打断了!”方继业厉声地问小东。小东说:“他们乱说我和赵莉莉耍朋友,再说我也没有用好大的劲,啥子那么容易就把他鼻子打断了,就是打歪了一点……”
    方继业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把人家鼻子都打歪了,那不是鼻梁骨断了是啥子?来,你好端端的鼻子歪给我看看!”小东自知理亏,无话可说。方继业气愤地说:“你给我在家好好呆着,哪都不许去!”
    徐宝根师兄从甘洛县调回来后,带着老婆和娃娃举家迁移回成都,他现在正好在西城区公安分局当局长。方继业现在除了要按照张老师说的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和想法赔偿外,别无选择,但他得把事情的最坏结果先弄清楚。所以,他得先跑一趟徐宝根那里,想请宝根师兄帮着出点主意和想想办法。
    方继业找到宝根师兄后,把事情跟宝根师兄说了一遍,并且讨要主意,宝根师兄说:“这个可有点不好办啊,人家只是放个狠话,虽说这话狠了点儿,但是毕竟人家还没有那样做,这没有既成事实就不是事实,你能把人家咋个样呢?你就是到管辖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也不可能光凭你一己之词把人家给抓了啊?再说了,是你儿子把人家鼻梁骨打断了的,你们这倒是既成事实,人家要是到管辖派出所去告你们,那你儿子就跑不脱。我们看学校说的是对的,你们当家长的就应该先出面去赔礼道歉,看有没有协商解决的可能。就算是协商解决不了,那也能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是咋个样的。”
    方继业觉得徐宝根说的没错,也顾得那么多,一咬牙对徐宝根说:“那我去!但你得先想法叫派出所把我儿子抓起来。”
    徐宝根丈二和尚摸不了头脑,说:“你也想的出来,开啥子玩笑,这个够条件吗?再说,你儿子小东我能……”
    方继业火冒三丈,临出门时冲着徐宝根大声吼叫道:“你给我装啥子不懂!我不管,你给汪家拐派出所打电话,叫派出所先把小东保护起来啊,要是我儿子出了半点差错,老子跟你没完!”
    徐宝根在他身后发火说:“你这个幺师兄咋个不讲道理呢,你不就是捡来一个儿子还真当成宝了嗦……疯了,真是疯了,还真当派出所是你们家开的!”徐宝根说是说,最后还是拿起电话,给自己的部下做了一番交代。
    方继业按照张老师给的地址,马不停蹄地跑到那个大老板的公司,一个30多岁的漂亮女人出来说:“我哥不在,你有啥子事情给我说。”方继业问那女人说:“我是打了周铭同学的方小东家长,请问你是周鸣同学的啥子人?”
    那女人一听方继业这话,马上翻脸说:“喔唷,你们还敢找上门来,我是周鸣他小姨!”方继业自知理亏,和婉地说:“对不起,我儿子今天打坏了周鸣,是我们不对。我一是来给你们赔礼道歉,二是来请你们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治,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赔你们医疗费,营养费和精神补偿费。但是,我儿子我老婆你们别碰,算我求你们了!你们如果真要一条命的话,就冲我来。我还告诉你们,这真要是出了人命,事情就闹大了。你们最好只要我一条膀子,或者打断我一条腿,现在就可以来,改天来也行,哪个报官哪个他妈的是王八蛋!我在锦江造纸工业公司上班,趁我现在还经受得起,你们就赶快来吧,等我过几年上了岁数大家都不方便……”
    站一旁站着的几个周家手下怒目圆睁,说:“嘿,你个老不死的还真嘴臭,明明是你们家小杂种闯了祸,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说着说着还真要动起手了,方继业怒不可遏地说:“来啊,老子今天动都不动一下!”
    周鸣的小姨冲那几个手下说:“既然人家都不怕,你们还站着到起干啥子呢?我哥又不缺钱呢!”
    一个大汉走过来正要动手,就听见有人大声呵斥道:“你们几个给老子疯了嗦?都给老子爬开!”
    那人几步上前来紧紧握住方继业的手,显得极有涵养地给方继业让座,并且笑嘻嘻地对方继业说:“原来是方厂长得嘛,对不起、对不起!周老三差点来迟,来迟了我咋个对得起您方厂长!哦,方厂长现在是锦江造纸工业公司总经理和书记,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得嘛!方总、方书记,我是您的老部下啊,您咋个记不得了嗦?我是周老三,是你救了我一命,救我全家,你咋个就记不得了嗦?您记不得我是您这一辈子做了太多的好事情,我周老三是要记您一辈子的好哦……”
    周老三转身厉声地骂他小姨子和几个手下,说:“你们狗日的瓜的嗦?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差点给老子弄出个祸事来,你们今天要是伤了老子恩人的一根寒毛,老子要弄死你们几个!”
    方继业这才看清楚和想起来,眼前这个所谓的大老板原来是周老三。周老三在方继业重新回到锦江造纸工业公司工作的时候,已经办理停薪留职离开了锦江造纸一厂,十来年不见还真是大变样,现在居然当上了大老板。于是,坐下来对周老三说:“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们不说,我们说眼前,方小东是我儿子,今天在学校里打坏你儿子周鸣,这个是我没有教育好我儿子,是我儿子不对,也是我当家长的对不起你们。我还是那句话,我今天一是来真诚给你们赔礼道歉,说一声对不起。二是你们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医治,我方继业倾家荡产也赔你们医疗费,营养费和精神补偿费。只是你周老三要管住你的手下,我们已经不对了,赔不是也好、赔偿医疗费等等也好,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大家就不要把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去做了。我把话给你周老三说清楚,我不许你的人碰我儿子!”
    周老三笑了,大声喊冤说:“哎呀,方厂长、方经理、方书记,我真是不晓得是您儿子打了我儿子!我刚才在医院里也问了我儿子,是我那儿子在学校争风吃醋先乱说话的,该打!”周老三转身对跟他一路回来的老婆说:“你还站到干啥子呢,还不赶快给我们恩人泡茶啊!”
    周老三对她老婆说:“那年我在1880机器上换灯泡,一不小心把改刀掉到造纸机上,打烂了1880的铜网,那铜网当时就管一万多,还得要国家计划分配指标。厂里有人整我,报了官,公安局来人抓我,说我是现行反革命破坏产生,是方厂长带着师傅们堵在厂门口硬是把我给保了下里,要不然我肯定要吃几年牢饭,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们家就完了。这个事情我周老三记一辈子,感激方厂长一辈子!你那个妹妹你要好好管管,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净干些球莫名堂的事情!”周老三又指着几个手下说:“你们几个也是,是老子给你们发工钱还是她给你们工钱啊,一点主次都不分了嗦!”
    方继业打住周老三,严肃地说:“这是两码事情,我儿子打了你儿子,是我儿子不对,你说咋个办吧!”
    周老三有些尴尬,说:“您说咋个办?怪我儿子没出息,打不过您儿子呗!不过,您那儿子也确实该整治整治教训教训了,不是说养不教父之过嘛,您老回去看着办吧!不过您非得给他留个记性才好,免得他以后再给您惹麻烦!再说了,我们刚才在川医已经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没有多大的事情,好在鼻梁骨没有断,就是给打肿了。”
    方继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小周啊,我今天给你说实话吧,我儿子要是我亲儿子,我就还真就是要把他交你们给我剁了!”
    周老三两口子一听这话,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没掉到地上,周老三激动地站起来对他老婆说:“看看……这就叫耿直、仁义!”周老三接着又对他小姨子和几个手下吹嘘说:“你们几个今天要是真把方书记给打了,你们麻烦事情就大了!方厂长、方书记是啥子人你们是不晓得,他当年可是抗美援朝战斗英雄!打死过无数的美国佬,刚才你们几个要真上了,那还不晓得是哪个断胳膊断腿呢,是不是方厂长?”
    老方也端起了架子说:“不不不,好汉不提当年勇,一码归一码。你周老三说,今天我们这个事情该咋个了断吧?”
    周老三急了,说:“老厂长,这个就是您不对啊,我不是已经说了嘛,就怪我那小子没出息,打不过您那小子!我们家小子打不过您家小子,您总不能也看不起我吧!是,我承认,当年在厂里我肯定不是您手下最好的工人,我在造纸厂干了十几年,连一次先进都没有得过。但是我现在个人出来搞了这么一个公司,搞机电产品、搞造纸设备,我还在广汉向阳承包了一个社队纸板厂。我响应党中央和国家号召带领一部分人发家致富先富起来,给国家交税,我给国家减少负担,我走正道啊。我娃儿鼻子给打歪了他是医得好的,就算是鼻子歪了医不好,我要他在学校里把机电学好了,以后接我的班。只要我的公司路不走歪就好,赚了钱还怕他娶不上一门漂亮媳妇嘛,您说是不是?”
    方继业觉得周老三说的没毛病,也无话可说,只好说:“那我们说好了,今天这个事情是我们不好,我们对不起你们。但是我们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就不许你和你手下去碰我儿子!”“男人说话分分秒秒钟搞定,真真切切落实,说话不算话我周老三还混啥子混!现在是经济双轨制,社会主义下的资本化,说不准我周老三以后还有求您方书记帮我一把呢,我们说好了……”
    方继业摆了摆手,说:“有事情说话,但是违背原则的事情你不要找我。”
    等到方继业一回到家里,薛芳哭着喊着跟他要小东,说:“两个小时前派出所来人把小东带走了,还说是你同意了的。原来你出去就想的是这个啊……”薛芳哭得是昏天黑地,说是以前真是瞎了眼,没看出来你老方原来是这样的人,你心咋个就这么黑啊!硬是叫派出所的人把小东给抓了,当真小东不你亲生的娃娃你才这么做的……
    方继业好说歹说,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说完了,薛芳才明白是咋个一回事儿。薛芳拉住他的手说:“那既然都这样了,你还是赶快给宝根师兄打个电话,要他给派出所说一声,我们去小东领回来呀。这派出所里关一晚上,又冷又饿的,那还不把娃娃吓坏了啊!”
    方继业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人也真是,我看这个娃娃也该镇一镇,不整治整治将来还不定要再出啥子乱子呢。再说了,我跟我宝根师兄说了,这是保护措施,是预防于未然嘛。我们家小东要是出了一点啥子问题,我还要跟他徐宝根没完呢!”最后,薛芳自己也说:“那就叫派出所关小东一晚上,要他自己也晓得个好歹来!”
    那天晚上,方继业说他心口痛,薛芳一边抚摸着他的心窝子一边跟他说:“是小东把你给气的吧?”他:“是有点儿,但也不全是。”薛芳问他:“那是咋个一回事情呢?”他说:“你说这人咋这样呢,他周老三也不能这样啊?哦!就有了几个臭钱,说话的口气就粗了,我当时就恨不得要他那些手下卸了我一只胳膊,或者是打断我一条老腿,我就哪个都欠了!”
    薛芳赶紧捂住他的嘴,温柔矫情地说:“我才舍不得你呢……”
    方继业叹着气说:“我心里就是有气,他周老三算个啥子东西,身边还养那么一帮打手,跟解放前地主老财有啥子区别。解放前的那些个有钱有势的我也见过,也没几个像他这样的,人家也都是规规矩矩有礼有貌的,都他妈是跟电影上学来的。这周老三我还真是看不上呢,你还别说,他要是不先认出我来,我还真是记不得他了,在厂里的时候他还真不是一个好工人呢。”
    薛芳劝慰他说:“不管咋个说,人家也算是厚道了,要不今天这个事情我们还不晓得该咋个收场呢。这小东也真是不省心,活该关他一晚上……”
    方继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这小东要真是我亲生儿子,今天我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薛芳从他的怀里撑起身子来,矫情地说:“那我今天就给你生个亲儿子,我看你咋个打死他才好!”
    老方一把将薛芳揽进怀里,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我老了,扳不动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将小东和文娟好好养大、培养出来。虽说小东和文娟不是我亲生的,但我早就把他们看成是我自己的亲骨肉了,我就是不许哪个动我们两个娃娃一根手指头,哪个要是敢动他们身上一根寒毛,我就跟哪个拼老命。今天我还真动了这个念想呢!”
    薛芳趴在方继业的怀里哭了,说她这辈子真是前世要饭受苦修来的阴德,她一定要让小东和娟子永远记住他这当爸爸的每一点好处。薛芳说这辈子跟他是过不够的,她要老方答应下辈子还跟她一起过。
    薛芳含情脉脉、似水柔情地拥抱和亲吻着老方,心里燃烧着积蓄了一个多月的激情和欲望,疯狂地讨要老方的爱,尽情地发泄对这个好心男人的激情。她用最后那一点气力断断续续地跟自己心爱的男人说,她就想这么在爱中死去,死得无怨无悔地,死得幸福无边,死了才有来生,来生她要给他生好多好多的儿子……
    第二天一早,老方到派出所把小东领了出来。小东没和老方说一句话,一出派出所就自己先跑回了家。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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