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尧也知道事情的严重，跟着咽了咽口水：“我那管事得知此事后，已立即报信给大将军了。”
    蒋殷已冷静下来，他摇了摇头：“你都能探查出此事，我父定当也早已知晓，只是他们不欲与我说罢了。”
    “蒋二……”
    “无事。”蒋殷负手面朝江水，“父兄有父兄的考量，我也有自己的办法，如今我不也知晓了？”
    “……只是那幕后之人……着实该杀！”
    蒋殷沉思着继续说：“铁器……若我没记错，河间王氏在于冬山正有一铁矿，那里当是离汉水最近的铁矿之所在。”
    常敬尧也跟着点头：“我当时便想到了，可河间王氏的人我也与之交道过，他们族中子弟很是刚正，家规在五大世族中最是严苛，我不信他们能做下此事。”
    蒋殷道：“此时下结论为时过早，我再托你一事，你嘱咐你的人在汉水大肆收购煤炭，数量越多越好，银钱我替你补足。”
    常敬尧略略思索，突然拍手道：“蒋二！妙啊！若铸成铁器长途跋涉运至，人多眼杂，难免有泄露的时候，可若运送铁矿则不然，蛮夷不擅冶铁，送至汉水就地冶炼成兵刃，再想办法越汉水送出当是最好的办法，可如此一来，所需煤炭必大增！如此若他们还敢私卖兵械，我当能探明！”
    既生出对策，事情便显得不那么焦灼了，两人也多了几分赏看美景的闲情，又随意闲聊过几句，蒋殷突然显出几分难以启齿的犹豫。
    他问常敬尧：“你与那叫阿堵的……可有力不从心之感？”
    “啊？”
    蒋殷侧开脸：“你只管答我便是。”
    “什么力不从心？蒋二，你说话这样不明不白，我实是想要答你，可全无头绪啊。”
    蒋殷将脑袋转回，疑似瞪了常敬尧一眼：“若两人相处亲近时，一方不行，可有解决的办法？”
    常敬尧瞪大了眼，试探地问：“这亲密相处的两人，是同为男子抑或男女相合呢？”
    蒋殷咬着牙：“同为男子。”
    常敬尧一下便笑起来了，他背了手，仰着头哈哈几声，蒋殷沉着脸警告似的唤他的名字，常敬尧便收了笑，可眼神里满是戏谑的意味。
    见蒋殷似是要发怒，常敬尧赶紧见好就收，他一本正经的关怀道：“蒋二，这可是大事，你万不可随意敷衍了去，不若寻个大夫来仔细瞧上一瞧，对了症候才好开出药方。”
    “不是我。”蒋殷强调道。
    常敬尧了然地摆手：“蒋二你且放心，我明了的，此事必不能从我嘴里传出。”
    “我说了，不是我。”
    常敬尧跟着一脸诚恳地点头，又凑过来同蒋殷道：“蒋二，其实若真不行，也有不行的解决之道，若不为绵延子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男子同男子相恋，必有上下的分别……”
    “什么上下？”蒋殷纳罕，“不过唇齿相依哺渡涎液，竟要分出个上下？”
    常敬尧狠狠噎了一噎，一时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