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一鼓作气闯宫廷姐弟联手杀余凶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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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二人,虽然在紫微山上一举歼灭了杀父仇人黄天行与冀凤鸣,但在他们的心中还有一个仇人必须杀之而后快。这个仇人,就是冀州侯冀凤鸣身边的红人、掖廷管事鸿翱翔。他们姐弟二人在亲眼目睹两个杀父仇人的下场之后,告慰了父亲在天之灵,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他们姐弟心有灵犀、不谋而合,一起把下一个报仇的目标立刻锁定在鸿翱翔的身上。在红梅儿的提议下,他俩横下心来,决定智取。黄天行与冀凤鸣刚刚落下山崖毙命,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二人就扬鞭纵马下了紫微山,踏着遍地枯黄的落叶,直奔冀州城而去。
    初冬之季,寒风乍起,满目萧条,红梅儿与红云飘一路风尘来到冀州城。这时,天刚蒙蒙亮,他们姐弟二人见天色尚早,就先找了一家客栈,洗漱了一番,用过了早点。然后,他们凭借随身佩戴的令牌闯入了宫廷,直奔鸿翱翔的鸿府“投帖拜见”。
    他们姐弟二人在鸿府门外等了许久,才见到一个年轻人手持双截棍缓步走了出来。此人来到门前,瞟了他们两个一眼,不屑一顾地说:“在下是鸿大人的大管家,是你们两个要求见鸿翱翔鸿大人吗?”说完,他抬头望着天,神态极为傲慢。
    红梅儿急忙躬身施礼,说:“下官乃朝廷司空兼圜土捕快队捕头红梅儿,偕同自家胞弟、冀州城头人胡岚景佳婿红云飘前来觐见,请大管家代为通传。”说完,她疾步走到大管家身边,暗中将两锭金子偷偷放在管家手里。管家见四下无人,迅速将金锭塞在怀里,立刻眉开眼笑地对红梅儿说:“原来是两位红大人到了,失敬失敬!在下是鸿府总管石山青,鸿大人自昨晚被熊娘娘传唤而去一直未归。不过,这不大要紧,二位大人先随在下到府中等候,等我家鸿大人回来,在下自会替二位大人禀报。二位大人请进!”
    红梅儿与红云飘默默点头,不再言语,跟随石山青进了鸿府。七绕八拐,石山青将他们姐弟二人带到偏厅客房坐下。片刻之后,下人奉上香茶。石山青起身笑道:“二位大人先在此休息,在下还要到前边应卯,暂且失陪。待会儿我家鸿大人回来之后,在下自会前来奉请。”
    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二人连忙起身拱手,说:“石总管公务繁忙,不必客气,请石总管自便。”
    石山青转身离开了这里。
    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二人在偏厅客房里喝茶等候,一直等了一个半时辰仍不见鸿翱翔的身影,二人正等得心焦,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俩抬眼望去,看见石山青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二人连忙起身相迎。
    石山青微笑着说:“二位大人一定是等急了吧?”
    红梅儿说:“鸿大人终日忙的都是天下大事,即使下官等上几日那也觉得心安理得!等这么一时半光算不了什么!”
    石山青说:“怪不得红梅儿红大人年纪轻轻便身居司空兼捕头之职位,原来红梅儿红大人不仅礼贤下士,而且还这般知情识趣。不满二位大人,今天我家鸿大人回来异常高兴,正在正厅专侯二位大人。烦请二位大人随在下一起过去好了!”
    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急忙起身,跟在了石山青的身后。
    一路之上,石山青絮絮叨叨,反复叮嘱他们姐弟二人见了鸿翱翔鸿大人之后如何应对。
    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二人连连道谢。红梅儿趁机又将一锭黄金塞进石山青的手里。
    石山青满心欢喜,不大的工夫就将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带到正厅的门口。石山青让其二人在门外等候,自己走进正厅通报。不一会儿,石山青走出厅门,将其二人让进了正厅。
    其二人一走进厅门,就看见一个做工考究的木榻,榻上半躺半坐着一个人。此人鹤发童颜,红光满面,肌肤润泽而饱满,白眉修长光亮,雪白的胡须飘洒在胸前。此刻,此人正倚着靠枕闭目养神,身边几个侍女正小心翼翼地伺候,为他捶腿捏肩。
    石山青碎步走到榻前,轻声柔气地说:“鸿大人,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二人到了。”
    鸿翱翔“嗯”了一声,缓缓睁开了鹞眼。
    红梅儿与红云飘连忙上前施礼道:“下官红梅儿,在下红云飘,我们姐弟二人前来叩见鸿大人,愿鸿大人福如东海,与天同寿。”
    鸿翱翔挥挥手,让管家退到一旁,让侍女退出厅去。然后,他缓缓坐起身来,眯着眼睛对着红梅儿上下打量了半晌,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真是好俊俏的一张脸啊!配上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再加上一张乖巧的小嘴儿,哪个男子见了不怜惜啊?你果真是一个奇女子,怪不得深得胡大人与荣大人的喜欢和赏识。可是,你长得杨柳细腰,看样子有些孱弱,能真的像荣夷公说的那样武功盖世、卓尔不群吗?”
    红梅儿低着头说:“小女子无德无能,只是凭着一腔热血,为天子效力,为荣夷公办事而已。在鸿大人面前,下官只是一个后辈女娃,不值得称奇。”
    鸿翱翔下了榻,耸了耸肩,微微一笑,说:“好好好!女娃子能说会道,年纪尚小,却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真是难得啊!”他转头对石山青说:“小青子,本座今天兴致甚好,你先与红捕头玩上几手让本座瞧瞧,看你这猴崽子的功夫有没有长进,然后本座再与红大人姐弟叙叙旧情。”
    “我们未曾相识,何有旧情可谈?”红云飘脱口而出。
    “贤侄,”鸿翱翔笑道,“多年前,本座曾与你父红满天同朝为官,结下了深情厚谊,既然你偕同你的胞姐前来看望于我,那就一定是念在你先父与本座的故交上,如此说来,我们之间可有旧情否?”
    红云飘自知说漏了嘴,面对鸿翱翔的发问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答对,只得默默点头。
    “鸿大人说得对,”红梅儿说,“先父在世时,曾多次在梅儿面前谈及你们之间的友谊,故而,梅儿我与胞弟云飘借这次修建比干庙之机,特意前来拜见鸿大人,若我们姐弟礼数不周,还请鸿大人多多包涵!”
    “既然贤侄与贤侄女如此深明大义、知情达理,那站在这厅里的就没有外人了。“鸿翱翔笑着说,”小青子,今天本座特别高兴,你就按照本座的意思与红捕头比划比划、助助兴吧!
    “遵命!”石山青一边答应,一边笑嘻嘻地走到红梅儿跟前。
    红梅儿连忙对石山青拱手说:“在鸿大人面前,小女子不敢放肆,还请石总管见谅。”
    石山青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对付。鸿翱翔却笑着说:“什么鸿大人不红大人的?我们两个的姓氏说出来都是一个音调,何况你又身在朝廷为官,原本在我之上。而我,只在年龄上占了优势,红大人不必过谦了。既然红捕头红大人大驾光临,那就请红大人随便与这个猴崽子玩上几手,也好让老朽长长见识。话已至此,若红大人再继续推辞,本座可就不耐烦了。”
    石山青笑嘻嘻地说:“红梅儿红大人,咱们两个只是随便玩玩,让我家鸿大人高兴高兴,不必当真。”
    红梅儿深知鸿翱翔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借用石山青之手窥探自己的武功。但是,红梅儿十分自信,她不再推辞,随即将大衣脱下来交给红云飘,走到石山青面前拱手说:“既然鸿大人有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请石总管手下留情!”
    石山青笑道:“红大人不必客气,请!”说话之间,石山青暗中右手出拳,刚劲有力,带着风声直奔红梅儿的面门。红梅儿感到阴风扑面,急忙侧身闪过石山青的右拳。石山青右拳走空并不气馁,左掌闪电般出击,斜削红梅儿的咽喉。红梅儿右掌一拨,闪至左侧。石山青回身一掌,再次直奔红梅儿的咽喉。红梅儿下腰仰头躲过。石山青手掌一收,用肘部直击红梅儿的胸口。红梅儿侧身躲过,与此同时,出右手在石山青的手腕上一搭一拉,左掌直击石山青的胸口……红、石二人你攻她守、你守她攻,在正厅斗室之中斗在了一起。石山青的武功极为怪异,右拳快如闪电,出其不意,硬如铁锤一般;左掌动作缓慢,力道柔绵,但掌缘如刀似剑,极易麻痹对手,在对手放松警惕时将其致伤致残。红梅儿多守少攻,意在摸清对手套路,发现对手漏洞,尔后攻击对手,再变被动为主动。
    红、石二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输赢。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鸿翱翔大笑一声,说:“好了好了,像你们两个这样的打法,恐怕打上三个月也难分胜负,你们两个还是就此罢手吧!”
    红、石二人听了,急忙收势而立,彼此相视一笑。
    “感谢红捕头红大人手下留情,”鸿翱翔说,“小青子在本座府中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而红大人未尽全力居然能与他打个平手,可见红大人的功夫非同一般。小青子,今日,红大人与其胞弟特意看望本座而来,一定要好酒好菜伺候,千万不可慢待!”说话之间,鸿翱翔冲着石山青使了个眼色。
    石山青心领神会地施礼道:“遵命!”
    石山青退出了大厅,着手酒宴的安排。鸿翱翔留下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一起闲聊……
    到了中午时分,鸿翱翔寻找借口暂别了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悄悄地让石山青通知自己府中的众位高手,一起赴宴作陪。方才,鸿翱翔让石山青与红梅儿进行了比试,鸿翱翔自然看出红梅儿武功之高已臻上乘。因此,鸿翱翔欲借招待之际,假手府内众位高手,压一压红梅儿姐弟的气焰。红梅儿虽然年纪轻轻,但因久居官场,早已看穿了鸿翱翔的伎俩。红梅儿成竹在胸,与胞弟红云飘暗中做了交流,然后一起前来赴宴。他们姐弟二人到了宴客大厅,看见那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石山青大显身手,正在指挥府中奴仆搬酒布菜,跑来跑去,忙得大汗淋漓。他一见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二人走来,便热情洋溢十分殷勤地迎了上去,将其让进重要客位。府内众位武林高手与老少奴仆,看见平日里眼高于顶的石总管对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二人如此尊重,一个个满面堆笑,客套讨好,谁也不敢怠慢。
    就在这时,突见一管家走到石山青面前一阵耳语。那石山顿时脸色突变,一边令人前去禀报鸿翱翔,一边对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道声失陪,随之急匆匆地迎出门去。
    转眼间,石山青满面堆笑,陪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位武装装束的男女。红梅儿抬眼看去,看见老熟人夜来香夹杂其中。她们二人的目光瞬间碰撞在一起,随即各自望向别处,彼此做出没有看见对方的假象。众人相见相揖相让,各寻各位就坐。过了片刻,鸿翱翔一身便装,在两个管家的陪同下款步而来。稀里哗啦,移动板凳之声成片响起,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相继站起身来,向鸿翱翔行着注目礼。鸿翱翔走近那中年男子,客气了几句,随即转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众人待他坐下之后,一个个才敢落座。
    宴客大厅内一片寂静。鸿翱翔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即把红梅儿与红云飘叫到跟前,铿锵有力地说:“各位,今日本座借两位大人莅临本府之际宴请大家,感谢大家赏光作陪。在正式开宴之前,本座隆重地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俊俏的女娃子便是当今朝廷的司空兼圜土捕快队捕头、轰动江湖的侠女红梅儿。这位乃是红捕头红大人的胞弟、当今冀州城头人胡岚景胡大人的佳婿、紫微山比干庙物资押运官红云飘。据说,红捕头与其胞弟自出道以来,纵横江湖,至今尚未遇上对手;据说,在今天参加宴请的众人中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因此,还请诸位以后看在本座的薄面上,对红捕头与红云飘姐弟二人多多照顾。小青子,快替本座领着红捕头红大人与红云飘姐弟二人向前来的各位高人引见,免得今后遇见了因互不相识而失了礼数,从而闹出笑话不好收拾。”
    “遵命!”石山青奴颜婢膝地看了鸿翱翔一眼,随即对红梅儿说,“有请红大人!”
    鸿翱翔趁势端起酒碗,兴奋地说:“本座宣布,宴会正式开始,请大家不要拘谨,畅怀痛饮。”
    红梅儿急忙向鸿翱翔施礼说:“谢谢鸿大人高看!”然后与红云飘端起酒碗,一起跟在石山青的身后沿桌走去,与鸿翱翔请来的诸位高手一一见礼。
    他们三个来到了夜来香近前,石山青刚想介绍,夜来香就站起身来浪声浪语地说:“哎吆……原来是这二位啊,就不劳驾石总管介绍了,我与这二位乃是旧相识!不过,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瞧瞧这位弟弟,真是越来越风流倜傥了。看看这位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大方了。哎吆吆……这位妹妹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手段高超,再加上花容月貌,哪个男人不为之倾倒?难怪这位妹妹的仕途一顺百顺,原来妹妹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大美人儿!”
    红梅儿冷冷一笑,说:“这位香大姐过奖了,小妹实不敢当。不过,妹妹能到朝廷任职,乃是自己积功所致,这司空兼捕头之位,妹妹自感德能配位。倒是这位香大姐特立独行,附龙攀凤,朝作晨露,暮作晚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实在令小妹佩服!”
    夜来香尴尬之极,脸上火辣辣的,于心不甘地坐下来,冲着身边的两位师兄使了一个眼色。谭日出、周日升二人立刻会意,同时站起。谭日出举起酒碗说:“我们两个是她的师兄。在下谭日出,久闻红捕头大名,由衷敬佩,今日相见三生有幸。在下借香敬仙,敬红捕头一碗。”说话之间,谭日出暗运内功,将酒碗送到了红梅儿的嘴边。红梅儿脸上的笑容不减,伸出右手的纤纤玉指,在谭日出肘部的曲池穴上闪电般一弹,谭日出顿感手指麻木,酒碗失手。红梅儿伸出左手,将酒碗稳稳接住,碗中酒点滴没洒,她仰起头一口喝下,笑道:“小女子自己动手,怎敢劳你大驾!”
    谭日出哑然无语,满脸涨红。
    周日升见谭日出受辱,心中不服,自认为身大力不亏,趁势将一碗酒送到了红梅儿的嘴边。
    红云飘见状勃然大怒,伸手将周日升的手腕攥住,嚷道:“红梅儿身为女子,不胜酒力,这碗酒由小弟代劳如何?”
    周日升说:“男女有别,尊卑有异,这碗酒先敬你姐,下一碗再敬飘弟。”周日升用力挣脱红云飘的控制,红云飘用力死磕,二人互不相让,一时僵持不下。
    红梅儿微笑着说:“鸿大人的府内美酒多多,一碗酒而已,二位不必你争我夺。”说话之间,红梅儿玉手一翻,玉指之间蓝光闪现,周日升手中酒碗的碗底被整齐地割断而落下,断口处无限光滑,碗中美酒瞬间沿着酒碗的底口流出。红梅儿双手发功,一引一旋接住了酒液,眨眼间酒液化作了一个圆球,在红梅儿两手之间滴溜溜地转动。紧接着,她用右手的小拇指一挑,将其切为两半,双手一松,酒液分别落入桌上的两个空碗之中。随即双手伸手将两碗酒端了起来,分别送到周日升与谭日出面前,笑道:“小女子也来个借香敬仙,各敬两位一碗如何?”
    周日升与谭日出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红梅儿的这番表演让众人看傻了眼,大厅内先是鸦雀无声,紧接掌声雷动,喝彩声不绝于耳。谭日出与周日升无奈之下接过酒碗,仰头喝干,灰溜溜地坐在了原位。
    那位中年男子的心中五味杂陈,却笑着对鸿翱翔说:“这些娃娃年轻气盛,敢在鸿大人面前班门弄斧,鸿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鸿翱翔笑道:“今日本座见到如此高手,心中倒是十分高兴。”
    在石山青的带领下,红梅儿与红云飘在席间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这时,周日升感到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心中很不是个滋味儿,想挽回败局,但又自知不是红梅儿的对手,不敢再轻言挑衅。于是,他转移了目标。他起身走到红云飘面前,强作笑颜地说:“方才与飘弟交手意犹未尽,飘弟可否趁着大家高兴向愚兄赐教一二?”
    红云飘乜斜了红梅儿一眼,红梅儿微微点头。于是,红云飘站起身来,冲着周日升拱手说:“小弟正要向周兄讨教!”
    “甚好!”周日升边说边与红云飘走到宴厅中间,停住了脚步。
    周日升从身后拔出长剑,对红云飘说:“飘弟请亮兵器。”
    红云飘说:“小弟不擅兵器,只有这一对铁拳。周兄出剑便是。”
    周日升大怒,不再言语,上前一步,举剑便劈。
    红云飘不躲不闪,上步侧身,挥起铁拳,当胸便打。
    周日升长剑撤回,横挡在胸前。忽然听到“当的一声”,红云飘的铁拳正巧打在剑的侧面。周日升顿感虎口发麻,身体身不由己地连退三步。
    红云飘抓住战机,不让对方喘息,纵身而起,铁拳直击周日升的头顶。
    周日升顺势而为,长剑上扬,直奔红云飘的手腕砍去。红云飘抬臂后翻,周日升长剑撩空。红云飘双脚踹向周日升胸部。周日升缩胸避让,却为时已晚。只见周日升巨大的身体腾空而起,直跌出两丈开外,倒地不起,长剑撒手而去。红云飘出其不意,十招之内击败对手,收势而立,向鸿翱翔与那中年男子拱手施礼:“在下献丑了。”话毕,回身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夜来香一挥手,令随从将周日升扶了起来,送出宴厅疗伤而去。
    谭日出怒不可遏,抽出双刀跃到大厅中央,对鸿翱翔施礼道:“鸿大人,在下久闻红捕头一手追云剑术响彻武林,早已心向往之,今日机会难得,在下想向其讨教,请鸿大人恩准。”
    那位中年男子刚要阻拦,鸿翱翔却抢先说:“也好,今儿个本座高兴,你们就耍几手让本座瞧瞧,但要点到为止,不要闹出事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红梅儿话音未落,人已轻飘飘跃到谭日出面前,俏生生一抱拳说:“请谭兄赐教!”
    谭日出笑而不语,突然右手出刀在红梅儿面前虚晃了一下,紧接着左手出刀趁势刺向红梅儿右肋。红梅儿早已揣摩透了鸿翱翔的用意,将计就计,故意显露功力,暂不拔剑,只将细腰一拧就轻轻闪过,与此同时,她将左手食中二指并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谭日出的咽喉。谭日出右手出刀横削红梅儿来指,其左手刀回环拦腰横斩红梅儿。其二人以快对快,以慢对慢,刀法无常,身形变换,彼此攻防,打在一起。这谭日出乃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快刀手,刀法尽用,只见刀光,不见人影。而此时红梅儿神功已练成,只见红梅儿婀娜多姿的身影,在一片疾风寒光中飘来荡去,从容不迫,优美至极。激战中,谭日出使出双刀十字斩,纵横难躲。红梅儿手指一捻,两把竹叶飞刀神速飞出,蓝光闪烁,只听见叮叮两声,谭日出便将双刀分开。红梅儿五指掏心直达谭日出的胸口。谭日出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倒地不起。红梅儿轻笑一声:“感谢谭兄承让!”。
    夜来香面色如土,亲自带着几个随从将谭日出抬出宴厅去疗伤。
    红梅儿轻松战胜快刀手谭日出,微笑着向鸿翱翔一拱手,刚转身想回到自己的座位,突然听到那个中年男子发出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红梅儿不要走,待虞仲义过去与你过两手。”
    红梅儿听见有人直呼其名,先是一愣,在听到虞仲义这个名字之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子,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淫贼的身影。她循声望去,定睛一看,果然是几年前曾被她擒获过的那个淫贼虞仲义。虞仲义虽然身材高大而魁梧,但他的身上少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天晚上,虞仲义在“菜花”的路上被红梅儿发现并刺伤,一只睾丸掉出体外落在了地上。红梅儿心想,“今日虞仲义的出现,绝非是偶然,我一定要加强戒备,防患于未然。”
    红梅儿正在琢磨,鸿翱翔突然对红梅儿说:“红捕头红大人,这位虞仲义大师恐怕你有所不知,他是本座府内的第一高手,他的”冰火“掌已练至最高境界,内力更是登峰造极。今日,你若能得到虞仲义大师的点化,那真是前世修来的德,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红梅儿正向鸿翱翔施礼应答,虞仲义纵身来到她的面前。两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机。
    虞仲义尖声低语道:“女娃娃的功夫很好,人也俊俏,若肯拜我为师,一起修炼”鸳鸯冰火”掌,我定当不遗余力,将本门绝学倾囊相授。”
    红梅儿的心里对虞仲义早已厌恶至极,但她不动声色,镇定自若地说:“小女子年龄尚浅,没见过多大世面,还请虞大师成全。可是,眼下箭在弦上,小女子已身不由己,一会儿我们动起手来还请虞大师相让。”说话之间,红梅儿突然反手拔剑,突见剑光一闪,剑尖已到虞仲义的咽喉。
    虞仲义本是好色之徒,见红梅儿笑靥如花、红唇皓齿,淫心荡漾,目眩神迷。他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还未回过神来,夺命剑尖已到脖颈。仓促间,他侥幸躲过。红梅儿乘势而上,长剑横抹,直奔咽喉。
    红梅儿不想恋战,使出”追云剑“绝招”飘絮漫天“。她将身法展开,长剑劈刺斩撩,顷刻间连出七七四十九剑,如急风暴雨一般。
    虞仲义仓促间长吸一口气,身上大衣顷刻间鼓荡而起,将漫天剑光挡在身外。他暗中运转内力,一双手掌瞬间变得一白一红,一冰一火,双掌交错,向红梅儿袭来。红梅儿不敢怠慢,身形轻旋,尖峰回转,急刺虞仲义双目。不料,虞仲义不躲不闪,双掌一合,便将长剑夹住。刹那间,长剑一面如遇烈火煅烧,另一面如遇冰水淬火,红梅儿瞬间感到极寒极热,长剑失手,断为两截。
    就在这紧要关头,红梅儿脚尖点地,身体如海燕般借势而起,半空中左手一捻,一点寒光直奔虞仲义眉心而来。
    虞仲义大袖鼓起一挥,飞刀落地。他刚要进招,只见红梅儿手指轻弹,又是两把飞刀直奔双目而来。虞仲义向后翻身,丹田中真气激荡,大衣笼罩,飞刀双双落地。虞仲义站起身来,正在得意,不料,红梅儿捡起半截长剑,纵身跃起,长剑自上而下,直刺虞仲义头顶。此时,虞仲义毫无防备,不由得双手举掌迎接断剑。虞仲义惨叫一声,红梅儿手中断剑穿透了虞仲义的双手掌心。红梅儿还半截长剑入鞘,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虞仲义的一身武功全在手掌上,这次被红梅儿将双掌刺穿,不仅将他的武功废了,而且就连他整个人也变成了残废。虞仲义气急败坏,面如死灰,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珠子死死盯着红梅儿的背影,神情十分恶毒。突然,他冲着宴厅内剩余的十几个高手,歇斯底里地大喊:”不要放她走,你们给我一起上,一定要将她拿下!“
    红云飘见状,拔出身后追云长剑,冲到红梅儿身边,与红梅儿背靠背靠在一起,以防不测。
    鸿翱翔一摆手,说:”全都给本座退下,这里不是尔等撒野的地方!本座不发话,任何人不许进来。“
    众人纷纷退出宴厅,宴厅内只剩下鸿翱翔、虞仲义和红梅儿、红云飘四人。
    红梅儿对鸿翱翔施礼道:“今日承蒙鸿大人设宴相请,现在酒已尽兴,晚辈告辞了。”
    红梅儿刚迈动脚步,鸿翱翔急忙说:“且慢!本座有一事不解,还请贤侄女回答后再走。”
    “什么事?鸿大人尽管发问,晚辈定当如实回答。”红梅儿收住了脚步。
    “根据本座多年来的经验来说,内功高手练到一定层次,树叶草根,皆可伤人。你若是真像江湖上传说的那样内力强大,你发出去的飞刀怎能会被虞仲义大师的大衣挡在体外。你爹当年凭借竹叶飞刀纵横天下,让多少英雄好汉失魂掉胆?就连本座的飞刀也只能与你爹比个平手,难道你爹的飞刀也是这么容易被挡住的吗?”
    红梅儿说:“晚辈曾听已故的叔父说过,家父当年飞刀发出,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怎会如晚辈这般羸弱无力。晚辈还曾听已故的叔父说过,家父的飞刀却在鸿大人的飞刀之下。不过,晚辈的胞弟云飘,如今的内力已胜过晚辈。若鸿大人有兴趣,就让云飘以宴厅的墙壁做靶子演练演练,请鸿大人指点指点!”
    鸿翱翔眼睛一亮,心想:“如此说来,这两个娃娃对自己的过往并不知情,我不如顺水推舟收下这两个娃娃做义女、义子,以免被人挑拨离间养成后患。”他想到这里,爽快地回答:“好吧!就让老夫见识见识,一定会一代更比一代强!”
    “鸿大人宽宏大量,我姐连伤你府内几位高手,你好不计较,晚辈定当后报!”红云飘边说边背对鸿翱翔向着宴厅的墙壁走了几步,然后随身取出几支竹叶飞刀,反手向鸿翱翔和虞仲义发出,竹叶刀不偏不倚正中二人的咽喉,二人当场毙命。
    红梅儿与红云飘姐弟相视一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宴会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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