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追云长剑捉淫贼女侠当差显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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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广地在下山之前,从紫微山仙人那里学会了易容之术。为了掩人耳目,他和妻子王氏都做了易容之术。为了下山后回归旧居,且不引起周围百姓和王宫细作的怀疑,公孙广地对外谎称自己的远房亲戚孙化成,其子公孙地厚化名孙成功。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公孙广地带领妻子王氏、儿子公孙地厚和收养的遗孤红梅儿、红云飘、日祥云三人,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旧居。一家人打扫完庭院的灰尘,摘下了公孙府的牌匾,更名孙府,改换了门面。从此,公孙广地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但是,在他的心中,仍装着百姓的万家灯火。
光阴荏苒,一晃就是两年。
自从那日日祥云与红梅儿二人发生冲突以后,她们俩与红云飘和公孙地厚四人各自暗中较劲,习文练武互不服输,勤学苦练一马当先,个个功力日进,人人文采大增。
这是一个夏天的夜晚,红梅儿独自在书房读书,天气闷热汗湿衣衫,蚊虫叮咬心绪难安。突然,窗外树影晃动,晚风徐徐刮起。红梅儿为了消暑解闷,温习武功剑术,便提了追云长剑走出书房,悄悄地来到后花园。此刻,星斗满天,月亮高悬。在皎洁的月光下,她先打了一套红家拳,温习了红家拳法;随即练起了追云长剑,温习了红家剑术秘笈。正在她席地小憩回味红家拳法、剑术妙处之时,她的耳畔忽然传来衣袂带风之声响。她情不自禁地抬头一望,只见一夜行人飞行在半空中正从对面的房顶上掠过。那个夜行人的脊背上好象还背了一个硕大的布袋,飞行中他鬼鬼祟祟,东张西望,行迹非常可疑。
红梅儿疑心顿生,好奇心顿起,于是鬼使神差挺身而出,她双腿发力、脚尖点地,腾空升起,提起追云长剑纵身跃上屋顶,向着那个夜行人追去。
那个夜行人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追赶,脚下用力,步速加快。
前边的那个夜行人跑得快,后边的红梅儿追得紧,两个人如同流星一般在房脊上跳跃穿梭。片刻之后,那个夜行人见难以摆脱,便纵身跳下房顶,晕头转向地向着城墙的方向跑去。那红梅儿自恃武功高强,当仁不让,也纵身跳下房顶,跟踪追击。红梅儿追了大约一柱香的工夫,那个夜行人来到了城墙边上,回头看到红梅儿已经追到跟前,便狗急跳墙,随即跑进一片树林之中。
红梅儿跃出城墙,紧追不放。
那个夜行人见此处僻静不见人踪,立刻停住脚步,随即将脊背上的布袋放在地上,立刻转身面向红梅儿,双手做出迎敌的姿势。红梅儿追到近前,借着月光打量了夜行人一番,从衣着上看像是一个武士的打扮,从体型须发和脸的轮廓上看像是一个中年汉。红梅儿不容对方张口,便提剑指向对方胸部,问道:“你是何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有路不走蹿房越脊,被我发现落荒而逃,荒野落脚非奸即盗!”
那中年武士不慌不乱,用右臂拨开红梅儿的追云剑身,鼻腔之内发出轻蔑之声,笑道:“我一直认为追我的是个武功高强的爷们,没想到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哼,大路朝天你不去走,地狱无门你却要进来,信不信爷我一脚踢死你?不过,爷我平生惜花,正赶上心情极佳,爷我看在你芳龄年华、俏脸乌发的份上,今晚就饶了你了。我数三下,你若不赶快离开这里,爷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的,爷我就把你一并弄回家去和她一起享用了。”
红梅儿仔细观察着那个夜行人放在地上的布袋,发现布袋中似乎有人在蠕动,并且不时发出呻吟之声。她立刻恍然大悟,确定眼前的夜行人是一名采花淫贼。她愤怒之极,却不露声色,心中盘算着对策。
“一……”夜行人开始数数,迫使红梅儿离开这里。
红梅儿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不无讽刺地说:“原来是一位武林前辈,小女子多有得罪!小女子行动莽撞,还请前辈多家原谅。”说话之中,红梅儿脚步移动,身体前移,慢慢地向着布袋靠近。
一阵夜风乱起,树叶哗哗作响,林间的月光照在了红梅儿身上。那个夜行人趁机仔细打量了红梅儿一番。他发现红梅儿窈窕的身段,妩媚的俏脸,宛如月宫仙子一般。他禁不住停止了数数,目光中充满了贪婪,嘿嘿坏笑道:“天降宝珍,没想到是个绝世美人!如此艳遇,爷我不妨买卖力气,若是让如此美女成为漏网之鱼,实在是可惜太可惜!”
红梅儿闻言,恨从胆边生,咬碎口中呀,大声骂道:“淫贼,找死!”
红梅儿话音未落,追云长剑就直奔那夜行人面门,剑随身动,快如疾风。
那个夜行人没料到红梅儿快剑如电,猝不及防,忙用双臂迎上,立刻闹了个手乱脚忙。叮叮当当,红梅儿一连数剑,都刺在夜行人的双臂上。原来,那个夜行人虽没有拿着兵刃,却是装了一双铁臂。红梅儿见那夜行人诡计多端,不敢迟疑,追云剑法梯次展开,犹如疾风暴雨。那夜行人虽然也是一流高手,但是先机已失,一时被动落于下风。
红梅儿初试牛刀,便露锋芒。
夜行人招招杀人,目露凶光。
红梅儿身形变化,寸步不让。突然间,她右手长剑虚晃一招,左手一捻,两柄飞刀直射夜行人双眼。夜行人惊呼:“不好!”与此同时,他双臂上扬,把飞刀阻挡。红梅儿全神贯注,看准战机,顺势击出追云长剑。追云长剑立刻刺入夜行人的左肩皮肉,继而将他左肩的琵琶骨刺穿。那个夜行人一声惨叫,纵身想逃。
红梅儿旋身出剑,剑尖在那夜行人的裆部旋转了一下,顷刻之间阴囊被刺穿,一只睾丸滚出体外。夜行人一声惨叫,晕倒在地。
红梅儿不想伤他性命,收剑上前,点住其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了奔腾的鲜血。
此刻,放在地上的布袋,已经不再蠕动,一种惊悚的猜测立刻刺激了红梅儿的神经。红梅儿迅速跑了过去,迅速将扎在布袋口上的绳结解开,迅速扯掉布袋,于是,一位绝色女子露了出来。红梅儿发现这个女子只穿了一件贴身内衣,嘴里塞着物体,双目紧闭,已经昏迷。红梅儿立刻拽掉堵在她口中的物体,帮她打通了被封的穴道,唤了她几声,却仍不见她苏醒。为了让她彻底摆脱困境,红梅儿将她背回了家中,交给公孙夫妇照管,随即喊上红云飘和公孙地厚再奔城外树林而去。
天色微明,公孙王氏将那被救女子唤醒,细问之下得知,她竟是冀州城头人胡岚景之女。
此刻,胡岚景之女茫然无措,对刚刚发生的一切迷迷糊糊,如在梦里。她苦思冥想,弄不清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到了公孙广地家里。
公孙广地见已弄清被救女孩来历,就急忙去头人府邸通报信息。可是,他刚走出家门,就与红梅儿、红云飘和公孙地厚带领的一行人相遇。
原来,头人胡岚景夫妇发现女儿失踪之后,十分担忧,吩咐家人手下点上灯笼火把四处寻找,府邸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突然,胡岚景的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向他禀报:“府门外有两男一女抬着一个人前来报官,他们说捉住了一个采花贼。”
胡岚景急忙将红梅儿、红云飘和公孙地厚三人让进府邸询问。待红梅儿细述了事情的经过和被救女孩的穿着样貌,胡岚景夫妇确定被救女孩正是自家女儿,两个人喜出望外,喜极而泣。一方面忙吩咐手下先将那个夜行人收监治伤,一方面招呼红家姐弟和公孙地厚三人一起赶赴孙府探望。
公孙广地听清了胡岚景夫妇的来意,拱手作揖后让进府内大厅。胡岚景夫妇顾不得客套,忙请公孙王氏将其女领出。胡岚景之妻一见失踪的小女,双手将其抱在怀里,禁不住失声痛苦。
公孙王氏泪眼相陪,良言劝慰。
待那母女二人激动的情绪逐渐平息,众人才礼分宾主相继而坐。
胡岚景拱手对公孙广地道:“家中小女幸被阁下子女相救,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公孙广地站起身,拱手道:“小民姓孙,贱名化成。”
胡岚景惊讶地看了公孙广地一眼,站起来说:“久闻胡某治下有一位孙姓之人,文韬出众,武略超常,原来正是阁下!失敬失敬!胡某不才,早已想来拜会,却听身边之人传言,阁下孤傲清高,不喜欢与官府之人往来,故未敢前来冒犯。不料,今日不期而会,胡某三生有幸!”
“不敢……”
尽管公孙广地连称不敢,胡岚景却不敢小觑,继续客套一番:“今日小女承贵府红姑娘相救,如此大恩大德,尚容胡某日后相报。小女惊吓过度,胡某又身有公务,今日权且告辞,日后定当登门拜谢!”话毕,便起身告辞。
公孙广地起身相送,说:“既是小女举手之劳,也是在下份内之事,头人不必客套。”……
三日后,红梅儿从胡岚景府邸得来消息,那晚的采花淫贼姓纪名思雨,乃是城外一名武士。因修练一种邪门内功心法,须以女子作为鼎器,吸纳元阴之气。而被害女子因元气被吸,不久便会死去。所以,纪思雨经常半夜三更四处劫掠美貌女子带回家中享用。两年来,冀州城中已有数家女孩子被劫,也曾有人报官,只因这淫贼轻功极高,凶狠狡诈,一直拿他不下。虽然他恶贯满盈,但他碰了红梅儿这个煞星。
公孙广地听完红梅儿的讲述,深有感触地说:“行侠仗义,除恶锄奸,是我等习武之人的分内之事。梅儿所作所为,原在情理之中,可是,在我看来,梅儿作为一个女孩儿之身,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对如此轻功高手深夜追击,太过鲁莽了些。幸亏这次皆大欢喜,否则的话,让我如何向你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啊?”
红梅儿低下头去,玩弄着发辫说:“梅儿错了,梅儿以后不这样做了。”
“你做的是好事是善事,何错之有啊?以后若遇此等之事,小心谨慎便是。“公孙广地瞅了瞅围在他身边的红云飘、公孙地厚和日祥云,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几个都要记住,江湖之中,高手如林,但凡遇事,要先考虑周详再为之。否则,有时不仅帮不了别人,而且还会害了自己和亲人,一定要名记在心里!”
红梅儿姐弟四人纷纷答应,各自离去。
七天之后,头人胡岚景又到公孙广地家登门拜访。公孙广地将其让进客厅,互相施礼坐下。寒暄一番以后,胡岚景拱手说道:“今日胡某前来,仍为红姑娘搭救小女一事。那日小女被劫,全仗红姑娘仗义相救。可是,胡某思虑再三,无以相报。正在胡某苦思冥想之际,接到宫廷密报,如今,盗匪横行,祸害乡里,其中不乏女流之辈,官差办案十分不便,时常事倍功半。故而,宫廷诏示各地官员,就地招集习武女子入衙当差,协助维持乡里治安。虽说名额有限,但胡某以为红姑娘智勇双全,定是最佳人选!”
公孙广地沉思片刻,说:“头人美意,小民领会,若是不从,即是不敬。可是,梅儿乃一介女流,尚且年幼,若是办错了案件,让小民如何心安?依小民孙化成之意,梅儿暂且不去!”
胡岚景面露不悦之情,说:“并非本人强人所难,只是本人来时内人有言,要收红姑娘为义女,不知孙阁下意下如何?”
“至于夫人之言,小民孙化成没有异议,只是小民高攀,梅儿也不懂府内规矩。”公孙广地委婉地说。
“那依你之见?”胡岚景有些尴尬地说,“到底同意不同意,本人喜欢快言快语!”
正在公孙广地为难之际,见红梅儿走了过来。上前对胡岚景和公孙广地分别施礼道:“胡头人,孙叔叔,二位商谈之事梅儿已经全部听见。梅儿从小就接受叔叔的教导,习武之人心中目标,当是除暴安良锄强扶弱。但武林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虽出于大义替天行道,却终究违背了宫廷律条。若按胡头人所言去做,则可上能辅助宫廷,下可辅助民众,既上合律条,又下顺民心,何乐而不为?至于梅儿个人安危,梅儿定会谨小慎微,不忘叔叔平日教诲!至于胡头人要收小女子做义女,那是小女子上辈子的造化,哪有不答应之理?”
红梅儿这番说教虽然冠冕堂皇,却让胡岚景欣喜若狂。
公孙广地一声长叹,不再多言。
胡岚景以达目的,告辞而去。
红云飘得知姐姐红梅儿的决定后疑惑不解,红梅儿道出了肺腑之言:“飘弟,姐姐此举并非贪图富贵虚荣,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仅凭你我和孙叔叔家人之力,根本无法与王宫众多鹰犬抗衡。眼下,弟弟在故城道上已经颇具声望,但愿你日后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若姐姐给胡头人当差,你在暗,我在明,届时随意找个借口,就能以好汉之名报那当年杀父之仇。况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与日祥云的婚姻之事,也该上日成了,你听明白了吗?”
红云飘点点头,哈哈一笑,说:“姐姐的意图,云飘自然心知肚明。恐怕姐姐担心的不是我和日祥云的婚事,而是担心你一旦走马上任就会远离公孙地厚,到时候,公孙地厚和日祥云之间日久生情就不由你所左右了吧?”
红梅儿俏脸映霞,羞答答转身离去了。
三日后,红梅儿走马上任。红梅儿上任之后,不负胡岚景所望,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与超人的武功本领,一年内破获了数十起大小案件,让江湖上那些浪荡之人闻风丧胆。因其手段毒辣,却又貌美如花,江湖人便给她取个绰号——一品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