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迎接王子设酒宴借题发挥操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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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颠簸让冀宏昌有了几分困意。他刚打了个盹,鸿翱翔就担心他从坐骑上掉下来喊醒了他。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身边的景物。冀宏昌对冀州城的市井民俗十分陌生,倍感新奇。他坐在鸿翱翔的坐骑上,看到被蝗虫啃过的农田,看到河水暴涨的河床,不停地惊呼:“哎呀……这里怎么如此荒凉啊?这里要闹洪水吗?快到宫殿了吗?什么时辰才能到啊?”
鸿翱翔急忙回答:“王子,这里的庄稼都被蝗虫吃光了,自然就荒凉了一些,可是,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就不荒凉了。这里连日大雨不断,洪涝灾害在所难免,不过,大王、老夫人、还有你的母后……都在积极地想办法防灾抗洪呢!王子,别着急,我们很快就到宫殿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鸿翱翔一行就来到了冀州王宫的门口,鸿翱翔一声吆喝,他的坐骑便停了下来,随即,他向身后一摆手,一行人马相继停了下来。他望了望德佩殿,又望了望朝阳殿,迟疑了一下,带领一行人向着朝阳殿奔去……
朝阳殿的庭院内,小桥流水潺潺,黄菊朵朵盛开。朝阳殿的奢华,与路过的冀州城中的萧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朝阳殿里,火光通明。大王坐于大厅前面的中央,王后熊优璇和老夫人一左一右坐于大王的身边,头人们在他们的两侧成两列面对面而坐。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八岁的王子冀宏昌的到来。
“小王子……大王的嫡长子……冀宏昌驾到!……”随着侍卫的通报,大厅里开始骚动起来,大家都想目睹一下这位在太行山上跟着太行山仙人修炼了八年的八岁王子的真容。
王后熊优璇的心里忐忑不安。她清楚的记得,冀宏昌出生时的模样,圆圆的脸蛋,胖乎乎的小手小脚就像藕一样圣洁。可是,这样的天使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欣赏,刚过满月就被太行山仙人奉天命接走了。王后熊优璇竭力搜寻着记忆中昌儿时的模样,她伸长了脖颈,目不转睛地盯着殿门口的方向。
冀宏昌带着几分腼腆、几分胆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大厅。
王后熊优璇看到冀宏昌逐渐走近的面孔,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顾不得自己王后的身份,快步向着冀宏昌奔过去。
冀宏昌还没有把那些高贵的面孔看过一遍来,就被王后熊优璇揽入怀中。
“昌儿,昌儿,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让母后好好地瞧瞧你的脸,让母后仔细地瞧瞧你的眼。没变,还是那张圆圆的脸,还是那双大大的眼,只是……只是瘦了……只是长高了好多好多。”王后熊优璇激动的泪水打湿了衣衫,幸福地哭泣起来。她把冀宏昌放下来,用手指着冀凤鸣说:“昌儿,快……快过去!那是你的父王,快给你的父王磕头去!”
血浓于水,父子之间的感应电流,霎时间从冀宏昌的身上流过,他望着正襟危坐的冀凤鸣,看着冀凤鸣那种期盼的眼神,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涌上心头。
冀宏昌跪倒在地,边叩首边说:“父王,昌儿拜见父王,昌儿给父王磕头了。”
大王冀凤鸣十分动容,忘记了做大王的威严,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做了个弯腰伸手的姿势,兴高采烈地说:“昌儿请起,昌儿快请起!”
冀宏昌望着大王冀凤鸣慈祥的面容,听着他的叮嘱,频频点头,真诚地回答说:“父王,昌儿记住了!”
大王冀凤鸣热情地拽住了冀宏昌的手,走到老夫人跟前,对冀宏昌说:“昌儿,这是我们的老夫人,你的祖母啊!”
冀宏昌磕头跪拜,道:“孙儿冀宏昌拜见祖母,祝祖母万寿无疆。”
“快起来吧孩子,没想到这孩子的嘴巴这么甜啊!孩子,从今往后,这殿里就是你的家了。你这一别就是八年啊,都让奶奶想死了呀!孩子,这宫殿里不同于太行山上,有许多的规矩与礼仪你要好好学习。孩子,告诉祖母,这些年你都学了些什么呀?”
冀宏昌有些羞怯,弱弱的回答道:”天道,人道。“
老夫人高声说:“为什么没学习王道?既然回来了,祖母就教你一堂课,作为王子,要有威仪,说话要声似宏钟,走路要虎虎生风,站着要落落大方,坐着要两眼放光。只要在有人的地方,就要挺胸抬头,就要气宇昂扬……难道一个做王子的最基本的标准和要求太行山仙人都没有教过你吗?记住了吗?”
“诺,祖母,孙儿记住了。”冀宏昌怯弱的选择性的做了回答。
王后熊优璇见冀宏昌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便上前扶起了冀宏昌,侧目看着老夫人说:“母后,昌儿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从小就生活在太行山上,他哪里知道咱宫殿里的礼节啊!”
老夫人轻蔑地看了王后熊优璇一眼,嗔怒地说:“怎么了?小寡君教育教育自己的孙儿不行啊?难道小寡君教育的内容有错吗?”
王后熊优璇不甘示弱地说:“母后,你教育的内容没有错,可是,你教育的方式和方法有些欠妥呀!”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小寡君没有听清楚!”老夫人火冒三丈。
大王冀凤鸣感到母后与王后熊优璇之间的火药味开始浓了起来,急忙将话题岔开,态度和蔼地对冀宏昌说:“昌儿,你会唱歌吗?”
王后熊优璇知道大王冀凤鸣的用意,但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故意给他嫁难堪说:“母后正在生气呢,大王却有心情让昌儿唱歌,大王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可是,大王啊,昌儿才八岁呀,就别为难昌儿了,昌儿一路鞍马劳顿尚未歇息,就让昌儿歇息去吧!”
大王冀凤鸣觉得王后熊优璇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她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损自己的颜面,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想借此气一气王后熊优璇,故意拉着长音对冀宏昌说:昌儿啊……既然你母后这么说,那你就回答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若你的回答让父王高兴的话,父王就马上让你去休息!父王问你,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弟弟妹妹,你该如何与他们相处啊?”
冀宏昌思考了片刻,回答说:“回父王,孩儿会千方百计照顾好弟弟妹妹,孩儿会想尽办法哄着弟弟妹妹一起玩耍!“
“昌儿真乖!昌儿真乖!去吧!下去休息去吧!”冀凤鸣满面笑容地看着冀宏昌,美滋滋地说:“昌儿懂理明义,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谢父王夸奖!昌儿一定不会让父王失望!”冀宏昌童真地说着,高兴地蹦蹦跳跳。
此时此刻,大厅里有了欢愉的氛围,那是童真冲淡了勾心斗角。
王后熊优璇望着不远处端庄秀丽的齐彤彤,眼眸间流露的憎恨神情一闪即逝。齐彤彤不久就要为冀宏昌产下王弟或者王妹,这让王后熊优璇的心里惶惶不安。但此时此刻,她不敢显山露水,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向念夏丢了一个眼色,示意念夏将冀宏昌带下去休息。
念夏对王后熊优璇的意图心领神会,迅速将冀宏昌带回了寝室。
大王冀凤鸣举起案几上的酒樽,对诸位头人说:“来来来,诸位头人端起酒樽,一起陪着寡人畅饮三樽,寡人要喝个痛快淋漓。寡人的嫡长子冀宏昌今日回到了寡人身边,寡人完成了一个大大的心愿,寡人实在是太高兴了。为了冀州大地子嗣繁衍,生生不息;为了冀州大业兴旺发达,尚需众头人戮力同心……干!”
大王冀凤鸣话音刚落,就将樽中之物喝了个底朝天。
众头人见大王冀凤鸣如此高兴,一个个不再拿捏分寸,都把酒樽里的美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大厅里一片欢腾。
“今日,寡人特备这顿宴席,既是为寡人的嫡长子冀宏昌接风洗尘,也是为众头人的劳苦功高表示感谢,更是为天神的庇护表示敬意!”大王冀凤鸣再次举起酒樽……
三樽酒刚过,宫女们就将装满食料的铜锅一一端上了石桌。浓香四溢的狍子肉,在铜锅的闷煮下,已是汤料翻滚,脱骨肉嫩,洋溢着茴香蒜香的味道。
开坛十里香的冀州老白干,香气飘逸,诱人味觉,让头人们魂不守舍。
宫女们忙着为头人们添汤斟酒。
头人们吃着肉,喝着酒,举樽畅饮。
黄天行趁着几分醉意,对大王冀凤鸣阿谀奉承地说:“在下敬大王一樽,一敬大王与王子嫡长子团圆,二敬大王即将再添次王子、三王子……祝愿大王多子多福、与天同寿,祝愿冀州水常绿、山常青、人常乐,祝愿冀州六畜兴旺、岁月如歌!”
大王冀凤鸣开怀大笑,禁不住自语道:“难得这么高兴,痛快!痛快!”
相宗坤拱手说:“大王日理万机,不忘与陪臣共娱!在下与黄头人在有生之年,能够鞍前马后侍奉大王,真是莫大的荣幸!”
王后熊优璇发现大王冀凤鸣欣喜若狂,便瞅准机会走到大王身边,满面春风的耳语道:“大王,本宫有一个提议,不知可不可以提?”
大王冀凤鸣醉意朦胧,脱口而出:“讲无妨!”
“妻的胞兄熊才干,在大王的关照下已是棘津城的头人,但依照胞兄的才干难以宏图大展,所以,妻想让胞兄熊才干入宫,如果大王能让胞兄在冀州头人议事会任个职,那么他一来可以辅佐大王,二来也可以成为昌儿学习的榜样。胞兄熊才干武功盖世,让他做昌儿的武师是最合适的人选。昌儿尚小,需要一位武功盖世的舅舅做保镖,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大王冀凤鸣虽然醉意朦胧,但他十分清楚王后熊优璇的如意算盘。他的心里不由的掠过一丝不祥之感,他想,倘若熊才干与王后熊优璇心存异念、狼狈为奸,一旦联手王后熊优璇多年来在宫里培植的势力,真正的实权将会落在他们的手里,寡人只不过背负着一个大王的虚名罢了。大王冀凤鸣想到这里,心里打了个寒颤,出了一脑门子汗。他没有直接回答王后熊优璇的请求,而向身旁的公孙广地丢了一个眼色,问道:“公孙头人,你以为如何?”
公孙广地把弄着手中的酒樽若有所思,没有急于回答,一仰脖儿,喝干了樽中之物才不紧不慢地说:“先王说过,治理冀州讲究文治武功,不以武力为首。在下认为,王子尚且年幼,而且已经跟着太行山仙人学会了武功,当下应多灌输以礼治冀州的道理才是。当然,在下的意思并不是说不让王子练武了,而是说文治武功还应该把学文放在首要位置。”
“公孙头人顾全大局,言之有理。”大王冀凤鸣对王后熊优璇的请求不予回答,却对公孙广地的观点大加赞赏,这让王后熊优璇颜面尽失、威风扫地、怀恨在心。王后熊优璇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不悦的表情,眸子里流露出不屑而凶恶的目光,恨恨地瞪了公孙广地半晌。
老夫人见状,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今日的宴席是为寡小君的孙子冀宏昌设的,与此无关的话题改日再议不迟,尔等要好自为之。尔等高兴就继续热闹一会儿,寡小君先回宫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