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坐在车上昏昏欲睡，昨晚整夜没睡，一直给顾末打电话，每一次都没接通，又问了在校的同学有没有再见过顾末。但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小伙子，到了，57块。”司机师傅在前面喊，提醒江然。
    江然从包里摸出一张五十的和一张十元的，递给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边找钱边说：“没睡好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就喜欢熬夜，到白天一点力都没有，上班上学都没精神。”
    江然接过钱笑笑，关上车门下了车。
    走到附近的奶茶店，江然把脱口而出的奶茶咽了下去，换成了果茶。
    奶茶他没那么喜欢喝，也只是当时他想找个法子整一整顾末，坑一下他，珍珠奶茶也是最便宜的，7元。
    等果茶的时候，江然看见了上次和他打架的宋凌，对方似乎也看到了他。
    “您的西柚柠檬果茶好了，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天天开心。”
    江然拎着果茶，往宋凌的方向走去，开口问：“知道顾末在哪吗？我找不到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应该知……”
    宋凌伸手揪住江然的衣领，朝他吼着：“你有什么资格问？你知道他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吗？你不是他男朋友吗？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宋凌在知道江然和顾末关系的时候，是在顾末被送走的时候，宋凌亲眼看见顾琴舒是怎么指着顾末，说出那些本不应该会在他身上发生的事。
    现在江然问他，顾末在哪。宋凌不能理解，江然有什么资格问？顾末在那种地方，遭受的是什么？江然他知道吗？
    “他……在哪？”
    “戒同所。”
    周围很吵，江然内心的那处地方陷入了死寂，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听着那三个字，呼吸困难。
    江然跌跌撞撞的走到枫桥巷，一个一个的数门牌号，走到顾末曾经住过的房子，推开门。
    房子里很空，江然没在这间屋子里找到一丝关于顾末的东西。
    躺在床上，江然感觉顾末就在自己身边，感觉顾末就在和他说话，感觉顾末在亲他吻他，让他别哭。
    哭？江然摸了一把脸，手上全是眼泪。
    江然从来没有像今晚哭的这么久，哭的这么悄无声息。
    顾末靠在墙边手指敲着墙壁，眼泪掉下来滴在了衣服上。
    狼尾倒了一碗热水，放了点白砂糖，搅和着。
    狼尾搅了会，看了眼顾末。端着碗，勺子凑在顾末嘴边。
    “张嘴。”狼尾说。
    顾末动了动头，眼睛盯着狼尾，他感觉自己又滑下了一滴眼泪。
    “别这么看着我，恶心。”
    顾末拿过碗，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糖水温热的，他却又想到了江然喂他喝糖水、吃糖。
    那些回忆一阵阵刺痛着他的心，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没有放下。
    顾末不怕电击，那些人拿着江然的照片，一遍又一遍的电击他，可他却把这当做“好事”。
    他每次被电击时都能够看到江然，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照片上的人笑得很灿烂，顾末希望他的江然能够永远幸福。
    他的离开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唯独自己。
    江然一夜无眠，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够和顾末携手一生，即便会有外界的打扰，但也会去到容得下他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