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灵异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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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灵异相遇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无事。这天晚饭后,玻璃杯去校园的磁卡机上给家里打电话。打完电话后,看看天色渐近黄昏,西天的晚霞正绚丽无比,不禁兴致勃发。就在此时,一个让他在很久以后,甚至一生都不能忘怀的念头蹦了出来:他迫切地预感到邓泽一定会在这里出现!!在那以后,这个预感因其结果鲜明一直被玻璃杯感念不已,当他后来把这件事郑重地说给邓泽听而那女孩只淡淡地一笑、并没有象想象中那样虔诚地与他一起分享那份神圣与庄严时,这曾经的神奇便成为永久的秘密珍藏进他的心底里。
就象事先约好了的一样,当玻璃杯正在电话亭旁等待并将一直等下去时,邓泽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瘦高个男孩慢慢向这里走来!玻璃杯大叫一声:邓泽!那个把头发稍挽、着白领长裙、遥对玻璃杯妩媚一笑的女孩,正是邓泽!而她身旁的男孩却似有无限的苦楚,听见玻璃杯呼唤邓泽,情急之下,依稀有泪水夺眶而出,玻璃杯一下子怔住了。邓泽转身对那男孩说了几句话,那男孩便呆呆地停下了脚步。
看着邓泽独自走了过来,玻璃杯问:“他怎么了?”
“他失恋了。”
“哦!”
“你看他那么高大的男孩,还流眼泪,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呢?他是我们院子里一起长大的伙伴,很孤独的一个男孩,总希望别人能够听他倾诉心声,其中包括我,他常说他喜欢怎么怎么样的女孩子、幻想着如何突然地拥有爱情,我帮他一一分析过,其实根本不会有。”
“既然不会有,也就无从恋,是之谓‘失’恋,对吗?”
“啊。。。。。。你是这么理解的!!不过你的观点挺新!他本来就挺孤独、自悲,你越是开脱,他越是迷惘,你越是同情,他越是固执,算了,不管他罢了。”
。。。。。。
这天晚上,玻璃杯一直把邓泽送到她家的楼下,分手时,邓泽告诉给他她家的门牌号,希望能去她家作客,玻璃杯的心里立即有着不可名状的温暖和感激。回到宿舍后,他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既有小时候第一次捡到五分硬币的狂喜,也有帮助别人在大学校园里推销邮票的羞涩,正好桌上有纸,他坐下去挥笔写道:
邓泽同学:在文学方面,我们已经探讨了很多,其间我对你仰慕已久;在诗社里,大家更是比较多地谈论过你,我自觉得对你已经很熟识了;现在与你相处时的那种其乐融融的感觉,又使我觉得已经相知了你很久!古往今来,芸芸众生之中,有时终其一生,难得一知音;亦有时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你我接触不多,本不该如此急燥提及‘爱’字,在你看来,这或见大胆,亦可见轻浮,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以博大明鉴苍生之爱。今晚相谈,我自快乐无限,写给你的文字若有唐突之处,敬请你指正。玻璃杯即日。
第二天中午,玻璃杯拿了信去找邓泽,到了她家门前,只见铁门紧锁,还好,门上有一个放报纸的纸袋,他便把信放了进去。晚饭后再去看时,纸袋里已空无一物,他不敢敲门相问,只有悄悄走开。夜晚,他又给邓泽写了一封信,言词稍为委婉,篇幅略有加长,用去了两页信纸,隔天送去,并没见到那纸袋里有邓泽反馈的信件。
当晚,他再展才华,倾注全部的热情,洋洋洒洒地写了八页纸,其中不乏怎样施展男儿抱负、如何虑及巾帼前途等等之类的话,直写得他自己都有些昏头转向、肚内咕咕怪叫方才作罢。
但邓泽那边始终没有动静。又过了三天,情况依然如此。他太想见邓泽一面,却不知那女孩究竟有何事情一直不再出现。自己凭感受对她已经表白了那么多,万万不能过于鲁莽,总要有些做人的风度,而此时的最好风度就是等待,耐心地等待,直到那女孩出现为止。这样一直等到第六天下午,终于等来了邓泽的电话,女孩在电话中告诉玻璃杯说她刚病愈出院,才回到家中,看到玻璃杯的信后非常感动云云。
玻璃杯放下电话后怪叫一声,转身便跑,跑过一家商店后,他又折了回来,慌慌张张地也不清楚买了一大堆什么,抱起来后才觉得有些沉重。阴沉了几天的天空终于飘起了雨丝,那雨丝没精打采地在空中飘落着,不经意地在人的头发上渐渐聚成了水滴,有几滴雨水初入颈脖时还有些凉意,等滑过胸膛之后便变成了小暖流,而这时,玻璃杯已经按下了邓泽家的门铃。铁门当中有一块板子被人抽开,有一个女人的脸在里面闪了一下。
“请问邓泽在家吗?”
“你是——?”
“姨妈,有人找我吗?”
玻璃杯听得真切,正是邓泽的声音。他甚至听到那女孩子正迅速地穿衣、下床,一眨眼,邓泽已经出现在门后。打开门,只见那女孩一脸的困倦,脸色苍白得如同浮在泡菜坛子里的白萝卜;她的白色长裙正由肩部飞泻而下,象照片中被定格了的瀑布。比较而言,她的姨妈倒很有神采,警惕地站在邓泽身后逼视着玻璃杯,令玻璃杯无与伦比地慌张与惊恐。
“邓泽。。。。。。”
“玻璃杯是你,进来坐一会儿吧!”
“不了,你。。。。。。”
“没什么!这样吧,我们到外边随便走走。”
下了楼,天色已经很暗了,风小了许多,雨更朦胧得象诗。玻璃杯跟在邓泽身旁,关注之情,溢于言表。那女孩有了依靠,目光中渐渐有了神采,经过路灯下面时,那神采掺合了雨意,越发地绚丽。玻璃杯看在眼里,痛上心头,只觉得这女孩如此凄美、如此圣洁,定是天妒红颜,让她招此罪孽,心念一动,竟似有无穷的力量来保护这病中的女孩,老天又如何,终比不上他们此时靠得这样近。
二人边走边聊,边聊边笑。邓泽说她有些贫血,平时吃的补品太多,终于泛滥成灾,那天晚上回家后,她看了很晚的书,夜晚竟然高烧了起来。第二天便住院了。
“谢谢老天只是让美女住一次医院,而不是让漂亮的轮船永远消失在百慕大的海洋里!”
“呸,说什么呢!医生是姨妈的学生,说是住院,其实是享受特殊护理呢。”
“以后再也不要这样突然就消失了,我是‘O’型血,你既然贫血,我输一些给你!”
玻璃杯的话庄重真切,他勇敢地凝视着女孩的眼睛。笑意渐从女孩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渴望。
“我还从来没有住过医院,这回算是过了瘾了,就我爸爸妈妈爱大惊小怪的!要不是姨妈管的严,我早出来了,你别说,病房里空荡荡的,我还真想过你。”
“哦,我想起来了,你的姨妈就是唐飞燕的妈妈吧,怪不得唐飞燕总不敢单独跟国磊约会,说了你不信,她那双眼睛真够狠的,我刚才在她的审视下,两条腿都抖成了瘪了气的车轱辘。”
“呵呵,你刚才倒精,幸亏没进门,要是进去了,说不定这个时候还在候审呐!”
“候审?呵呵,够严格啊!这么说她倒使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呀?”
“一个叫伊壁鸠鲁的人,是个哲学家!”
“哦,是个外国人,他怎么拉?”
“他胆很大呀,在一千多年前就敢宣扬人的肉体跟精神是一起的,肉体死了,精神也随之消亡。结果得罪了认为灵魂永远不死的宗教界人士,他们在烧死他的时候,还恶毒地宣称要让他的灵魂在烈火中永远受审。”
“哎,这没什么呀,宗教愚昧呗。”
“可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他受审的时间上呀——对不起,是你刚才提到候审两个字的——在他死了一千五百年后,有个不世奇才叫但丁的要写一本《神曲》,这小子可会拍宗教界的马屁,他居然声称在地狱里亲眼看到了伊壁鸠鲁的灵魂仍然在受火刑。”
“嘿,你倒会就着杆儿往上爬,我刚刚提到候审两个字,你就心虚是吧;时间是可能长一点,但也不至于象你说的那样要一千五百年。”
“那要看跟谁在一起了。。。。。。其实一千五百年的时间并不长。”
“呵呵。。。。。。”
路过一座水塔时,旁边是一处建筑工地,这黄昏时才下的小雨并没有阻挡住建设者的脚步,工地上灯火通明,机器都颤抖着叫,路面上则到处是污水。
在一大片水洼面前,玻璃杯探了路后,拉那女孩往前走,这女孩子却犹豫着不愿走了。在一瞬间、在那女孩用手提起裙摆的一瞬间,玻璃杯看到了她那双无与论比的美丽赤足——原来这女孩一直赤着脚在走路!玻璃杯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赶紧脱了自己的鞋,蹲下去帮那女孩子穿上,这时,他看到的是一双多么小巧玲珑的脚啊,那脚上沾了泥水,就象污泥里的藕,柔嫩白皙,只是怎么擦也不见光泽。玻璃杯恨不能吐它几口口水到那冰冷的脚上,纵使龌鹾窝囊,总还能带给她一些光滑圆润和温暖吧!但又恐那女孩正病后初愈,若是见到口水一时恶心而呕吐,甚或背气昏厥,倒是得不偿失的麻烦事,因此硬是将口水忍住了。玻璃杯的四十一码的皮鞋,穿在邓泽的小脚上,象极了扑克牌里的卡通小丑JACKER——那样小的人和那样大的鞋。奇怪的是这女孩子竟能趿着鞋从容走路,全无JACKER的夸张和滑稽,只有女孩的矜持。这下轮到玻璃杯赤着双脚走路了,他卷起裤子,沉着挪步,纵是如此,仍感到脚底下时而奇痒、时而酸麻,时而还有些疼痛,感觉不一而足,颇为坎坷,万万不能与穿鞋的时候同日而语。这时的两人都显得不文不类的很,幸好路上空无他人,那时那刻、那片天地竟似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了。
经过那天晚上以后,邓泽来诗社的次数就渐渐多了起来。开始时,诗人们饱蘸了激情追随她的脚步,但那些跳动的音符总会在玻璃杯的诗桌旁嘎然而止。三两次之后,这些诗人的半吊子诗句终于失去了灵感的源泉,大家不得不承认,女孩子大了都由不了娘的,只是太便宜了玻璃杯这贼,叫大家在心里隐隐地只有痛。
这天晚上在诗社里看书时,玻璃杯见那女孩始终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趁那女孩不注意,他拿过纸来一看,只见上面用英文反复写着:“EverythingIdo,Idoitforyou!”玻璃杯偷偷地瞄了女孩一眼,看到邓泽正坐直了身子,低眉顺眼地独自窃笑,模样俏丽,妩媚无比。他不禁心念一动,提笔在那句英文下面写道:“把一切幻化作惊世之爱!”邓泽看了,一时思绪纷飞,她想起自己之所以一开始就相信这个男孩,根本原因就在于自己能够时时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那份浪漫、那份异样的个性。随着交往的深入,现在这种感觉越发地真实了!只是不知怎样的爱才能够算得上是‘惊世之爱’!一时又念及自己所知的经典爱情,无不由浪漫、真挚拉开序幕,眼前情景似曾相识,禁不住长长地‘唉’了一声,她柔声问道:
“还记得那个工地旁的水塔吗?”
“嗯,怎么啦?”
“我小时候常爬那水塔,挺好玩的。有许多年没再上去了,不知道上面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再去爬一次不就知道了?”
“嗯。我们明天去吧。”
“好。”
停了一下,玻璃杯觉得自己拥护得不够热情,补充笑道:
“便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或者是一条狗洞,只要你愿意爬,我一定奉陪。”
“只是一座水塔!哪儿来的狗洞呀?”
“哦,只是听你说了一个‘爬’字,我心里欢喜而已。。。。。。”
那水塔果然要‘爬’。长这么大,玻璃杯一直以为水塔里面从顶到脚都贮满了水,所以当听说要爬水塔时,他以为还要带梯子从水塔外面向上爬,但他哪有什么梯子?可是答应了邓泽他就要想办法呀,左想右想最终觉得办什么事都不如能找到一个那么长的梯子叫他为难。旁徨无计时,他甚至不惜自折了身价拿钻狗洞来作比,显见是绞尽了脑汁,无能为力又不能自抑,心有所想便脱口而出,不料却被那女孩子诘问了去。邓泽知他心思后,闷笑不已,末了只叮嘱他不必找什么梯子就是了。
第二天吃过晚饭后,他们一起来到水塔旁。玻璃杯这时才知道水塔里面空空荡荡的,真正盛水的地方只在塔顶,另外,在水塔圆形的墙壁上早预留有供人上下的扶手!邓泽上身穿一件小巧的‘T’恤,下面穿一条红色的牛仔短裤,没有穿长袜子,两条腿白得刺眼,象通了电的荧光灯管。
她在向上爬时,玻璃杯站在下面不敢迎头跟上,直待邓泽爬过一层过后,他才慢慢向上爬去。水塔里面一共五层,等到玻璃杯爬上第五层时,邓泽已经侧身站在水塔向外伸出的一块平台上。平台周围都有栏杆,正面对着西方,这时的夕阳、校园尽收眼底,食堂、宿舍和教学楼象不同的蚁穴,不断有各色蚂蚁在其中进进出出。玻璃杯不知道在蚂蚁们的眼里,此时的他和邓泽又是怎样的风景!改天他当‘蚂蚁’了,是否还会有一对如斯的男女一样站在夕阳下的水塔上、悄没声息地欣赏大千世界的景色呢?
正胡思乱想时,阵阵晚风吹来少女体香,那女孩就在身旁,她正闭目沉思,一切如处仙境!玻璃杯内心狂跳不已,他屏声静气,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许久,沉默了许久之后,邓泽悠悠地转过头来。玻璃杯向前跨了一步,和那女孩并肩而站。栏杆上有几处并无锈渍,显见前有古人来过,玻璃杯感慨道:“如此美景,象是今生今世第一次碰到。”
邓泽神情安祥,上了塔后,她仿佛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招走了灵魂!那灵魂一直在很旷远很旷远的地方游走,非要找到一处绝美、永恒的胜境才肯停住。这处平台,她小时候与伙伴们经常上来玩,以后长大了,就再也没有上来过,如今的心情已非昔日可比,她自言自语道:
“变化真快呀!”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眼瞅着玻璃杯摇头晃脑吟诗弄赋的酸样,邓泽禁不住乐道:
“这里不过是一处小小的水塔,你把这样好的感慨大材小用了!”
“那么有机会我带你去东海之滨、泰山之巅好吧,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就是我要在今生今世里背着我最爱的人一步一步登上泰山之巅。”
“说的都是痴话!这样地萍水相逢,就象前世里已经约好了一样;相反,今生的约定倒象在梦里。”
“怎么会是在梦里,生活是真实的。”
“正因为真实才意味着无奈,意味着很多的放弃。歌里唱的接识新朋友,忘掉老朋友,难道你没有感触?”
“我的朋友很少,如果是我认定的朋友,那一定会是我一生一世的朋友!”
“仔细想想,尘缘里来来往往的只是一些躁动的心,热情过去,心就会死。好笑的是,死了心的人,一样可以堂而皇之地活着,甚至更好。”
“你是说谁?我有些不懂了。”
“书呀!书上的坏蛋都是这样的。”
“哦,我没看过这样的书,生活中也没见过这样的坏蛋!但是我想,如若有仙风傲骨、情真意切的朋友,我愿一生与她作伴,看见她在读书,我愿化作石凳旁的矮松;看见她寂寞,我愿化作灵性的白鹤载她遨游九天,总之,不管她在哪里,我都要跟她在一起,我相信天长地久!”
“这是你背熟了的诗吧,专门哄女孩子用的!”
“却是你提到了缘份的!缘份这个东西呀可真是模棱两可,若非闹点玄虚,还真骗不了人。你没听别人说,恋爱成功与否的最常用最体面的理由就是缘份,若是谈成了,那自然有缘,相反若是谈崩了,无缘就是最好的借口了。”
“嗯,有理。”
“当然。没道理的东西我敢在你面前讲么?就比如说现在,你碰到我这样一个讲理的朋友,我一定会让你认识更多的讲道理的人;相反,如果你结识的是一个傻瓜,那傻瓜一定会介绍你认识一连串的傻瓜。”
“那我现在要是觉得你就是一个傻瓜呢?!”
“啊!当傻瓜好呀!你想一下,当你买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总要挑那些最脏最破的钞票付帐,同样,商店也总是喜欢挑那些最脏最破的钞票找给顾客。总之,最脏最破的钞票最有用,最傻的人才最幸福。”
“这么说,什么东西到你嘴里都有话说,油腔滑调!”
“啊,真不好意思呀邓泽,我现在很激动,话说多了些吧?!”
“你倒晓得!真唠叨!快说,我若是你的顾客,不知你都在卖些什么?!”
“卖些什么呢?。。。。。。哦,对了,当然是‘爱情’!”
正在这时,远处钟楼上响起了熟悉的音乐,又一个整点的钟声就要敲响。邓泽忽然慌张起来:“快,快许愿!”说完她便精灵古怪地双手合十,口中叽叽咕咕地念将开来。玻璃杯没有模仿,许愿无非是希望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女孩子答应收购他的‘爱情’,刚才他已经发出了爱的邀请,偏偏这个女孩子此时要许什么愿!然而心底稍加揣摩,眼前立刻光明无比。他想那女孩所许之愿,十有八九便离不开这个‘爱’字!再细看她的神色举止,竟似在祈求老天开恩,让玻璃杯爱她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似的;又听她口中叽咕之声不绝于耳,比之钟声更加绵延不绝,单调乏味,愚纳虔诚,很是好笑。
钟声停止后,那女孩的愿也许完,她向玻璃杯瞥了一眼,看见他正坏笑不止,不禁又羞又气,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玻璃杯正有话要问,见这女孩背过身去,连忙从背后把她仔细打量一番。此时邓泽面北而立,正是夕阳最美的时候,金黄色的光线在她身体周围交织出了许多个美丽的光环,把女孩的身材笼罩得更加窈窕、神秘。玻璃杯歉然道:
“却不知你许了什么心愿?!”邓泽不理。
“我是问着好玩的,其实你的心愿我已经听你念了出来!”
邓泽奇道:“我念了出来?!”
“你不信吗?那你转过身来,我当面说给你听,你看对不对。”
邓泽知道玻璃杯是在胡说乱侃!她从小到大,不知许了多少个心愿,每个心愿都只有自己心知肚明,几时会说给别人听见了?何况今天所许的愿,正是女孩子最保密的心事,怎会被身旁的男孩子得意地听了去?显见他是信口开河,不过倒真想听听他会胡诌些什么,这样一想,便转过身去。
玻璃杯眼前猛地一亮,只见身边的这个女孩,全身上下跌宕起伏,真是没得个可挑剔处!再细看她的脸色,早全无古怪,只剩下疑惑狡黠!心中稍有的歉意立刻荡然无存,正好那女孩右手扶着栏杆,左手想要捉住衣襟,但那‘T’恤哪里却有?一时她把左手悬在胸前,无所适从,玻璃杯斗胆伸出双手,轻轻将那只左手捧起,只觉得时光在瞬间凝固静止,万物在刹那间已经不复存在,就连眼前的这个女孩,也几近虚无。
两人伫立了许久,玻璃杯缓缓说道:“还是你自己说出来吧,免得我说了出来,正中你的心事,惹得你羞愧烦恼。”
“所许的愿,怎能自己亲口说出,若是让老天知道了,定不灵验。”
“那好,我说了出来,若是错了,万望你不要生气;若是对了,你可不许推诿抵赖。”
“你既然已经听我亲口念了出来,怎么又叫我分辨对错呢?”
“你那时目中无人,只知背对着我,我如何能叫你转过身来呢?所以只有骗你一下!但我心中着实知道你所许之愿!!”
“那你就说吧,我绝不生气。”
“好!!你所许之愿,便是要这一生与我相爱!”
“啊。。。。。。”
。。。。。。
此时此刻,玻璃杯再也不傻,他把那女孩的左手轻轻一拉,这女孩便顺势倒了过来,玻璃杯把她抱住,情感再也控制不住,很想吻她,却不知如何个吻法。停了半刻,那女孩缓缓地扬起脸来,正是桃面朱唇,玻璃杯再也不管它对不对,把嘴唇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