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请你,用力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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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是一种伪装,将悲伤打包,连同快乐一起陪葬。
记忆。是一种奢望,怀念只会让我,变得不够坚强。
所以,我安静的听,然后,平静的忘记。。。
直到夕阳下的你说
过去已经离开
未来还在千里之外
但是现在
请你,用力的活着……
嗯,我会记得……
——前序
立夏,是最难熬的季节。教室里的电扇还在“兢兢业业”的转着,高唱着吱吱嘎嘎的曲调。刚上完体育课,男生们显然意犹未尽,还在推搡着闹个不停,女生们则一边抱怨着该死的天气,一边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某个明星的八卦。
灰原默默地望着窗外,额头的汗珠落到了睫毛上,眼睛有些睁不开,她不在乎。四季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种提醒,穿多点少点罢了。也许从姐姐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心就永远感觉不到温度了……岁月流逝,我只是在阳光下行走,却不曾真实的活着,灰原想着,就要沉沉睡去,忽然感觉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靠近自己,抬头,是他。
“灰原同学,化学老师请你现在去办公室。”手冢的声音依旧是清冷的,礼貌却带着疏离,却总是像振奋剂一样,灰原顿时清醒,眼里的雾霭逐渐消散,那是一片冷淡的蓝。
“好。谢谢。”灰原点头应到,礼貌却不做作,还带着隐隐的微笑,她站起来,走出了燥热的教室,轻轻舒了口气,外面果然凉快些。
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老师,你找我什么事?”灰原站在老师对面,任何人都会觉得,那一定是个乖巧勤奋的好学生。
老师抬起头,伸出手示意她坐下,斟酌了半天,终于动其金口:“灰原,过几天就是关东地区的化学知识竞赛,每个学校都会组成十个人的队伍参赛,你身为化学部的部长,我希望你能多花点心思在这次比赛上,网球社的事先放一放。听说你最近一直……”
“老师,之前忙于网球部的事而疏忽了化学部,身为部长,我责无旁贷也感到很抱歉。但是从现在起,我会注意,不会让您失望。”灰原刷的站了起来,她严肃的表情让老师有些惊讶,但立刻转为了宽慰和赞许。
她点了点头,“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灰原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灰原觉得一阵晕眩。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在老师面前也会装的毕恭毕敬的,还那么激动地站了起来,俨然一副身负重任的样子,真是好笑!荣誉?青学的荣誉?难道我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学生?
灰原勉强扶着墙壁,身体突然觉得很虚弱,她推开洗手间的门,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从指尖流过,在水池里打着转,记忆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像水花一样飞溅出来,步美的撒娇,柯南的眼神,自己冷漠却藏不住笑意的表情……可是最后还是离别,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一个容身之处,我究竟是谁?我究竟属于哪里?灰原拼命往脸上扑水,混合着眼泪,夹杂着微弱的啜泣,好咸好苦……
灰原打开洗手间的门,脸上是未干的水珠,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漠然。在走廊上,手冢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刺眼的斜阳照在她的脸上,却泛着丝丝冷光。
两人无声地对望着,手冢依然没有表情:“去上课吧。”
灰原没有说话,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嗯。”本能地笑了一下,她走上楼梯,转过身来,意识才开始清醒,刚才的自己一定跟游魂似的,吓到他了吧,灰原觉得有些懊恼。手冢安静的站着,眉头渐渐皱起。
下午的尴尬让手冢和灰原在课外活动时,都显得格外沉默。这可让正选们觉得很是蹊跷,尤其是菊丸。趁着中间休息时,不停地跳来跳去:“你们说今天小哀和手冢是不是很不正常喵?”
乾又一次拿起笔记本,“据我分析,他们吵架冷战的机率为65。8%,他们各自心情不好的机率为32。9%,其他原因为1。3%。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可是,他们两人有可能吵架喵?”菊丸不愧是好奇宝宝,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众人感觉寒风冷嗖嗖地刮过。
不二笑得温柔,“那么好奇,直接去问他们两人不就好了。”此话一出,本来还想感叹一句青春的桃城立刻闭嘴,众人也知趣地各自开始练习。
“我说错什么了吗?”不二的语气充满无辜,他仿佛是遗落在人间的天使,望着灰原的方向,脸上是淡然的惆怅……
灰原离开图书馆,已经是傍晚六点了,朱蒂打电话来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还一口一个honey地向她道歉,灰原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却觉得甜甜的,第一次觉得,有一个家,真好!灰原仰起头,不知道姐姐在天堂,过得好不好……猛地,思绪被一阵阵有节奏的撞击声打断了。
灰原望向球场的方向,那个瘦削的声影,一次次地对着墙壁猛烈击球,他的脚下是渐渐开始开始成形的圆圈,手冢……他的手臂,灰原诧异地站在原地,撞击声突然戛然而止,眼前如磐石一样的男人突然左肩轻轻颤抖了起来,左手却还死死地握着球拍,黄色的网球沉闷的在地上弹跳了几下,一切归为平静。
灰原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有一股电流击中了她,那种震撼从感官一直入侵到心里,那么强烈的牵绊住了她,眼前的人突然侧头,眼前棕色的头发遮挡了他的视线,灰原看不清,那是什么眼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灰原连忙解释:“我是从这边路过,准备回家……”语气中竟然有一丝慌乱,平日的伶牙俐齿全然不见踪影。
“一起回去吧。”手冢波澜不惊地望着她,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一天上午,他们第一次见面。
灰原停下了解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好长。“嗯。”她点头,平静地看着他走过来,收紧了怀中的书,微卷的书页上印着《医疗百科大全》。
黄昏,安静的让人忍不住想驻足停留。
“手冢同学……”灰原叫了一声。
“叫我手冢就好。”手冢目不斜视,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上透着一丝不悦。灰原当然猜到他会这么说,也许是想到今天上午他的礼貌,所以想乘机小小整他一下。手冢上午因为手臂的伤有点心烦,马上就要关东大赛了……
“手冢……觉得后悔吗?加入网球部,手无故被学长打伤……”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灰原急忙停住,刚想着怎么引到别的话题上,身边的手冢已经停下脚步,警戒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知道?”
“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灰原看向别处,心想要是实在不行,就直接找个借口走掉……
“我不后悔!”坚定的眼神,毋庸置疑的语气。
“可是,是很不愿意回想的过去吧……有些事也许自己真的无能为力,命运安排好了一切,即使拥有也会被无情的夺去,那种无奈却又不想认输的感觉……远比死亡来的更可怕。”灰原可以感觉到,那些黑暗的记忆,仿佛剥落的油漆,一块一块的,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以为早已麻木的心。
“生命中不会只有伤痛,也会有快乐和满足。会有奋斗中的劳累,但更多的是坚定的信念。”手冢明白,眼前的女孩子,远比表面上来的脆弱的多。
“灰原,过去已经离开了……重要的是现在,要认真的活着,才不会有遗憾,才能存留更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手冢望向灰原,双眸炯炯有神,“请你,竭尽全地活着!”一个个字重重地落在灰原的心上,落进了她心里。
“手冢,看你平时那么严肃沉默,没想到训起人来,还真是有模有样,滔滔不绝啊。”灰原的心透出了一丝光亮,又恢复了以往挖苦讥讽的语调,手冢满脸黑线,转身就往前走,不过嘴角泄露了内心的秘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夜晚,漆黑寂静。梦中,那个修长的身影,坚定地对自己说:请你,竭尽全力地活着,周围的光线开始模糊,他的双眼却亮的如同钻石,灰原扬起嘴角,嗯,我会努力的,和你一起,努力的活着……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失去记忆的能力,可是你的话,我却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