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之外 第350章谁的秘密,谁的真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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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华青青凝视着秦家主,再次开了口:“对,小女子适才就是这样讲的。至于,家主缘何要做如此反应,小女子就看不懂了。”
秦家主笑了笑,道:“倒也没什么原因。充其量,不过是有些惊讶罢了。”
华青青讶然道:“惊讶?我倒想听听看,究竟有什么可惊讶的。”
盛宸忽然淡淡一笑,道:“看起来,家主很不喜欢自己的”目的”。”
“啊?”华青青应得满脸的纳闷。
盛宸扫了秦玉凤一眼,道:“无论如何,家主心下清楚,方才的话题,我们的确是只开了个头就被岔开了。而家主既然坐在了这里,想必也不愿最终不了了之。”
秦家主打了个哈哈,笑道:“宫主提醒的是,倒是在下思虑不周了。”
华青青和秦玉凤迅速互换了个眼色,都没接口。
盛宸亦是停顿了半晌,才继续说道:“对于做过的事,家主不否认。”
秦家主摇了摇头,道:“在下虽不是宫主这样一动惊天地的英雄,但该担的责任,在下亦绝不推辞。”
盛宸微微颔首,说得一字一句的:“好,很好,这才是一派宗主的模样。”
秦家主凝视着盛宸,过了半晌,终于自行开了口:“宫主想知道的,似乎也不只是字面上的如此简单。”
盛宸道:“我是在等你想清楚。”
秦家主自然一怔,不说话了。
盛宸有意又停顿了片刻,才重新开了口:“连责任都不否认,那便也不该否认你的目的的。”
秦家主看了华青青一眼,笑道:“我倒也从没打算否认,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华青青截口道:“其实我也挺不明白的。”
盛宸看了华青青一眼。
“有问题?”华青青应得十分自然。
盛宸笑了笑,道:“哪里不明白,你说。”
华青青看着秦家主,沉吟道:“是什么事,让你想找一个替死鬼的。”
没有人说话。
华青青也没等待答复的意思,在极短暂的停顿之后,她缓缓道:“家主先后数次对上秦姐姐,是别有用心。”
秦家主还是没说话。
华青青目光闪动,缓缓道:“而这个替死鬼,却是早晚得有的。”
秦家主还看着华青青,在确认对方说完了之后,点了点头。
秦玉凤忽然道:“单说这替死之人,难道世间无人比我更合适了吗?”
华青青目光一晃,自然地投向了秦玉凤。
应该是留意到了她的眼神,秦玉凤安抚一笑,道:“我离家太久,又早就投入了其他门派。家主要找替死鬼,我不是个好选择。”
秦家主笑了笑,道:“凤儿错了。”
秦玉凤看了华青青一眼,讶然道:“错了?我倒想听听看,家主究竟是怎么想的。”
秦家主有意让秦玉凤想了又想,才点了点头,重新开了口:“我承认,你我之间,确实有所误会。然而,若说这替死之人,纵观整个秦家,乃至整个中原武林,实在是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华青青接口道。
秦家主还未说话,盛宸忽然道:“世人寻替死鬼,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原因。就是不知家主的原因究竟为何了。”
秦家主笑道:“宫主认为呢。”
华青青忽然道:“想做武林盟主,起码就意味着和中州房氏对上吧。”
秦玉凤截口道:“青青忘了,有一个例外。”
华青青凝视着秦玉凤,半晌,目光突然闪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就在这时,秦家主突然笑了笑,道:“最起码,我的武功,绝对比不上逍遥宫的头两把交椅。”
盛宸淡淡道:“家主过谦了。”
秦家主道:“不是过谦,是有自知之明。”
秦家主说着,笑了笑,继续道:“在当今的江湖,想要活得久,最起码的,得有自知之明。”
华青青看了盛宸一眼,道:“话是两句好话。只不过,家主既有心谋划那个位子,那便更该清楚,和江湖中的那些传闻并不相同,整座逍遥宫,对中原武林并没什么兴趣。
盛宸截口道:“应该说,我对中原武林另有兴趣。”
秦家主目光骤闪,又长出了口气,才笑着道:“姑娘的话的确是好话,然而,任何对那个位置有了心的人,都不会忽略逍遥宫的存在了。”
华青青还未说话,秦家主已继续说了下去:“更莫说此番英雄大会,逍遥宫的出席如此的郑重。”
华青青沉吟道:“家主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说着,看了盛宸一眼。
没有人接话。
华青青仿佛根本没留意到空气中的尴尬,她只是笑了笑,便继续说道:“许是我比较笨,我一直没听到家主选秦姐姐的原因。”
盛宸淡淡道:“相对于选秦姑娘的原因,我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
“哪一件”,华青青皱了皱眉,认真道。
盛宸笑了笑,不说话了。
华青青瞪着盛宸,才打算说话,秦家主已接了口:“在下痴妄。”
盛宸道:“人在江湖,往上爬是无比正常的事情。世间有很多的江湖中人之所以日夜练武,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嘛!”
秦家主目光闪烁,迟疑道:“宫主既这么说……”
盛宸淡淡道:“不错,我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件事。”
秦玉凤看了眼华青青,又将目光投向了秦家主。只见后者思索了很久,才笑了笑,道:“那在下就猜不到了。”
盛宸最终还是没正面回应秦家主的话,在不短的沉默之后,他缓缓道:“《藏心诀》确实不止是秘笈。然而,却也不是什么中原武林传说的藏宝图。”
华青青截口道:“你说那里藏得,是逍遥宫的秘密的。我们都不是逍遥宫弟子,是以,都不能听。”
秦玉凤截口道:“青青,这样的秘密,纵是逍遥宫弟子,怕也不是人人皆知的。”
秦家主道:“在下听说的,并不一样。”
盛宸淡淡道:“有什么不一样。”
秦家主道:“在下听说,逍遥宫先祖无意中得知了一件足以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的真相,而恰好《藏心诀》出世,于是乎就解开真相的方法藏在了《藏心诀》之中。”
“也就是说”,华青青截口道,“《藏心诀》是钥匙。”
秦家主看着盛宸,一直到确定华青青说完了,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盛宸忽然淡淡道:“就这些?”
“还有其他的?”华青青截口道。
盛宸看了华青青一眼,笑了。
华青青扁了扁嘴,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笑什么笑。”
秦家主截口道:“宫主之所以笑,想必是由于这些年来,江湖中关于《藏心诀》的传闻真的很多,谁也分不清楚真假。”
华青青悄然和秦玉凤互换了个眼色。华青青沉吟道:“有关《藏心诀》,这些天来,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不知当讲不当。”
盛宸淡淡道:“青青,有话尽管说。”
华青青道:“既已遗落多年,那么,世间若有了不止一份,也不该如此意外吧。”
盛宸淡淡一笑,道:“按理说,是如此。”
“只是按理来说?”华青青紧接着道。
盛宸淡淡道:“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讲过,房幽庆为何是绝不可能练成的。”
华青青眨眨眼,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自然记得。”
盛宸瞧了秦家主一眼,淡淡道:“《心玉诀》和《藏心诀》是同出一源的,若非自开蒙之初便开始练某种内功,半路习练是决不能成功的。”
秦玉凤截口道:“早就听说,不同于中原各派武功的同根同源,逍遥宫的武功,特别是内功,十分的不同。这么说起来,这逍遥宫的先祖,实在也是天赋极高的。”
盛宸瞅着秦玉凤,缓缓道:“以特定的内力作底,只是第一步。若想彻底练成,还有一项必备条件。”
华青青道:“什么!”
盛宸安抚一笑,道:“我的《心玉诀》一开始是宫中长辈教的,但他终其一生都没有练成,而我练成了。其中最重要的条件,就是不能练中原武林那些或刚猛或阴柔的功法。”
“是体质”,秦家主道。
盛宸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来,逍遥宫一直都在寻找《藏心诀》,之所以始终未得其法,是因为练得了《藏心诀》的人寥寥无几。”
秦玉凤缓缓道:“本就不能练,强行练,必会引发一些后果。”说着,看了家主一眼。
秦家主没接话,也不需要他专门说什么,因为华青青已接着说道:“就比如说,走火入魔。”
盛宸淡淡一笑,道:“那就得看缘分了。”
“缘分?”秦家主忽然道,“什么缘分?”
盛宸淡淡道:“自然是练成《藏心诀》。”
秦玉凤嘟囔道:“谁都知道,想要练成这样的功法,还得多几分运气啊!”
秦家主看着秦玉凤,不言语了。
华青青看了秦玉凤一眼,忽然道:“那家主你,究竟是算有运气还是没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