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卿卿相悦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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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少年宕桑旺波与少女格桑就这样走进了彼此的心间。
    宕桑旺波,他总能写出这世上最美的情诗:“在东方高高的山巅,每当升起明月皎颜,那玛吉阿米的笑脸,会冉冉浮现在心田……”
    从最初的白日相会,到现今的入夜相思,少女的心中再也抹不去那风流坏坏的脸庞,在每个下雪的夜晚等着他能来临,等着他的入梦。
    “玛吉阿米,玛吉阿米……”
    是他,宕桑旺波。
    躺在床上的格桑欣喜地掀开被子下床,蹑手蹑脚压着声音喊道:“你在哪里?”
    “快开窗子。”
    格桑连忙开窗,夜幕之中,一股呼啸的北风卷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吹了进来,还有那被风雪染成白色雕塑的美少年欣笑满面地爬进了窗子,仿佛是风雪迫不及待地将他送来,送到她的身边。随着风儿的狂涌,翻进窗子的宕桑旺波一把将格桑拥进怀里。
    “玛吉阿米,我的玛吉阿米……”
    “你,你怎么……”
    “我很想你。”宕桑旺波火炉般的胸膛燃烧着难以自控的激情。
    “我,我也想你。”格桑伸手环住宕桑旺波滚烫的身子。
    挂满着雪花的冰冷长袍贴在格桑的脸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好凉啊。”
    宕桑旺波闻言,当下便解开袍子道:“不要了!”
    “不可。”格桑拦住他的双手,面上羞了通红。
    宕桑旺波笑了起来,在格桑耳垂边轻轻道:“我怕你冷。”
    “有你在,我便不冷……”
    宕桑旺波瞧着怀内的格桑娇嫩欲滴,香腮胜雪,明艳不可方物,终是忍不住捧起了她的脸,狂热地吻了上去。
    格桑由初刻的诧异惊惧,到慢慢的接受沉醉,只觉天地之间便只有他二人,我走进了你的灵魂,你也俘获了我的灵魂。
    宕桑旺波愈是动情旖旎就愈加的失控,他拥着格桑重重向床上倒去,伸手解开格桑领间纽扣。
    格桑猛然一惊,推阻道:“不要!”
    “为什么?”宕桑旺波喉结滚动,呼吸急促。
    “我们,我们还没有成亲呢!”格桑从宕桑旺波身下逃了出来,坐在床沿,一边扣着纽扣一边红着脸低低地说:“我还没有嫁人,我还是个玛吉阿米……”
    宕桑旺波目光闪烁了一瞬,旋即又将格桑搂至怀中,闭上眼睛喃喃道:“玛吉阿米,我的玛吉阿米,我永远的未嫁娘……”
    “你,你快些走吧,被阿古发现了,要打断你的腿呢!”
    “哈,你那阿古,说了多少次要打断我的腿,可他从来就追不上我,又不甘愿就这么死心,养了只自以为的凶恶之犬,放狗咬我?哈,还不是被我炖做了下酒菜……”
    “你——”格桑睁大眼睛道:“你将阿黄吃了?”
    “你这般紧张做什么?”宕桑旺波颇得意道:“我将你家的阿黄领回家了,扔了几根骨头吓唬吓唬你那扎托阿古,谁让他老赶我来着!”
    “阿古就是瞧你不像个清白人家,又怎能放心将我交付与你?”格桑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愁。
    “那你呢?你也瞧我不是清白人家么?”宕桑旺波如星般的眸子盯着格桑。
    “我……你便是那泥里滚打的混儿,我也……”格桑将烧红的脸扭过别处。
    “也什么?”宕桑旺波轻轻扳回她的面庞。
    “也,也愿跟了你去……”格桑被宕桑旺波稳住,动弹不得,也不敢去瞧他,这话说的是比蚊子还小的声音。
    宕桑旺波如释重负般爽笑了开来,将格桑重新揽回怀里,在她耳边轻语道:“玛吉阿米,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么?”
    “现在?”格桑不可置信道。
    “嗯,就是现在。”宕桑旺波点点头。
    “可现在已经夜深了……”格桑有些为难:“会被阿古发现的。”
    “就是要在夜深才最有趣、最快活。”宕桑旺波笑着宽慰道:“便是你那扎托阿古发现了,也定舍不得责备你,最多又是嚷嚷几声要打断我的腿。我的腿,是他就能打断的么?”
    “可是……”格桑还是不敢这般大胆妄为。
    “别可是啦,跟我来。”宕桑旺波拿起格桑床头的雪白斗篷给她系上,口中还赞道:“这正是我最爱的颜色,像雪莲般圣洁,你穿上了真是清丽绝俗,就是月中的嫦娥见了也定要羞回广寒宫去的……”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宕桑旺波系好斗篷,神秘的冲格桑挤了下眼睛,转过身弓腰道:“上来吧,我的玛吉阿米。”
    “你这是要……”
    “背着我的玛吉阿米,去向那快活的地方。”宕桑旺波畅快道。
    “可你背着我,能翻出这窗子么?”格桑有些迟疑。
    “你怕什么?就算真要摔了下去,我也定会垫在你的身下,不让你吃一丁点儿的苦头。”
    格桑轻笑了一声道:“你身上又没肉,垫着也不舒服。”
    “那你可要试试么?”宕桑旺波凑上脸道。
    “去!”格桑佯嗔。
    “好了,莫要磨蹭了,快上来吧。”宕桑旺波复又转过身。
    格桑轻轻跃上了他的项背,环着他的脖子,胸口伏在他宽阔的背脊上,竟有些不敢呼吸。
    宕桑旺波挽别起格桑的双腿,感觉背上似乎停留了一对柔软无比的乳鸽,将他心头挠的异痒难当。
    “你怎么还不走?”格桑探头问道。
    “你不要乱动。”宕桑旺波滚动了下喉结,背着格桑,忍道:“裹紧斗篷,外面冷。还有,不要乱动!”
    “嗯,知道。”格桑乖乖地听话,将斗篷也裹到了宕桑旺波的身上。
    宕桑旺波无奈道:“你这个样子我还怎么翻下去啊?”
    “可你会冷的,外面风大雪大。”格桑爱惜地强调。
    “我不冷,有你在身边,我便像火一样暖!”
    格桑幸福的将头靠在宕桑旺波的背上。
    “说了让你别乱动。”宕桑旺波小声提醒。
    “嗯,我这便不动了。”格桑踏实地靠在宕桑旺波的背上答道。
    “坐好了啊。”
    “噗嗤……”
    “你又笑什么?”
    “我坐,坐好了……”
    “这也好笑么?你可不就是坐在我身上的么。”宕桑旺波摇摇头,倏而又笑了起来:“美丽的玛吉阿米,俊朗的少年要将你带去那快活的天边,你可愿意么?”
    “你便是我的翅膀,我便是你的月亮,即使去到那遥远的天边,也要在一起徜徉……”格桑学着宕桑旺波的口气轻轻吟道。
    宕桑旺波笑进了心间,背着格桑翻身跨上窗子,一手攀缘,一手回护住身后美丽娇俏的人儿,沿着这土黄色小楼的一木一横,片刻间便翻了下来。
    小楼不远处,一匹白色的骏马在雪地中静静等候。
    “放我下来吧。”格桑轻轻抚去宕桑旺波头上的落雪。
    “我可是想永远这样背着你呢!”宕桑旺波回头一笑。
    白马见主人归来,长嘶一声,奔迎上前。
    宕桑旺波将格桑轻轻放在马背上,自己也随之跨了上去,从身后拥住格桑,将她环在怀里,手握缰绳道:“这就走了。”
    格桑望了一眼小楼,轻轻道:“走吧。”
    宕桑旺波一手扬鞭,一手勒缰,紧紧将格桑护在怀中,策马奔驰。少年与少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只留阵阵踏起的马蹄声。
    天亮之后。
    “这是?”格桑坐在马背上,惊奇地问道。
    “这里便是西藏的首府,拉萨。”宕桑旺波翻身下马,耸耸肩道:“再不用跟你共乘一骑了,说了让你不要乱动,你偏不听。”
    “那是我冷嘛,当然想要靠近你一些了。”
    “那你也不能在马上磨来磨去的想要转过身来坐吧。”
    “可我也没从马上摔下来,不是么?”
    “亏得我马术好!”宕桑旺波牵着马,强调道。心里却接着说:“忍术更好。”
    “那,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不这样了。”格桑轻笑着:“瞧你,都成了雪人了。”
    宕桑旺波拍去身上的雪花道:“雪虽停了,可美景尤存。若不是怕你冷,我也实不忍抖落这一身尘雪。”
    格桑低低笑着,任他牵着马儿将自己带入这陌生的地方,可过了片刻终是忍不住的满目好奇道:“我要下马,这里好热闹。”
    “那你可不要累着了。”
    “你策了这么久的马都不累,我只是个乘马的,又如何会这般娇气?”
    “那我先将马儿拴在这棵树旁,咱们玩够了再来牵马回去。”
    “嗯,好。”
    宕桑旺波扶着格桑下马,又摸到了她腕上的一串珊瑚念珠,遂笑道:“你这般喜欢念珠么?瞧你老是带着,我家中多的是,哪天送你个百八十串!”
    “你这般五毒俱全之人也念佛么?那真是糟蹋了念珠,亵渎了佛祖。”格桑嘻笑道。但又见宕桑旺波闻言,面色微微有变,遂忙改口称:“这是我从小便系于腕上的。阿古说,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
    宕桑旺波细微的表情变化稍纵即逝,很快仍复嘻笑朗朗,拉着格桑的手走在街上,向她解释着新奇的一切。街道的两旁,是商馆饭庄,集市上人们摆出藏刀、食物、以及各类用品在出售或等待交换。
    “你一次也没有来过拉萨么?”宕桑旺波转脸问道。
    “没有。”格桑遗憾地回答:“扎托阿古总想将我藏在家里,哪儿也不愿让我去,怕我受了旁人的欺负。”
    “这个老家伙!”宕桑旺波摇头摇头。
    “不要这样说我阿古。”格桑嘟起嘴道。
    “好,那换个说法,这个慈爱的老人家。”宕桑旺波叹道:“他以为将你藏起来便是爱你护你了么?岂不知连你享受人世间诸多美妙快乐的机会与权力也给夺走了。”
    “可你又重新将这些都送给我了呀!”美丽的格桑笑靥如花。
    宕桑旺波心头涌过层层暖意,将她的手也握得更紧些了。
    “那是什么?”格桑一脸好奇的望着一个小女孩手中的东西。
    宕桑旺波笑了笑:“那是糖人,从中原传过来的。”
    “能吃吗?”格桑傻傻地问道:“那个孩儿好象在吃呢!”
    “当然可以,你要吃么?我这便去给你买。”宕桑旺波走到卖糖人的小贩前,将人家整个摊子都买了来。
    “这些可够么?”
    “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
    “不是还有你阿古呢吗?”
    “我躲阿古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告诉他我跟你出来……”
    “走!”宕桑旺波突然神色紧张地拽着格桑闪过墙边,躲在一处皮毛摊位后。
    “怎么了?”格桑有些不解。
    他看到什么了?不就是几个喇嘛吗?
    “你莫不是害怕喇嘛吧?”格桑调笑道。
    “烦人的紧。”宕桑旺波皱眉。
    “你是怕他们把你也抓去做喇嘛?做那世上最俊俏的喇嘛?”格桑吃着糖人,兀自说笑。
    宕桑旺波突然间神色凝重,似有所思地问道:“若我真是喇嘛,你当如何?”
    格桑愣了半晌,旋即笑道:“那我便去做尼姑!”
    宕桑旺波摇摇头:“我不要你做尼姑,不要你做尼姑……”
    二人直到傍晚才赶回玛布日山下,在那土黄色小楼的不远处,两个依依惜别的身影久久不愿分开,他与她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玛吉阿米……”宕桑旺波轻轻唤着。
    “我,要回去了……”格桑缓缓放手,转身,忽又回头道:“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只要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宕桑旺波低头俯视着格桑,宠溺地笑道。
    格桑笑不言语,心中却想:“那你可就做不到了。因为,因为我时时都在想你……”
    轻轻绕过阿古的房间,格桑直叹万幸。
    不料,扎托阿古责备的声音却在耳旁响了起来:“你一天去了哪里了?”
    “我……”格桑如一个被抓了正着的小偷,立在原地,局促不安。
    “你是不是又跟那浑小子出去了?”扎托阿古竟气的发些发颤。
    格桑低下头,不敢面对扎托。
    扎托阿古重重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我早说了让你莫要跟他来往,你总是不听。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么?”
    “他?他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原先住在错那宗,现在举家搬至……”
    “傻孩子,你被他骗了!”扎托阿古满眼的伤痛,握紧拳头,愤然转身道:“他,他便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这雪域之王,永生的活佛!”
    作者有话要说:仓央嘉措,六世达赖喇嘛。原名洛桑仁钦仓央嘉措,其之父扎西丹增,原居错那宗。其母为赞普后裔,名叫次旺拉姆。
    仓央嘉措诞生于1683年(藏历第十一绕迥水猪年)3月1日,即康熙22年,圆寂于康熙45年11月11日,时年虚岁24岁。
    本书为了情节设置的需要,特意模糊了他的年龄以及重要事件发生的年限,不然他死的时候念四虚岁才八岁,是无法和他进行一场旷世绝恋的。
    宕桑旺波是他泡妞时专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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