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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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像言一样拿起墨黑色的电话,把冰冷的电话筒贴在耳朵上,让思念通过细长悠远的线传达到那头,真的真的好希望能有一个让我头脑晕眩、心脏停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可惜,只有无止无尽的空白,我不要无边的叹息,我等了五年,等来的确是难以接受的伤痛,我不甘心,有种窒息的感觉充斥我的胸口,就像走进一间拥挤封闭的房间,找不到出口的我,已失去一切。伸手掏出莹白色蝴蝶钱包,我愤然拉开拉链,狠狠地扯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捏住钱包底部往手心倒了倒,除了干瘪褶皱的纸币外并没有我寻找的冷冽硬币。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天意弄人么?我只是想改变电话筒那边空洞的等待,难道这也不能满足我吗?
“老板娘,你能给我换点硬币吗?”倔强的我求助于附近商店的老板娘。
“小姐,又是你啊?呵呵,咱们真是有缘啊,你要换多少?”
“不多,就一块。再来一包话梅吧。”忽然怀念那种微酸的滋味了。
“这是你要的硬币,请收好,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了,谢谢!”
“呵呵,那小姐慢走。”
拿起蓝紫色包装的话梅,顺手塞进包中,我怅然转身,走了大概几步,我顿了顿,返身问道:“老板娘,你知道‘暗流’在哪里吗?”
“我听店里的客人说过,好像是一个酒吧,沿着醉薇湖一直往西走,走到尽头然后转个弯就到了,小姐要去那玩吗?那我劝你还是晚上去,那个地方晚上零点才开门的。不过,小姐还是找个朋友一起去比较好,安全一些。”
“谢谢,我会的。”微微勾起一丝暖笑,这种真诚的关心似乎很久都没有眷顾我了。
重新站在火红的电话亭下,我掏出一个崭新发亮的硬币,迅速的塞进投币孔中,心开始不安分的加速起来,抬起冰凉微颤的手,我不知所措,按键上的数字浮动在我的眼前,形成一个圈,把我圈在里面,我看着不断晃动的数字,迷失了,呼出一口气,我“砰”地挂上电话筒,垂下眼帘,眼睛胀痛不已。
看了看幽蓝色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还早,仰起头看了看遥远的天际,远方是否有灿烂明媚的希望?这段时间我也该准备准备了,我倒要看看“暗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耀眼夺目,空气中溢满了暧昧的气息,今夜的天空点缀着满满的炫目钻石般星辰,亮的有点晃人,我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如果此时旁边有台摄像机,我想它一定会发现,在这条寂静而又幽暗的街上,有个比黑暗更加阴霾的女人正冷眼看着酒吧。出入酒吧的男男女女大多打扮前卫而时尚,有西装格领的多金男人、有晕染各色头发的青涩少年、有挂着桀骜不驯满耳银环的男女,更有风情万种娇媚如水的性感女郎。抬头看了看门口闪烁的“暗流”二字,像是一股五彩的气流迅速窜入我的身体,渗进我的骨髓里,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冰冷的暗红色大门。
不同于外面的沉寂灰暗,里面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酒红的灯光,带着点微醺的感觉,仿佛只要笼罩在其中便醉了,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酒吧内部的具体环境,就被一股夹带着尖叫声的热浪吓了一跳,瞬间,酒吧里的气氛像燎火般铺开燃烧,每个人的脸上透满兴奋和狂热,还没弄懂是怎么回事,就被背后的一股力量挤到一个洒满炫丽灯的黑色舞台前,耳边充斥的是刺耳的尖叫声和口哨声,猩红的灯光涨满了每个角落,忽然,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舞台角落一小盏微弱的暗黄色灯光,这不但丝毫没有减灭喊叫的人的热情,反而像是催化剂一般,促使所有的人更加热血沸腾,每个人像是要吼破嗓子,宣泄出一生的激情。突然,旁边的声音稍微小了些,在漆黑的小型舞台上出现了一个人影,这是一个纤长的身躯,带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幻想,猛地,一声超高的男音划破黑寂直上云霄,随之而来的是震撼心肺的摇滚乐,台上的绿色荧灯亮起,像是浓云布满天空,温润的阳光透出的光柱,四射开来,在我看来却像是从地狱里散射出的糜烂鬼光。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刚才还在尖叫的人们更加不安分,像极了受一个遥控器控制的玩具娃娃,全部一致的上下跳动,我被挤得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站稳了又被失去理智的人给一下子推到舞台最前面,却在看到舞台上的人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呢,一头被染成银白色的头发被刻意地固定在脑后,暴露出那双透着霸气的像狼一般的双眸,挥手间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气和华丽,刺眼的绿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妖艳而诡异,可我却觉得有一丝熟悉掺杂其中,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眼前这个耀眼的人。震天的音乐和摇滚声轰轰地咆哮着,仿佛要把在座的每一个胸膛撬开,每一个字就像铅球般刺激着我的耳膜,我不安的抬起手捂住脆弱的耳朵,眼光却从未离开过舞台,上面那个浑身透着青春魅力的少年有着让人无法移动眼球的强大吸引力,举手投足间不时散出些绝对的自信和从容,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耀眼的明星,让人不得不拜倒在他的脚下,为他痴狂、为他吼叫。
渐渐的,我冷冽的双眸才适应了这狂热的气氛,可以重新审视起周围的环境,原来这是一个布置极为精巧的地方,我现在所处的这个舞台是在这个酒吧的中心,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以看清舞台上的表演,墙上四周都布满了射出血红色灯光的灯,镶满高脚杯的暗灰色墙让我唏嘘不已,从任何角度看,本应该是透明璀璨的杯子却像是装满红酒一般醉人,然而这样的一杯佳酿就是陷在暗灰色的阴影里,让人可遇不可求,围绕舞台横立的是紫红色半透明酒台,里面当然便是各色的香溢扑鼻的美酒,坐在弥漫着浓浓酒香的酒台上,让美酒淌彻舌床,看着舞台上华丽摄人的表演,这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情啊,我还注意到,有一道视线始终尾随我,可是却说不清是来自哪里的。我发现在一排酒台的后面有一道紫色的门,虽然酒吧的灯光很暗,可是我还是看见了一个身穿服务员制服的男人小心地钻进那道门,门的后面是什么便不可而知了。
我看了眼依然活跃的舞台,转身走向稍微空旷的酒台,空气的温度终于冷了下来,我果然还是比较适应安静的环境,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我抬眼对站在酒台后面带微笑的帅气调酒师说;“你这里有没有一种酒可以让人忘记烦恼?”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私自给你调。”有着明亮眼眸的帅哥微微怔了怔,然后眨了眨眼睛回答道。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暴露无遗的惊讶,还有眼底那抹让人容易忽视的惊艳。今天的我不过是颠覆了以往清爽的打扮,在从不施粉黛的脸上进行了一次成功的涂鸦,把自然随意的眉毛修成了勾人心弦的柳叶状,用浓黑的眼线笔勾勒出我希望的冷艳效果,眼角部分事物我精心画成的细长翘角,在加上我天生肌肤胜雪,两片银白色唇瓣润泽妖艳,我想这个妆是最能表现我此刻的心情的,如墨的秀发披散在脑后,精心晕染的黑色指甲泛着幽幽的光泽,像是黑夜魔鬼的眼睛,一身黑色紧身露脐衣,恰到好处的包裹住我玲珑的身躯,在靠近肩膀处,有个环形拉锁,我大胆的拉到胸口的以上,隐隐约约露出锁骨处纹的一朵黑色栀子花。
看着好几种酒在他手里像是耍杂技般熟练翻滚,最后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杯淡蓝色的液体,像极了天空的颜色,一股很奇妙的香味钻入我的鼻翼,我用涂满黑色指甲油的手捻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然后细细抿了一口,香醇可口,清爽冰凉,我从不贪杯也不喜喝酒,自然分辨不出酒的种类,但是却对手上这杯酒产生了兴趣,喝下去的感觉好像一股清澈瀑布从口腔直奔而下,没有一点酒的干烈,反而有点果味甘甜的香味,我伸出舌尖悄悄舔了舔粘在嘴唇上的酒,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我对上微笑着的调酒师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味道?”
“从小姐你刚向我开口的时候,我就看出你身上带着点不同寻常的忧郁,所以我猜你一定是有很烦恼的事情解决不了,所以我选择了香甜可口的香槟和厚醇滑香的葡萄酒,因为你是女性我便放弃了比较烈性的威士忌,加上点我特制的果味饮料,就最适合你现在的心情,装满烦恼的你必定需要用香甜的味道来冲击一下,不是吗?”
“你真的很懂酒。”我优雅的笑了笑,轻摇了摇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你却真的很不懂酒,像这种配给有烦恼的人的酒应该慢慢浅尝,而且每一种酒都有一定的规矩才能品尝出酒的醇香。”他的双眸中装满了狭促。
“哦?那你说说看,我还真不知道。”我挑了挑眉看着他道。
“香槟酒杯一般是用浅腹大口的酒杯。这样可充分表现酒的香气,还便于快速斟、饮。喝威士忌,酒杯杯口可大可小,只须便于加冰和加水即可。这是因为喝威士忌较随意,可以喝纯的,可以加冰块,口感丰润,不烈不呛;可以加水,酒味较淡,但香醇依旧;可以加冰又加水,清冰淡薄,沁人心脾。品白兰地,一定用肚大口小的白兰地杯。杯中一次只倒约一盎斯,玻璃杯置于掌心,以掌心的热度温酒,喝酒时先轻晃酒杯,用鼻子闻酒香,然后浅酌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