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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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虚,你喜欢班里的那个男生?”
“嗯?我,不喜欢啊,没有喜欢的。”
“哎呀,说说嘛,我们又不会告诉别人,说嘛说嘛。”
“我,那个他,他的手工做的很棒,我很羡慕他。”
“哈哈,哎,听见了么,林子虚喜欢你诶,有女生喜欢你哦。”
“咦?真讨厌,喂林子虚,以后离我远一点听到没。”
“哈哈哈,林子虚,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嘛,自作多情哦。”
“哈哈哈。。。”“嘻嘻嘻嘻。。”
“你们。。”你们不是说过,不会告诉别人的么。。
今天早上又是被颦儿同志的尖叫声给吵醒的,拔尖的海豚音在耳膜上弹跳,我都怀疑其实她才是海的女儿吧。陈护士依然很和蔼只是衣领上别了一支漂亮的领针,金属的光芒虽着身体的移动从不同的角度闪出来,于是很快的其他的护士注意到了。
“啊,好漂亮啊,陈护士,你在那里买到的,这么漂亮的领针。”
“呵呵,”陈护士掩嘴谦虚的笑笑,“这个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呢,早知道你们也想要的话,昨天白医生送我的时候我就问问他了。”
“这是,白医生送给你的?”
“嗯,本来还说不用破费了,但是白医生硬要人家收下,哎,白医生真是太客气了。”
“啊,也是啊,白医生就是这样的人,不知道白医生有没有女朋友。”
“对啊,陈护士你知道么。”
“这个啊,不清楚啊,要不要我们来问一下。”
“恩恩,不过我看白医生一定没有女朋友,他平时都不怎么打电话的,连短信都很少发。”
“那也不一定啊,白医生条件这么好,我看一定有。”
“哎~~我看应该是没有吧。。。。”
。。。。。。
清晨,精神病患者的病房里,我们的南丁格尔们被一位白姓医生迷住了她们本应仁慈救世的心。如果现在有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的话我就要这么写,早上的阳光很清新,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的上下翻动起来,陈护士和她的同类在一边很热烈的讨论白医生,颦儿被扔在一边自生自灭,我躺在床上享受般的看突然变得很唯美的窗帘。门外有一阵脚步声“图图突突突”的响过来。
“陈护士,杨护士,王护士,三号房的倪平跑了,快来!”
“好的。”
三位终于凑齐姓的护士小姐跟着刚刚的那位男护出去了,开开的门被大力的锁上,看来今天是无法出房门了。
“倪平就是我们昨天在走廊上碰到的那个小平么。”我问颦儿。
“对。”
“他经常跑么。”
“经常?呵,应该说,所有的同类中,他是最安于这里生活的一个。”
“这样啊。。。”
轻轻的舒口气,我紧紧被子,把脸朝向窗子的那边,凉凉的风吹在被子上,有在家里的感觉。床的一边陷下去。
“小林?你在看什么。”
“下去,我不喜欢别人上我的床。”
“哦~~”贴的更近了,“那昨晚的那个呢。”
“那我更改一下好了,我不喜欢别的女人上我的床。”
“呵呵,你应该相信我,我会让你体会到很多你以前体会不到的乐趣。”
说着,女人的嘴唇也贴过来,在我的耳轮上滑动。
“我不是同性恋,你这么碰我会让我恶心。”
“啊呀,不要说的这么无情嘛。来,我们聊聊天,你是怎么被送到这里的啊。”
“与你无关。”
“别这样嘛,你。。。”
“小林,颦儿,我们到活动室去了哦。”
这是白医生的声音,而现在呢,是什么情景:颦儿穿着很性感的内衣在我的床上紧贴着我,而我,裹着被子看似很享受的把脸扭到一边。面无表情的看向白医生,突然很希望出现一只托着黑点的乌鸦应景,最好再叫两声,“阿訇,阿訇(hong)
“呜呜,白医生,抱抱。”
撇一下嘴角,很白痴的张开手臂伸向白医生要求早安抱抱。白医生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本子,过来把我像小孩子一样的提起来,
“小林,不可以这样哦,要早起才好。”
颦儿一边尽量避免碰到白医生的躲回自己的床上,被单下面是她的病号服。
门外,有很多的同类被医生牵着赶向活动室,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都出现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颦儿的脸跟着抽搐,诡异的笑容让我有一种被老鼠缠上的感觉。我讨厌的生物中老鼠高居榜首。
活动室在四楼的尽头,大大的房间被刷成圣洁的雪青色,各种各样的玩具散落了一地,左边角落里的那两张床上放着干净的被单和黑色的钓竿,床的下面是一个结实的玻璃水箱,水箱里飘着颜色鲜艳的塑料小鱼。
“今天就让他们呆在这里,晚上在叫人把他们带回去。”
一位年长的黑边框眼镜医生这么对其他的医生吩咐,同类们像鸭子一样被推进了铺着软软地毯的活动室。医生们退出去,那扇透明的大门就要被关上了,有同类站起来。
“我要吃早餐。”
“我要吃频果。”
“小平在哪里?”
。。。。。。
不同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不同的语调,任性的,蛮横的,怯懦的,还有,愤怒的。
“你,你,你,我的小平。。。”
一位同类站起来,栗色的头发很漂亮,他穿着过大的病号服,比我矮一点的个子像小火车头一样冲过来撞在我的怀里。
“这是,这是,这是小平的味道。”他揪起我的衣襟使劲的嗅,兴奋的脸红起来,“这是小平的味道!嘿,这是小平的味道!”
原本走到门口的医生们都停下来,疑惑的看来看去,白医生和刚刚那个年长的医生直直的看着我和同类,然后走过来。
“小林,你见过小平么。”声音温柔像我的母亲。
“嗯,”我害羞的点点头,“他的眼睛很漂亮。”
“那么,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
“嗯,我想他在他的房间里,刚刚他还离我很近,很近,我看的到他的睫毛。”
“是么,谢谢你。”白医生直起身来,对年长医生摇摇头,走出门去,隐约可以听到这样的字眼。
“是昨天,她的记忆出错了。”
“对,休斯是很出色的闻香师。”
“倪平现在的位置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还没。。。”
听不到了,我从门边退开,慢慢的靠着雪青色的墙壁滑下去坐下抱起双膝,把脑袋埋在腿间。颦儿一步一步的沿着墙溜边,走到我旁边的时候就踩着我的脖子跳过去。栗色的同类坐在床边盘着腿钓鱼,黑色的钓竿被反拿着,一个同类披着毯子头顶着黄色的塑料圈威严的站在屋子的正中央,有同类蜷伏在他脚下充当踮脚石,闹钟还在滴滴答答的摇摆他的头,龙猫举着他的伞期待有人送给他一包年糕,爱丽丝在地毯上挑来挑去寻找糖果,冷漠的诗人在抱臂冥思。
这是一个安静的世界,直到我的耳边响起这样一个声音以前,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吃频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