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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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后,我简单地梳洗了梳洗,就出门去了蓉蓉家。
蓉蓉一见我,马上出口成讽:“安真,好像我才是那个脚骨折,请了假在家休息的病人吧!怎么你看来比我还要苍白,比我还要虚弱呢?你这个家伙,连生病也要跟我比!怎么办?我现在见了你心都虚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马上去公司报到啊?”
“行了,蓉蓉,你就别讽刺我了。我昨天一夜没睡好。”我说着,坐在了蓉蓉身边,弯下身去看她的伤脚。
“你想吃点儿什么喝点儿什么吗?我这儿可是应有尽有。”蓉蓉不等我回答,朝厨房的方向喊道,“小花,帮安真姐姐倒杯果汁,再把那一篮子水果洗一些端过来。”
厨房传来极具口音的“哦”的一声。
“小花?”我忍住笑看蓉蓉。
“还不是我老妈看我行动不便,特地让她的小保姆过来照顾我几天,顺便带过来一大堆滋补品。我就跟我妈说,我这又不是坐月子,不就是骨折吗?干嘛整那么一大堆滋补品给我啊?说真的,安真,等我养好了,估计得胖个七八斤了。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昨天第一天工作,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不就是唱两个小时歌吗?我记得你以前通宵唱K都没事的。有人骚扰你吗?”蓉蓉推了推我,眼神暧昧。
“你那是什么色情眼神啊?你巴不得我被骚扰吗?”我翻了蓉蓉一个白眼,叹了口气,“我受刺激了,还是双重的。”
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蓉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路超看起来是多老实的一个人啊!”蓉蓉感慨。
“你也觉得我该等着让琳琳自己觉察或是路超主动坦白吗?”我问蓉蓉。
“我也说不好。以你对琳琳的了解,如果被她发觉,你以为她会怎么做?”蓉蓉问。
“她可能会选择离婚吧!她一向受不了男人搞婚外情的。”我想了想,说道。
“谁受得了男人搞婚外情啊!”这回轮到蓉蓉翻白眼了。
“如果琳琳真的选择离婚,那她肚子里的宝宝就可怜了。蓉蓉,我现在越想越庆幸肖如峰昨晚阻止了我打给琳琳。说不定他们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我昨晚忘了还有一个待出世的小宝宝。
“谁知道呢?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些男人偷起情来上瘾着呢!”蓉蓉不屑地说道。
“既然这么不负责任,就不该决定要小孩儿,干脆当初就不要结婚。”我生气地说。
“怎么,安真?又勾起你那段过去了?”蓉蓉笑了笑,继续道,“所以,就应该像我一样,坚持不婚主义。这样的话,谁都不会受伤,更谈不上对孩子负不负责任的问题了。我落得个一身轻松。”
“蓉蓉,你说咱们两个人的爱情观和婚姻观怎么那么不同呢?记得咱们在大学宿舍第一次夜谈时,我还觉得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呢。”我将身子后仰,和蓉蓉并肩躺在一处,感慨道。
“我当时也这么想来着。谁料想你不久就让袁天那小白脸给勾引走了!”蓉蓉口气发酸。
“我以为那时会跟袁天一辈子呢!你知道我一直都向往那种从一而终,一生只爱一个人的爱情!”我的眼神迷离起来,朦朦胧胧间,有种回到大学时代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简单的爱情,简单的校园生活……而那时候,我仿佛也说过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梦。然而,现在,梦已经醒了,幻想也破灭了。也许完美的,天长地久的爱情只在言情小说里才有。现实中的爱情充满了太多的变数。昨天的你侬我侬,明日的陌路,究竟有多少人能将爱情真的进行到底?
“我就不相信会有那种爱情!在时间面前,爱情永远是先败下阵来的那个。所以,还是一个人好,自由自在的。”蓉蓉说道。
“是啊,说不定有天我会从我这边的队列跳到你那边呢!”我笑道。
“恩,安真,我等着你上道的那天。”蓉蓉好像拍小狗一样拍着我的头说道。
我冲蓉蓉咧嘴一笑。
“安真?”短暂的沉默后,蓉蓉叫了我一声。
“恩?”我轻声应道。
“最近这段时间,你爸爸跟你有联系吗?”蓉蓉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我感觉大半年都没听到他的声音了。”我淡淡地道,“你呢?回家的时候,见到你爸爸了吗?”
“没,我也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我都记不清他现在在外边的女人是他的第几任情人了。”蓉蓉的口气好像在说一个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人。
“你至少还有疼你的妈,我连个妈都没有。”我叹气。
“别唉声叹气的!你不是还有我了吗?要不你也跟我一起抱独身主义吧!“蓉蓉拍拍我的手道。
“才不!”我坚定地摇头。
“我就知道你刚才说什么跳队列是忽悠我的!不过,安真,我有时还真搞不懂你,我们同是受了刺激的人,你怎么还对爱情婚姻那么有信心呢?”蓉蓉不解地问我。
“我是受了刺激,可我想积极地面对,我想证明我心中的爱情是存在的……不过,我现在也不确定了……唉!”我又叹了口气。
蓉蓉正要开口,我的手机响起了诺基亚的铃声。
“谁啊?”蓉蓉问道。
“刚说到曹操,曹操大人就给我致电了。你说这算不算是百年一遇的父女心有灵犀啊?”我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撇撇嘴对蓉蓉说。
“喂?”我按下了接听键。
“安真,你什么时候开始在酒吧卖唱了?”安康健质问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听得我有些刺耳。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觉得在酒吧唱歌没什么不好的。”我心里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一早,你方叔叔就打电话给我,说方海昨晚在酒吧看到一个很像你的女孩儿。原来你真的跑去酒吧工作了。安真,你缺钱到需要做两份工作吗?”安康健的声音中带着责备。
“我辞了以前的工作,暂时打算在酒吧工作,而且我也没有出现捉荆见肘的情况,你一点儿也不用担心我。”我耐着性子说道,转头对蓉蓉皱了皱眉。
“好好的干嘛辞掉以前的工作?……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面子往哪儿搁?你快点儿把酒吧的工作辞了,再找份儿正经的工作……你缺钱的话,可以找我……”安康健还在唠唠叨叨地说着。
“我这儿信号不好,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先挂了,回头再说吧!”我挂断了手机并关了机,将手机丢在一边,重新躺回到床上,环抱住蓉蓉的腰,把脸埋在她身侧。
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只会在认为我给他丢脸的时候打电话来跟我联系。多可悲的父女情!很多时候,我宁愿没有这个爸爸;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当初死去的为什么不是他!
蓉蓉不发一言,等待着我回复状态。我想她从我们刚才的对话中应该已能猜到八九分。她了解我,我只需要一点点儿的时间来平复心情。
“好了,安真,小花早把果汁和水果拿过来了。看,有你最爱吃的葡萄呢!起来吃点儿吧!”几分钟后,蓉蓉开口了。
“好。”我起身,甩甩头发,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