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祈雨礼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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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呈国迎来了一个暴风雪的一月。往年的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房子里躲着不出来,而今年似乎很奇怪,竟是一个个跑出来看雪景,然而每年都能赏雪景偏偏他们要选择今年的暴风雪。程昱安再经过了长达二十日的紧急特训似乎对祭祀有了极大的了解,而他现在就在拿着新鲜出炉的祭祀稿在死记硬背中。
    崔子澜很贴心地不去打扰他,只是在他房间里摆了一个大大的暖炉让他抵御寒冷。而这二十日以来真正的程昱安也不知为何在系统回来之后竟是一点都没有再出来过了,甚至在身体里呆着也不说一句话。江临淮虽说纳闷但也觉得他不出现也是好事,期间他和傅丞柯也是再也没见过一次面,不是他可以躲着他,而是傅丞柯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也在有意避开他,二十日只见倒是日日能见到程昱禾这个天天来逗他开心的兄长,连程昱肃来的身影都少了些。程昱安这二十日来倒是把那大祭司的责任搞得事无巨细,连那个郭祭酒都称赞他好几回了,但是还是有个令人伤心的消息那就是皇后秦澧枫被撤掉了后位,降为了皇贵妃。如今后位悬空,后宫里的妃子们各个挤破了头都想要去献殷勤,可是皇帝竟是一改往日的作风真真是没给任何一个妃子好脸色看,倒最后什么都没争抢的李贵人倒是得利提了位份成了容妃。
    程昱安为此没少被有些人嘲笑,自己母亲失了权力,而自己又是个什么废物啥的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好在自己不与之计较也就随风而去了,毕竟对于他来说现在做好大祭司才是认真的事情。明天是祁雨礼的大典,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日子,只能成功不允许失败,对此他这几日到是担心得吃喝不行,愣是清减了一大圈,脸上的婴儿肥都快没了。窗外的雪下得很大,风把窗户砸得通响,但是一丁点都没影响到程昱安。
    【宿主,你从拿到这个稿子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吧,要不我们休息会吧。】
    我这才熟悉了几遍,大概是记住了,但是要想完全无纰漏顺畅地背下来这还不行,我还得继续。
    【那行吧,你今晚还是得好好歇息的,否则明日我怕你精神不好支撑不住,明日可是一大早就得开始准备了,足足搞到正午呢。】
    你就放心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把握。但愿明天一切顺利。
    翌日,清晨。鹅毛大雪压住了程昱安前行的路,他今日着一身白衣,头戴白色帽纱,左手持一把尺,右手是一把折起来的冬日梅花伞。他的外衫是一件绣着云锦图案的轻纱,拖在地上老长。在他的身后是持着各色祭品的内侍和宫女。
    程昱安冻得有些难受,忍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宿主,你怪可怜的。】
    这该死的祈雨礼,大冬天的雨还没下够啊,祈雨干嘛?冻死我了,大冬天还要穿一身纱衣,有啥毛病吧。
    【你可以催动内力试试。】
    程昱安暗中驱动内力只觉得一股暖流聚集在丹田处,瞬间暖和了许多,但是那肩膀上手上落下的雪还是能体现出他的寒冷,在道路两边是密密麻麻的人,都是全城来看祭祀的百姓,他们都着一身黑衣,无一例外。而那黑衣中有一抹清晰的青色,在压抑的黑色中显得分外清新,程昱安透过那白纱看不清晰,在他眼里那远处的就是一抹青,是那泼墨画上唯一的亮色。
    【你看什么啊,怎么了有熟人?】
    没,就觉得奇怪,大家都穿黑色怎么就那人穿了一身青色。那郭祭酒告诉我,祭祀当日全城百姓皆穿黑衣,只有达官显贵着红衣,皇帝与皇后着金色龙凤袍,而所有皇子宫主着深紫色的宫装,而大祭司一袭白衣胜雪。这青衣是什么情况?这个人就不怕忤逆了祭祀的制度被那些军人给处死?
    【倒真是古怪,不过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啦,你今天就做好祭祀的事情就行了。】
    程昱安点点头,将帽檐上的雪抖落了不少,他一步一步走到乐祭祀的祭台,那时天已经大亮,甚至东方还有点太阳的火红色的残影。程昱安跪坐在蒲团上,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哈,再虔诚地将手里的伞慢慢撑开,那伞上的红梅红的似火,迎着阳光越发鲜活起来,倒真像是真花一般鲜艳。左手持着尺慢慢起身,走上了阶梯,从那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来将自己的左手臂划破,血流到了玉质的尺子上的沟壑中,足足把那一道道沟壑填满程昱安才把系在额头上的绷带取下来缠在手臂上。只见那鲜绿的玉质尺子上是红色的祈字,程昱安晃了晃眼睛,他有点晕,不只是冻得还是饿的。他每踏一步都有些艰难,眼睛是花的,看不清东西,面前的人影只是模糊的一团,他还在往上走,等走到最高处才将那尺子放在祭台最高处的石像上,那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眼睛瞪得老大。程昱安突然一个踉跄竟是把那尺子撞向了石像。不过还好身体反应及时,另一只手催动内力将尺子保护得严严实实,倒是自己力度过大额头撞上了石像。台下有些人看不到就无所谓,可那青衣人似乎着急得不行,就连皇帝也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左手的尺子而不是注意他。
    青衣的男人急得双手紧攥,力度大到咯吱作响。
    “这个家伙是不是撑不住了,这么冷的天气穿得那么少这怎么可以!陛下倒也真是狠心,这再怎么也是他的骨肉,一个祭司规矩也太多了,从昨晚开始不能吃不能喝还等受着冻,这祭祀完了怕是得去半条命。看这个傻瓜刚刚一定是难受了这都站不稳了!”青衣男人气得将手掌都硬生生地掐出了血。
    程昱安疼得眼冒金星但是倒是恢复了不少精神力,毕竟疼痛偶尔也会激发人的注意力,他再一次看向了眼前的石像,站直了大声道:“祈雨礼,宾天启,蛟龙开,敬天策!”只见拿着祭品的内侍与宫女一个个跪下,一个阶梯上就是一男一女,足足把整个阶梯铺满。程昱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这郭祭酒口述的场面这一下子看到倒是有点震撼。】
    是啊,这少说也跪了三百多人吧,简直壮观。
    程昱安清清嗓子:“礼行,启明。”只见皇帝身边的两个官员同时点起了一支白色的巨大的蜡烛,高举着跪下。
    “启开,堕行。”声音淡淡地吐露出来,只见台下的人之中一个最瘦弱的太监踩着前方太监的背脊慢慢站着往上走,程昱安虽说早知道会有这一幕,但是真的看到了还是有点心疼,这得多疼啊,这还是阶梯要是没踩稳摔下去怕是怎么也得骨折。程昱安盼望着一切都顺利,那个小太监竟还真是个争气的一点点事都没有平平稳稳地走在他面前,递给他一张漂亮的蓝色的布。程昱安扯下了自己的帽纱递给他,接过那蓝色的布盖在自己头上,仅仅露出一张苍白的嘴来。
    那把伞被从高台上直直地扔了下去,被人群中的随意一个人接住了,那个人不是别人竟是那身青衣的男人。程昱安看不见人,只听到下面传来爆裂的呼声。
    那人一袭青衫随着风雪飘着到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举着那把伞走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倒是没怪罪他的衣着倒是笑得开心:“看来面中注定你会是那捏着今年国运的人啊。就算是一袭青衣朕也恕你无罪。你是何人?”
    那人及其庄重地跪下将伞收起来交给面前的帝王,斩钉截铁道:“草民是丞相府的次子傅丞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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