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农堰高坎三十三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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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这时候方鹏飞听见晒坝上有了动静,像是三婶他们已经干完活路收工了。他起身站在门边,听到外面晒坝上稀稀落落地脚步声,又听到周队长在说话:“你们明天的活路是把那些挑到秧脚田的牛屎撒开,注意要撒匀均了哈。”国舅”你跟大队上说一下,明天开拖拉机过来把那几块田耙了……”之后,脚步声四处散去,外面晒坝上恢复了宁静。方鹏飞出门外,看见三婶扛着锄头跑下了高坎,到高坎下面水沟边去清洗。三婶有这种习惯,每次收工后都会先到有水的沟渠边把使用过的劳作家什清洗干净,再把自己手脚清洗一番才回家。方鹏飞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这一习惯,也和她一样每次收工后都要先找有水的地方,把自己清洗干净才回住处。
    方鹏飞回到屋里,把刚才看的那本《大众电影》放回到里屋床上,再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看见三婶一个人拿着锄头站在外屋门边。他不假思索地一把把她从门边拉进屋里,掩上房门,顺手拿下她手里的锄头靠在门边,把她紧紧地揽进怀里拥抱住。三婶没有一丝的推挡和挣扎,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由他的张狂妄行,许久才低声说:“别……别这样……”方鹏飞全然不顾,低下头去亲吻她,发疯一般撩起她的衣衫揉摸她柔软的胸脯。当他揉捏住她丰满的乳房,她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下来,依偎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是喃喃地说:“你咋个不说一声就走了呢?叫我还以为你……”方鹏飞继续用力揉捏她的乳房,呼吸急促地说:“你……你以为我啥子了?”她伸出手来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忍受着他的疯狂,说:“我还以为吓到了你,你再也不会理我了呢……我还以为你会去告我,我怕你……”“你怕我啥子……”他用嘴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怕你以为我勾引你……”三婶挣脱他细声柔语地说,卷缩在他怀抱里发颤。三婶的柔弱更加激发起他的勇气和力量,抑制不住地疯狂亲吻她,贪心不足地把舌尖深深侵入她柔顺滑润的嘴里,使劲挑弄她的舌根。她激情地回应迎合他,心醉神迷地用舌尖与他搅动缠绵,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喔喔……”声,鼓惑怂恿并且甘愿承受他的粗暴。他情不自禁地低声喊叫道:“我喜欢……爱你!我没有被吓到……你没有勾引我……是我自己愿意这样,我不是回来了嘛,我要喜欢你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三婶的泪水掉落了下来,温情似水地抚弄着他,含情脉脉地低声说:“你咋个又病了呢?是不是还是吓到你了……”方鹏飞摇了摇头,说:“真的没有,因为那天我以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怕见你,怕你怨恨我。”三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用手轻轻杵了一下他的胸口,红着脸说:“那还不是吓到你了,傻瓜……那天你要不走就……晚上,今天晚上你晚点过来,我等你……”方鹏飞的心已经被骚弄得难忍难耐,他再一次拥上前去恋恋不舍地亲吻她,说:“我给妞妞带糖回来了。”她抬起头来温和地看到他,说:“妞妞不在,我送她回竹瓦那边去了。”她把舌尖再一次送进他的嘴,两人难舍难分。
    方鹏飞的心思全被三婶牵走了,坐立不安想找些啥子事情做,才能耐住性子混到三婶说那个“晚点”的时候。天色还早,屋里屋外也没有啥子事情可做,最后想到自留地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打理了,于是装模作样扛起锄头往自留地去。方鹏飞的自留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拾过了,杂草丛生,看似有些荒芜的样子,他心不在焉地收拾着杂草,给长得难看的作物松土。正好保管周来福也在一旁他家的自留地里干活,看见他这样就笑话说:“你这个自留地有点可惜了,像你这样稀稀痨痨种几颗菜还不如不种呢。”方鹏飞没有心思搭理周来福,狗刨一样的弄完了自留地,顺手弄了一颗厚皮菜和几根冒苔的莴笋,想回去做晚饭用。当他走过林盘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翘首往三婶家那边张望,看到她家的小门虚掩,没有动静,黑子从“国舅”家院门里窜出来,冲他欢快地摇着尾巴。
    回到晒坝,正好看见钟会计从高坎下面上来,像是刚去过李石磨那里,方鹏飞他故意讥讽钟会计,说:“咋过闲在家里恼火嗦,你也心痒肺咬想跟到李石磨放蜂子去啊?”钟会计晓得方鹏飞没安好心,装作一副爱理不搭的样子,走近才说:“你娃回来了嗦?老子懒得跟你娃说那些没得用的,跟你娃说个正事,这个就快忙小春了,到收小春的时候老子们和周来福两个又要管账又要管物,还要记工分,忙球不过来。我都跟周老十说好了,今年小春”双抢”的时候你娃就帮到我记一下生产队的工分。”方鹏飞想这可是个好事情,肯定不会喊自己白做的,很干脆地回答他说:“咋个不可以呢,那你跟周队长商量给我补贴好多工分呢?”
    钟会计两眼一瞪,嗤笑他说:“嘿……你娃想多啰,来不来就是啥子补贴你好多工分?没得!老子和周老十喊你娃是帮忙的,是看得起你,是给你娃一个挣表现的机会。二天有啥子招工啊、推荐去考啥子学校啊、还有去当兵啊,你娃不想我们给说你好话嗦?你娃一天到晚不想到好好干活路,认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尽想到挣耙耙工分这些好事!还有,老子们一直够照顾你娃的了,你说你娃今年在塘秧上挣了好多耙耙工分了哇?喊你娃帮一下忙又累不到你,你还想要工分呢……”钟会计没完没了,一副鼓吃霸赊的样子,方鹏飞不好跟他犟,只好答应说:“好好好,我就当你是刘文彩,说好了哈,就是帮忙小春这一阵子,时间长了我不干!”
    钟会计见他手上拿的厚皮菜和冒了苔的莴笋,说:“咋个?这个就是你娃自留地里长出来的嗦?晚上你就弄这个吃啊!老子婆娘喂猪的东西都比你娃这个好,看你娃过的这么造孽,老子明天抽空帮你整理一下自留地,就算我们两个扯平了。走了……”
    钟会计走后方鹏飞开始烧火做饭,草草吃过晚饭就等天黑。可是心里越有事就越憋不住,总觉得老天都在跟自己故意走捏,太阳挂在西边天上老不下去,要不是三婶说要他晚点过去,他怕是早就按耐不住性子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见黄昏,西边天际的云朵被夕阳烧得赤红,把那一方的云彩印染得光鲜亮丽,最后又渐渐败落殆尽,苍穹下的原野一下子暗淡下来,雾气缭绕,炊烟四起,远处林盘院落里传出的鸡鸣狗叫娃儿哭闹声清晰可辨。近处高坎下面李石磨两口子还在忙碌的身影依稀可见,他们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废寝忘食,不知疲倦,想必这是他们最开心和最得意的时候。李石磨也看到站在高坎上的方鹏飞,向他招手大声吆吼道:“哎……方知青,一会下来喝酒嘞……”方鹏飞也挥一下手,大声回应说:“今天就算了,我已经吃过晚饭了。改天,改天叫上钟会计一起来喝酒!”
    “那我们说定了嘞……”李石磨的吆吼声高亢嘹亮,尾音拖得老长老长,最后竟然奇迹般地转换成一种旋律奔放、荡气回肠的歌声:“大片片菜花儿遍地开,小妹子你把你的小白白脸蛋蛋调呀调过来……哎喲喲……小白白的脸蛋蛋调过来呀调过来,哥哥的小妹子长呀长的稀罕人的乖……”扣人心弦的歌声叫方鹏飞十分惊讶和好奇,心里不由得羡慕死了李石磨的豪放和坦荡。他忽然想到严三叔,想严三叔为啥子舍得甩下漂亮的三婶,鼓捣要去过这种田园牧歌的生活,猜想严三叔是不是也被这样的歌声所蛊惑,被西北人的这种豪放所煽动,才啥子都不顾地要去追逐这样的浪漫和放纵……李石磨的歌声悠扬动听,叫方鹏飞心里豁然开朗,舒坦和敞亮。举目望苍穹,繁星点点,月牙洁白,夜幕笼罩下的原野广袤无垠,油菜花香的浓郁芬芳在空气里飘逸,此情此景令他好一阵陶醉。这个绥德汉子的歌声他都听懂了,这应该是他们家乡的一种民间小调,高亢激昂时扣人心弦,悠扬婉转中缠绵入骨。他掏出烟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一口,再慢慢把烟雾美美地从嘴里吐出去。
    “哎喲喲……调过来呀调过来……妹子的脸蛋蛋红呀红起来,哎哎哎……嗨喲喲……妹子的小哥哥呀,啥时候托人说媒来……”方鹏飞听着这清脆精灵地歌声心里简直要美死了,这是李石磨那个年轻漂亮的米脂婆姨黄花花的歌声,清澈透亮,意味悠长,唱得方鹏飞浑身激灵,心都被唱得飞扬了起来。黄花花唱得星汉灿烂夜空深邃的夜空苍茫无尽,无限辉宏,唱出了深藏他心里的好多凄然和思念,眼目前浮现出李石磨和黄花花漂泊浪漫的画卷,他们在异乡远方的田园河川间,天际边缘的草原雪山下辛勤地劳作,喜获丰收,恩爱如漆。他甚至在心里嫉妒和羡慕李石磨和黄花花这种四处漂泊的生活和西北人特有的浪漫情怀与淳朴大方,心里想着李石磨和黄花花的这种浪漫和淳朴太美好了,虽说常年在外艰辛跋涉和风餐露宿,但远比川西平坝新农堰高坎的狡黠男人和咋闹女人些过得实在。他们没有虚情假意地杞人忧天和尔虞我诈地搬弄是非,却过得这般悠然自得和闲情逸致。当初严三叔跟三婶闹死闹活,要跟到青海人去撵花放蜂,难道就是为了去过这种逍遥自在的日子,逃避整个新农堰高坎那些对他和他们严家的嗤笑和唾弃,而不管不顾三婶和妞妞的感受,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自私作孽。想到这里方鹏飞开始后悔,后悔前一段时间只顾自己仓惶盲目地逃离这里,叫三婶担惊受怕和忧虑,这跟严三叔的行径很相似。幸好三婶妇人之仁没有责怪他,但这并不代表三婶心里就没有一丝的埋怨,他决心今后再也不这样逃避了,因为自己现在的心不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了,它已经被三婶牵走了。同时自己也错过了多少能这么欣赏李石磨和黄花花这种高亢悦耳,美妙动人的歌声机会,错过了好多和三婶在一起的日子。
    李石磨和黄花花的歌声嘎然而止,高坎下的田野漆黑一片,又恢复寂静,只有蛙鸣虫噪,扰人心思。方鹏飞盼望时间快一点过去,过到三婶说那个“晚点”的时候。他不停地看表,想三婶要自己晚一点过去就是怕自己被人碰到,真要是那样的话,对她和自己都是一件大祸临头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心里再火烧火燎都必须安下心来,按三婶说的那样去做。方鹏飞坐在石碾辊子上,久久地凝望着深邃的、繁星闪闪和月色苍茫的天穹,觉得今晚的夜色很美,美的令人窒息和遐想万千,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到新农堰高坎有这么美妙的夜色景致。一颗流星从头顶的夜空中划过,转瞬即逝,他想自己有一天也会像这颗流星一样从这里消逝,因为自己在这里太孤独、太寂寞,重要的时自己原本就不属于这里,这里只是自己暂时的栖息地,只有三婶才是自己的依托。公社广播喇叭里终于传出了夜里九点的报时声,方鹏飞心里想那个“晚点”的时候就应该是这个时间。他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屋里,背上早准备好的挎包,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边,小心翼翼地反手用长板凳从屋子里面顶住房门,这样即便是有人来推门,准会以为他早在屋里睡着了。
    还是按照上次的路径,方鹏飞轻车熟路地就摸进三婶家那个隐蔽的夹通道墙,当他悄无声息地站在三婶灶房门口,把正好从里屋出来的三婶吓了一跳。他迫不及待地拥上前去,把惊魂未定的三婶牢牢摁住在门框上,胆大妄为地撩起她的衣襟。三婶缓过神来后没有一丝抗拒的意思,只是柔声细语地惊呼一声:“吓死人了!”等方鹏飞疯狂一阵子后,她才说:“等你吃饭呢……”方鹏飞心急火燎地说:“我早吃过了……”之后不由她再说啥子,转身要去吹灭方桌上的煤油灯,三婶拉住他示意不管它,两人相拥进了里屋。他把她按倒在床上,跟上次一样贪得无厌地用力去舔舐咀嚼那一对裸露的美妙活物,听她发颤地呻吟:“我是……三婶……你……你不要……”疯狂伴随着粗暴,他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一样,使劲压在她柔顺的身子上,出气不赢地喘息着,压低声音说:“你……我喜欢你……我要爱你!”三婶无力地喃喃说:“瓜娃儿,轻点……不要……轻一点……”
    灶房里的煤油灯在门边洒落一团微弱地光亮,屋里一片昏暗,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三婶整个身躯像一团柔软的面团,气息柔弱到了极致,任由他肆无忌惮地粗鲁揉弄和发泄。三婶的柔弱和顺从,大大激发了他膨胀的欲望,他用力抚弄她的胸部,憋住气息亲她的嘴,用舌尖撬开她的嘴,搅动她的舌根,搔弄得她大口地喘息,试图用力挣脱他的侵袭。他意识到自己弄痛了她,撑起身稍微放松了一下,但却被她一把揽了回去,要他继续舔舐抚弄她的乳房和整个滚烫的身子。她默默地承受着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发出悦耳动听的呻吟,她的呻吟慢慢变成抽泣,最终竟然泪如雨下,喃喃地哽咽道:“你咋个这样……对我……我一个……坏女人,我咋办呢……我的瓜瓜……我好舍不得你……我咋个就喜欢你了……”他用嘴堵住她,从她怀里抽出手来抚弄她的脸颊和嘴唇,用嘴去舔舐她脸颊上咸咸的泪水,说:“不准你说这个,你是我心里的好女人,我喜欢你……”她用力推搡他,他却执迷不返,孤注一掷地束缚着她,继续任性对她放肆,直至将她最后一点点的力气和意志耗尽。最终,三婶的身子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了下去,他顺势又把整个身子死死地压在她身上,使她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像一只孤零柔弱的生灵期盼拯救,瞬间放弃了一切杂念。昏暗中,他撑起半个身迷恋地看着她,依稀可见她泪汪汪的眼眶里闪烁着祈盼的光亮,像是要急切倾诉,像是要喷发,撩人心弦。三婶悄无声息地凝视着他,突然“呜呜……”地哭得泣不成声,吓得他赶紧松开她,却又被她再一次紧紧地揽了回去,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被惊吓得落荒而逃。三婶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边哭边使劲亲吻他,用舌尖撬开他的嘴,用力把他的舌尖吮吸到自己的嘴里,任由他的绞动和袭扰。她用手轻轻地抚弄他的脑壳和后背,止住哭声低声细语地安抚他,说:“吓到你了……我的瓜瓜,你啥子都不要怕啊……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都是我不好,我晓得上次就吓到你了,这一次再也不要你怕啥子了,只要你愿意我啥子都给你,不要怕哈……我的乖乖……”
    方鹏飞忐忑不安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乖乖地顺从她,享受她柔和滑溜的舌尖不停地挑逗和抚慰。感受到她慢慢地开始有了力气,越发变的急促不安,发疯一样抓扯他的衣裳,他恍惚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撑起身子毫不犹豫地三下五除二剥光了自己。她温和轻柔地抚摸着他赤条条的身子,一股莫名的火炭顿时塞进了他的胸口,热血沸腾到身体里的每一个地方,喉咙干涩难受,两眼赤红,不停地蠕动喉咙,企图吞咽一点口水来浇灭自己。她瞳光里充满遑急和欣喜,柔声细语地说:“想吗……”他浑身颤抖地点了点头,不顾一切狂野地扯开包裹在她身体上的衣物,把她丰满诱人的身子完完全全地袒露在自己的眼前。昏暗中,三婶的身子白净无暇,美得方鹏飞怵目惊心。“喜欢吗?”三婶在跟他说。“喜欢!”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俯下身子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她的身子软软的,很烫很丰润,他僵硬得不知所措,听她在耳畔小声说:“不怕,今天晚上你想咋个喜欢就咋个喜欢,来……就这样……”方鹏飞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骨子里有一万条虫子在搔弄,肌体紧绷,心思被怂恿和鼓惑。三婶似乎很懂他,晓得他的心思里有好多惶恐和不安,轻柔地抚慰蛊惑他慢慢地探索,引诱他战战兢兢地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当他终于感受到她身体里神秘温暖、潮热和湿滑的那一刻,瞬间茫然和窒息,被她紧紧地搂抱住着,连呼吸都与她同步在了一起,急促荡漾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他眼里一片空白,田野里的油菜花金黄灿烂,李石磨和黄花花两口子在高亢激昂地歌唱。他像一匹渴望长大的马驹,在拘谨和兴奋中小心翼翼地踩踏上一片渴望耕种的肥美旷野。意识到自己胆怯的马蹄猛然变得势气浩然,坚强无比,雄壮豪迈。他试着雄壮起来的马蹄轻轻地蹬了蹬那片柔软滑湿的沃土,身下原野顿时春风四溢,急切地渴望被耕耘播种,祈盼暴风雨的到来。他听到春风在啸鸣,看到沃土上开满美丽的花儿,屏住气息要努力记住自己的这片丰润和陌生的原野,这一刻时间和空气禁锢在一起,原野上“呜呜……”的风声在急切地呼唤着他,在给他力量,在催促和期盼他勇敢地奔跑了起来。
    “快……都给你……给你个够!”三婶急不可耐,眼角淌落下来的泪水碰撞在方鹏飞的脸颊上。他再一次轻轻地试探着,她浑身痉挛,失声惊呼:“我好想要……”他终于变成了一匹长大了的马驹,撩开自己坚硬雄壮的马蹄踏上这片沃土和原野,慢慢地往前走去。他喜欢的女人在这片沃土和原野之上喜悦地呼唤、幸福地吟唱!他爱的女人给足够了他勇气和胆量,也给了他千钧的力量。她用美妙的呼唤和吟唱驱使他向着属于他自己的这片沃土和原野的纵深飞奔,疯狂地去领略这片沃土的娇艳美丽和风情万种!沃土和原野顿时颤抖震撼起来,被他搅动得风起云涌。风在耳畔叫啸,激发起他的放任和自由,他的心在欢畅中变得肆意狂野和无所顾忌,渴望在这片神秘莫测的沃土和原野上奔向那更遥远和幽深的地方。他听到自己深爱的最美的女人在苦苦地哀求,拼着命地要他更快地飞奔起来,快快带上她一起去那个更遥远和幽深的地方。突然间,他像是狂奔到了自己想看到的那个原野尽头,拥抱着他的女人更加欢快和激情,美妙的吟唱变成一阵阵苦苦地乞求和呻吟,就像那扣人心弦“哎喲喲……调过来呀……哎哎哎……嗨喲喲……”的歌声一样委婉悠长。他好不心甘愿、威风凛凛地蹬住自己的马蹄,发泄着对这片沃土和原野意犹未尽的钟爱和留恋。心爱的女人依旧在妩媚动人地呻吟,渴望幸福一直就这么不停地延续和舒畅,急促地喘息,极尽全力地哀求他最后的疯狂。他的沃土和原野风情万般,温顺柔和地裹弄着他那坚硬雄壮和旗开得胜的马蹄,柔情似水地舔弄着它,生怕弄伤了它。他和爱他的女人浑身汗湿,女人温情爱怜地享受着他给予的力量,满怀惊喜地体味着他的蜕变,心满意足地舔舐着他额头和胸口上汗水,温婉柔情地回味着激情澎湃的幸福……
    方鹏飞疲惫地从三婶身上滚了下来,虽说眼前一片昏暗模糊,但他依旧贪婪地看着她。三婶依旧沉浸在幸福的滋润中,百般爱怜地紧紧搂住这个小自己好多的男人,像母亲抚爱自己受伤的娃娃,一脸专注的慈爱。方鹏飞很享受这种温婉柔情,觉得自己在新农堰高坎再也不孤单和寂寞,心里有了念想和寄托,有了温暖和幸福。等他慢慢地平复下来,清醒地回到现实的自我中,感觉身子有些沉重,手脚绵软,心里不堪回首的胆颤。刚才还安然自得的贪得无厌,一下子又惧怕起来,想自己五孽不孝,做了该遭五雷轰顶和天诛地灭的愚蠢事情,倚偎在三婶怀里瑟瑟发抖。三婶意识到了他的心思,用力搂住他喃喃念叨说:“瓜瓜你这是咋个了……没得啥子害怕的,有我在呢……听我的,我会护着你的。”他依旧害怕和心里委屈,差点哭出声来,低声说:“我……我不该……”三婶推搡他一下,捂住他的嘴,说:“看你胆子小的,好了好了,都是人家愿意的好不好,人家喜欢你才和你一起的……再说我们这个事情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情,跟别的啥子都没有关系,我是看你心眼好,做人踏实才喜欢上你的。以前我不敢有啥子奢望,只是心里悄悄在喜欢你,后来跟你有了接触才晓得你也……还有上次你……你放心我不会赖到你的,我只是想要你在我们乡下过得不那么委屈,不那么孤单,你明白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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