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君辰夜下山 第一百五十九章西北天狼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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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要去哪里?”苏婉儿挡在前面,楚楚可怜。
“……”慕容烈风并不答言,再次一闪身,几步走到外面,“福伯,不要留在这里了,到乡下和水伯、长生一起过日子吧,我安排人送你过去。”
知道慕容烈风在担心什么,福伯摆手,“不了,人老了,不爱动了,在这待习惯了。谁没事闲地也不带动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少爷放心吧,不用惦记我,快去忙少爷自己的事吧。”
苏婉儿追出来,在一旁可怜巴巴瞧着慕容烈风,一身单薄的中衣,瑟瑟发抖,脚边散落着一件狐裘披风——方才有丫鬟追出为她披上时,被她一把扯落在地。
见福伯执意如此,慕容列风也不再勉强,说句“福伯,我走了”,抬脚就要向外走去。
一见他如此,苏婉儿冲过去拦在大门前,“夫君,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拜堂成亲,整个永安城都知道了,你一走,我就要被
只有一死了之,呜呜!”即便眼睛红肿,满面泪痕,苏婉儿还是美的,较小的身躯,一身的白色中衣,让她有一种弱不禁风,娇弱可人的美!
“苏小姐愿意死还是活,那是你自己的事。还有,苏小姐
若是执意找人负责,也应该找那个和你拜堂成亲的人,不是我。”
说这话时,慕容烈风并没有看苏婉儿,而是望向那颗老槐树,眼目温柔。两次下雪,两次都待在树上,该有多冷啊,怪不得会生病!前一次,他若是能早些发现就好了!
苏婉儿突然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夫君,你不可以说这么狠心的话,你明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有多想跟你在一起,在陛下为我们赐婚之前就喜欢了,那一次的赐婚也是我求我爹和陛下说的……夫君——”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老槐树,慕容烈风凌空一跃,飞身到墙外,苏婉儿追出来时,看到的是一个骑马远去的背影。
薛丁、萧战回到大营,立刻找到沈牧、言岩,关于“真假将军”的事讨论开了。
薛丁一拍巴掌,满脸惋惜,“想那苏小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永安城里排名第一的大美人,和咱们将军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想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可惜了,可惜了!”
言岩听了却是一瞪眼,“呸!可惜个屁,那女人瞧上咱们将军,可咱们将军没瞧上她啊,你没听说前一次陛下赐婚,将军都拒绝了吗?将军要是乐意,还能不答应?”
“事情远不如表面看到的这样简单,我们想的要更深一些,这次是苏小姐想趁将军不在,来个“生米做熟饭”,还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苏小姐也是不知情,也是受害人?”沈牧永远是四人里面考虑事情最周全的。
“如果是前一种,将军会收了苏小姐吗?……我赌会。苏小姐那么漂亮,十个男人有九个都会喜欢她。再说,事情闹到了这种程度,关乎女子的名声与清白,咱们将军又是那么一个重信重义之人,从哪方面说,我觉得将军都不会拒绝。”薛丁道。
“薛丁,你小子说这话,俺可不爱听。把咱们将军当啥了?捡”破烂”的,给啥就得要啥?你和萧战不是说新房里有人吗?哦,跟别人入洞房,反过来赖在咱们将军头上,这说地过去吗,那什么苏小姐的这不是在埋汰人吗?这也太欺负咱们将军好说话了吧?这事,将军就算答应,俺言岩都不答应。俺一定要闹个天、天……”
“天翻地覆。”沈牧提醒。
“对,非要闹个天翻地覆,非要搅黄这门亲事不可……”
“好了好了,言岩大老爷,我们都知道你最爷们了,来吧,我们下注。”薛丁一看言岩撸胳膊、挽袖子样,就知道又犯虎劲了,赶紧道。
“我赌将军就是那第十个。”沈牧道。
“俺和沈牧一样。萧战,到你小子了。”以往压赌,言岩都是墙头草,一会儿左儿,一会儿右,摇摆不定,不知变来变去多少次,才能有个结果,像这么坚定,还是头一次。
“我赌不会。”萧战听地多,说地少,但往往看事情很准。
三比一,薛丁赢了也多,输了也多。他不甘道:“言岩,你不跟我一队,肯定输,输了可别叫唤。”
“这次,俺肯定赢,看俺仨不把你赢地嗷嗷叫唤!君小爷要是在,就是四个。到那时,你小子可就别想翻身了……诶,说到君小爷,好几天没看着人了,也不知去哪了?”
“将军在哪,君小爷就在哪。将军这几日出门办事,君小爷肯定也是跟去了呗!”薛丁道。
“可将军回来了,君小爷也没回来呀?”
沈牧皱眉不语,回想到慕容烈风回营时的样子,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
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在天色微亮时止住了。此时,积雪已经没过小腿,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远处、近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君颜陌站在高坡上,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下面的山涧。那里,很多侍卫正抓着绳索向下爬去。北风翻卷起他的狐裘披风,吹乱了他的发丝,
吕尚在一旁吓地大气都不敢出,暗道:主子,您就不能离远点吗?站这儿一阵大风都能吹下去。您要有个三长两短,小人这条命也不用要了。
当被人从身后用一柄冰寒长剑抵住侧颈时,君颜陌没有丝毫惊骇,反而面现惊喜,“慕容烈风,我就知道你会没事。”
吕尚不知是冷地还是吓地,牙齿直打架,哆嗦道:“慕容将军,您……这是,做,做什么?……主子在这站,站了一夜……又派了那么多人下去,可都是为了……为了找您啊!”
“假扮我的那个人在哪?”
“噢,怎么,慕容烈风大将军怪他和你抢了新娘?还是替你入了洞房?”君颜陌明知慕容烈风不是为了这个,可他偏偏想这样说。
“……”
“他在哪,我当然知道,可我不会告诉你。不是要为君辰夜报仇吗?有种,你就杀了我,慕容烈风。”
“……”
场面,陷入僵持。吕尚站在一旁,想喊人不敢,自己救又不会武功,瞧瞧这个,望望那个,一时手足无措。
君颜陌突然伸手在剑刃上一划,一痛地同时,还感觉道一股森然寒意。他抬手在眼前,白皙纤秀的中指上立刻多了一道血口子,有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称地如玉的肌肤更加莹白。
“果然是好剑,不知划在脖颈上会怎样?慕容烈风,你来不就是想要为君辰夜报仇吗,为何还不动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主使的,其他人也只是听命行事,只有杀了我,才真正意义上算为君辰夜报了仇,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动手吧,死在你手上我毫无怨言。如果再选一次,我还会那样做。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君颜陌缓缓闭上了眼眸。
“主子,您……怎么能死!慕容将军,千万别冲动啊!”吕尚急得团团转,这么冷地的天,脑门上竟然见了汗。
“天祈需要一个国主,百姓需要一个君王,所以,我不会杀你。但那个人,我一定要找到,无论天涯海角!”慕容烈风收剑入鞘。
君颜陌转过身来,“慕容烈风,昨夜,和你交手那伙黑衣人不是我派出的,我是派了幽冥他们去杀君辰夜,但有人抢在他们之前动了手。”
“他们来自草原,很大可能是耶律展炎派来的。”
“你怎么知道?”
“根据他们的武功,根据边关的战报。”慕容烈风与耶律展炎在战场上多次交手,对草原人的功夫路数当然不会陌生。而且尤其,战报上说,耶律展炎率二十五万铁骑南下,于昨日凌晨抵达马塞口,与白门关隔江相望。
君颜陌眼前一亮,立刻明白了关键所在。耶律展炎三年前败在慕容烈风手上,这一次又想对中原有所图谋前当然是先除掉慕容烈风。
然后,他想到了更重要一点,“除了突厥,西梁、东楚、南魏、北燕也分别有所行动。我猜想,他们是受了耶律展炎的挑唆,要联合起来对付我天祈。这些,你看一下。”君颜陌一摆手,吕尚立刻从衣袖中掏出四份贴有羽毛的檄文递上前去。慕容烈风一一拆开细看。
“慕容烈风,如今强敌压境,我希望,我们可以合力一致对外。从现在起,所有军队都归你指挥,所有人员唯你调派,包括我在内。”君颜陌从怀内掏出一物递给慕容烈风,那是半枚“玉麒麟”虎符——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威。
慕容烈风并不多做言语,甚至,没有一丝犹豫跟迟疑,接过,飞身上马而去。
“主子,别嫌奴才多嘴,您这种做法,似乎有欠稳妥。”
“怎么,你怕慕容烈风会造反?放心吧,谁会造反,慕容烈风也不会的。他若想造反,不必等到现在;他若想造反,没有我给的虎符,也一样可以成事。”君颜陌无比笃定。
“主子,您昨夜命许文远观看天象,可看出什么来了?”
“渭水风起,天狼星现,大战将起,”
“……那,这一仗是非……非打不可了。”
“不错。”
注释:①出自《宝剑记夜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