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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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已经一周了,玲儿每天陪着月儿,不管月儿怎么劝她也不回去。月儿知道玲儿不放心自己,更知道浩哲把自己交给玲儿照顾,从第一天浩哲陪她一起回来后,再没见到浩哲,玲儿说:“浩哲心理暂时调整不过来,害怕回到这个家,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月儿只是点点头什么也不说,不想让玲儿担心。休息两周后,月儿便上班了,她不想让玲儿一直这样陪着自己,只有上班,玲儿才能回自己的家。从玲儿回去后,浩哲每天也开始回来,只是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早上吃早点前出去,晚上晚饭后回来,回来便一头扎在自己的书房不再出来。开始的时候,月儿想,也许这样好一些,两人都需要调整。不管怎么样,月儿不想五年的婚姻就这么结束,她爱浩哲,如果为了自尊,月儿出院时就不应该回这个家,直接走出婚姻。可是,月儿不想放弃,她无法相信五年多的感情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她也无法相信两个即使再相爱的人分别十几年后,就真的没有一点生疏距离?她想给浩哲时间,让他认清自己心中想要的是谁,如果最后他真的离自己而去,那么一切就是命,尽管这种等待是如此的煎熬,哪怕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都是那么漫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随着浩哲回家越来越晚,月儿的心也越来越绝望,她想和浩哲谈一谈:“无论怎么样,他都应该和我谈一谈,不是么?”可是,浩哲并不给月儿机会,几次月儿坐在客厅里等浩哲回来想和他谈时,浩哲都会说:“太晚了,先睡吧”,然后第二天回来的更晚。直到有一天,月儿几乎一坐到天亮,而浩哲回来却无视她的存在直接进入书房,月儿便放弃了谈的希望。从此,几乎每天月儿坐在公公婆婆的房间里,然后就象老僧入定一样望着公公婆婆的照片一动不动。月儿想不明白,为什么浩哲不痛痛快快地对自己说:“我们离婚吧,我已经不爱你了。”或者“我根本就从没爱过你,我爱的人回来了,我们离婚吧!”月儿想,无论是哪种说法她都可以接受,只有现在这种漠视是月儿无法接受的,“难道他在等我无法忍受自己离开吗?就算公公婆婆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就恨到这种程度吗?”自从有了这个想法后,月儿的心便一点点由刺痛转为麻木了。
月儿哪里知道,浩哲早已知道月儿没有任何的错儿,一切的错在他自己,越是这样,这一年来他越是无法面对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更加不知如何开口。在月儿和心茹之间他无法做出决择。虽然表面上,他和心茹走得很近,可他和心茹知道,除了那一次酒醉,他没有再和心茹到一起,只是每天下班去和她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然后在快到半夜估计月儿已经入睡的时候再回家。他虽然从发生了那件事后便对心茹说让她和自己等,等月儿能够接受现实时再提出离婚,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让月儿雪上加霜,可是现在他内心里却越来越不确定这是否真的是他真实的想法。他怕月儿和他谈,怕面对离婚的事实,也怕月儿让他回来她身边,那他如何面对心茹?所以,他象一只驼鸟一样只能这样逃避着、拖延着,他甚至唾弃自己,一次次在心里骂自己:“你还算个男人么?你根本不配有两个这样好的女人爱你。”可是,骂归骂,自责归自责,他仍然无法做出决择。
浩哲这边无法决择,凌峰却不肯再这样浪费时光,这一年里,他每天关心着月儿,想让月儿走出阴影,走进自己的怀抱。他坚信自己可以给月幸福,温暖她孤独的心,抚慰她破碎的心。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他不管别人说他是乘虚而入,也不管月儿在这种时候是否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他只想牢牢地抓住机会,不让自己再一次错失自己的爱。他只想着浩哲说过的话:“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希望你不要象我一样伤害她。”凌峰固执地认为:“是浩哲自己放弃了,我不算乘人之危。”
自从六年前月儿刚分到这个医院,凌峰便对月儿一见钟情,医院里都把他们看成一对金童玉女,必成的佳偶。可是老天捉弄人,为何让月儿就遇到了浩哲的父母?让浩哲一下子就虏获了芳心?凌峰常常感叹:“既生瑜,何生亮?”自己哪一点赶不上浩哲?难道就因为他有过一段沧桑的恋爱经历?他曾不止一次地对月儿说:“月儿,你太纯洁、太善良了,你知不知道,一颗完整爱你的心才是你的幸福,只有我才能让你幸福,选择浩哲将来你会受伤的,你会后悔的。”可是,月儿就象一只快乐的飞蛾,没有丝毫犹豫快乐地飞向灯火。如今,她受伤了,凌峰并不感到快乐,但他却感谢老天给他一次机会。只是,这一年来,无论凌峰怎样努力,月儿仍然困守在自己的忧伤里不肯出来。她只是一遍一遍对着凌峰说:“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不值得的,如果可能,六年前我们就走到一起了,你不要成为第二个我,我也不想成为第二个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