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十三章 暴风雨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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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清晨,迹部坐在餐桌前,影舞把早餐端过去。
“小景,最近你和小冉是怎么了?难道你们还在吵架的冷战中吗?”
“……不是。”迹部低低地喝着粥。
“不是?那是怎么了?”
“妈,你就别管这件事了。”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不管呢?小冉最近也怪怪的,脸色很差,叫他吃饭他说吃不下,就算吃也只吃一点点。到底是怎么了?”
“……”
“我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看来得找个机会请医生来看看了,在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可受不了。”
“……”迹部若有所思地低着头默默地吃早餐。斯佳静静地站在楼梯口皱着眉头看着他。
“我们离婚吧!离婚吧!离婚吧!!!”
“我不要这儿子!我要和你离婚!这个儿子我不要!你拿去好了!”
无数个声音在脑海中翻腾,躺在床上的斯冉紧紧地抓着被单蜷缩着,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着。
“……”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
……又做那个梦了啊。
斯冉坐起身,皱了皱眉头。伸手从身旁的枕头底下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白色的小药片。
“咳咳……”混着口水艰难地咽了下去。
“……”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镇定剂。
“……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吧……”迹部的声音重叠着回响在耳边。
斯冉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射进眼睛,晃得眼睛酸酸的,有种流泪的冲动。掏出烟盒点了支烟,斯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叮铃铃……”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斯冉转过头,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个陌生的号码。
手冢站在咖啡店门口,转头看见一辆高级的轿车在他身旁停下,随后看见斯冉从里面走了出来。
“……”斯冉插着裤带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冢,手冢也静静地看着他。
“……斯冉。”
“……”
“真是抱歉。因为我没有你的电话,所以就去问了斯佳。周末还把你叫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找我有什么事?”
“是因为……迹部的事。”
“……”斯冉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手冢转头看了看咖啡店里面,又转头看向斯冉。
“我们进去谈吧。”手冢转身走进咖啡店。
“……”斯冉看了看他,随后也走了进去。
手冢在窗边坐下,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斯冉。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那好吧。”手冢犹豫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抬头看向他。
“其实……我从斯佳和不二那也听说了你和迹部的事。”
“……所以呢?”
“我曾经听过他们说过好几次,说你和我很相像之类的……”
“那么你说呢?你觉得我们像么?”
“我觉得……并不像。”
“不像?为什么?几乎人人都说我们很像不是么?”
“……那是因为,我不是迹部爱的人。”
“……”斯冉靠坐在椅背上漠然地看着他。
“我觉得我和你是完全不同的。即使性格方面有些相像,但是……我觉得,我们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像。”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请不要和迹部分手。”
“……哼,你要搞清楚,现在不是我要和他分手,是他先提出分手,是他先背叛了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斯冉不禁冷笑起来。
“迹部没有背叛你。他之所以向你提出分手是因为他认为你并不……”
“够了。”
“斯冉?”
“他那天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如果我的耳朵没有问题没有听错的话,他确实说了,他爱的人是你。”
“那是……”
“我只知道他背叛了我,就像我的父母当年抛弃了我一样。”
“斯冉……”
“我想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斯冉站起身转身向外走去,手冢愣了愣。
“斯冉,等一下,等……”身后的手冢连忙站起身叫道,但斯冉已经走了出去。
“……”手冢转头看了看窗外远去的轿车,微微叹了口气。
斯冉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脸色苍白地皱着眉头,头疼得越来越剧烈。用力踩紧油门,车子快速地飞驰出去,划出一道华丽的弧度。
看见斯冉的车子开回了别墅,斯佳连忙迎了出去。
斯冉推开车门,踉跄了一下,斯冉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
“哥哥!”斯佳挽着他的手臂担忧地看着他。
“哥哥,没事吧?你去哪了?”
“……不知道……头好疼……我想不起来……”斯冉捂着额头低着头。
“哥哥?”斯佳愣了愣,随后急切地摇晃着他:“哥哥,你是不是去见了手冢部长?”
“……手冢?”
“手冢部长,就是青学网球部的部长,他是不是打电话给你约你出去见面?哥哥,你好好想想!”
“……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一个人要和我见面……”
“哥哥!你还记得什么?你们谈了些什么?”
“不知道……不记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头疼得厉害,让我进去……”斯冉摇摇晃晃地走进别墅,斯佳呆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
影舞走到斯冉房间门口,看见斯佳刚从里面出来。
“啊,佳佳,小冉怎么样?”
“哥哥吃了镇定剂刚刚睡着,先不要去打扰他了。”
“小冉怎么会突然这样呢?是不是最近没吃什么饭,身体不舒服?”
“其实……最近我觉得哥哥有点奇怪,我有点担心,该不会是……”
“是什么?”
“呃,不,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斯佳皱了皱眉头,突然想起来:“对了,伯母,迹部大人呢?”
“啊,小景吗?千鹤拉着他出去了。怎么了?找他有事?”
“恩,有些事让我有点在意,想问问他……”斯佳摸着下巴担忧地低着头。从昨天开始,心里就很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有些事情……好像似曾相识,似乎在重蹈覆车,历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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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迹部“噌”地站起身,惊讶地看着对面的斯佳:“你说斯冉和手冢见面了?!”
“恩。看来手冢部长并没有对你说。”
“手冢他……他果然对我那天在机场里说的话很在意……”迹部呆呆地坐下来,斯佳看了看他。
“迹部大人,你是不是……和哥哥分手了?”
“呃?”迹部错愕地抬起头。斯佳静静地看了看他,随后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和我猜想的一样。”
“对不起……”
“为什么分手?”
“我和斯冉……大概从一开始就注定是这个结果了。”迹部低着头静静地说道。
“斯冉总是一副冷静无表情的样子,是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了解真正的他。我不了解他的世界,无论我怎么付出,他都不在乎。那时我真的觉得,斯冉和我之间的距离比以前感觉更加的遥远了,越来越远了。他远在遥不可及的地方,莫名的不安跟焦躁,挫折感。还有,跟那些完全相互矛盾的令人陶醉的感受。”
“迹部大人……。”
“……那时之所以感到焦虑,也许是斯冉让我感觉到他的深不可测,又深又广,完全看不见底。那之后,我真的在想,我到底还能做什么呢?我们就像天空和大海,虽然距离那么近,却又永远碰不到彼此,只能是永远的平行线。到最后……谁也不了解谁……我真的……能够爱上我所不了解的斯冉么……”
“……”斯佳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爱一个人是一辈子,可是……如果这个人,不爱我,从一开始就不爱我,难道我还要让他痛苦一辈子吗?我和斯冉的世界的差异实在太大了,只有我一个人像个白痴一样的自作多情。我没有办法留在眼中没有我的斯冉身边……”
“……迹部景吾。”耳边突然传来斯佳严肃的声音,迹部愣了愣,抬起头。
“斯佳?”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放弃了哥哥吗?”斯佳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迹部愣愣地看着她。
“你听到哥哥亲口对你说他不爱你吗?”
“咦?没、没有……”
“那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地认为他不爱你?”
“……斯佳?”
“你和哥哥相处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个性吗?你认为他是那种你问他他就会乖乖地告诉你答案的人吗?他像是那种会把爱轻易说出口的人吗?”
“可是……如果他爱我,为什么不说出来?他在顾虑什么?他从来没有说过一次爱!”
“那他也没有说过不爱啊!”
“……斯佳……”
“虽然我不知道哥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既然他不说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是你却就因为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就失去了耐心,就这样轻易放弃了他!”
迹部愣愣地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斯佳。
“……迹部景吾,你和那两个人是一样的。和抛弃我和哥哥的那两个人是一样的!”
“……”斯佳表情冰冷,完全没有了平常的没心没肺嘻嘻哈哈。迹部愣愣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背叛哥哥,不会抛弃他。但是……说到底,你和他们还是一样的,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斯……”
“我说过的,如果你让哥哥再受到任何伤害的话,我就会把他带回去。我想……这就是最后了。”
“你和那两个人是一样的!你抛弃了哥哥!”仿佛被移到惊雷击中,迹部愣愣地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