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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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人真的是有些预感的,小未要走的那几天,邪少总是心神不宁。后接到吴老师的电话,说是小未有些想念他,便请了几天假,和宁檬一道前去探望。
小未的身体已经整个的垮了,病中的她,只有那顶色的帽子,有些生命的迹象。
看到邪少他们进来,小未努力的眨了眨失神的眼睛。小未把手放在邪少的掌心,邪少轻轻的握住,一边轻轻的陪着她说话。
当晚小未便离开了人世。
临去前睡在妈妈的怀里,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满是不舍。吴老师轻轻的在女儿耳边低语,孩子,有啥事情放心不下,你就说出来。小未含笑的摇着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下来。邪少和宁檬当时心都碎了。就那样目睹着小未离去。
忽一日,宁檬和邪少聊天。邪少提到小未时,说,这辈子只怕再不会像疼爱小未一样疼爱一个妹妹了。因为,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心疼。不是懒得去爱,而是真实的害怕。宁檬说是的,一边说其实小未也算幸福了,临去时父母亲友都在身边。于时便提起了一个旧日的同学,读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整个年级有十三个班,当时宁檬在九班,三班有个女生,住在宁檬家附近,十分秀气漂亮的一孩子,只是面色过于苍白。两人有时碰到了,就会一起上学,放学。到初二的时候,有一天忽然就遇不到那个女生了,宁檬便跑到那女生的家中去,一去才知道,那个女生原来一直有先天性心脏病,前晚发病就死掉了。死的当晚,父母都没有在家。她当时就那么孤零零的离去了。谁也不知道单独面对死亡时,是怎么样的恐惧。
宁檬说的时候语气有点沉。邪少认真的听着她讲述,听她讲完后便紧紧握住了宁檬的手,说,有些事情我们真的无能为力。未知的东西太多,还是珍惜眼前比较实在。
宁檬说,我以前看到一文章,作者和他的妻子都希望自己活得比对方长,说是不希望对方孤单的留在这世上,一个活着的人对一个死去的人的缅怀,会更痛苦。以前不太理解这些,现在才体会这种让对方先离去的感情。
邪少说,这世上的感情,有太多了。父母的,兄弟姐妹的,朋友的,恋人的。怎么去把握,怎么去拿捏这中间的分寸,所以也会有很多的纠缠。你看电视中新闻里,总有一些人爱得死去活来,甚至于杀人放火。唉,毕竟人是感情动物,很多事都是因为一个情字。
宁檬点头,说,有些事情在旁观者看来,是非常简单明了的,可是当事人就像鬼迷心窍了,分不清是非黑白。
劝别人容易,劝自己难。邪少说,你看那些心理医生或热线主持什么的,开导别人没话说,但自己的心结往往解开不了,反而越解越结,弄到最后,就以自杀什么的来结束。
两人断断续续的聊着这些话题。到最后,宁檬忍不住说邪少啊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邪少笑着说怎么这么客气,是不是有什么圈套。宁檬便笑着说哪有哪有,一边便认真的说到,如果可以做选择,我是说如果,如果可以选择死的时候先后,你愿意我俩谁先谁后呢?
邪少搂过宁檬说,我愿意和你同时。宁檬心里一动心想你还真是嘴甜,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邪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宁檬,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愿意和你一起生死。但在我们无法掌控的地方,我希望不管是谁先死,活下来的那个人一定要好好的活。否则死的人都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