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你侬我侬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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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西击东,假道灭虢,暗度陈仓”的战斗结束后,军区举行了隆重的授奖表彰仪式。军区司令兑现了诺言:“利剑”侦察分队、炮兵某师八团、炮兵某师十三团和第四侦察大队“特三连”记集体一等功。“利剑”侦察分队分队长秦沂岭、“前指”侦察参谋张广南等人荣立一等功。烈士张秉仑追授一等功,“特三连”及其他作战单位烈士追授二等功。“利剑”侦察分队、“特三连”全体指战员,以及有关参战人员分授二等功或三等功。军区鞠副司令和“前指”杜司令年事已高,离休进干休所的命令也下达了。鞠副司令享受大军区正职待遇,杜司令享受大军区副职待遇。任命原“前指”副司令员丁乙山为“前指”司令员。
    丁司令没有忘记对杜老将军的承诺。安葬完了“白耗子”张秉仑烈士,他就张罗着把“利剑”侦察分队全体侦察兵们请到“前指”,要摆酒为英雄的侦察兵们庆功。
    “利剑”侦察分队的侦察兵们来到“前指”后,时间还早。政治部副主任曹廷晖把侦察兵们安排到“前指”会议室休息,亲自陪着侦察兵们聊天,不住的询问侦察兵们战斗、学习、生活和训练的情况。贺智民来了。见到老首长侦察兵们一下子围了过来,那透着的就是不一样的亲热。贺智民黑了、瘦了,可更显精神,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在众人面前,战智湛自然不敢“大了呼哧”的表哥长表哥短的“臭嘚瑟”。
    忽然,表哥的警卫员小李子在战智湛的身后拽了一下他的衣襟。战智湛转头望去,小李子神神秘秘的对战智湛说道;“跟我来!……我领你去见一个人!……”
    “神叨儿的,这又是去见谁呀?……”战智湛的心里直犯嘀咕,可是小李子没说,战智湛也不好问,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小李子一路和战智湛说着闲话,来到了贺副司令的办公室门前。小李子没有喊“报告”,而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听到这一声甜美的女高音,战智湛的脑子“嗡”的一下:难道战智湛即将见到的是梦中情人梅笑然?果然,表哥的办公室内正是令战智湛朝思暮想,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梅笑然红菱般的嘴角边挂着满足的微笑,脸蛋绯红,眉眼盈盈,看得战智湛心情激荡。表哥的警卫员小李子很知趣地带上门走了。
    毫无疑问,年轻的男性欣赏漂亮女孩儿,首先是看女孩儿的脸蛋儿长得到底有多漂亮。这是第一眼,也是最容易给人留下第一印象的最显着的部位。如果感觉这个女孩儿顺眼好看的话,男人就会继续审视下去。二看皮肤,皮肤白皙,肤若凝脂的女孩儿很受男人们的欢迎,让人有一种想入非非的冲动。三看身材,身材有多个方面。首先是身材的整体线条,应该苗条,不臃肿,该大的地方就应该大,该小的地方就应该小,整体的比例协调。最后看双腿,双腿要纤细修长,不能太粗,更不能是大象腿,也不能是罗圈腿,或内、外八字脚。作家贾平凹先生曾说过:欣赏女孩儿,远看轮廓,近看腿脚。说的很有道理,可见姜还是老的辣。
    女孩儿的身体之美是各有韵味的,所有的女孩儿都希望在人们面前尽量展示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力争给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因为女孩儿与男人一样,既有外在美又具内在美的实在太少了。漂亮的女孩儿是要耐看的,不是看一眼是美,看第二眼一般,看第三眼就够了。漂亮的女孩儿是越看越发觉有内涵,看不厌的,这样的才是美女。重点是都不化妆,化也只能是很淡的妆。如果是浓妆就显得有点呕心了,就别在这样的女孩儿身上多费心思。
    男人欣赏漂亮女孩儿,一定要天经地义的欣赏。其自身的表情一定要大大方方,不能贼眉鼠眼,让众人看到你就体现你的人格很厚颜。
    “小梅,你好!……”在经历了意外、吃惊、狂喜之后,战智湛很快就恢复了镇静,微笑着凝视着梅笑然那双水汪汪就像要滴出水来,会说话的大眼睛。
    “大哥哥,我好想你!……”梅笑然激动不已地扑到了战智湛的怀里,搂住了他的脖子。
    战智湛的内心十分激动,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他忽然想起了唐朝李商隐的一首诗:“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战智湛伸手环住梅笑然那柔软的腰肢,温情脉脉的说道:“小梅,别这样……”
    突如其来地看到心上人,使战智湛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边说着边躲闪着被她的秀发弄得痕痒的脸颊。梅笑然双颊晕红,羞涩地说道:“不!我……我喜欢你!……”
    梅笑然的真情流露,让战智湛一下子想起了另一个狂热的追求他的女孩儿,她就是战智湛在哈尔滨偶然相识的“三磕巴”庄建奎的妹妹庄建红,战智湛永远都不会忘记庄建红与他那种另类的,甚至是令他恐惧的山盟海誓。
    那天午睡后,战智湛伸着懒腰爬下床,刚走出寝室没有几分钟的“伪君子”魏俊志又回来了。他推开门,对战智湛连连招手:“老战……快!快!快!……楼下有你的电话。……”
    电话居然是庄建红打来的,让战智湛更为惊喜的是她约我去游泳。嘿嘿,可以欣赏庄建红穿泳衣的风姿了,还可以在水中揩油。战智湛心思一动,把相机和二卷“柯达”胶卷放入挎包中。战智湛骑着自行车,飞快的来到学校大门前,只见庄建红站在马路对面,正笑吟吟的向他招手。战智湛用力蹬了两下自行车脚踏板,如离弦之箭般向庄建红冲去。庄建红见他奔来,欣喜之余,忘记了看一看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又蹦又跳的迎向战智湛。
    突然,“嘀……嘀……”一阵汽车喇叭响,一辆“解放”牌卡车直奔庄建红疾驰而来。庄建红本来笑的如阳光般灿烂的俏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惊恐,竟然呆呆的站在马路中间。眼见庄建红就要丧生于车轮之下,嘿嘿,幸亏战智湛身负绝顶武功,他来不及停下自行车,双手一按车把,飞身而起,人未落地,已经抱住庄建红,就势来了一个十分狼狈的“就地十八滚”。
    只听“吱嘠”一声,一辆“解放”牌卡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据我的自行车不足一米处。接着,传来了一声国骂:“你妈了个巴子的!……你个”小瘪犊子”作死呀!……”
    战智湛跳起身,一把将惊得目瞪口呆庄建红拉了起来,转身望去。只见一个圆滚滚、没有几根毛的脑袋探出了驾驶室的玻璃窗,上面的两个小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张嘴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瞅啥瞅?……你是抢孝帽子,还是急着去投胎呀?……”
    惊魂未定的庄建红俏脸上此时已是阴云密布,一双美艳动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她来不及打扫身上的尘土,把身后的军用挎包移到了身前,大步流星的向卡车走去。战智湛吃了一惊,知道庄建红的挎包里面不是别的,那是一把磨得十分锋利,雪亮的菜刀呀。战智湛慌了,疾步追到庄建红身后,一手抱住她的纤腰,一手抓住了她腰间的挎包。果然,那里面是一把硬邦邦的菜刀。庄建红气得浑身乱颤,也张口回骂道:“我干你八辈儿祖宗的!……你个”瘪犊子”玩儿意再骂一句试试……”
    “我……”司机怒气冲冲的正想推门下车,和胆敢骂他的人来一出“全武行”,可是猛然见到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绝色小美眉,尽管这个小美眉面夹寒霜,但另有一番韵味,司机不由得把骂人的话吞了回去。他色眯眯的老鼠眼视奸着着庄建红,最后停留在小美眉的乳胸上。
    庄建红穿的是一件低开的衣领,轻滑绵薄的真丝雪纺制淡蓝色连衣裙。由于愤怒,庄建红的脸颊抹上了醉人的嫣红,高耸的酥胸急剧的起伏着。
    都说“十个司机九个骚,剩下一个是酒包。”这话一点都不假,这个“解放”牌卡车的司机显然是个色中饿鬼,绝对是那种开“大板儿”跑“长途”的“车老板子”,绝对既是“酒包”又是“骚包”的“双包”。
    “我干你八辈儿祖宗!……你个”老模喀什眼”的”猪头小队长”,”五马长枪”的跑这旮沓”撩扯”你姑奶奶?……你是不是哪旮沓”刺挠”了,想让你姑奶奶给你”扎固扎固”呀。……你姑奶奶不卸了你的”嘎拉哈”,你不知道你姑奶奶”蝎乎”!我让你跟我”赛脸”!……”庄建红似乎也觉察到司机的失态,她柳眉倒竖,美眸圆睁,边用哈尔滨的土话如珠的骂着,边奋力想挣脱战智湛的手,抽出挎包中的菜刀来。
    战智湛的一只手虽然紧抓着挎包内菜刀的刀背,但在庄建红的奋力争夺下,挎包中忽然掉出一件淡蓝色的衣物。战智湛不敢放开搂着庄建红纤腰的手,只得放开她的挎包,一把将衣物抓在手里。不料,庄建红就在这时已经抖掉挎包,举起了寒光闪闪的菜刀。庄建红这一挣扎,酥胸自然春光大泄,色鬼司机边欣赏,边调侃道:“小妹妹,气大伤身,还是跟我回……”
    “哎呦……好男不与女斗!……”猛然见到庄建红从挎包中抽出了一把菜刀,色鬼司机大吃一惊,知道自己遇到“茬子”了,慌忙跳进车,开车就跑。庄建红跳着脚大骂,冲向“解放”牌卡车的驾驶室。战智湛怕庄建红盛怒之下真的砍了司机,吓得他伸出双臂死死的抱着庄建红的腰,让她难以动弹。“解放”牌卡车冲开围观的人群,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庄建红怒气未息,转身给了战智湛一记耳光,美眸圆睁,娇喝道:“谁让你拦着我!……”
    “啪”的一声脆响,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战智湛的脸颊上。他本来是可以躲过庄建红这一记耳光的,可是,为了能让庄建红消消气,就强忍住没有躲闪。没想到,庄建红如玉般的纤纤玉手力气还不小,这一个“大脖溜子”打得战智湛的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幸亏他的脸皮厚,才没在黑黢黢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印。庄建红先是一愣,继而抓住战智湛的衣领一顿乱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傻了吧唧”的为啥不躲?……”庄建红又抓起战智湛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哭道:“呜……你这个大笨蛋,你也打我……”
    围观的人无不感到好笑,纷纷窃窃私语。战智湛怕庄建红气急败坏,再轮着菜刀把这些人砍了。急忙摆摆手,示意这些人走开。然后,脉脉含情的擦去庄建红脸颊上的泪水,温柔地对她说道:“瞅你说的,俺就是打自己,也舍不得打你呀……”
    庄建红破泣为笑,抬手轻抚战智湛的脸颊,柔声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你……你疼不……”
    战智湛正想再逗一逗庄建红,忽然,汽车的喇叭声响成一片。他知道自己和庄建红阻塞了交通,急忙把庄建红挎包中掉出来的衣物塞进自己的挎包,拉着她的手走到马路边,扶起自己的自行车。庄建红局促不安的搓着小手,说道:“战哥……我往后再也不打你了。可是……可是我成了……成了你老婆,你不高兴想打……想打就打我,我指定不告诉我哥。……”
    “为啥?……”战智湛掸了掸车座子上的尘土,奇怪的问庄建红。
    “也……也不为啥……反正我生是你们老战家的人,死是你们老战家的鬼。你……你打我说明你心里边啦装着我,我脸上生气,心里边啦高兴。……要是……要是你不理我了,我……我就去死……”庄建红越说,话音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那不是大”傻狍子”,”整个浪儿”一个”贱种”嘛……”庄建红的话让战智湛不由得大为震撼,这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是不能说出口的。他忽然觉得这话似乎并不陌生,似乎是金庸金大侠在他的哪部名著里有过类似的话。想起来了:“是《鹿鼎记》!是那里边啦的野蛮公主对韦小宝韦爵爷说的。……不对!不对!……野蛮公主”整个浪儿”就一个草包,哪儿能说出这么情真意切的话来。那是《射雕英雄传》中成吉思汗的嫡生幼女,自小得父王钟爱的华筝公主对”傻了吧唧”的大侠郭靖说的!……”
    不管是谁说的,庄建红这个“地包”一霸的妹子,平时骄傲的就是个公主,不管什么人见了她,那只能是仰视,如今,她不顾少女的矜持,对自己说出这种情意绵绵的话来,足见庄建红对自己已经是情根深种。战智湛心情激荡,动情的凝视着庄建红的美眸,吟起了元朝大词人管道升的《你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我侬词》用喻新警,把夫妻关系比喻做泥,让人拍案惊奇。从两个人复杂的制作过程(捏塑、打破、调和、再塑),我们可以想象夫妇两个经历的不平凡,已经到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难分彼此,无法离弃的地步。虽然用词设喻十分婉转,但字里行间暗藏机锋,透出铿锵英气,绵里藏针。特别是末句“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表达了诗人对爱情排他性的誓死坚持。
    庄建红“咯”的一声娇笑,说道:“啥浓不浓的,泥里边还有金子,那锅是啥呀?……”
    战智湛笑着解释道:“这是元代大词人管道升写的一首词,意思是你的心里有俺,俺的心里也有你。咱俩情深意重,就像火焰一样热烈。咱俩就像一块泥捏的俩人,再将咱俩一起打碎了,用水和成新泥,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俺。这样子,俺的泥人中就有你,你的泥人中也有俺,再也分不开了。咱俩只要活着就睡一个被窝,死了也要装在一口棺材里边。……”
    “战哥……”庄建红不由得痴了,酥胸剧烈起伏着,两行热泪流到了脸颊上,一双媚眼痴痴的看着战智湛。战智湛十分担心,庄建红情难自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到自己的怀里。要是再被老师或同学看见,可就丢人现眼了。
    战智湛怕庄建红不能自持,急忙转移话题,调笑道:“小红,你”嘚儿的喝”的瞅啥呢?……”
    庄建红含情脉脉的盯着战智湛的眼睛,半晌才柔情无限的说道:“战哥……小红能和你一起活着过一辈子,”幺么”着不能”一块儿堆儿”死。……可是,不管咱俩谁先死,我想要跟战哥说的那个管道升似的,让咱俩的儿子也好、姑娘也罢,一定把咱俩的骨灰掺和在一起,再搅合搅合,就是战哥才刚说的”我的泥人中有你,你的泥人中也有我,再也分不开了。”然后……然后再把咱俩的骨灰装到两个袋儿里,并排儿放到一个骨灰盒里。呵呵……小红……小红要和战哥世世做夫妻,永远也不分离,谁也不能把咱俩分开。……”
    庄建红的话让战智湛越听越心惊,这回轮到他情难自禁了。真想不到庄建红人不大,可是她的小脑袋瓜儿里怎么会冒出这么深层次的愿望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不管她是什么“三磕巴”还是“四磕巴”的妹子了,把庄建红娶了就是!
    就像是自己的室友加同学“避孕套”曾酸溜溜的说过:“鱼儿上钩了,那是因为鱼儿爱上了渔夫,它愿用生命来博渔夫一笑。……”
    真是奇了怪了,“那前儿”和庄建红在一起的时候,战智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也可以说是有一种恐惧感。可是和梅笑然在一起,总是觉得脸红心跳。
    梅笑然眨着脉脉含情的大眼睛,燕语莺声般说道:“大哥哥,我调到”前指”政治部了……”
    望着梅笑然那一泓秋水般的美眸,战智湛焉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梅笑然这是为了自己,才脱离了本行。他有些愧疚的歉然说道:“小梅,俺不能留在机关,你怪俺吗?……”
    “当然,你留在机关,我就能天天看到你了!……”梅笑然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何必朝朝暮暮。……”其实战智湛又何尝不想和梅笑然长相厮守呢?他又像是自我安慰般安慰着梅笑然,但是内心深处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哼……还有”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都说你们北方人实在,你自己要多加点儿小心,遇上事儿多动动脑子,别像你们北方人说的那种”虎了吧唧”愣头青似的。你现在有了我,要是”光荣”了,那我……”梅笑然说着扬起了头,柔软的手指满怀深情地抚摸着战智湛的额头上的伤疤。
    和梅笑然是有说不完的情话,聊不完的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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