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涩 第8章 无奈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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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事情怎么样了?”
太师椅上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挺拔,五官分明,双目炯炯有神,一手端着茶杯、一手轻轻的用茶盖拨弄着,貌似自然,眼光却紧紧地看着站在他面前两人的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终于等到了父亲的到来,一向傲慢的宫清婉,此刻显得异常紧张,小心翼翼的看着上座的人,回答道:“爹爹,事情很顺利,只是太子那里。。。”
“这个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了”上座之人匆匆打断了宫清婉的话。
“可是…”她显然没有料到,爹竟然是这样的表现,想继续追问却被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汇报你该管的”
“是,爹!自从给平王子以凌的名字写了封诀别信后,五王子每天都来都被儿给挡在外面,声称受辱自杀未遂身体未康复,加上最近二王子的一些故意挑衅,现在五王子已经和二王子势成水火,暗地里已经波涛汹涌了。”
看见父亲缓和的脸,宫清婉终于不用那么紧张了:“二王子,已是大街小巷的的笑柄了。听说为了这事和五王子在他们老子面前大大出手。”
美人计出乎意料的成功,让宫清婉对当初的慧眼很是骄傲,想到这样不由的对当时极力反对的明飞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海运跟商路呢?”
“财政司的章大人对女儿现在是百依百顺,大部分经营权都以宫家和陆家的名字包揽。对于,海上和码头,有点问题。女儿会尽快解决!”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时间不多了!”话语中露出了一丝沉重,让明飞和宫清婉都一呆,他们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代表着,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明飞!”
明飞似有些分神被点到名马上回应,对上座上的人---吕重山,大食国宰相,也是自己的义父连声答道:“在,义父!”
“明飞,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吕重山的声音冷的像冰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明飞立即双膝着地向义父跪下:“请义父责罚!”
蓝明飞自小得义父收养,一向都唯命是从,无不尽心尽力,如今他是心甘情愿的领罪。
“责罚?责罚有用吗?”说完,手一甩,桌上的杯子直挺挺的向他脸上飞去,杯盖擦着明飞的脸划出一道痕迹,红色在他白皙的脸上流成一片,夹带茶水和几片茶叶,水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面前的青石砖上。
“这么多年了,都查不出这一家三口的背景,不简单。现在倒好,还被一个女人,把你们耍的团团转!还不去把太子请来!”
“是!”明飞站起身迅速向外面走去,不禁忧心忡忡。
“爹!”宫清婉想要说什么,吕重山抢先开口:“婉儿,你收拾一下,明天去空箜,密切监视断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宫清婉看着父亲,心知任务重大,为了父亲对自己的信任非常激动:“是的,婉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宫清婉的父亲是大食的丞相吕重山,也是星烨的太傅,甚为严厉。星烨一直以来都是以替身在外,自己一直隐于民间,由吕重山的女儿宫清婉和义子蓝明飞代为照顾,眼下星烨听说老师来了,召见他,内心彷徨不安,匆匆朝密室赶过来。
“太傅!”星烨毕恭毕敬的给上座的吕重山作了揖。
“太子,重山不敢受此大礼!”吕重山嘴上这么说,人却没有动,摆明就是在讽刺星烨:“你心里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你可以你的重任,可以忘记到现在还追杀你的仇人、可以忘记千万个为了保护你而死去的人,但你不能忘记你是大食国的人!”吕重山越说越激动,一把上前,双手抓住星烨的双臂。
“太傅,对不起!”星烨低下了头不敢回应:“我让您失望了!”
“你不是让我失望,是让大食百姓失望了!”
“可是,我只想和凌儿过着简单的日子啊!”星烨连忙解释,期望老师能理解自己。
“哈哈!”吕重山大笑了起来,放来了手,朝着门外大叫:“来人!”
星烨看见恩师大笑,有点迷惑,听见他叫人。以为要抓自己,当下退后几步,手向配剑伸去。眼睛看着门口进来的人。
“太子,你认识这些人吗?”
星烨看着门外进来的一行人,一一辨认。
“奶妈?”
星烨首先认出了里面显眼的女妇人,奶妈在自己童年里就跟自己的母亲一样,奶妈对自己比她儿女还要好,就是他们一家,给了星烨一个还算完整的童年。
“大毛?莲香?你们跟奶妈一起来的?”星烨激动的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却都低着头不支声。
“你们怎么来了?”星烨走到他们面前,问着。他们有的是给自己做个饭的厨师、有的是看过病的郎中、有的是家里的下人、有的好像是看门的,只是他们都是大食国的人。
“太子,请你对他们说,你刚才想说的!”背后吕重山开口打破了僵局。
星烨为难的看了看,迟疑了下,走到了大毛前面,心想虽说大毛是奶娘的儿子但是自己一向都把他当成兄弟,他假装轻松的对着大毛看着他的脸:“毛毛?”
看到面无表情的大毛,星烨有点尴尬,收起玩世不恭轻轻的带着试探带着诱惑问道:“大毛,我们不要为了仇恨而活,我们带着奶娘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大毛看着星烨,脸上没有出现一丝变化,等了很久,星烨都以为大毛不会开口准备转身,大毛说话了:“太子的意思是不管大食了是吗?”
“大毛!”星烨被大毛一语道破有点不知如何回答,恼羞成怒的大喝了一声。
大毛没有退却,突然星烨眼前亮光一闪,刺得星烨下意识的避开,心里咯噔一下。再看,大毛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红色的瀑布,染满衣前襟。
“大毛,大毛”星烨一把扶住大毛即将倒下的身子,却发现,锋利的刀子已经割开咽喉,手里的人已无呼吸,只是不瞑目的看着上方,似乎在问:为什么?
“什么要逼我?”星烨大叫着。
“太子不管大食了,早晚是一死!”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小女孩,口齿清楚,星烨记得她好像是他上次回大食带回来的乞儿。
“不!”星烨看见她露出藏在袖口的匕首,意识到冲去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幼小的身子倒下了,明亮的匕首被完全淹没在身体里。
“太子,你不救大食,还会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失去父母失去亲人无家可归的”
“别说话了,明飞呢?他是很厉害的医生一定会救你的!”星烨像是安慰着小女孩更像是安慰着自己。
星烨转过头目光如利剑般的射向吕重山:“为什么要这样做?”
吕重山眼光飘的远远的没有焦点,好似听不见看不见。
“太子”苍老的声音响起,星烨害怕的扑向这个说话的人。
“奶娘,你不要,不要!”
“太子,你真的忍心让他们白死吗?你真的忍心看着大食国的百姓被妖女折磨,生活在水生火热中吗?”奶娘的留着眼泪看着自小带大的孩子。
“我,我!”星烨不敢开口,也不知道这么开口。
“太子,奶娘也是希望你幸福平安。也罢,闭上眼就不用难过担心了。”奶娘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眼里有了决意,慈祥的脸上多了一个释然的微笑,抱他入怀像儿时哄他睡觉一样轻轻的拍打摇动着。
“奶娘”星烨倒在奶娘的怀里,脑子都是儿时的快乐。奶娘!星烨像意识到什么,猛地从奶娘怀里挣脱,一把夺过奶娘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心有余悸的看着奶娘。
“奶娘!”一把抱着奶娘大哭起来:“奶娘,你别离开我,我听你的话,听你的还不成吗?”星烨颤抖着抱着奶娘,心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把那个刻在心上的名字给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