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第一次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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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下午三点左右,廖庭辉收拾好出现在李智的门口,李智今天一如既往的一身运动装,廖庭辉的穿着也非常的清爽,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这样的花季,也许身上多一丝都会显得累赘,最简单的样子也是最好的样子,因为那是青春的样子,李智笑笑“真羡慕你”
“羡慕我?”廖庭辉不解的打量着自己的衣裤,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让一个老师羡慕,对于一个少年来说他的老师是成熟和博学的象征,那才是最令人羡慕的地方不是吗?
“你还不懂,以后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老师您多大年龄啊,怎么说的自己快中年的样子。”
“我啊,28了,马上就是一个快要30岁的大叔了。”
“书上说这才是黄金年龄。”
“你们只有几年的时间来羡慕我们,而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羡慕你们呢。”
“哈哈哈哈老师,哪有一辈子啊,不过几十年之后大家都是一样的啊。”廖庭辉看李智说这话时候老态龙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我们走吧。”李智有点害羞。
两人到商场的时候,还有点早,廖庭辉提议到各个小店去逛逛,其实廖庭辉并没有什么特定喜欢的东西,他只是很喜欢看一些新奇的东西,他很享受那种在一家店里不经意的看到一件普通但是却合眼缘的东西,他浪漫的觉得那也许就是未来某一天对自己有意义的一个物件。
李智始终没有看过什么东西,他只是一直在跟着廖庭辉逛,到了吃饭的时间,李智问廖庭辉“也逛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呢?”
廖庭辉看了看周围的商家,突然调皮的问李智“老师,你是哪人?”
“湖南人。”
“那就去吃湘菜。”廖庭辉歪着脖子样子好像自己提了一个很让人很满意的建议。
“可以吃辣吗?”
“还行,我没有吃过湘菜,只吃过川菜,我想尝尝老师家乡的味道。”
“好,我点几个我家乡必点的几个菜。”
两人来到一家湘菜馆,李智点了几道著名的湘菜,腊味三蒸、剁椒蒸鱼头、油渣炒兰花萝卜、空心菜梗炒豆豉辣椒,李智帮廖庭辉点了一瓶绿茶,而自己只喝水。
上菜之前李智问廖庭辉“功课还跟得上吗?你去训练的那几天很累吧?”
“目前还好,不过我理科不算有天分,得很努力才行。”
“没关系,数学方面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什么时候都可以?哈哈,晚上也行吗?”廖庭辉打趣的问。
“行。”没想到李智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着。
这一下反倒让廖庭辉尴尬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水,思考着下面该开一个什么样的话题。
没想到李智先开口问“你那天晚上去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好像想要问什么?”
廖庭辉低着头,脸有些红,他下意识的挠挠头“其实。。。
“老师,先和你说一件事怎么样?”
廖庭辉点点头。
“其实,我。。。喜欢男生。”李智说完坚定的看着廖庭辉,其实他有些忐忑,他其实心里有数,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有没有成熟到可以意识到自己。
“老师,我。。。也是。”廖庭辉见李智如此坦白也没有隐瞒。“老师,我那天想问你,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看得出我们一样,还是因为。。。”廖庭辉说不下去了,他的心在狂乱的跳着,他有点慌张不知道这个问题一旦问出来之后后面如何收场。
“那次你去找我,我就说等我们吃饭的时候什么都告诉你,你有问题也可以问我,我就是指的这个。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对这些事情很迷茫也很担心,同学家里方面都没有准备好,我告诉你这些是想你在学校有个依靠。”李智的眼神坚定想要给廖庭辉力量。
从初中知道自己的取向开始,廖庭辉从没有在谁面前提过这些,在张舒面前更是不敢提,怕她不理解和伤心。突然之间廖庭辉好像有了依靠,这是他这几年心里最踏实的一刻,这一刻之后他可以在这个自己也信任的人面前做真实的自己。
廖庭辉轻松的笑了笑,李智也笑了笑,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那么的明朗,他从看到廖庭辉第一眼开始就在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可是他有很多方面的顾虑,他觉得廖庭辉对于他的示好没有表示过厌烦,对他的态度应该也是有点喜欢的,可是毕竟自己是一个28岁的成年人了,很多事不能像廖庭辉这样年纪人想法那样纯粹。多方的压力逼迫他必须压制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尝试过,自己根本无法在廖庭辉出现的范围内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开,李智是矛盾的,他想要努力的慢慢摸索出他们相处的方式,也想在这段时间内顺其自然的走下去,一颗心如果努力的压制都无法控制的时候,就是要放它出来的时候了。
菜上齐了,李智给廖庭辉介绍着每道菜的来历,观察着廖庭辉吃菜时候的反应,担心廖庭辉不适应这种辣,“其实,这些菜和我家里的味道不一样了,很多派系的菜到了另一个城市,都会因为当地人的口味做出一些调整,不然很难在本地扎根的。”
“我想有机会尝尝真正的湘菜。”廖庭辉一边辣的喝着水,一边不服的说。
“哈哈,你都辣成这样了,还想吃真正的湘菜呢?”
廖庭辉重重的点点头,坚定又倔强的眼神让李智觉得很可爱,不由的笑了起来。
“你有什么梦想吗?以后想做什么?”李智突然问廖庭辉。
“嗯,梦想啊,长这么大总是变来变去的,小时候幼儿园的老师温柔又漂亮,就想做老师,看新闻说航天员是国家的骄傲,又想做航天员,看奥运会的时候,看见那些运动员可以站在领奖台上,代表一个国家的时候,又想当个运动员,不过我没有那个运动天赋,目前就想考个好大学吧,也许想做个自由的作家,有灵感写写东西,没有灵感就出去四处走走采采风。我是不是有点不稳当啊,我看人家那些成功的大人物,都说自己从小就有一个梦想,长大才实现的,我这样我妈妈说我是不定性哈哈,老师你呢?”
“我啊?以前也和你一样,想法很多的,可是到了现在大概最简单的愿望就是在这里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和我喜欢的人一起住进去吧。你可能现在还没有办法理解,一个人想在另一个城市立足的那种感觉,有时候出门想到最后只能回到宿舍,就觉得自己过得还挺失败的。都说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头是每个人的梦想,说的还真是有道理。”李智的样子有些落寞,他可以在廖庭辉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因为这同样的身份,足以让他在这个城市心里有了些许的安全感,他让廖庭辉有事可以找他,其实也是他和廖庭辉之间是一种相互依赖的感觉。
“老师,我有了一个新的梦想。”
“嗯?这么快?说说看。”
“我要帮你实现你的梦想。”
李智笑笑,他觉得廖庭辉坚定的要帮他完成梦想的样子很可爱,那还是不知道承诺有多重的年纪,只随此刻心意任意而为的年纪。就在此刻李智没有想过有一天廖庭辉也真的帮他完成了这个梦想,而且所有的爱与原罪都是因为这个梦想。